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蓝色之眼》乌普萨拉

10、十

　　“为什么会这样？”彦一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我拍拍他的胳膊，没说话，递了条毛巾给他。
　　所有人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在筋疲力尽之后接受失败这个结局，大家神情都很木然。好像也没有力气了，可我仍然努力打起精神，把水和毛巾一一送上去。
　　湘北得到了全国大赛的最后一个名额，成为今年县大会笑到最后的黑马。在这个时刻，球场里沸腾着，只有我身处的这个角落，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伤心。尽管我是全场最不应该被这个结果影响情绪的人，但看着一张张写满失望的脸孔，我还是忍不住心酸起来。
　　“你……”看着仙道把一瓶水都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好，支吾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以后我一定主动洗碗，不和你讨价还价。”这傻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想咬舌头。他低低一笑，揉揉我的头顶，“还挺会安慰人的。”说完他就拿毛巾去擦汗了，留我在那里苦苦思索：这到底是正话还是反话呢？
　　擦完汗，他顺便把毛巾扔到还在发呆的我头上，“露出这种表情干嘛，挂着个脸真难看。下次赢回来不就得了。”
　　好吧，虽然说这种话是很有范儿了，不耍帅是会死啊……可是我哪里看得见你的“下次”呢？我突然眼眶一热，用盖在我头顶的毛巾悄悄擦掉眼泪。“出那么多汗，臭死了！”想掩饰自己的异样，我扒拉下毛巾扔回到他头上，他笑着接住，转身去排队参加县大会完结仪式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使劲深呼吸。
　　“虽然很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是……”大叔在镜子里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本来就真心实意为陵南的大家难过，又突然被通知因为所谓的“系统维护”的原因，自己随时可能莫名其妙从这个世界消失，“维护”完毕之后也不一定能回来，我觉得自己都懵了，总有点做梦的感觉。
　　我怔怔地看着地面，机械地跟着大家往体育馆外走。这时仙道碰了我一下，我心虚地打个激灵：“什么？”
　　“是我和你说话！真是！”彦一不满地抱怨，“原来定下的庆功宴还是要开，犒劳一下嘛。你去不去？”
　　“在吃上，她什么时候落后过别人了。”仙道替我答道，听他的语气，倒不是装出来的轻松。
　　“看看，彦一，多学仙道学长一点，多了解一下别人。”我强打起精神，眼前的生活总得继续，多过一秒也好。

　　毕竟还是高中生，沮丧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围坐一桌，大家嘻嘻哈哈的很快就热闹起来。只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来这里也没有很久，也没有轰轰烈烈的做过什么事情，但总觉得舍不得，舍不得总是像大妈一样念叨的田岗大叔，舍不得天真又聒噪的彦一，舍不得球队里的每一个人，最后……一边发呆一边惆怅地伸手去抓啤酒，突然被身边的人抽掉了。“你还小，不能喝。”像往常一样清淡的声音此时却像浇在我头上的一盆凉水一样——是的，最后，我最舍不得，是这个刺猬头。
　　“大家都在喝酒，只有我一个人喝果汁的话，很寂寞的喂。”
　　“果汁不寂寞就行了。”
　　“……那我喝一罐酒去和肚子里的果汁作伴可以吗？”
　　“你要是醉了，我可不会把你背回去。”
　　事实证明需要被打包扛回家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那帮频频碰杯自以为豪气干云的臭小子们。本来就心情郁闷需要发泄，再加上同伴们一起喝酒聊天，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大批人倒下了。“这么多人，怎么弄回去啊……”彦一和池上一起吃力的架着鱼住，如果你有幸看到一个两米左右的巨人东倒西歪，就能够理解，说这是场灾难一点也不为过。已经下决心继承家里的厨师职业，鱼住老大为他已经宣告完结的篮球生涯感伤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苦了那两只他的人肉拐棍了。
　　作为为数不多的清醒者，我正在酒桌旁辛苦地撑着越野不让他摔倒，“刺猬头！快滚过来，救命要紧！”
　　“来了，电话都打过去了。”仙道跑过来伸手扶越野，没想到这家伙脚下一软一头栽进他怀里去，我瞬间以一种很喜剧的方式被绊倒在他们俩的脚边。那只可恶的醉越野却喷着酒气睡意正香，还在仙道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吧，看他紧紧巴着刺猬头，熟睡的脸上还带着那种享受的表情未免太让人火大了！
　　“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原来是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