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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逢春 ...

  •   几天后,江霖刚到网吧,椅子还没坐热,孙逢林就凑了过来。他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提着零食袋,眼巴巴地望着江霖,活像只被雨淋蔫了的小狗。

      “姐,你是我亲姐,”孙逢林双手合十,声音拖得老长,“帮帮我吧……应慈已经好几天不怎么没回我消息了,有时候就回一个嗯或者哦……”

      江霖挑挑眉,接过奶茶戳开喝了一口,“你干什么好事了?”

      “就上次因为手表嘚瑟过头了。”孙逢林抓抓头发,哭丧着脸,“现在好了,她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施舍给我。”

      他这副模样,正好被刚进门的黑子撞个正着。黑子乐了,凑过来搭上孙逢林的肩:“呦,孙大少爷这唱的是哪出啊?”

      江霖瞥了黑子一眼,顺手把他常坐的机子开了,“老位置,自己玩去。”

      孙逢林甩开黑子的手,瞬间收起苦相,“关你屁事。”

      “得,我闭嘴。”黑子笑嘻嘻地举起手,转身晃悠着走了,临走前还故意吹了声口哨。

      等黑子走远,孙逢林又立马变回那副可怜相,眼巴巴地瞅着江霖。

      江霖叹了口气,把奶茶往桌上一放,“除了那件事,再没其他的了?”

      “没吧!第二天她不理我,我就知道什么原因了,我当天就给她道歉了。”孙逢林突然想到了什么,越说声越小,“还有前天打篮球也给她嘚瑟来着,连着问了她几句‘我是不是很帅’的话。”

      江霖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摇摇头,拿起手机,“你真厉害了,你一件事还好,这两件事我怎么救你?”

      “姐,你是我亲姐,我求你!”孙逢林双手合十不停朝着江霖拜,就差给她跪下了。

      “这是演哪出呢?”一道清朗的嗓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孙逢林一抬头,看见陈晏白斜倚在门框边,顿时有些无语,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的,专挑他出糗的时候登场。

      他赶紧挤出一个讨好又勉强的笑容,“求我姐救命呢。”

      “你姐?”陈晏白目光转向江霖,她摊开手掌,耸耸肩,眼里带着笑。

      “你有事可得排队啊,我先来的。”孙逢林迅速回头,再次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望向江霖,“姐,小弟后半生的幸福可全靠你了。”

      “不是姐不救你,我怎么救你?我拿什么理由救你?”画风突变,江霖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换我,我也不理你。本来上次就挺让人生气的了,你还嘚瑟。这下嘚瑟上天了吧!”

      “姐我知道错了。”

      一旁不知道发什么的陈晏白看着江霖,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很自然的坐到江霖旁边的椅子上,侧身靠近江霖问:“发生什么了?”

      陈晏白来的多了,那把椅子他坐的也是越来越顺其自然,一开始还会询问一下可不可以,现在不用问就直接坐了。

      “应慈不理他,着急了。”江霖答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陈晏白靠得很近。他的气息几乎拂过耳侧,从放假到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总是在这种不经意间悄然缩短。

      陈晏白无所谓“哦”了一声,扭头对江霖说:“什么时候下班?今天有市集。”

      江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话音刚落,孙逢林立刻接上话茬,眼睛都亮了:“姐,你和我哥要去市集吗?你能用这个把应慈约出来吗?你今天消费我包了!”

      “需要你?”

      陈晏白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清晰的、近乎本能的回应。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似乎都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偏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裤缝。

      江霖也怔住了,那句“需要你”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进她心里,漾开一圈微妙的涟漪。

      她看向陈晏白,他侧脸的线条在网吧略显昏昧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不自然。一种无声的、带着温度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弥漫开来,空气忽然变得安静而黏稠。

      孙逢林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立刻见风使舵,双手合十对着江霖拜了拜,语气更加恳切:“姐,拜托了!你就说你想去逛集,人多热闹,叫上应慈一起嘛,我保证,就跟着,绝对不乱说话!”

      江霖回过神来,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的波动,白了孙逢林一眼:“看你那点出息。”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还是找到了应慈的对话框,“我只能试试,成不成可不敢保证。”

      “好好好!姐你肯出马就行!”孙逢林顿时眉开眼笑。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手机便震了一下。江霖看了一眼,嘴角微扬:“答应了。”

      “太好了!”孙逢林差点跳起来,抓起零食袋就往江霖怀里塞,“姐,这些是孝敬您的!我现在就去外面等着,绝对不碍眼!”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生怕江霖反悔。

      网吧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机箱运转的低鸣。江霖和陈晏白之间的空气,却似乎比刚才更加微妙。那句“需要你”还悬在两人中间,无人提起,也未曾消散。

      “走吧?”陈晏白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失言只是错觉。但他没有先走,而是站在一旁,像是很自然地等她一起。

      “嗯。”江霖关掉电脑,拿起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跟了上去。

      市集门口,江霖和陈晏白站在一旁,而孙逢林蹲在马路边上等应慈。

      应慈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秒,孙逢林立马迎了上去。应慈装没看见他,往旁边让了一下,飞奔过去抱住江霖,挽着江霖不松手。

      市集的入口被喧闹的人声包裹。孙逢林巴巴地跟在应慈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想搭话,又被应慈刻意无视的冷淡噎回去,只好抓耳挠腮,活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大型犬。

      一旁的陈晏白搂住垂头丧气的孙逢林,拍了拍肩膀,“兄弟,道阻且长啊。”

      “哥,帮我。”

      “跟我没关系。”陈晏白把手从他肩膀上拿了回来,大步的跟在江霖身后。

      孙逢林知道只能靠自己,攥紧拳头默默给自己打气,随后追上了他们。

      “江霖,奶皮子糖葫芦。”应慈拉江霖走到糖葫芦摊前,“你不吃山楂,吃草莓?还是青提的?”

      “草莓。”

      “行。”应慈看了一圈其他种类的糖葫芦,感觉每一个都在向她招手,每一个都想尝尝,开始选择困难症了。

      纠结了一会儿,应慈说:“算了,吃青提的吧!下次再吃其他的。”

      买完糖葫芦,江霖和应慈继续往前走。

      江霖看着和陈晏白孙逢林拉开一些距离,她侧头问道:“确定不理孙逢林了?”

      应慈咬了一口青提,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漫开,她望着前方熙攘的人群,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闷闷的:“也不是真不想理他,就是有点烦。上次手表那事,我其实没真往心里去,知道他就那德行。可烦的是他好像永远搞不清楚重点。”

      她顿了顿,侧过头看江霖,眼里有些困惑和委屈:“我气的不是他嘚瑟,是觉得他好像总想从我这儿确认点什么。‘我帅不帅’‘我牛不牛’,一次两次是玩笑,都无所谓了,但是前两天他打篮球时候,我和我补习班的同学说了几句话,回去他就一直问我,他和那个男生谁厉害,谁帅!我感觉有些越界了,管的太多了。”

      江霖听懂了。她慢慢吃着草莓糖葫芦,外层甜脆的奶皮子化在嘴里。“他觉得你重要,才想从你这里找存在感。方式蠢了点。”

      “就是蠢。”应慈嘟囔,又咬了一颗青提,狠狠嚼着,“跟孔雀开屏似的,晃得我眼晕。还专挑我心情一般的时候晃。”

      她们身后不远处,孙逢林竖着耳朵,只捕捉到零星的字眼,急得抓心挠肝,忍不住小声问陈晏白:“哥,她们说什么呢?是不是在骂我?”

      陈晏白双手插兜,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江霖沉静的侧影上,随口道:“骂你是轻的。”

      孙逢林哀嚎一声,更蔫了。

      市集越往里走越热闹,手作摊位飘着木香与染料的气息,小吃摊的烟火气混着甜糯的香气扑面而来。在一个卖手工陶瓷的小摊前,应慈停下脚步,被一只胖乎乎、釉色温润的小兔子摆件吸引了目光,拿起来看了看底款标价,又轻轻放了回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一直紧跟其后、全神贯注的孙逢林眼里。他眼神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江霖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轻轻拉了一下还想往前走的应慈,“看看那边。”她指向对面一个卖首饰的摊位。

      就在应慈转身的刹那,孙逢林一个箭步蹿到陶瓷摊前,迅速付了钱,将那只小兔子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动作快得像做贼。陈晏白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逛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街角,看到一个卖对联的摊位,江霖蹲地上认真看着,陈晏白便问:“要买?”

      江霖点点头:“嗯,明天过年,我还没买对联。”

      陈晏白蹲在他旁边,陪着她认真挑选,看着她在一堆黄色对联中来回犹豫。

      孙逢林抓住机会,蹭到应慈旁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杯她刚才多看了两眼的冰杨梅汁,递过去,声音压低,带着十二分的小心:“渴不渴?这个不甜,酸的,解腻。”

      应慈瞥了一眼那杯沁着水珠的饮料,没接,也没走开。

      孙逢林趁势又靠近一小步,脑袋耷拉着,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声音闷闷的,没了平时嘚瑟的劲儿:“应慈,我错了。我再也不嘚瑟了。”

      应慈睫毛动了动,还是没看他。

      “你一夸别人,我就忍不住想表现更好点,让你觉得我比他更厉害一点,你能多看看我。”孙逢林抓了抓头发,话语有些笨拙,却异常坦白,“好像不那样,你就不会看我,不会注意我。其实我不想……”

      最后那句话孙逢林没有说完,“不想和你只做朋友”也停在嘴边,他想给自己留点后路,他不想和应慈连朋友都做不了。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却重重地砸在应慈心上。她一直紧绷的、刻意维持的冷淡,像被针尖轻轻戳了一下,漏了气。她明白孙逢林究竟要说什么,她也糊涂一回,当不知道。

      她终于转过头,正眼看他。孙逢林眼眶居然有点红,像只真的被抛弃的大型犬。

      “什么?”应慈装作没听清的说了一句,很快应慈叹口气说:“除了江霖,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觉得我们之间钢铁般的革命友情是能轻易撼动的吗?”

      “傻子。”说完,应慈小声骂了一句,伸手接过了那杯冰杨梅汁。指尖相触的瞬间,孙逢林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即眼里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应慈喝着杨梅汁走在前面,孙逢林看着她的背影有一些失落,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这样何尝不好。

      江霖和陈晏白落在后面几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江霖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吸管戳了戳空了的奶茶杯底。

      “还想吃点什么?”陈晏白微微偏头,声音混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却清晰地落在她耳中。

      江霖的目光掠过热气腾腾的铁板鱿鱼、晶莹的糖葫芦,最后摇了摇头,“没了。”

      “真的?”陈晏白反问道。

      “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霖感觉自己说完脸颊莫名其妙热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再看陈晏白。

      而那句“需要你?”带来的微妙,并没有完全散去,而是化作了行走间偶尔靠近又分开的手臂,化作了陈晏白在人群稍稍拥挤时,不动声色侧身挡在她外侧的习惯。

      走在前面的应慈,突然跑过来拉江霖往一旁空地上跑,高兴的喊道:“快江霖,仙女棒!”

      空地上已有三三两两的人聚着,火花四射,映亮一张张年轻的笑脸。还有小孩在一个接着一个扔摔炮,噼里啪啦的。

      应慈把孙逢林怀里的两盒细长的仙女棒拿到江霖面前,献宝似的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看!那种像焊条的仙女棒!”

      说着便打开一盒,给每个人手里塞了几根。

      孙逢林立刻凑上来,自告奋勇:“我来点我来点!”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动作有些急,擦了好几下才窜出火苗。他先给应慈点了一支,金白色的火花瞬间“刺啦”一声绽开,映得应慈的脸庞明明灭灭,眼底也落进了细碎的光。

      孙逢林把口袋里另一个打火机递给陈晏白后,就不管他们了,转身去找应慈。

      陈晏白拿着打火机,帮江霖点燃仙女棒。

      火花起初是怯怯的一点,随即蓬勃地喷射开来,在江霖眼前摇曳出一小团温暖的光晕。她轻轻晃动手腕,光轨在暗下来的夜色里划出凌乱而璀璨的弧线。

      应慈已经玩开了,两支一起拿着,在空中画着圈,笑声清脆。孙逢林跟在她身边,手里也拿着点燃的仙女棒,像是她光芒的追随者,时不时用自己手里的火花去碰她的,引来应慈一声笑骂:“别闹!烧着我衣服你赔啊!”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有躲开。

      四个人明显的分成了两波,应慈和孙逢林那边笑声吵闹声不断,像两簇跳跃的、噼啪作响的火苗。而江霖和陈晏白这边,却像是另一番光景,安静,却并非冷清。

      江霖手里的仙女棒渐渐燃尽,最后一点火星挣扎着闪烁了一下,熄灭了,只留下一缕极细的青烟,带着硝石和金属燃烧后特有的气息,袅袅飘散在寒冷的空气里。她看着那截焦黑的细杆,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温热。

      “还要吗?”陈晏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手里还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上未点燃的仙女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金属光泽。

      江霖摇摇头,没说话。手缩进袖子里温热着指尖的冰凉,下巴也缩进衣领中。夜幕降临,温度也骤降,江霖实在不想冻着手再玩一根了。

      陈晏白也没动,只是将打火机和仙女棒都揣回了兜里,然后很自然地站到了她身侧,位置恰好能帮她挡住侧面偶尔掠过的、带着嬉闹冲撞过来的风。

      应慈那边传来小小的惊呼。原来孙逢林点了一支新的,想递给应慈时没拿稳,差点烫到。应慈一边瞪他一边笑,气氛早已不复之前的僵硬。

      应慈朝他翻了一白眼,立马挥舞起燃烧的仙女棒看向江霖,“江霖来给我拍照。”

      在朦胧的夜色里画出明亮晃动的光圈,笑容比火光还要灿烂几分。

      “来了。”江霖把下巴从衣领中伸了出来,笑着掏出手机。

      江霖找好角度。孙逢林立刻自觉地跑到一旁,举起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小心翼翼地调整光线角度,给应慈补光。

      他做得认真,眉头微微拧着,生怕光线太强晃了应慈的眼,又怕太弱拍不出效果,那副笨拙又专注的样子,让应慈画圈圈的节奏都缓了缓,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这边,脸侧过来一点,对,就这样,别动。”江霖轻声指导着,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她专注地看着取景框里的好友,却没注意到,几步之外,陈晏白不知何时也举起了相机。

      他的镜头没有对准星光般闪耀的应慈,也没有理会忙前忙后的孙逢林,而是稳稳地、安静地,将焦点锁在了她身上。

      取景框里,江霖微微垂首,额前几缕碎发被夜风拂动,屏幕的荧光淡淡映着她的侧脸,神情专注而平和。她身后是市集模糊流动的光斑和人影,衬得她像喧闹中一个静谧的岛屿。

      陈晏白的手指按下快门,轻微的“咔嚓”声淹没在烟火燃烧的细响和远处的嘈杂里。

      江霖好像有所感觉,忽然抬眼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陈晏白没有移开镜头,反而隔着那小小的取景窗,坦然地回望她。

      镜头将她的身影框住,也仿佛将此刻微妙流动的空气一并收纳。江霖的心跳漏了一拍,举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

      “拍好了吗江霖?”应慈手里的仙女棒快燃尽了,她晃了晃手臂问道。

      “啊,好了。”江霖回过神,连忙低头查看刚拍的照片,借此掩饰一瞬间的慌乱。

      “我看看我看看!”应慈跑过来,挤在江霖身边,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随即发出满意的赞叹,“哇,拍得真好!孙逢林你打光技术有进步啊!”

      孙逢林立刻凑过来,挠着头嘿嘿傻笑,眼睛却亮亮地看着应慈:“那必须的。”

      江霖的余光里,陈晏白已经放下了相机,正低头看着显示屏,屏幕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的镜头里,刚才定格了怎样的画面。

      新的仙女棒又被点燃。这次,应慈拉过孙逢林,非要和他一起画个什么图案,两人吵吵闹闹地研究着,笑声清脆。

      江霖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那两团挨得很近的、跳跃的光,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和衣角。

      她没有再看陈晏白,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如同他方才的镜头,安静,专注,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温度。

      而陈晏白手中相机的显示屏上,正静静定格着方才的画面,少女举着手机,眉眼温柔,身后是万家灯火般的朦胧光点,而她本身,便是这喧闹人间里,最令他心动的光斑。

      他指尖微动,将这张照片小心保存。然后抬头,望向那个此刻正仰头看着夜空中零星烟火的身影,眼底深处,有着比这市集所有灯火加起来,还要温暖的微光。

      应慈的笑声传来,她正试图用燃烧的轨迹写出个字,孙逢林手忙脚乱地配合着,火花勾勒出笨拙又真心的痕迹。

      江霖看着,唇边的笑意加深。身边三两好友,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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