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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淋浴室里面的滴水声,窗外的月亮明目张胆地通过玻璃窗户看到里面躺着的人穿着吊带,双腿搭在床边把湿了的脚晾干,上方的中央空调被打开,强风将两侧窗帘吹得鼓起。

      哪怕开了地暖,夏煦钰依旧有些不适应老家的天气,在无名那边都是阴冷的天气,而这边是单纯的冷,没想到有一天作为L市人也会不喜欢本地天气。

      褚沛彰穿好睡衣才出去,最上面的一个扣子都被他系上,按着墙壁上的按键,窗帘自动关闭之后,夏煦钰把手机放回到一边,抖了抖腿,“你穿那么严实干吗?我看不得你身上那些口子?”

      褚沛彰不得已地又把扣子解开,胸膛和腰上的伤口一览无余,夏煦钰先是闭上眼害怕,但手还是摸了上去,一如之前耍流氓想要摸他的八块腹肌。

      睁开眼后,手已经放在他左侧锁骨下面,是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缝针技术并不好,夏煦钰抿嘴忍着泪水问:“这些都是怎么弄的?你全都讲出来。”

      褚沛彰握住她的手腕,淡定道:“这是当时第一次帮他们运输东西,被对方的□□势力用刀捅了下。”

      “你们当初不是教了防身的吗?为什么还不小心。”夏煦钰抱怨道,这人总是会逞能,别人说的是一字不差,不管能不能还是会去做,担心的反而是她们。

      褚沛彰笑了笑,“这些都不算什么,起码我是成功了的,伤口的多少都没有关系。”

      夏煦钰仔细数了下他身上的伤口,十几个还有个圆形的,这下不用问就知道是为什么,“这是枪伤吗?他们打你的,还是不小心在交锋途中被自己人打的?”

      “为了获得信任,替他们挡了郑廷灿的一枪,没事儿,其实不疼 。”褚沛彰安慰道,这些真的算不了什么,有命活着回来就足够。

      夏煦钰切了声,“这明明是没了知觉,前段时间我表舅被贴片砸到脚,整个脚都肿起来,问他疼不疼,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目光从他身上的伤口到床铺,只是目光转移的功夫,脸颊就通红,褚沛彰跪在床铺,双手撑在她两侧膝盖,这姿势不大对劲。

      “起开,我要睡觉。”夏煦钰用力将把人推开,褚沛彰险些掉落,要不是双臂在床边抵着,脑袋就要着地。

      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上本就热,但褚沛彰上身衣服没穿搂着她,肌肤之间的触碰热到最后直接把被子掀开一半,把胳膊从里面伸出。

      目光无法被控制,褚沛彰欺身压着她,紧扣的食指被抽出,黏腻的身体将她包裹,枕头下的床已经被拽出一个洞,一点点地撕拉,到最后破碎的被丢到旁边。

      不停歇的运动使人在困难和清醒反复横跳,夏煦钰双腿发软地跌落回床铺,休息没有几秒却又回到原处,气得她直接上嘴咬褚沛彰的肩膀,几秒的时间血迹冒出,嘴巴里的血腥味让她难受,湿纸巾在手里也没了力气,好在身前人还有良心,知道给她擦干净。

      从晚上到凌晨,再到天亮,其间被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地面的纸巾沾染着液体,毛绒的地毯逃避不了被弄脏的现实,零零散散地在地摊上,证明这一碗有多激烈,只是夏煦钰没想到,这一干直接发烧。

      褚沛彰倒是生龙活虎下楼帮她找药和倒热水,褚新瞧人这么开心,“早饭还吃不吃了?”

      “不吃了,她有点发烧。”褚沛彰蹙眉道,抬脚上楼梯的步伐也快些,里面的咳嗽声隔着门框也未能挡住,一上午严重许多。

      夏煦钰听见开门声立马窝回到自己被子里,看都不愿意看他,这人真就是没数,明明都开口说不舒服,还做个没完没了,合着这几年自己没泻火。

      “生气了,吃完药再生气。”褚沛彰笑哄道,确实没能克制自己,但自己泄和做的区别很大。

      夏煦钰掀开被子瞪了他一眼,撇嘴骂他:“你现在就和小屁孩一模一样,做事情让人讨厌,以后不许碰我。”

      褚沛彰点点头算是答应,等她喝完水又自顾自地跑床上抱着她,被传染也早就传染上了,抵着她额头感受体温,是躺的,浑身也都是汗,但就是要发汗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夏煦钰的手钩着他衣领,鼻子特别难受,鼻涕直流但就是出不去,喉咙疼得像刀子在里面,口水咽下去就刺痛,只好一遍遍地吐出去用直接包裹丢进垃圾桶,喷嚏打了半天,直觉都准到什么时候打喷嚏,纸巾都能提前一秒准备好。

      褚沛彰瞧难受成这样,跪在她身前低声道:“错了,以后绝对收敛。”

      “你放屁,从前就是这么扯,现在还是这样,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夏煦钰直勾勾盯着他,却只看见额头上没有注意到的划伤,正正好好和发际线重叠,“你这脑袋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褚沛彰记不得是怎么弄的了,所以现在突然问他自然回答不上来,搂紧她腰身小声道:“忘了,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夏纨蔚,你给我回来,不许走。”夏母的喊话声让楼上的两人被惊醒,夏煦钰刚要睡着就因为这喊声再次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在褚沛彰前面套上羽绒服,穿着毛绒棉鞋跑去阳台,一推开冷的瑟瑟发抖,趴在栏杆上瞪大眼睛,是什么事情让妈妈这么生气,冰凉的脖子也因为围巾而变得暖和,没有冷风钻进衣服里。

      夏纨蔚自己都有些懵,原定今天回去的,可到现在夏母都不让走,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坟,也不想耽误时间,所以她就着急了些。

      “先给我回去,谁让你着急慌忙回去的?”夏母对待她难得严肃,也让两口子都一脸无措,都听话地回去,目睹这一幕的夏煦钰也着急地回自己家,就像是一阵风,褚沛彰都追不上她的脚步。

      夏煦钰也顾不得自己发烧的事情,推开大门就听到母亲的责骂,但不是对着姐姐,是她的准姐夫,至于为什么,在进屋的一分钟就了解清楚,因为夏纨蔚怀孕了,只是春节就要结婚,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好像打破了最开始的计划。

      夏煦钰震惊地走到姐姐旁边,瞧见她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去看肚子,谁都没想到这么快就怀孕了,婚礼还在持续操办,这一下子来个孩子后续要是身体被折腾,那才是不好的。

      被骂也是有原因,夏纨蔚这两年身体其实算不上好,不是小病就是大病,从前就容易受伤,如今疫情过后就是戴了口罩都会因为不小心而被流感传染。

      “姐,你们没有?”夏煦钰在她耳边小声问,双手抱着她,眼睛凶狠地盯着她这位好姐夫,“他是不是故意的?”

      对于孩子这件事,要结婚的两人真的没想过,只是今天出门前母亲临时问起,她才想起月经已经推迟半个月,前段时间小日子就有些推迟,所以没放在心上,又临近年底,她还是想着学校的事情。

      “戴了也不能百分百,不是故意的,真不小心中招,说好明年再备孕的,就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夏纨蔚垂头丧气,这突然的事情确实让人无处可逃,母亲还在说个没完没了,没想到这一年就做了几次中招。

      夏煦钰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做小姨了,原先还病恹恹的,现在又开心得不成样,没有显怀的肚子都要被她摸出一层皮。

      夏母气地上楼整理东西,要带人去医院,顺便治一治这个发烧还跑出来的屁孩。

      褚沛彰瞧着男人蹲在夏纨蔚旁边,双手握住她的手,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的泪水就像是水龙头关都关不住,只字未提却看得出满满的爱意。

      “夏煦钰,上来给我去换鞋,看看你穿的什么,身份证带上去医院打吊针。”夏母喊道,夏煦钰听话地跑上去,这一听见打针就有了应激反应,本来就浑身酸痛,爬个楼梯就没力气了。

      褚沛彰在沙发旁边坐着,面前这两人的默默无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而夏母现在看见了前车之鉴,拍他肩膀后往外面走。

      谈话仅限于两人,褚沛彰也从开始的看热闹到严阵以待,夏煦钰背着小包兴奋地下楼,挽着姐姐的胳膊出家门。

      “你们两个男的各司其职,带去检查的检查,挂吊水的挂吊水,听见没?”夏母刚上车就嘱咐,后面夏煦钰生病还吃着棒棒糖,要当小姨的开心掩盖了生病带来的难受。

      洁白安静的过道,护士的交谈声,以及针孔的出现,夏煦钰忍不住嘶了声,说可怕也是真的可怕,想到细针要进入到血管里就毛骨悚然,虽然之前读大学时也献过两次血,但她体质算比较好的了,不像同学发烧感冒咳嗽轮流,但害怕也是有的。

      褚沛彰不让她看,直接抬手掌心捂住眼睛,在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夏煦钰觉得心态像是解脱了,因为比起疼痛,好像害怕很容易折磨她的心性。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夏煦钰轻声道,姐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注意力都在两人的对话。

      褚沛彰如实和她说完,但有件事他一直没说,“放心,知道你怕疼不想生小孩,我们也不会有的。”

      听上去好像是在保证,夏煦钰仰头不解道:“你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肯定?”

      褚沛彰从旧手机里找照片,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让她看清上面的字,“几年前就做这个小手术了。”

      “不是,我当初说让你去结扎就是个玩笑话,怎么还当真了?”夏煦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二十岁生日那天,被褚沛彰弄得气急败坏,一气之下就说出让他去结扎的想法,没想到他真的趁着周末有空就跑去医院,还隐瞒了那么久。

      褚沛彰手指掐着她脸颊,不以为然道:“你说的我都去做,不好吗?没有生孩子的痛,以后二人世界也会多些。”

      夏煦钰傻呵呵地笑了声,“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信守承诺,当时又是稀里糊涂说这句话,我自己都没当真,你还要去做了。”

      “后悔了,没用。”褚沛彰揽着她肩膀让人靠在自己怀里,“生孩子的痛没办法替代,所以就不生。”

      夏煦钰想起昨夜的事情,觉得他也包含着私心,推搡道:“是啊,不生你不知道可以做多少回,每次都和狼崽子快要饿死了一样,猴急得很。”

      小声地指责他,从前说过几次,现在也是这样,这男的不听,骂他也没反应,就和老牛播种一样。

      褚沛彰听着她的比喻只想笑,想起她的那些作文,蔚姐指导过很多次,但每回写得都一般般。

      “你现在要是回到高中,作文拿满分肯定不是问题。”褚沛彰笑话她,夏煦钰一听知道这是暗讽,哼了声,“你别说话了,本来还挺好,现在更加难过。”

      这边吊针打得差不多,那边检查结果也出来,确实坏了,快要七周,夏母看到这张报告单是两眼一黑,夏纨蔚三十多了,当初她生夏煦钰就辛苦,如今让她也受一遍这个苦,做母亲的肯定不愿意。

      “这孩子你们想不想要,给个结果,明天就要去给外婆上坟,家里人都舍不得你生孩子,但这件事是你们两个人的,我们除了说不同意也没有用。”

      夏纨蔚还是对生孩子恐惧的,只是这个家需要孩子,不仅仅关乎幸福,也是让父母可以心安,她过得好那就是好。

      “妈,在我有能力和时间的情况下,要一个小孩很简单,而且生下来你们帮忙带着,也不用每天去别人家看小孩,不是吗?”

      听上去好像是无能为力,迫不得已地选择,但衡量之后还是会坚定地选择,她想要,丈夫也愿意。

      夏母从开始对自己的这位大女婿很满意,现在就变成碍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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