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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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躺了好多天，除了吃饭喝药就是睡觉。远儿基本也常驻在我房里，我醒着时，便坐在我身边说些我以往讲给他听的故事；见我神色困倦了，就让我躺下，小手一下一下拍着我、再哼哼唧唧的唱些儿歌要哄我睡觉。
陆月笙和苏盼只要空着就会陪在床边，即使不和我说话也会静静的坐着，经常会出现远儿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我们三个干瞪眼的情况。相比之下，小武和阿文来我房间的时候就会热闹很多。他们总会讲些有趣的事，逗得我和远儿哈哈大笑。
转眼到了除夕夜，我基本上已经全好了，人也特别精神。前几天在床上闷得我够呛，肉皮子十足痒痒的我一被“放羊”，立马疯开了。
我带着远儿到街上玩，苏盼怕我一个人吃不消，拉着阿文和小武一齐跟在后面，陆月笙的腿伤已好透了，便也陪着我们一道去逛街。五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这阵势还真是“浩大”。
远儿和我手牵手一路上东张西望，一人一根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糖稀。我鼻子灵，老远就闻到了有糖炒栗子的香味，远儿伸长小脖子张望，指着前面大喊。然后，我们手里的糖葫芦棍子就换成了装着刚出炉的糖炒栗子的纸包。
炒米糖、花生酥、臭豆腐……我和远儿就像吃不饱似的一样接一样吃着，看得后头的四个人瞠目结舌。
就在我们两个又停留在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前探头探脑时，小武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两个怎么像无底洞一样，还没吃够啊？”
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我和远儿同时回头，统一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盯着小武，他被我们瞪得尴尬，脸上肌肉不自然的抽搐，最后终于憋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出来。其他三人看着我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笑得比较含蓄罢了。
“你们笑什么笑？”我莫名其妙的翻了个白眼。
“远儿年纪小，吃东西吃得满脸都是倒也算了，你都十六岁的人了，怎么也跟他一个小娃娃一样。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小武边笑边指着我的脸说，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朝远儿脸上一看，也嘻嘻哈哈大笑起来。他白嫩嫩的小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都是油渍，嘴角边上有糖碎、米屑，还有黑乎乎的甜面酱，整一个小花脸。远儿见我笑他，也毫不示弱的嘲笑起我来。我抬手往脸颊上一抹，油腻腻的，只怕模样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阿文笑着蹲下身，拿出一块手帕给远儿擦嘴。我翻遍全身都找不到自己的手帕，一扬手，正要用手背去擦，苏盼连忙拉住我袖子。
“吃得这么油，怎么还用手去擦呀，像个小孩子一样。”苏盼魅惑的声音满是宠爱。
“我没带手帕，只好用手咯。”我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这个丫头也真是的，”陆月笙好笑的看着我，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在我脸上擦着，眼眸里全是深深地笑意，“我看你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吃成了个花猫脸。”
“我才没有呢。”我撅着嘴小声嘀咕，抢过他手里的帕子自己胡乱抹了两下。
“这里还没干净。”苏盼拿出他的手帕帮我擦了擦脸颊。
“好了，我们也出来这么久了，早点回去吧，高老爹他们还在等我们吃年夜饭。”陆月笙淡淡的说道。
我和远儿将还没吃光的零食包好，又是大手牵小手、哼着小曲往回走。
一到家里，满桌的菜肴让我们大大惊喜了一下。年夜饭对这个时空的人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平时吃不着的好菜全都呈现在饭桌上，一家人齐聚一堂，团团圆圆，真是好不热闹。
到了饭点，大家围坐在饭桌旁开吃。我和远儿虽然已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到肚子里，可同是肚饱眼馋的主，所以还是呼啦呼啦吃了好多东西。眼见着我们吃了一天的四个人，见我俩胃口依旧如此之好，又着实被震惊到了。
热热闹闹的吃完一顿饭，依照这个时空的规矩，晚上是要“守岁”的。简单说起来，就是大家晚上都不睡觉，一直等到过了午夜十二点，吃完“福团”以后，才能去睡。这“福团”基本上就是汤圆和饺子的结合体，我只是听高大娘说过做法，但还是无法想象那粘糯的汤圆和滑溜的饺子怎么能扯到一起。
因为远儿在吃饭前已经去睡了一个多钟头了，所以即使现在时钟已敲过十一下，他精神头还是很足，又叫又跳的在院子里玩着小花炮。过了一会又跑到我面前，扭着小小的身子爬到我腿上让我抱了讲故事。
闹了一天，我已经困得不像话了，两个眼皮像吊了秤砣一样往下搭。远儿一过来，我只是兀自强打起精神，思索着给他讲了个《皇帝的新衣》。
说到后面，我差不多是处于半昏睡状态了，双眼闭着，嘴巴却依旧照着大脑的指令讲着故事。远儿也很听话，只是乖乖的坐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头摇摇晃晃的没个支撑，忽然，一个温暖的手掌扶住了我的脑袋，让我靠上旁边的肩头。好舒服，我不自觉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寻到了个最舒适的角度。
“傻瓜，困了还硬撑，先休息休息、睡一会吧。”
是苏盼，富有磁性的嗓音就像最好的催眠曲。我紧了紧手臂，抱住怀里的远儿，安心的靠着那温暖的肩膀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手上一松，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我蓦然睁眼，大叫了声“远儿”。
小家伙听我忽然叫他，回过头来对我甜甜一笑。这远儿的脸怎么是横着的呢？我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猛然发现自己竟已睡得趴倒在了苏盼的腿上。直起上身坐好，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苏盼勾起一个温和笑容，伸手捶了捶腿。我嘴角抽搐了两下，难不成是我的大头太重，把苏大帅哥的腿给睡麻了？
远儿见我醒了，就笑着重新扭到我怀里。我低声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便附在我耳朵旁边小小声的说了一遍。原来他想要吃糖，所以挣脱了我的手下去拿。我却以为自己不小心让他掉到了地上，竟一下子吓醒了。
“城姐姐睡得好香的，都从阿盼哥哥的肩膀上滑到腿上去了，吓得阿盼哥哥动都不敢动。”远儿边说边笑我，眼睛眯缝得只剩一条线了。
“小家伙，你找打。”我佯装生气，举手作势要打。
“小武哥哥还说，城姐姐再睡下去，怕是口水都要流到阿盼哥哥身上了。”看来我在这小子心里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他非但不怕，还摇头晃脑的继续糗我。
他的话引得屋里的所有人一阵大笑，当然，除了我之外。我一时气结，吹胡子瞪眼的想以眼神“威吓”他，虽然，我没有胡子可吹。只是，我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鼓着腮帮子假装生闷气，远儿笑嘻嘻的来哄我高兴，小胳膊搂着我的脖子挤眉弄眼的。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破功。
不经意间对上陆月笙的脸，那双幽邃的眸子里满是意味不明的神色。
“铛……”
客堂间的时钟敲响十二下，我迎来了在这异时空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在我前世，过了除夕，大家都会互相道声“新年好”。不过在这里，规矩就稍微麻烦点了。高老爹和高大娘坐在椅子上，我们这些晚辈排成一直线给他们鞠躬贺年，远儿因为是亲孙，所以还得行跪拜礼。
压岁钱自然是少不了的，我高高兴兴的接了老爹和大娘给的红包，一回头却发现他们四个正在拿压岁包给远儿。
糟糕，因为上次给远儿过生日，我存着钱基本全用完了，甚至还欠着陆月笙好多，今天又带着远儿买了许多吃的，眼下除了零零碎碎的几个铜板，身上是一点大票面都没有。
远儿见我神色不对，就一跳一跳的跑过来对我说：“城姐姐，你今天带远儿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了，远儿好开心啊。以后城姐姐每年都带远儿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我笑着对他说。
“那以后城姐姐就多存点钱，然后等过年了带远儿去吃东西，就当是给远儿的压岁钱，好不好？”
我一愣，没想到这小家伙变着法的给我解了窘迫。才四岁的小娃娃就这么善解人意，我顿时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一把抱起远儿亲了好几口。
高大娘将煮好的福团端来，我们一人一碗接过吃了。这福团是用面皮包成的小圆球，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馅，甜的咸的，很好吃。
大娘告诉我们，这福团里放了四个彩头，谁要是吃到了，新的一年就会走好运。吃到的越多，运气就越好，要是一个人吃着了四个，那就肯定是鸿运当头了。
我一听，连忙呼啦呼啦的吃起来，可是一碗福团都快见底了，还是什么都没吃到。那苏盼和陆月笙倒是中了彩，苏盼更是一个人吃到了两个。
看着碗底最后两个小福团，我有些丧气，舀起一个放进嘴里胡乱嚼了两下，“咯噔”一声，牙齿碰到了什么硬物。
“大娘，你这馅里有石头。”我囫囵不清的嚷道，边说边把那硬物吐了出来。
一粒小小的粉色石头状东西躺在我手心，高大娘一见，立马眉开眼笑：“傻丫头，这个叫姻缘石，我特意去求了来包在福团里的。既然被你吃到了，说不定今年你就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呐！”
姻缘石？又是什么神神道道的骗人东西？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对着高大娘说：“这个石头有那么灵么？我才不信呢。这万一要是你和高老爹吃到了怎么办？要是远儿吃到了，您二老今年还给他找个小媳妇呀？”
“小媳妇儿？好好，远儿要娶小媳妇儿，远儿要娶小媳妇儿！”到底是个不懂事的娃娃，远儿听我这么一说，高兴得直拍手。
我和远儿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好笑，哄完了立志要娶媳妇的远儿，高大娘啐了我一口，照着我脑门敲了记栗子。
“就你这鬼丫头怪话多，这姻缘石可是我从那缘心寺里求来的，别人都说灵验呐。你要是不信啊，就等着瞧。到时候遇到了喜欢的男子，嫁进人家家里，让你丈夫好好管教管教，看你还这样牙尖嘴利的。”
我吐了吐舌头，指着陆月笙和苏盼道：“那他们俩呢？也是保姻缘的么？盼哥还吃到两个彩头呢，难不成还要讨两个老婆吗？”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高大娘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对我说：“他们吃到的可不是姻缘石。阿盼吃到的是铜板和牛角碎，代表的是事业顺利、身体健康；月笙吃到的叫做‘玉偭’，能保佑他来年心想事成。”
这彩头还有这么多讲究？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我抬头朝他们张望，果然，他们手里的东西各不相同。铜板我自然是认识的，苏盼手里还有一个黄色的圆石，应该就是高大娘说的牛角碎了；再看陆月笙手里一粒晶莹剔透的玉珠，想必就是那个什么“玉偭”。要是每样彩头都那么灵验的话，他吃到的可就是最好的了。
没想到这个时空还有这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风俗和玩意，也不知道以后还会见着什么好东西，我不禁对将来的日子多了份期待。
过了年，再过十八天就是我的生日。新年的喜气还未散去，高大娘就又为了我的生日张罗开了。原本我还不好意思麻烦她，可她却说这是他们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一定不能随便，我听了，也只好点头答应。
中午吃了寿面，晚上自然是少不了一顿丰富的生日饭。本来小武和阿文还商量着，也要去给我买个生日蛋糕，可我知道那东西贵，本着“勤俭节约”的宗旨，劝他们省下了这笔费用。
吃过晚饭，大家把各自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我。
高老爹知道我喜欢看书，就买了好几本精装的书籍送了给我。我翻了翻封面，除了几本极为难得的医书，还有一两本小说文集。这些书全都装订考究，看得出价钱都不会便宜。
高大娘则自己做了两双鞋给我，一双普通的黑色软底布鞋，是我施展“磨功”央了大娘好久的。还有一双精致的缎面绣花鞋，鞋边针脚细密整齐，也不知大娘熬了多少个晚上才做出来的。我连忙脱了鞋试穿，全都柔软舒适。
阿文和小武一起亲手刨装了个木桩子给我练拳脚用，约好以后一有空闲就陪我一起练身手。此外，两人还合买了几身新衣服给我。我拿来一看，一件天蓝、一件湖绿、一件鹅黄，都是浅淡的颜色，样式雅致却不花哨，相当合我心意。
小武见我满心喜欢，便朝我挤眉弄眼，揶揄着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自己，穿衣服那么随便，就像个假小子。照你这样啊，就算大娘求来的姻缘石再灵，也没有男子会喜欢你。”
我一听，眼角嘴角一齐抽搐。这死小武，明明是好话，却非要把人说恼了。不甘示弱的叉腰回嘴，我虽然和小武抬杠，心里还是相当感激的。这两个平时总是跟我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男孩心思竟然如此细致，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感动。
苏盼见我们闹腾得差不多了，就将一个红色的锦布小包放到了我手心里。我好奇的打开布包一倒，是一条做工精巧的金手链。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喜欢黄金做的首饰，因为觉得戴金首饰太过招摇，总会显得俗，甚至有些暴发户“气质”。可是手里的这条手链却完全改变了我的看法，细细的手链泛着柔和的金色光泽，五瓣小花和小巧的叶片间隔着连接成整条链子，模样异常别致。
“盼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虽然喜欢，可还是摇摇头不肯收。
“这手链不贵的。”苏盼见我谢绝，显得有些着急。
“金链子怎么可能不贵呢？我又不是不识货。再说这做工这么精细，价格肯定比寻常手链更贵。”
“真的没花多少钱。我是拿了个金戒指找人重新打的链子，没几个钱的。”苏盼继续解释。
“那你这金戒指还要钱呐！总不能是你碰了大运，捡着的吧？”
“这戒指是以前一个客人送我的，我也不戴，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打了链子给你。小武不也说了，你一个姑娘家，总要打扮打扮。没个好看的首饰，怎么行呢？”
“是啊，丫头，你就收了阿盼的链子吧。不然，只怕我要送你的东西，你也不会要了。”陆月笙在一旁说道。
我原本就非常喜欢这条手链，听苏盼说这只是别人送他的派不上用处的戒指打的，又被陆月笙这么一劝，于是就收下了链子，顺便再送给苏盼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你帮我戴上。”我也不多别扭，把手链放到苏盼白皙的手里，伸出左手给他。
苏盼凤目生辉，霎时浮现起浓浓笑意。修长的手指捏住手链两头，仔细的将它扣在了我的腕上。我看着他那张混杂着妖媚和斯文的俊脸，心里不禁暗爽。有如此养眼的美男给我戴手链，我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好了，既然你收了阿盼的手链，那可就不能不要我的东西了。”陆月笙淡淡的笑着，递给我一个同样用锦布做成的小包，只不过是幽深的绿色。
“这是什么？你不会也送我什么金链子吧？”我好奇的问。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我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把锦布包里的东西倒到了手上。两个小巧的玉锁相互交扣，色泽翠绿欲滴，吊挂在一条红色的细绳下。这不是人们常说的同心锁么？他怎么会送我这个东西？
“那天我陪着阿盼去打链子的时候，在金店里看到了这个。我觉得模样很是精致，猜想你会喜欢，所以就买了来送你。”他眉眼弯弯，清澈如九天明月的双眸璀璨闪耀，见我不作答，连忙又说：“你可不能嫌这玉坠子贵重就不要了，这小玉锁虽然是比阿盼那链子贵了些，可前些日子你费心费力的照顾了我那么长时间，我买个好点的东西送你也是应该的。”
他虽是这么说，可我之所以犹豫着不接，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听他说得坦然，周围的人也没什么奇异古怪的反应，我点了点头，直接拉开红绳，将玉坠子挂到了脖子上。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说不定在这个时空，根本就没这同心锁的说法。
他见我收了，笑意更盛。温润如玉的脸庞更加光彩照人。
第一次在这异时空过生日，我就收获颇丰，每样礼物都极得我喜爱。正兀自想着，忽然听到阿文说话。
“远儿呀，你平时跟你城姐姐那么要好，今天准备了什么好东西送给她呀？”
我一听，也来了兴致，朝那小家伙看去。远儿见我望着他，小身子别扭的摇了摇，低着头嘟哝道：“你们给城姐姐的东西都这么好，城姐姐肯定不会喜欢远儿的礼物了。”
“怎么会呢？我都还没看到呐，远儿怎么就知道姐姐会不喜欢呀？”我蹲下身笑着说。
远儿听了，小嘴嘟着，一直背在身后的小手磨磨蹭蹭的放到了身前。两只胖乎乎的手紧紧握着一张画纸，递到我面前。
硬质的画纸上，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看样子，像是我和远儿。
“这上面的是远儿和姐姐么？”我问他。
“嗯。”小家伙还是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远儿是用前些天新买的彩笔画的吧？真好看！”我啧啧赞叹。
“真的？”远儿一听，小脑袋蓦然抬起，瞪大了双眼望着我问，“城姐姐喜欢远儿的画么？”
“喜欢，当然喜欢啦。远儿把姐姐画得这么漂亮，姐姐可高兴了！”
我的话让远儿顿时眉开眼笑，小小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城姐姐，远儿还有东西要送你。”
“哦？是什么呀？”
远儿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摇晃着小脑袋唱起了我教给他的《生日快乐歌》。一曲唱罢，又抱着我的脖子，“吧嗒”两声在我左右脸颊各亲了一口。
“城姐姐喜欢远儿的礼物么？”远儿满脸认真，期待的看着我。
“喜欢，当然喜欢了！这么多东西里呀，姐姐最喜欢远儿送的礼物了！”我一把抱起远儿柔软的小身子，心里甜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过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