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观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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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的空气降临人间。
季听柠下楼碰到了正在复盘的祁君恒，他坐在电脑前，黑框眼镜下的瞳孔专注的看着屏幕，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下记录下数据。
不得不说的是，祁君恒绝对是一个合格的队长，认真参与每一次复盘，认真分析数据，观察每个人的优缺点。
少女看着他，昨天不快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但她也清楚的明白，这些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说清的，她不是不想追究，而是没必要，只要她还在WEC一天，两个人就是队友，闹到最后两个人的关系僵硬，显然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毕竟只有队伍之间氛围好了，成绩才会好。
她遥遥喊了句：“早。”算是给两人一个台阶下。
“早。”
祁君恒抬起头回望向她，温柔一笑。
当季听柠走近，才发现他眼睛中清晰的红血丝，想来他也没有休息好。
季听柠担忧道：“要不先休息休息吧？”
祁君恒没有坚持，勉强扯出笑：“好。”
说罢，季听柠转身上去楼上的直播房间，一是为了躲祁君恒，二是楼下空荡荡的，小房间相对来说更有安全感。
春季赛总决赛随着季后赛的结束拉开了序幕，南宜EDC和帝都DG晋级决赛，将在帝都逐出最后的冠军。
季听柠看着报道，重重叹气，不知是该难过还是高兴。
不一会儿，领队敲开了直播间门：“在直播？”
她摇头：“没有，怎么了？”
领队走近，手上拿着一个包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联盟邀请你去评论席，我给你接了哈。”
季听柠愣神，不解：“之前不是说已经定好了吗？”
领队解释：“对，浅痕有事去不了了，你哥那天要出去拍摄，正好你去的话和逍遥搭。”
季听柠脑海里想起昨晚的争吵与祁君恒冷峻的脸。如今两人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祁君恒的霉头。
她问：“和队长说了吗？不是说，要避嫌吗？”
领队也懵了：“啊？我没有收到通知啊，老大这周在外地出差，他都不在基地。”
季听柠沉默，正思考着要不要婉拒。
领队：“而且你不是和小夜关系挺好的吗？我想着你去见你朋友，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季听柠想起前不久的违约金，有些动摇，但心底仍然有些犹豫。
领队似是想到了什么，挂起笑继续道：“我前两天刷到切片了，你和某个人有承诺吧？”
季听柠扶额，无奈道：“我记得，但是……”
正因如此，她才更有顾虑。
遥想当年在EDC拍团综，许下出席每一场有对方的总决赛的诺言，可另一个承诺者，是祁君恒心中最忌讳的存在，她的前队友，EDC的射手—寒霜。
即使不提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光是联盟第一射辅这一条，祁君恒就能在心里给他判死刑，更何况，季听柠14岁就离家出走打职业了，二队期间两人就是著名的下路双人组，打首发队员都毫不逊色，陪着EDC从一个全国大赛队伍打上JPL，又在那里拿了两个冠军，在季听柠心里也是接近亲情的存在，这也成为了缺席的祁君恒心里的一根刺。
可想了想那句承诺，那份赔约金，后半句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算了，麻烦你把行程安排发我一下。”
领队立即拿出手机：“好嘞！”话落，“嘿嘿”笑了两下：“正好，你去的话，帮我要张小夜的签名呗，我女朋友喜欢，找我说了几次，拜托了！”
不等季听柠回答，他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对了，有你的快递。”
她疑惑：“我没买东西。”
领队将东西递过去：“名字是柠，应该是你的吧。”
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是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拆开后，一张票静静地躺在那里。
领队将头靠过去：“总决赛的门票？”
季听柠问：“你什么时候收到通知的？”
领队：“今早收到的电话。”
她心下了然，JPL总决赛的实体票并不对外出售，而且如今并没有官宣，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猜出了这个包裹的来源。
领队惊呼：“哦！想起来了，联盟补的吧？我那里正好少收了一张。”
季听柠瞟了一眼，将票递过去：“DG区的，要不，带嫂子去？”
领队接过：“还是你懂，谢啦。”随后转身出门。
季听柠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支付宝，一进去就能看见最上方的转账信息：“支付宝到账5000元。”
她切换到信息界面，昨晚凌晨，铁路购票程序发来了购票信息。
这笔钱加上来回的高铁票，足够季听柠在江宁住一个不错的酒店以及几天的游玩所需。
可以说，即使她没有收到联盟的邀请，这一次的总决赛之旅她只需要人过去，其他的都有人为她搞定了。
5000，不多不少，是她可以承担得起的，是在江宁能刚刚好花完的，不是身上所有的积蓄，而是对于他们这种有荣誉，有商业价值的选手并不是多有分量的一笔钱，留给了季听柠还回去的余地。既有分寸感，又透着些小心翼翼。
季听柠笑了，笑的有些涩意。
她将钱原路退了回去，在那尘封已久的对话框打下：“钱我退回去了。”
“总决赛那天，我会在评论席。”
“加油。”
她捏着手机，手心渐渐沁出汗水，正打算按下撤回键时，对面发来了回复。
【霜】：“好。”
季听柠的心放了下来，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自认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如果对方喋喋不休追问她离开的原因，不回的消息，她将毫无招架之力，甚至会有后悔发消息的念头，可是并没有，只有一个短短的一个“好”。
联盟的动作很快，下午就官宣了总决赛阵容，JPL官博评论区刮起了轩然大波，寒霜和Lemonade的cp粉超话更是热闹非常。
“寒霜你看到了吗！！！她来了啊！！！她没有食言！你们的约定她记得！！！”
“不是，i柠只觉得很刀啊，她的朋友都在总决赛的舞台上诶，她还要在评论席看着，和当众处刑有什么区别？”
“EDC大战DG，幻视去年世冠。”
“别说了，我的寒柠七星酷【哭 jpg.】
此时已接近春季末尾，樱花树随风摇曳，樱粉色的花瓣星星点点的落下，季听柠撑着透明的伞从树下走过。
她的五官小巧精致，蓝色的眼睛像一颗璀璨的宝石，身穿黑金色的水手服，淡漠的眼神凝视着镜头。
摄像放下相机：“好了最后一条了，辛苦了！”
季听柠微笑点头致意，走过去看效果。
除去刚拍的WEC水手服广告外，最近许多选手都在拍手势舞视频，WEC的运营也紧更时事让她拍了一个。
运营边看边感慨：“太萌了，我下一次专挑手势舞给你拍！”
她的耳朵一下子变红，摆手拒绝：“还是有点尴尬的。”
运营：“多可爱呀，我后期给你加一个特效，绝对能火！”
手机震动起来，她接起电话往远处走去：“你好？”
小夜吊儿郎当的声音传出：“你爹来咯～”
季听柠扶额：“神经。”
小夜难得没反驳：“你真要去评论席啊？”
季听柠：“嗯，我知道的时候，领队已经给我接了。”
小夜：“祁君恒呢？你怎么说服他同意的？他不是最恨寒霜了吗？”
季听柠一噎，缓缓说出真相：“他不知道。”
那边沉默两秒，才继续：“勇气可嘉，你不怕祁君恒醋坛子都给你掀飞了。”
相比下来，季听柠倒是冷静很多：“我一直都不认为选手需要因为外界的评价影响自己和另外一个选手的关系。”
小夜：“这……情况不一样吧。”
季听柠：“没区别，如果是你，我也会这样。”
小夜笑了笑：“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啥了。”接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而且在他们眼里，可是你在春季赛前夕抛下队伍跳槽，我要是他们，我都恨死你了。”
“可惜了，明明当年……”
季听柠打断他回首往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似是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叹气，扯出笑：“加油，总决赛顺利！”
小夜：“你的祝福我接收到啦！也祝你，早日圆梦。”
总决赛那天，季听柠很早就到达了场馆。
阶梯两边摆放着两个队伍选手的充气人形玩偶，随风扭来扭去，仿佛是他们本人在跳舞，猎奇的同时又带着些可爱。
漫天的海报包围着场馆，EDC的蓝色和DG的黄色各占一边，多了丝竞技氛围。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评论席的椅子上，任由工作人员整理妆造。
粉丝陆陆续续进场，路过评论席时纷纷举起手机。
她抬眼望过去，微笑着挥挥手。
人群中有人喊：“女鹅好美！”
周围响起了阵阵起哄声，如一颗石子打破了沉寂的湖面。
她身穿黄色吊带前段后长裙，长发搭在一侧，鬓间别着一朵白色假花。
再重的腮红都没能挡住季听柠此刻的脸红，仿佛是夏日柠檬特饮上的樱桃点缀。
不一会儿，解说也赶了过来，帮她解了围。
另外一位嘉宾—逍遥，也落了座。
季听柠对他并不陌生，作为DG的前教练，EDC的第一任队长，两人早在她职业初期就认识了。
一阵寒暄过后，主持人将话题切回了赛场：“逍遥看好哪一队？”
听到这个问题，季听柠心下一沉。
逍遥倒是轻松很多：“EDC吧，还是要支持一下老队友的。”
主持甲：“纯感情流是吧？”
逍遥笑着应：“对。”
主持乙：“那么Lemonade呢？”
她身子一抖，脸上仍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几次开口都没能出声。
逍遥救场：“好了好了不要为难人家了。”
主持甲：“一边是JPL前队友，一边是次级联赛前队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主持乙：“就是如果纯看实力的话，你觉得，会是谁？”
这一次，季听柠给出了答案：“EDC吧。”
主持甲，乙：“哦？”
她解释：“EDC不管是在团队的运营上还是选手的个人能力都是很顶尖的纯在，而且在处理团战的细节上他们完成的很好。”
逍遥附和：“专业。”
主持甲：“大家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现在不仅是对手，还有可能是前队友。”
主持乙：“现在也是对手嘛。”
主持甲：“然后就是比分，我们还是先从逍遥开始吧。”
逍遥：“我觉得，EDC 4:2 DG吧。”
主持乙：“哦？有什么说法吗？”
逍遥：“毕竟EDC王朝嘛。”
主持甲：“依旧实力，依旧强啊，然后就是我们的Lemonade。”
季听柠：“看双方状态，感觉大概率EDC 4:3 DG。”
主持乙点头：“能懂，因为EDC这边辅助还是新人嘛，可能对赛场的经验还是没有那么足。”
季听柠：“青柠的个人实力是不差的，可能太想赢了，反而打不出理想的效果。”
主持甲：“太紧张了还是。”
逍遥也帮着说：“但其实相比起赛季初，青柠也成长了很多，还记得有一次是我和秋兮一起评论席，那一场就是有撞墙啊，大招没有放出来这种问题，但是一进季后赛，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主持乙也认可：“转变太快了。”
主持甲感慨：“EDC真的是概念神，就像去年十二连败，凭着春季赛的积分进了世冠，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没机会了，但是他们打出来了，一路杀穿败者组，还让三追四，拿了冠军，太奇迹了，放眼整个JPL都找不到第二个队伍像他们的。”
逍遥看向旁边的季听柠：“我们这里还有当事人。”
主持乙：“只能说电竞还是遗憾多啊。”
主持甲：“我很想问一下Lemonade啊，走出来了吗？”
季听柠：“我觉得没有走出来这一说，即使现在不同队，但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拿下的冠军，会留在回忆里，陪我一起书写新的篇章。”
主持乙：“哇，说的好好啊。”
主持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今天我们评论席的两位嘉宾都是和EDC，DG有过渊源的，其实也有点回首往事的意思，那么在两位嘉宾心中，最影响深刻的往事是什么呢？就是和两个队伍有关的。”
逍遥：“两个吗？”
主持甲：“都可以都可以，没有限制。”
季听柠：“刚刚提到的去年世冠总决赛吧，进入JPL拿到的第一个冠军。”
逍遥也做出了回答：“去年夏决，作为教练的首冠。”
季听柠听此，颇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逍遥尬笑，轻咳了声，对着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两位主持完全没注意这两人的小动作，继续把话接下去。
主持乙：“首冠就是初恋啊！”
主持甲：“那我们就看今晚的比赛是EDC拿下三冠王，持续王朝还是DG拿下队史第二冠。”
这天晚上出奇的慢，以前的季听柠总觉得总决赛的时间像开了八倍速一样，可今天的季听柠只觉得夜怎么如此漫长。
两边各赢一局，一直打到三比三。
六局比赛看下来，四个人都打开了话匣。
第六局，EDC在前期辅助被开，连带着射手遭殃，团战打了个三换二。
弹幕如狂风骤雨般划过，飘起了满屏的问号。
“？是人啊？”
“哥几个醒了没，这是总决赛不是表演赛啊！”
“出装出脑子了吗？”
后期，即将被平推的局面硬生生被打野绕后切c反转，射手在高地拿下四杀结束。
弹幕也上演了一场极速变脸。
“都别说了，其实前期被我夺舍了。”
“你们知道的，我最相信你们了，巅峰对决我们稳稳拿下好吗？”
“666，追竞玩的就是一个辱追。”
主持甲哭笑不得：“EDC真的是，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
主持乙：“对粉丝的心脏很不友好哈哈哈。”
季听柠：“还是太有节目效果了。”
逍遥：“有没有速效救心丸的资方看一下我们JPL。”
主持甲：“很新奇的思路！现场招商哈哈哈。”
大场的赛制是BO7+全局BP+巅峰对决。
而巅峰对决是两个队伍打到三比三才会触发的特别机制，在这一局中，阵容将不会有任何限制，在第六局结束后的三分钟内快速决定阵容。
一般来说，战队都会将最拿手的阵容留到这一局中放出。
巅峰对决的声音响起，现场的观众都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主持甲：“每次响起这个音乐我都容易心颤啊。”
主持乙：“太刺激了，你永远想象不到他们会拿出什么样的阵容出来。”
逍遥：“我都能想象到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主持甲：“阿七肯定说教练给我拿野核，小夜说教练给我拿马超。”
季听柠：“我倒是觉得，EDC可能会给阿七拿坦野，然后打射核。”
主持乙：“哦？何出此言？”
季听柠：“直觉。”
逍遥：“别问，问就是感觉至上。”
主持甲：“我听说EDC的体系研究Lemonade是有参与的啊。”
逍遥补充：“其实要比大家想象中的要更夸张，从我还在EDC当选手的时候，其实阿柠就有开始帮着Kai教准备队伍的阵容，体系什么的，哪怕是到了如今，EDC也还在沿用阿柠留下来的战略安排。”
主持乙：“不愧是天才少女。”
主持甲：“我特别好奇，让阿七重新拾回野核是谁的决策？因为我们都知道阿七在RCGN的时候其实因为队伍的适配啊等原因，打起了坦野，我们那个时候觉得很可惜，但来到EDC之后重新给他有玩野核的机会，并且拿到了FMVP。”
主持乙：“我当时也觉得，这个决策太明智了。”
季听柠没有言语，却默默举起了左手。
主持甲：“不要害羞嘛。”
主持乙：“直接拍桌而起，理理衣领，没错就是我！”
逍遥：“不是很符合阿柠的做事风格哈哈哈。”
话落，红灯亮起，向众人提醒时间。
主持甲：“好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主持乙接收到信号，郎声：“来，3，2，1！”
四人齐齐喊道：“欢迎来到巅峰对决！”
大屏从评论席跳转到两边的选手，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阵容是按照边野中射辅的顺序公布的，EDC打野位选择夏侯惇的时候，就连解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到射手位的公孙离一出，解说震惊喊道：“评论席有高人啊。”
“预言家吗？来个狼人刀了。”
和季听柠的猜想一样，EDC果然选择了坦野，以射手为核心。
事实证明，EDC的决策是正确的。
来到寒霜的主场，他和青柠配合一路杀穿发育路，打的对面毫无反手之力，更是与打野联动入侵野区，成功拿下五杀。
最后，EDC平推DG，以4:3的成绩拿下了春季赛的冠军。
而寒霜也成为了当之无愧的FMVP。
“砰”一声巨响，金色的彩带漫天飞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舞台，没有人注意角落中的评论席，季听柠放松了身心，手撑着脸，朝下看着欢呼雀跃的五人。
一片金色雨出现在她眼前，她伸出手想抓，却扑了空，手失落地垂下。
好友夺冠，她打心底为他们高兴，可难免为自己而难过。
若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她笑意盈盈的脸上，眼角有泪光。
头顶传来一丝痒意，她回头一看，视线被金色光芒覆盖，正见逍遥不知何时收集了些金色雨，手仍然保持着撒下的姿势。
他温柔一笑：“沾沾喜气。”
季听柠被他打动，笑容更真切了些。
春季赛总决赛与以往的决赛并无什么不同，又或许因为参与者不是她，所以才有这种想法。
一样华丽的开幕式与中场演出，一样的少年人站在金色雨下，似乎什么都没变，又像是什么都变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观众，看着曾经的队友夺得冠军，而自己只能在昏暗的评论席看着他们。
季听柠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台下看别人站上她梦寐以求的舞台，曾几何时，她也曾是舞台之上中的一员，只不过如今物是人非。
“质疑声再大点！是谁说我们青柠不如柠檬的！”
“原来青柠才是天才辅助啊。”
“隔壁花瓶粉丝之前不是叫的很欢吗？现在打脸了吧！呵呵。”
“都说了她是因为菜才被赶走的吧，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人家青柠刚打一个赛季就有冠军了，天才？她配吗？我看混子才更合适吧！”
“菜b真是到哪里都菜，连带着WEC这么个强队连总决赛都没进。”
“别说了，WEC粉丝都无语了，能不能让月半回来啊。”
不过i柠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和今晚冠军夜的主角比，多少差了些底气。
“不是，Lemonade只是在评论席坐着，这也要扯到我们吗？”
“请不要挑拨关系好吗？正主感情都很好，勿扰！！”
“小柠檬没少帮青柠讲话吧？一群白眼狼！”
当然也有拿青柠的表现反驳的。
“猜你想看，青柠撞墙合集。”
“串成啥了都，那些吹青柠的看比赛了吗？今天青柠犯的罪还少吗？”
“青柠是不菜，送的很明显而已！”
而另外一边的EDC粉丝自然没有那个心思吵架，都沉浸在三连冠的喜悦中。
“寒霜今天c的裤衩都不剩了！”
“燃成舍利子了！！！”
“这是什么？阿七？夸一下！今晚真的太棒了！！”
“这就是我主队啊啊啊！”
“虽然今天有战犯，但是没关系，拿了冠军都是好宝！！！”
“EDC双子星还在发力！！！”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季听柠换回常服，往出口走去。
在走廊尽头，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逍遥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季听柠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出声：“等家属？”
逍遥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她，无奈扶额：“小姑娘，少捉弄老人啊。”
但在回味“家属”两字时，悄悄露出得意的神情：“对，就是在等家属。”
又反问她：“你呢？自己回酒店吗？”
季听柠：“等运营，她去上洗手间了。”
逍遥点头：“那就好，我还在想WEC怎么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出来。”
事实上，领队还特地想到了，派了一个运营姐姐陪她一起来江宁。
逍遥：“在WEC还开心吗？要是被欺负了就骂回去。”
季听柠：“逍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
逍遥挑眉：“哦？哪一样了？”
季听柠：“很照顾身边的每一个人。”
逍遥：“队长都是这样的，比如说小八，还有你哥哥。”
季听柠沉默，脑海里浮现祁君恒的身影，心中有些闷。
江宁不比南宜，这里的夜要昏暗许多，凌晨的街道万籁俱寂，只有零零散散的路灯亮着。
两人并肩站着，逍遥冷不丁来了一句：“阿柠，你后悔来到EDC吗？”
季听柠一愣。
恨吗？也许是恨的，EDC在春季赛前夕抛弃了自己，让自己背上罪名，赔偿巨额违约金，每一条都难以让季听柠释怀。
可三年的日日夜夜是真的，一起拿下的两个冠军也是真的，少年间纯粹的感情也是真的。
她释然一笑：“不后悔。”
“相反，我很庆幸。”
逍遥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转过身，眼神看向后方：“我想，有人应该希望得到你亲口的一句恭喜。”
季听柠往后看去，只见拐角处延伸出来一道长长的黑影，却看不见人，似是故意藏了起来。
季听柠抿唇，直直地看着那道黑影。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小季！我来了！”
季听柠：“逍遥哥，我们运营来了。”
逍遥看着暗夜里透出的一小束光，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下次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观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