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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治病 ...

  •   踉跄了几步,谢攸宁控制不住地向前扑倒,右手在扑腾中抓着什么硬物勉强支撑着半跪在地上。她停下动作,入眼却是一双漆黑织金纹履。

      “卿不必行此大礼。”肩膀被大手掰正,眼前人蹲下身子,和她保持平视。四目相对,狭长凤眼里满是讥诮,“不过是个游戏,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若说之前还不明白,此刻谢攸宁不能更清楚,眼前人只是单纯想要戏耍自己。

      陆怀谕放开她,扭头拍了拍手,那面墙又转过来,走出几个青壮的男子。他不顾跌倒在地的谢攸宁,用脚点点地上两个少年:“不中用的东西本王不留,原物奉还吧。”

      那几个男子便上手拽起地上的人,半拖半拽地带走了人,房间里顷刻间又安静下来。陆怀谕可没想就这么放人走,他看看已经站起身的少女:“跟本王去一个地方。”

      此刻顾不得什么人情世故,谢攸宁满脸推拒:“下官还有要事。”

      “你觉得你能走?”陆怀谕好整以暇地看她,哪怕重新束了发穿好了衣服,谢攸宁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连带着眼神瞧着也迷离了几分。她咬了咬牙,像下了什么决心:“谢全!”

      只是片刻,大门被一柄刀锋破开,原本守在外面的竹沥捂着不断渗出血手臂倒在一边,外头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都是常山王府的侍卫。谢攸宁不敢去看陆怀谕脸上是什么神情,跟在谢全身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人都远去了,竹沥把长剑作拐站起身,苍白的脸上说不清羞愤还是惭愧:“主子,是属下无能。”

      “谢元身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陆怀谕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沉沉的目光压得人抬不起头,“本王真是小看她了,明日把问荆叫回来吧。”

      最后补充的那句让竹沥的头垂得更低,他再笨也知道这是在打他的脸,白术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被贬到洛阳公干去了,自己千般小心还是没避开。也不知道主子最近是怎么了,他闷闷地应了:“是。”

      这问荆武艺是高强,但性子最散漫,谁知道能坚持多久。

      下月初是太后寿诞,不说旁人,谢攸宁的母舅郗忱也带着子女进京了。

      多年来,谢家父母一个久居佛堂一个在外任职,对家中之事关心实在有限。谢攸宁之所以顺利能够在南方布下势力寻找兄长,就是多亏了舅舅郗忱。

      郗家在长安的府邸许久不收拾,郗忱一面命人打扫屋子一面也应外甥(女)的盛情邀请,带着一双子女住进了谢家。

      “舅舅。”谢攸宁许久不见亲人,一见到郗忱就高兴地迎了上去,所幸表弟表妹都是爱玩的性子,早知道表哥没空搭理自己,此刻已经跑了个没影,“你这次回京要待到什么时候?”

      郗忱从商,常年一身蓝色布衣,他生的身形挺拔又遗传了郗家人的好相貌,看不出年纪。见了这个爱闯祸的外甥,他竖起眉头佯怒:“好啊,听说你小子前些日子烧了我的满银楼,我还没到姐姐那里告你的状……”

      谈到郗夫人,两人突然都有一刻的沉默,还是谢攸宁先反应过来转移话题:“那不是为了救人破案吗?况且那楼是凶犯指使人烧的,舅舅可不能都怪我。算起来,我是为舅舅做了件好事。”

      “你倒说说,什么好事?”

      “舅舅你听,这满银楼满银楼,银子是金属,楼是木架,都道金克木,如此相克焉能长久?而火又克金。依甥儿看这把火起的好,烧灭了凶光日后定能逢凶化吉。”

      好一番强词夺理,照她说来,郗忱不仅不该怪她反倒该谢她,郗忱指着人笑得无奈又宠溺:“你呀你,你爹娘从前可没有你这个刁钻劲,也不知道你这是肖谁。”

      “外甥肖舅,自然是像舅舅。”谢攸宁就驴下坡,还拍得好一手马屁。

      奉承话都说完了,也闹够了,谢攸宁顺势提起另一件大事:“此前书信里提到找到了兄长的玉佩,可是我见盒中并无此物,想问问舅舅是不是忘了放。”

      郗忱听得变了脸色:“玉佩不见了?!怎么可能!是我亲手把玉佩放进盒子里,命人妥帖护送,并无听说途中出过差池。”

      想来也是,信件都在,只有玉佩失落。谢攸宁沉吟,想来是被人悄悄拿走的。

      久居书斋不知春,谢攸宁几日与世隔绝,不知道这长安城有的地方闹得已经天翻地覆。

      除了番邦使节和贺礼入京,长安城这几日街头巷尾都谈论一件权贵的八卦事,就是临平郡主大闹镇国公府退婚的事。

      听说这件事的关窍就藏在赵小将军回京那日的马车里。

      那马车里藏了个年轻女郎,一路跟着赵家的马车队伍进了长安。

      再一打听,那女郎正是此前和安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常山王议亲未果的乔四娘子,据说是她出城祭拜亡母,回来时乔家的马车坏了正撞上赵小将军的队伍。

      这件事原本就有不少人亲眼看见,经陆明华一闹如今可谓是闹得满城皆知。有人说乔四娘子可怜,只是借了辆马车便落得如此非议,还有人说临平郡主刁蛮,这门亲事实在难为赵小将军云云。

      不知道外头怎么样,陆明华从镇国公府回来就病怏怏的,第三日起便起不来身,说是头疼。

      虽说头疼,小郡主头疼之余还有骂人的功夫,梁太医被请进来的时候还听见这位主哑着嗓子骂赵廷英是混蛋,是什么刻薄短命鬼。

      长公主轻声呵斥了一句,里面终于暂时安静下来,梁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进去。

      “心悸梦魇?”待把完脉,听完郡主的一番描述,他微微怔住,“微臣看郡主脉象和舌苔,只是简单的秋日燥热上火,有不该有如此症状……”

      小郡主哼哼唧唧地背过身把自己藏进被子里:“那就是你医术不精,我不管,我就是梦魇就是头疼。我心跳地厉害,母亲……”

      长公主伸手把女儿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动作轻柔地把人拨回来:“她平日身体一向很好,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劳烦太医再看看。”

      她虽说了“劳烦”,眼睛却一眼也没有看过来,梁太医只得又看了一遍,结论还是一样。

      末了,他补充一句:“微臣虽有幸被圣人看中升为太医令,但自认无法与先前的李太医令相较。殿下若信不过,不如再向民间召集大夫……”

      “回回都要向民间寻,皇家养你们这群太医有什么用?!”昭文冷眼看着战战兢兢的新任太医令,把床边的帷幕散下来,引着人走出去。

      已经是两日来的第四位太医了,梁太医令能够被圣人看中,想必也是太医署中的佼佼者,连他也看不出症结,怎么不让昭文忧心。

      “殿下,慈宁宫的人来了。”门外有人叩门,众人连忙迎出去。

      太后是派人来问外孙女病情的,芮文姑姑站在前厅,把太后嘱咐的话一一说与长公主。昭文长公主跟着点头。

      说话间,芮文提起此前的事:“太后此前病重,倒是多亏了那位谢郎君妙手回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倒是提醒了昭文。

      送走芮文姑姑后,昭文坐在前厅不知道想什么。

      旁边的侍女慢慢为她锤着肩,似看出她的顾虑,喃喃了一句:“殿下是在发愁请谢郎君来为小郡主看病吗?年轻男子不好进女儿家的闺房,谢郎君若是个女郎就好了。”

      是啊,这谢攸宁若是个女子这事便简单了。昭文回忆起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忽然有了主意。这样一张脸,就是扮成个女子,想来也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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