《向天笑》阿比雅速

84、伯爵冠冕前的暗礁

　　奥斯曼帝国在遭受了决定性的打击后，终于派出了求和的使者。维也纳陷入了胜利的狂欢，约瑟夫二世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庆功宴和此后的核心圈会议上，皇帝毫不掩饰对沃尔夫冈·莫扎特子爵的激赏。
　　“子爵的功绩，帝国上下有目共睹！”在一次御前会议上，约瑟夫二世意气风发地宣布，“无论是扭转战局的运兵策略，稳定军心的奇特音乐，还是那决定胜负的猛烈炮火，都离不开沃尔夫冈子爵的智慧和辛劳！朕意已决，当擢升其为帝国伯爵，以彰其不世之功！”
　　从子爵到伯爵，这是一个质的飞跃，意味着将跻身于帝国最顶层的世袭贵族行列，拥有更大的封地、更高的政治地位和更稳固的家族基业。
　　然而，皇帝的提议并未获得一致的欢呼。短暂的寂静后，一股潜藏的暗流开始涌动。
　　首先发难的是传统的军事贵族。
　　一位资历深厚、家族世代从军的老公爵缓缓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陛下，子爵阁下的贡献，我等自然钦佩。然而，伯爵之位，非同小可。历来授予，或凭战场浴血搏杀之军功，或凭世代忠良之积累。子爵阁下虽才智超群，终究……未曾亲临战阵，执剑杀敌。若仅凭后方之谋划与奇巧之物便晋位伯爵，恐寒了前线浴血将士之心啊。”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点出了沃尔夫冈“非传统”功绩的软肋，也代表了那些依靠血统和传统军功起家的旧贵族的不满。
　　紧接着，与科洛雷多家族或有利益关联的保守派教士也委婉表达了疑虑。
　　“陛下，莫扎特子爵年轻有为，然其行事……有时过于锐进，所涉之领域亦多与‘贱业’、‘机械’相关。伯爵乃贵族之楷模，需德才兼备，敦厚稳重……是否待其稍加沉淀，更为稳妥？”
　　这则是从“贵族风范”和潜在的利益冲突角度进行阻击。
　　甚至一些原本中立的文官，也因沃尔夫冈触及了官僚体系的利益（如之前的腐败清理）而暗中使绊子，在程序上提出各种“需要慎重讨论”的理由。
　　约瑟夫二世脸色沉了下来。他拥有绝对的权力，可以强行推动晋升，但作为一个精明的政治家，他深知平衡的重要性。强行晋升一个遭到如此多隐性反对的臣子，并非上策，反而可能将沃尔夫冈置于众矢之的。
　　沃尔夫冈本人安静地坐在席中，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场关于他自身地位的争论与他无关。他早已预料到会遭遇阻力。他崛起的速度太快，触及的利益太多，打破了太多固有的规则和阶层壁垒。
　　最终，在各方或明或暗的阻力下，约瑟夫二世不得不暂时搁置了立即晋升伯爵的提议。但他也做出了强势的回应：
　　“诸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然，子爵之功，不可不赏！既然伯爵之位尚需斟酌，那么，朕决定：将斯提里亚边境一处富饶的、包含重要木材与水力资源的河谷地带，赐予沃尔夫冈子爵作为新增世袭封地！并授予其‘帝国终身军事与技术顾问’之荣衔，可见朕不奏而对！”
　　这同样是一份厚重的赏赐。新增的封地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收入；“终身顾问”的头衔虽无实权，却代表着极高的荣誉和与皇帝的亲密关系，是一种政治上的强力背书。
　　退朝后，约瑟夫二世私下对沃尔夫冈坦言：“伯爵之位，暂且记下。你的功劳，朕心中有一本账。待时机成熟，无人再可置喙。”
　　沃尔夫冈平静地行礼：“陛下厚恩，臣感激不尽。臣所做一切，皆为帝国，爵位不过是虚名罢了。”
　　他表现得谦逊而忠诚，但内心深处，这次受阻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仅仅依靠皇帝的宠信和技术贡献是不够的。他需要建立更广泛的政治同盟，更需要让他的“帝国引擎”创造出无可辩驳的、惠及更多权贵的巨大价值，才能彻底堵住那些反对者的嘴。
　　莫扎特业绩进度： 308% （获赠重要新封地与极高荣誉头衔，实质奖励丰厚，但晋升伯爵遇阻，暴露了政治层面的挑战。）
　　个人理想准备度：428% （冷静面对政治博弈，荣辱不惊，深刻认识到技术贡献与政治地位之间的复杂关系，开始审视并规划更深层次的政治根基建设。）
　　伯爵的冠冕暂时悬置，但沃尔夫冈·莫扎特的脚步并未停歇。他拿着皇帝赏赐的新封地地图，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那片河谷的水力，正好可以用来驱动他规划中的新型机械工坊。他将用实实在在的、无法被忽视的工业力量，来为自己铺平通往更高地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