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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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潘若玫一起，我们来到一幢四层高的楼前。她带着我一层一层上楼，最终停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前。
潘若玫同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那人便进去通报了。我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有些眼熟呢？难道自己来过这里？
“潘小姐，老板让你们进去。”之前那人出来说道。
看他的长相，有些面熟，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潘若玫见我不动，就伸手拉了我的衣袖，把我拽了进去。
一进到这房间里面，我便彻底明白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了。这根本就是洛二爷的办公室啊！我前几天还在这里陪着陆月笙他们，一起签了合同呐。
“二爷。”一旁的潘若玫娇笑着唤了一声。
“嗯，若玫来啦。怎么，今个儿找我，有什么事吗？”洛二爷那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眼中，原来他就是喜福坊的老板！
“当然是有事来求二爷了。我有个小姐妹，最近呢急需用钱，想央二爷让她在喜福坊里唱唱歌，也好赚些钱解她燃眉之急。”
听潘若玫说我是她的小姐妹，我不禁皱紧了眉头。虽然心里不认同，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想来喜福坊唱歌，她够不够格儿呀？我老洛是个生意人，可不会为了卖你潘若玫的面子，就随便让人来砸自己的场啊。”洛二爷话里带着些兴味，“你身后站着的，就是你说的小姐妹吧。让她过来，给我瞧瞧。”
一得令，潘若玫便转过头来示意我往前走几步。我忐忑的站定在洛二爷的对面，一颗心怦怦直跳。他却是一脸的悠闲，眼睛里满是玩味。
“你想来喜福坊唱歌？”他沉声问道。
“嗯，听说喜福坊赚钱容易，所以我想来试试。”我扯起一缕笑容回答。
“容易？我这喜福坊可不是想来就来的。你要是没有本事，不管托谁来求，我洛荣德是万不会要你。”语气虽然温和，但字字句句间却隐含着不客气。
“我自然是有真本事，才敢来二爷这里求职的。这靠关系、开后门，我才不稀罕呢！”我一听，倔劲也上来了，梗着脖子说道。
“哟，看你年纪不大，这脾气倒是不小。”洛二爷失笑，“若是我同意你来喜福坊唱歌，这酬劳，你想要多少？”
我没料到他话锋转得那么快，不由得一愣神，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发，答道：“一天，五十。”
身旁的潘若玫一声低呼。
“一天五十？你这要价倒高。”洛二爷依旧一张波澜不惊的笑脸。
“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唱得好，到时候能给二爷招来生意，您就不会觉得不值了。”我自信十足的说，“只是，若是二爷答应我在您这里唱歌，我还想提几个条件。”
“哦？你说来听听。”洛二爷见我还没得到他的首肯便开始提条件，笑容里的玩味和疑惑更添了几分。
“我一日固定唱两首歌，要是二爷想让我多唱，或是客人再点歌，那就要加钱，用拍卖喊价的法子，价高者得。一首歌……起价三十块元洋。至于唱些什么，都由我来决定。”我狠了狠心，报了个有些离谱的数字。
潘若玫又是倒吸一口冷气，洛二爷的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
我看在眼里，定了定神，接着说道：“若是要加唱，我也只加一首。就是说，我一天最多只唱三首歌！”
“你这想法倒是奇怪，不想多唱几首，多赚些钱吗？”洛二爷问我。
“所谓物以稀为贵，唱多了，就不觉得稀奇了。”
洛二爷听了，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来喜福坊只是唱歌，陪客人喝酒之类的，我一概不接受；我不要伴奏、不要伴舞，上台穿什么样的衣服由我自己选；还有，我不叫那些个白玫瑰、红牡丹、黄月季之类的艺名，太过俗套。二爷要是向客人介绍我，就介绍我自己的名字。”我一口气说完，回想了一下，想说的应该就是这些了。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段翎！”我眼珠一转，随口编了个名字出来。刚才说是那么说，可我还没傻到把自己的真名报出来。
“段翎？”洛二爷重复了一遍，“你的真名，难道不是江城？”
听他笑着说出我的名字，我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脑袋里轰隆隆乱成一片。
“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是江城的？”
洛二爷看我一脸惊讶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我老洛在这东申，好歹也混了几十年了。要是你只是换了身衣裳，我便认不出来，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了，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有这伶牙俐齿，不是江城，还能有谁？”
我下巴瞬间垮塌。那些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人，不都是换过装、加了片胡子以后，人家就认不出来了吗？以前我虽然也觉得荒谬，看多了还是多少有些相信的。今日才知道什么叫三人成虎、骗死人不偿命。这张脸、这副样貌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瞒过别人呢？
在心里把那些作者、编剧、导演、演员挨个腹诽了一遍。抬起头看到洛二爷一脸好笑的神情，便扯起一道尴尬的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想不到你是个姑娘家，胆识见识倒是胜过一般的男子啊。”洛二爷说道。
“既然二爷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行个方便，应了我在您的喜福坊唱歌，好不好？”我试探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真能给我招来生意？”到底是生意人，熟归熟，还是留着份谨慎。
“这您不用担心，我敢唱，就保证能让您赚钱。”我摇头晃脑的回答。
“你这鬼丫头，也不知为何总是那么自信。既然你打了包票，我便让你试试。要是没有预期的效果，我可是会赶你出门的。”洛二爷微微颌首说。
“那我提的那些条件？”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我心里暗暗一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硬着头皮开口：“二爷，您能不能让我预支几天的工钱？”
我的话让洛二爷蹙了蹙眉，虽然他答应了我的条件，可心里怕还是有些怀疑的吧。
“二爷您不用担心我拿了钱会跑，就算我跑了，还有陆月笙他们在呐，大不了你去找他们抵债。”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认识的江城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出来找活干，只怕也是为了他们吧？”
哟，这洛二爷对我倒是有信心，没想到他这么看得起我。我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算作回答。
洛二爷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刀纸币给我。
“这里是五百块钱，应该能解决你们的难题。记住了，你可是欠了我十天的工钱，唱不好，可要卖身给我这喜福坊还债的。”洛二爷笑眯眯的说。
五百块？不仅能付清陆月笙他们欠着的费用，还能有不少盈余呐！我高兴的接过钱，对着洛二爷连连道谢。
“二爷，您就不要我签什么契据吗？”心里虽然开心，我仍是有些迟疑。
“你若讲诚信，没有契据我也不担心；若要是没有信用，签再多契据，也不过是废纸一沓。”
什么叫有贵人相助，我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潘若玫说她还有事同洛二爷谈，我也不去管她。拿了钱谢过洛二爷，我对他道了再见后，便朝家里跑去。
一路上想了些主意，到家后，我把钱藏好，换了阿文给我的那套衣服，整理妥当后，又出门了。
我找了个做面具的手艺人，订做了一个面具，他很快便照着我的意思做了出来。
整个形状就跟《剧院魅影》里，魅影所戴的面具一样，我在脸上试了试，大概能遮住三分之二的脸。只不过魅影戴的是白色面具，而我选的颜色却是乌黑。我又让他用金色的颜料在面具上画了些藤蔓蜿蜒的图案，强烈的色差对比，显得神秘莫测。
我对这成品相当满意，付过钱后，向那工匠谢了好几声。在回去的路上，我顺便买了些熟菜。我手里有了钱，还不弄些好吃的，给自己和他们打打牙祭？
回到家换了衣服，我把熟食装盘摆在了饭桌上，又到厨房里，用之前买的食材做了点心。便安安心心的找了本书坐在桌旁看，一边等着他们几个回来吃饭。
一想到以后就要在喜福坊那样的夜总会唱歌了，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在这异时空的经历真是“丰富多彩”啊，眼下的情况，就快和琼瑶阿姨书里的依萍差不多了。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城儿竟然做了一桌的好菜啊！”傍晚时分，四人回到家里，看到桌上的菜，小武打趣道。
我照例送他一个白眼，“菜都是我买的，点心是我跟孙大姐学了做的。是生是熟我不知道，也不敢保证。要是你们不怕闹肚子，就尝个试试。”
小武笑嘻嘻的夹起一个桂花酥放进嘴里嚼了嚼，嘴里满满当当的，还竖起大拇指夸我做的好吃。看着他好笑的样子，我不由得咧开了嘴角。
大家围坐在桌边吃饭，陆月笙吃了几口，忍不住问我：“丫头，这么多菜，你哪来的钱？”
“这个么，今天不仅有好菜吃，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说完，便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那些钱拿了出来，放到他们眼前。
“这么多钱？有好几百块了吧？”阿文看着桌上的钱问道。
“嗯，四百多块吧。本来有五百块钱的，我拿了一些，去买了这点吃的。”我得意洋洋的回答。
“这些钱你哪儿来的？”苏盼皱着眉头问。
“山人自有妙计。”我摇头晃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模样，“你们欠着装修师傅的钱，都可以还掉了。”
“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们，这么多钱从哪里来的？”陆月笙板着脸，话语里满是严肃。
“你们管那么多干吗呀，反正我没有偷抢拐骗，也没有低三下四的去问别人借。”提前预支工钱，应该不算是借吧？见他和苏盼都不怎么高兴，我也沉下脸来，有些委屈的回答。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也不多问。只是这钱来路不明，我们是万万不会用的。”陆月笙看着我，一扫往日的温柔。
“什么来路不明呀？这些都是我赚回来的！”我一听，心里不舒服了，嚷嚷着回了一句。
“赚的？什么活能一下子赚到五百块？有这等好事，你也介绍我们去做做。”他不依不饶。
“我，我答应了洛二爷，去他的喜福坊唱歌，这是他预支给我的工钱！”我有些着急，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他们四个听完，眉头皱得更紧。
“那喜福坊龙蛇混杂，你一个姑娘家到那种地方去唱歌，太不安全了。”苏盼第一个反对。
“我只是去唱唱歌，又不会像那潘若玫那样去应酬客人，有什么不安全的。再说了，我会功夫，普通人还近不了我身呐。”我撅着嘴反驳。
“好好一个女孩子，跑那种地方去干什么？我们再缺钱，也不会让你卖唱的！”陆月笙斩钉截铁。
“卖唱怎么了？你凭什么看不起卖唱的人？人家天生一副好嗓子，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既不偷也不抢，碍着你什么事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卖唱的和那开店、做生意的有什么不同，出来抛头露面，不都是为了赚口饭吃吗？我还以为你们几个常年在外面跑，见识多、心胸广，不会跟别人一样，有那些个歧视偏见。没想到也是这么迂腐不堪，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要去喜福坊唱歌，你们要是嫌这些钱脏，那就别用！”
我越说越气，讲到后来，眼眶也忍不住红了。把手里的筷子一扔，劈手拿起桌上的钱，一个人跑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过了一会，门被敲响了。
“城儿，你别生气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城儿，你出来吧。”是小武和阿文。
“城儿，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怎么会嫌你赚来的钱脏呢？你快点出来吃饭吧，到时候饿着了怎么办？乖，听话，别生气了。”苏盼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你们走，饿死了也是我自个儿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大声赌气道，言语里带着些哭腔。
“丫头，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你就快些出来吧。”低沉好听的嗓音，是陆月笙。
“那你们得答应，让我去喜福坊唱歌。”我趁机耍赖提要求。
“好好，我们让你去，让你去唱。”他说得温柔，语气里满是妥协。
“你们还得答应，收了这钱，去还欠着的费用。”我又得寸进尺。
“好，我们一定收，收了明天就去还。”这次是苏盼答话。
我打开一道门缝，见他们四个站在外面围了一圈，脸上都是担忧关切之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武皱了皱眉。
“早答应不就好了，还费这么多周折。”我带着得胜者的高傲姿态，白了他们一眼。
“好了，快去吃饭吧。”阿文说。
重新回到饭桌，我端了饭碗大口大口吃着。这人只要心情舒畅，胃口好像也跟着好起来。
“你真的决定要去喜福坊唱歌？”陆月笙看了我一会，面色正经的问。
“怎么？你还想劝我不要去？”我警惕的斜他一眼。
“你这丫头，会听我的劝吗？”他苦笑道，“若是真的决定了，以后每天晚上，我陪你去。”
我心中一暖，可嘴上仍是硬撑：“谁要你陪，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莫非你还怕我不认得路，到时候迷路了不成？”
“那喜福坊到底是个夜总会，你一个姑娘家的，进进出出总会有些不方便。我和月笙陪你一起去，到时候真有了什么麻烦，还能帮你照应照应。”苏盼在一旁回答。
“既然要去，那我们四个就一起吧。城儿你真不要我们保护，我们也不勉强你。我们去了，就算给你充个场面。你看，这样可好？”
还是阿文说的话最得我心，虽然知道他也是为了保我安全，但我还是笑着点了头，答应了他。
“你什么时候去唱呀？”小武问我。
“明天晚上就去。”
“那你准备好唱什么曲子了么？”
“当然啦，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啊，保证惊艳四座。”我笑得神秘，自信心爆棚。
第二天，苏盼和阿文拿了我给他们的钱，去铺子里找装修师傅还钱。我则趁着空闲，跑到街上，找了家琴行进去，装着试琴的样子，占了一架钢琴，把晚上要弹奏的曲子练了一遍。还好，没有忘记。
早早吃过晚饭，我原本想多歇息一会，晚些再去。可他们四人却是比我还紧张，催促着我早点到喜福坊去排练排练，省得到时候出了岔子，下不来台。
真不知道昨天是谁口口声声反对我去唱歌的，现在又这么积极。我无奈，只能被他们拖着出了家门。
到了喜福坊，那门口的人似乎早已得到洛二爷的指示，也没多问，就放我们进去了。让他们四人等在外面，我跑进后台的换衣间，打算随便找件衣服来穿。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里面的，哪能叫做衣服呀？根本就是几块大一点的布，拼在一起而已。露肩、露背、深V领、高开叉，要是真穿在身上，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泄露一大片春光。
我嘴角抽搐着打算放弃这些演出服，可总不能穿自己的衣服上台吧？硬着头皮再翻了一遍，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套黑色的衣裙。
这衣裳分上装和裙子，圆翻领和衣服上用亮色的彩线绣了些图案；喇叭型的中袖，堪堪能露出半截手臂；打着褶子的裙子宽大舒适。整体看来，这套衣服倒是像学生装，只是更精致了不少。
我如获至宝，找来经理问了问，得知这套衣裙因为款式过时，已被闲置很久了。反正也没人要穿，这衣服又正好和我的面具配套。我当下决定，等会就穿它上台。
搞定了服装，我又来到前台。朝下面张望了一下，陆月笙他们几个不见踪影，我猜测可能是被洛二爷找去了，便也不多想。
这台上果然如我记得的，有架钢琴。我拉开凳子坐下，一遍一遍练习起曲子。
还未到开门的时间，偌大的喜福坊里，没有上次所见的热闹非凡，服务生什么的也没有上班。我一个人自得其乐，直到有人来，才合上琴盖，回到了后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卖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