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传说中的黄金一代》欣卜

11、社团招新日（一）

　　“In the summertime when the weather is high
　　（夏日炎炎，天气正好）
　　You can stretch right up and touch the sky
　　（你伸手就能摸到天空）
　　When the weather's fine
　　（当阳光灿烂）
　　You got women, you got women on your mind
　　（满脑子都是姑娘）
　　Have a drink, have a drive
　　（来一口酒，踩一脚油门）
　　Go out and see what you can find——”
　　（出去看看能遇到什么惊喜）

　　破晓的日光刚爬上塔楼窗棂，格兰芬多女生寝室里就蹦出一串魔性的歌声——

　　“In the summertime——”
　　博妮·恩迪盘腿坐在四柱床中央，拿着魔杖当麦克风，铂金色卷发随节奏炸成一朵带电的云。她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嗓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子伦敦街头的痞气。

　　“哦，是Mungo Jerry 的《In the Summertime》对不对？”莉莉·伊万斯捂着嘴，止不住地笑起来。

　　“完全正确！”博妮挑眉，头发一甩，“请叫我——霍格沃茨第一迪斯科球！”

　　玛丽·麦克唐纳把枕头当鼓敲，笑得直抽气：“迪斯科球小姐，敢不敢去礼堂再来一次万众瞩目的独唱？”

　　博妮知道玛丽是在内涵自己在开学典礼上唱校歌那事儿，半点不害臊，还厚着脸皮纠正：“怎么能说‘再’呢，上一次明明是和波特的精彩双人合唱好吗？”

　　莉莉抱臂，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那个讨人厌的波特喜欢出风头我不奇怪，没想到还有人跟他一样当了个显眼包，这人竟然还是我的室友，真是晕倒了。”

　　“么么哒，”博妮嘟着嘴凑上去，“亲爱的莉莉，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呀。”

　　莉莉侧身一闪，用枕头隔开那张嘟起的嘴：“缘分？我只看到一只上蹿下跳的孔雀。”

　　博妮顺势把枕头抱进怀里，夸张地捧脸：“孔雀也好，迪斯科球也罢，总之——我闪到你的眼了，对吧？”

　　玛丽笑得直拍床沿：“快收了她，不然她能把整间宿舍唱成露天舞厅。”

　　莉莉斜睨博妮一眼，嘴角却止不住上扬：“行，等会儿礼堂见——要是你敢当众独唱，我就勉为其难承认你不是‘显眼包’，是‘自带聚光灯’。”

　　“啊这——”博妮一秒正经，飞快地从床上爬起“当我没说，我溜！”

　　玛丽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领子：“今天是社团招新日，别忘了。不是说好一起去看看的吗？”

　　“社团招新日？”博妮像忽然被施了“记忆咒”，眨巴两下眼睛，“对哦，差点把正事唱没了！”

　　莉莉趁机把枕头往她怀里一塞：“那就别溜了，迪斯科球。先陪我去魔药教室，我和西弗勒斯约在那见面，然后再一起去礼堂，看看有哪些社团吧。”

　　“呃……斯内普也跟我们去啊？”博妮有点儿不情愿，“他可是斯莱特林诶。”

　　“西弗勒斯和其他斯莱特林不一样，他人很好的，你就放心吧！”莉莉笑着说。

　　“我真的相信你……”博妮含糊不清地说，“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我……嗯……我忘了吃……对，我忘了吃早饭了！现在饿的不行，所以……所以我要先去吃点东西，你们不用等我。”

　　“这样啊……那好吧。”莉莉十分遗憾，“你快去吧，饿坏了就不好了。”

　　“嘿嘿，好哒！”博妮内心松了口气，出于人道主义她还给玛丽使了个眼色：要不要一起溜？

　　玛丽回以眨眼：不了。放心，我会看着那个斯内普，不让他拐走莉莉的。

　　得到了玛丽的回复，博妮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塔楼，转进一条偏僻的旋转楼梯，确认身后没人追来，才靠着石墙长出一口气。

　　“呼，呼，逃过一劫。”她拍拍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手把魔杖塞进书包，铂金色卷发在晨风里炸得更乱。

　　“嘿，学妹！”

　　听见身后突然冒出声音，她肩膀一抖，差点把书包扔出去。

　　转头看去，石阶拐角，一个赫奇帕奇男生突然探头。他生得圆头圆脑，亚麻色卷发软塌塌地贴在额前，看上去十分讨喜。

　　“嘿，这位学妹，”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轻得像怕惊飞麻雀，“我看你没跑几步就气喘，一定是——”

　　他顿了半拍，酒窝更深，“——校袍纽扣太紧，把肺活量卡住了。”

　　“你什么意思？”博妮一脸懵逼，并没听懂男生的言外之意。

　　男生仍旧温吞地笑着，口中的话却毫不饶人：“再胖两指宽，袍子就得找裁缝加伸缩咒了。今晚来我们塑形俱乐部吧？我保证，一周后你跑楼梯就不用扶着墙。”

　　博妮的耳根烫得发麻，怒火直冲头顶。她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咬牙低吼：“留着你那破社团自己练吧！”

　　皮鞋踏在石阶上噔噔作响，背影里只剩一声怒哼在回荡，而那个赫奇帕奇男生还站在原地，挠着头，一脸真诚又茫然的“我哪里说错了”的表情。

　　“什么人啊！”

　　博妮一路杀到一楼，心里的火苗还在噼啪作响。刚想逮个熟人吐槽，眼角就被公告栏上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吸住——

　　青蛙合唱团
　　下午五点半，3楼走廊尽头
　　我们唱歌，青蛙和声
　　欢迎所有“嗓子痒”的同学加入！

　　下方画着一只戴领结的青蛙正举着指挥棒，墨水绿得发亮。博妮盯着那只青蛙，火气突然卡壳，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合唱团？青蛙？认真的吗？”

　　“应该是吧。”旁边一个格兰芬多女生轻声接话。

　　博妮侧头，认出是同级的凯蒂·摩尔——棕发齐肩，蓝色眼睛，正抱着一摞书，朝她弯了弯眼睛。

　　“摩尔！”博妮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很有好感，记得开学那天，摩尔好心地将她想吃却又够不到的烤鸡腿端给了她。

　　“对了，为什么这么说？”博妮指向公告栏里新贴的海报。

　　摩尔笑了笑：“拉文克劳的索菲·勒梅尔告诉我——青蛙合唱团的创办人，就是他们的院长——”

　　“弗利维教授？！”博妮非常惊讶，“教授也能开社团？”

　　“我也没想到，”摩尔眨眨眼，“怎么样，你想去吗？”

　　博妮挑了挑眉，小声嘀咕：“弗利维教授开的社团……有点意思。”

　　她侧头问凯蒂：“你也去？”

　　“应该会。”凯蒂轻声答。

　　“行，那我先去礼堂转转，回头见。”博妮挥了挥手，把书包带往肩上提了提，转身朝礼堂方向走去。

　　礼堂门口早已人声鼎沸，四张长桌被拼成“回”字形，各色横幅、会旗、会徽把大厅装点得比魁地奇世界杯还花哨。

　　博妮刚踏进门，一只会唱歌的纸飞机就俯冲下来，在她耳边炸成一句广告词：
　　“加入魔法摇滚社，让全校为你打节拍！”

　　她被震得耳膜发麻，一抬头，只见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一个高个儿学长单脚踩着椅背，左手抡着一把噼啪冒电火花的吉他，右手对着人群疯狂甩指。

　　他一头棕红卷发像被雷劈过似的炸开，绿银相间的校袍带子随意缠在腰上，随着每一次“扫弦”，袖口闪出细小的闪电，映得他鼻梁上的几颗雀斑忽明忽暗。

　　旁边，另一个学长怀里抱着面铜锣，黑发被发胶拗成放射状的“雷电”造型，发梢根根竖起，像刚被闪电亲过。

　　每敲一下铜锣，他臂环上的金属扣就“叮”一声共振，震得横幅上的“Rock ’n’ Wand”紫光乱闪，映得他眼角那道浅浅的银粉眼影亮得晃人。

　　博妮属实被这造型雷到了，她抬手合住自己因震惊张大的嘴，喃喃自语：“和这些人比，我确实离迪斯科球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她话音未落，那红发“闪电学长”一个扫弦收尾，空气吉他“噼啪”爆出最后一簇电火花，像替他说了句“谢谢观赏”。人群里立刻有低年级女生发出小猫被踩尾般的尖叫。

　　黑发“雷公学长”则把铜锣往头顶一举，让那道紫光顺着发梢爬满全身，瞬间把他照成一支人形荧光棒。他朝四周一挑下巴，嘴角勾出个“哥就是舞台”的弧度，这才慢悠悠把铜锣挂回背后，动作比魔杖收鞘还潇洒。

　　博妮的下巴差点又掉回地上。

　　“……这哪是社团招新，这是霍格沃茨‘超级新星’选拔赛吧？”她小声吐槽。

　　“可不是嘛，真是显眼包聚一窝了。”一道略带嘲讽的女声冷不丁地从博妮身后传出。

　　博妮回头，先看见一抹亮得晃眼的斯莱特林绿——短到膝盖以上的校袍，收腰裁得比扫帚柄还利落；再往上，是垂到腰际的铂金色长发，发尾却突兀地染成黑曜石色，像一柄银刀蘸了墨。

　　“学妹，”女生看向博妮，立即变了语气，“那种社团千万不能去啊，还是来我们学习互助小组吧——”

　　她刷地拿出一把折扇，扇骨在她指尖一转，啪嗒啪嗒打出节拍——

　　“周一咒语一口清，

　　周二魔药满分瓶，

　　周三史卷画重点，

　　周四星图直接赢！

　　押题押到原题现，

　　论文给你模板念！

　　九八命中不是梦，

　　零重原创不撞痛！

　　口号喊起别害羞——

　　‘互助在手，高分我有！’”

　　每喊一句，她就用扇柄轻敲博妮肩膀一下，像给咒语打拍子；尾音一落，她反手把扇子弹向空中，扇面哗地展开，化成一张闪着金光的“O”字成绩单，晃晃悠悠飘回博妮鼻尖前——

　　“来，签个名，明年今天，你也能O到手软！”

　　博妮的脑子还在被“高分我有”无限循环，嘴角抽搐成半永久微笑——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洗脑咒语根本不需要魔杖。

　　她刚想后退半步，用“我想上厕所”的万能借口溜号，脚底却突然升起一团柔软的白雾。雾中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像有人把夜晚揉碎撒进空气。

　　“别被分数绑架，小学妹。”

　　一个慵懒的男声从雾里传来，语调拖得比校袍后摆还长。

　　雾气散开，出现一位黑长发学长，袍子绣着星象暗纹，胸口别着一枚月亮形银扣，整个人仿佛刚被月光熨平，连睫毛都带着惺忪弧度。

　　他轻轻挥动手中的魔杖，雾气变成一块银色小牌子，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Nocturne Circle”
　　（夜曲圈）

　　“我们研究的是——”

　　学长声音低下去，像怕惊动尘埃，“潜意识的深海，灵与肉的短暂失联，以及……时间在眼皮下偷跑的轨迹。”

　　博妮听得瞳孔放大——虽然她一个字也没明白，不过这些话听起来真的特别高大上。

　　她才刚想开口，旁边的学姐“嗤”地一声，扇子啪地合上，毫不留情拆台：“别听他鬼扯，翻译过来就三句话：
　　一起打瞌睡，一起流口水，一起期末抱佛脚。
　　毫无意义，浪费时间。”

　　学长被戳破也不恼，只慢吞吞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拿出一个睡帽，啪嗒扣在博妮头顶。

　　“意义？”他眯着眼，像在说梦话，“能睡个好觉，就是全部意义。”

　　博妮顶着突然多出来的睡帽，感觉脑子里被塞进一只旋转的水晶球，四壁全是‘O’和‘Zzz’的弹幕

　　她默默把睡帽往上掀，露出一只眼睛，干巴巴地问：

　　“那个……我现在说‘我只是想找点正常乐子’，还来得及吗？”

　　话音落地，左右两人异口同声——

　　学姐：“正常？可以，先拿O！”

　　学长：“正常？可以，先闭眼！”

　　博妮：……

　　她决定自救。

　　深吸一口气，把睡帽往学长怀里一塞，再顺手把飘在鼻尖的“O”字成绩单折成纸飞机，往学姐方向一抛，然后——

　　“抱歉！我突然想起我猫头鹰忘喂食了！”

　　她拔腿就跑，铂金色卷发在风中炸成反向彗星。

　　身后，学姐的喊声和学长的哈欠声神奇地重叠：

　　“喂——跑得了期中跑不了期末！”

　　“别跑太快……会累……需要午睡……”

　　博妮头也不回，一路冲出礼堂大门。

　　直到冷风灌进领口，她才猛地刹住脚，扶着墙大口喘气：

　　“霍格沃茨社团里的人……都是疯子吧！”

　　刚说完，一张新的羊皮纸“啪”地贴上她额头——

　　“怪胎研究所招新
　　——我们研究疯子，也欢迎疯子加入。”

　　博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