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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赏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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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唐晚柠又看了他一眼。
薄唇挺鼻,眉目俊美,离得近,就连呼吸都交织在一块。
而这种亲昵的接触,这段时间天天在床上上演。
她推开男人的脸,嘴一撇,“是什么是?没大没小。”
“欸,笑了。”唐听舟又把脸转回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对嘛。”
唐晚柠瞪着他,让他撒手。
唐听舟反倒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女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再去揽肩,跟她在海港附近散步。
他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唐晚柠甩都甩不掉,最后只能被他占尽‘便宜’拽进怀里。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不能,就喜欢搂着姐姐——你干嘛?不许摘。”
“戴着太显眼了。”
“好看的。”
“那你来戴。”
两人在这一带逛了会,又去茶座喝了点晚茶,然后慢悠悠开车回到庄园。
不得不说,出门散散心还是不错的。
唐晚柠勉强看他顺眼一些,然而等关灯上床后,唐听舟又开始混账,凑过来对她动手动脚。
“阿柠……”
他的呼吸滚烫粗重,薄唇在唐晚柠的脸颊颈侧耳垂上来回流连,高挺的鼻尖戳着细腻的肌肤,蹭得她发痒。
唐晚柠喉咙吞咽,指尖发麻,推了推他的脑袋,“你怎么天天都——”
‘唔’地一声,女人的嘴唇被堵住,唐听舟覆上来,几乎以钳制碾压的姿态按住她。与此同时,左手撩起碍事顺滑的睡裙。
唐晚柠被迫和他接吻,纤细的手指攥紧男人身上的灰色睡衣,拧出深深的褶皱。
唐听舟扣住她的脖颈,拇指来回摁过动脉,一边加深这个吻,另一边隔着丝质的贴身衣物,重重捻过唇珠。
刹那间,女人的指甲抓破他的颈侧,擦过青筋,血珠子直冒。
唐听舟倒吸一口气,松开被亲红的唇瓣,转而去咬唐晚柠的耳垂,闷哼道:“姐姐就这么漺吗?”
嗓音磁性沙哑,带着一丝微喘的笑意,酥得唐晚柠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咬着嘴唇,闭上眼睛,颇有几分自暴自弃。
*
“柠总,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秘书汇报完工作进展,又将需要签名的文件递给她。唐晚柠翻阅时,对方见她脸色不太对劲,出于关心问候了一句。
大抵是女老板的缘故,公司的氛围一直很好,上下一心且和谐,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没事,谢谢。”
唐晚柠拨开钢笔盖帽,确定无误后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递过去。
秘书点点头,接过,转身离开。
等她一走,办公室的门关上,唐晚柠不太舒服地动了动,总感觉有异样的存在感。
唐听舟就是喂不饱的狼,昨晚她自暴自弃的后果就是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他最近热衷于使用自己的左手,起初是中指,到后面整只都用上,但也不会夸张到丧心病狂,是四指,而拇指另有用处。
他虽然很会伺候,可唐晚柠还是无法做到彻底放松。
括约肌始终处于紧绷状态,时间一久,她觉得自己快要麻木。
“滚开。”
唐晚柠推攘他的肩膀,男人就跟无赖似的,轻哄的嗓音混杂水声一并传到她耳里。
“姐姐还需要再适应一会,现在扩好了,以后就不会难受。”
他温柔地亲吻,耐着性子哄,可就是不会停下,甚至变本加厉。
“唐听舟!”
“好棒。”他又夸奖,鼓励般摸了摸她的脑袋,“阿柠真乖。”
唐晚柠气不过,扇了他一巴掌。
但她扇得有多狠,唐听舟抽得就有多狠。
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受的屈辱不同罢了。
好在这样的异物感持续到中午就消失得七七八八,唐晚柠吃完午饭,休息了会,下午换了身衣服去高尔夫球场见重要的合作伙伴。
反正白天的工作安排,不是在公司开会,就是外出见客户谈合作;至于下班后,不是去医院就是回家被唐听舟那个混账按在床上。
唐晚柠觉得自己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一层不变,又都在‘掌握’中。
又过了一段时间,东珠从深秋迈入初冬,刮起的微风里多了一丝刺骨的料峭寒意。
窗外的梧桐树掉了不少落叶,远处的树木枝丫逐渐变得光秃。
乌云飘过,略带暗沉的光线穿透落地窗的玻璃,照进会议室。
唐晚柠:“预判近期市场风向有所变化,会出现幅度下调,交易部的人今天下午闭市前完成抛售。”
这边,会议结束后,各部门紧密处理手头的事务,唐晚柠转战办公室,处理海外发来的邮件。
过了会,她又接到一通电话,唐晚柠盯着电脑,看都没看来电是谁就接了。
“你好?”
“晚柠啊,是叔公……”
唐晚柠顿时觉得没有回应的必要,专心看完一篇全英文的邮件,眉头微皱,随即点击底下的链接,画面跳转,是一则出自‘华尔街’的最新消息。
关于金融内容,全球的更新速度极快,庞大的信息需要专业的人士处理和汇总,从中择选重要的进行传达,确保不会漏掉关键讯息引发判断错误。
电话里的老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翻来覆去无外乎是得到一点股市即将震荡的风声,坐不住了跑来询问情况。
唐晚柠一边回复邮件,一边对电话里的叔公说:“我说过,我比你们更关心是否会出现亏损——我想这个时间点,我的秘书应该已经在陆续通知你们了,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这样。”
她忙到很晚才回家,卧室里一片漆黑,唐听舟还没回来。
唐晚柠微微挑眉,这种情况还真是难得,他每天下班后准时在跟前晃悠,逮着机会就折腾她,快让她以为唐听舟是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了。
他不在也好,唐晚柠可以睡一个好觉。
女人洗漱完,换了睡衣关灯休息。就在她快入睡时,一具沉甸甸的身躯压过来,隔着被子抱住她,脑袋埋进颈窝。
“怎么还不睡?”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
听见他的语气,唐晚柠被打搅后蠢蠢欲动的手控制住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你身上好冷。”
“外面刮风了。”
女人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去洗澡。”
“不了,待会我要出差去趟国外。”
说完,唐听舟吮吸着她的颈侧。
唐晚柠眉头紧锁,“这个点出发?发生什么事了?”
“派往海外的货,途径中转站的时候被扣下了——非官方。”
目前,国内的治安已经领先全球大部分国家,但眼下这个时代仍有战争,不少地方出现武装割据,动荡的政权和极其不稳定的社会环境滋生恐怖势力,因而走海运河运陆运的集装箱货物,经常会出现被非官方扣下的情况。
这个时候往往需要交涉。
不过,能让唐听舟这个话事人出面的,俨然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唐晚柠彻底清醒了,“哪个国家?”
“墨西哥。”他并不打算细说这里面的事,转移话题:“哦对了,如果这次利益可观,杜祖全会找你。”
“他手上的现金流已经没了,本来想继续贷款,但先前还有在UBSAG的记录,续贷会有难度。贺彦暗中助了我们一把,现在香山澳那边的建设不能停,所以杜祖全没办法,最近已经在清点可以典卖的产业,姐姐后面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好,那你这次过去带人了吗?”
唐晚柠还算了解那边的情况,那里白面猖獗,有臭名昭著的集团联合会,老大虽然于两年前被抓捕,但他的小弟却趁机夺权,势力迅速蔓延,一跃成为集团首领。
总之是一个极其不安全的地方。
“带了。”唐听舟心里都有数,笑道:“姐姐别担心,这些事已经有经验了,我处理好就回来。”
唐晚柠嗤了声,“谁担心你了?”
“那亲一下。”他把脸凑过去逗她。
“……滚。”
唐听舟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上去,一触即分,来去匆匆。
他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但唐晚柠没功夫想这么多,第二天资金回流后,她在会议室见了上次出钱请她管理的叔公们。
“这是本次日化的盈利亏损合同,按照约定需要支付一定的管理费和抽成,具体多少里面都有写,各位都看看吧。”
唐晚柠又一次见到似曾相识的画面——和当初七叔公如出一辙的不可思议,接着在她下的诱饵里半信半疑追问,然后蠢蠢欲动想要详细了解。
她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相较于国内不成熟的股市现状,以及少量发行的股票等因素带来的投机性,国外在这方面显得更加成熟,具有更强的规律性和稳定性。同样,比这更具高收益性的还有外汇、期货、大宗商品等……”
唐晚柠感觉自己又在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讲会,而这是一个优秀的交易者与生俱来的能力——金融需要忽悠,忽悠不懂行的人把手上的资金交给他们打理。
同样,做这行有时候也需要欺骗和泯灭良心。
唐晚柠到现在都记得大学的金融第一课,给他们上课的教授威名赫赫,身上有数不清的光环——‘华尔街精英’、‘金融大佬’、‘多家公司幕后控股人’等等。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资深从业者,却在打开课本授课前,在黑板上写一个英文单词。
conscience。
良知。
他让他们课前发誓,将来从业,永远不要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抛弃自己的良知。
课上誓言震耳欲聋,每个人都认真极了。
然而事实上,多年后大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该屠杀的屠杀,该收割的收割,将华尔街冷漠的精英主义面孔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今,唐晚柠也是。
她需要忽悠和欺骗,让他们一无所有,然后踢出唐家。
一场牵动人心的演讲结束,唐晚柠不需要再宣传什么,自会有人为她辨言——七叔公作为首批给钱请她运作的人,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财富,他已经完全相信唐晚柠的那套说辞,就像一个沉溺赌博的赌徒一样,开始加大押注的筹码。
“晚柠,这样,我把手头所有的现金流都交给你打理,另外你之前不是说可以核算抵押产业吗?我想在你这里套现,然后继续请你帮我运作!”
他们年纪大了,家中小辈要么只知道吃喝玩乐,要么平庸普通,若是把生意交出去,还不得败光?与其这样不如赶上风口多挣点。
有七叔公开头,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犹豫半晌,最后都打算试一试。
唐晚柠笑道:“好啊。”
真是一群天真又愚蠢的人。
合同事宜需要后续敲定,但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唐晚柠让秘书送他们出去,坐在椅子上左右转了转,想到去墨西哥办事的唐听舟,她瞥了眼桌上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他分享一下这件喜事。
毕竟这群老头的产业,加在一起抵押到她这里,已经占据所有分出去的百分之四十。
如果杜祖全再入局,那几乎是尽数在手,余下的那些芝麻绿豆,再交给唐听舟扫扫尾就可以了。
这边唐晚柠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唐听舟。
女人微微挑眉,还真会挑时候。
唐晚柠按下接听键,语气淡淡:“喂?”
“姐姐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什么?”
“都不给我分享一下喜事?”
“你都知道了还问。”
“我知道了,你就不能说吗?”
唐听舟下了飞机转乘专车,窗外风景快速倒退,随处可见皮肤溃烂瘦巴的毒虫,他连余光都懒得分出一点,嘴角勾起,对电话那边的女人温柔道。
“等我忙完,你那边估计也都上钩了,墨西哥盛产龙舌兰,到时候我带些好酒回来庆祝,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唐晚柠酒品差,但不妨碍她喜欢品各种好酒,闻言,欣然接受:“行吧,赏你一个和我品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