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映人生》莫离凡

26、招工（２）

　　顺着小武的眼光，我的视线定在秦天俏丽的脸蛋上。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嘴角突然扯起一道促狭的笑容。
　　“小武啊，你是大白天见了鬼吓傻了，还是见着人家漂亮姑娘看呆了？”
　　我的话惹得秦天脸上一阵羞红，低下头去局促不安的看着地板。
　　“魂兮，归来！”我跑到小武面前，扬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又捏住他的脸颊扯了一下。
　　“哎哟，你干嘛呀！”小武吃痛，揉着脸问我。
　　“把你的魂召回来啊。”我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笑道。
　　小武的脸上也有些泛红，他皱了皱眉，斜了我一眼：“你瞎说什么呀？”
　　我正想开口笑话他，陆月笙、苏盼和阿文三人走了出来。
　　“城儿你笑得这么鬼，又动什么坏脑筋了？”阿文看着我，忍不住戏谑的调侃道。
　　“我能动什么坏脑筋呀。我是看小武端了水出来，又不给人家秦小姐，所以想过来接罢了。”我摇头晃脑的回答。
　　被我这么一说，小武瞪了我一眼，红着脸走到秦天面前，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了她。
　　“谢谢。”秦天的声音细不可闻。
　　陆月笙和苏盼看着两人的脸色，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嘴角都浮现起点点笑意。
　　“秦小姐是来应聘秘书的吗？”苏盼正了正色，言归正传。
　　秦天起身点点头回答：“嗯，是的。”
　　“那你先跟我们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陆月笙说道。
　　“我叫秦天，刚从圣彼得女子学院毕业。我学过会计，也会喝点酒。对了，我以前还得过珠算比赛的第一名。”她认真的答道。
　　呃，她还真照着我写的东西来介绍自己啊。我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陆月笙和苏盼也朝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笑眼。
　　“你刚从学校毕业，那也就是说，没什么工作经验是吧？”陆月笙问。
　　“嗯，我以前没工作过，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应聘。不过，我相信我能胜任这份工作的。”秦天老老实实的说道，可爱的脸上满是自信。
　　有自信的女人最迷人，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我翻着白眼想了一会，还是无果。
　　“其实这秘书的工作并不难，可是工作量特别大。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秘书来处理。说白了，就跟掌柜的差不多。有时候忙起来，可能还会拖你去码头帮忙搬货呐。你觉得能接受吗？”我故意往夸张了说。
　　“这……”她沉吟了一会，脸上却没什么为难之色，“既然我来应征这份工作，就不会怕苦怕累。如果你们真能雇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
　　人家表决心都表得如此坚决了，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面试别人的经验，想不出什么别的刁钻的问题来，只好点点头作罢。再看看陆月笙他们，似乎跟我差不多，也不知还能再问什么。
　　见他们四人不置可否的淡然神色，我忍不住把他们拉到一边，开起了小会：“我看这秦天挺好挺诚恳的，就招她吧。要是往后觉得不好，再换人就行了。你们看呢？”
　　“我也觉得她不错。”小武颌首同意，发现我们四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定在了他脸上，面色蓦地变红。
　　“既然小武都觉得好了，那就更得留下了。”陆月笙笑得有些促狭。
　　苏盼和阿文也揶揄的笑着。
　　我嘻嘻一笑，蹦跳着来到秦天面前：“秦小姐，我们公司18号开张，你可要早些来哦。”
　　如此一番话，等于宣告了她已被录取。秦天一张俏脸顿时喜出望外，高兴得直对我道谢。
　　我摆摆手，对她笑眯眯的说道：“咱们这里人员比较简单，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身后长相俊朗非凡的四个人呐，就是我们这恒顺船贸的四位老板，你以后可要好生伺候着。惹着了谁，可就指不定要被扫地出门咯。”
　　“那你呢？”秦天知道我这话纯属玩笑，便也笑着问我。
　　“我？我就是给这四位大老板打工干活的，要算起来，也就是个管事吧。”我胡乱给自己编造了个职位，见她眼中浮现起一丝敬重之色，连忙摇头晃脑的嬉笑着补充了一句：“管事，管事，专管闲事。”
　　她再次被我逗笑，一只玉手挡在嘴前，眉眼却是弯弯，满是笑意。
　　哎，这性格里带着腼腆的女子跟我就是不一样，我笑起来总是嘴巴一张，恨不得让牙齿晒足了太阳月亮。可人家呢，再怎么笑，举手投足间都是礼仪，笑不露齿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秀气。
　　“你这管事，地位可是比咱们几个老板要高得多了。”苏盼在一旁打趣。
　　“是啊，自己就给自己挑了差事、安排了职位。只怕我们四个的去留，也在江大管事的一念之间啊。”陆月笙也附和道。
　　我回过头去大大瞪了他们一眼，顺便又做了个鬼脸。
　　秦天看了看店堂里杂七杂八铺陈着的东西，便问我们要不要帮忙一起整理。我看她一身干净漂亮的裙子，摇着手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可她怎么也不肯。没办法，我只好拉着她坐下闲聊，让陆月笙他们也在旁边陪着，算是了解了解员工。
　　我先是正正经经的给秦天介绍了一下四人，当秘书的总得知道自己老板的名字吧。说到小武时，他尽是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东张西望，坐立不安，脸上神色竟是有些窘迫。我原本还想趁机糗他，说些玩笑话逗趣，可陆月笙见他羞红了张脸，就笑着让他去后头收拾整理去了。小武一听，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的跑走了。
　　没了可以调戏的对象，我扁扁嘴，朝陆月笙斜了一眼。不经意间对上他深邃清冽的双眸，慌忙收回目光。
　　“秦天啊，你几岁了？”说了会正事，我便扯开话题，聊起了闲事。秦小姐、秦小姐叫着实在麻烦，我干脆直呼其名。
　　“十八，你呢？”似乎是被我自来熟的性格所感染，她对我已没有了刚见面时的生分。
　　我比了个手势，“年后刚满十七。你要是不嫌弃我，那我以后就叫你一声‘小天姐’，你看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家里就只有一个大哥，他老是把我当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现在多了你这么一个俊俏可爱、活泼开朗的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呐，又怎么会嫌弃呢？”秦天一把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道。
　　陆月笙他们见我俩已说起了不相干的话，早就撤得见不着人影了。我也不管他们，笑嘻嘻的和秦天闲聊。
　　“如此说来，你倒是和阿文小武一般大了。”我冷不防的又提及小武的名字。
　　秦天脸上蓦地一红，说话的声音也轻细了很多，“他……他们也是十八么？这么年轻就开了公司，当了老板，真是了不起。”
　　“的确了不起啊，月笙哥和盼哥也不过是十九、二十的年纪。听说他们早些年前，就自己出来闯天下，跑船运货接生意，好不容易才混到现在的风光局面。”提到这些，我的语气里也满是钦佩。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你不是从小就认识他们的吗？我看你们的关系好得紧呢，就像打小一起长大一样。”
　　我摆了摆手，“才不是呐，他们四个倒是从小一起块儿长大的。我呢，认识他们也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
　　“哦，不过想来也是你容易相处，又招人喜欢，所以才和他们那么熟稔。”秦天边笑边说。
　　女孩子聊起天来总是没个尽头，再加上我的废话功特别厉害，等我俩回过神来时，天色竟已有些泛暗了。我抓过秦天的手看向她腕上的手表，乖乖，都快6点了。
　　我吐了吐舌头，“这么晚啦，我去把他们叫出来，小天姐你就跟我们一起找家小馆子吃饭吧。”
　　“不用了，我哥还不知道我出来找工作的事，再不回去，他该着急了。”秦天婉言谢绝，“明天我也来帮忙，早些收拾干净，你们也好早点安心。”
　　“好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点头，忽然换上一个揶揄笑容：“你家住得远不远，要不我找个人送你回去？”
　　她一听，当场闹了个大红脸。见我转过头做出要喊人的样子，竟是连忙抬手捂住了我的嘴，眼里脸上全是羞怯。
　　“呜呜呜……”我被蒙住嘴说不出话，只好乱叫一气。
　　秦天一皱眉头，放开手起身就往外跑。我忍住笑，跟在她身后，一迭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她终于在门口停下，俏脸含羞含怒，眼神里带了些嗔怪。
　　“好啦好啦，我不叫人送你回家就是了。”我嘻嘻坏笑，对着她摆摆手，“那咱们明天见咯。”

　　第二第三天，秦天果然依言到店里来帮忙。虽然她穿得是便于行动了不少，可下身总还是裙子，也不知是偏爱裙装，还是家里没有裤子。
　　虽说她诚心相助，但毕竟是个娇柔的女孩子，不像我力气大能当男人使。那些装满了文具或者杂物的箱子，我和陆月笙他们是搬了就走，她却与之“斗争”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端到手上。
　　看着她抱着重物摇摇晃晃、汗如雨下的样子，别说是他们四个男人不忍心，就连我都觉得心疼。等她之后再靠近什么东西，我和小武总是抢先一步拿走。秦天见我俩这样，就会红着脸道谢。到了后面，我也干脆不再同小武争了，就算是从秦天手里接来的东西，也直接往他怀里一送，乐得把这声“谢谢”让给他。然后再叉着手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互相脸红红，暗自憋笑憋出内伤。
　　刚过了中午，东西就已全都整理摆放好了。秦天还将店堂里打扫了一遍，整整齐齐、有条有理的模样，看着就觉得舒服。
　　我大模大样的坐在陆月笙的办公桌后，用力垂着有些酸麻的手臂。原本是打算大家一起出去吃顿好的，可半天下来，都已是累得不高兴再走了。最后还是秦天贴心，说是要出去买了吃的回来。
　　我闲来无事，伸着懒腰去后堂洗把脸清醒清醒，等出来的时候，却听到小武好像在和谁高声嚷着些什么。
　　一时好奇，我挪到门口，眼前蓦地一亮。哟，一个身材高大、高鼻子金头发绿眼睛的外国小帅哥正比手画脚的和小武说着英语。听他的发音，应该是纯正的英音。这东申虽然也有不少外国人，可毕竟是个找上门的小帅哥啊，我不由得起了兴趣，坐在办公桌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说是对话，不如说是鸡同鸭讲更为贴切，两人都是自己说自己的，浑然不顾对方到底在讲些什么。听了一会，我大概知道了这外国小帅哥想要表达什么。他说自己对海上运输很有兴趣，从人家那里听说我们公司明天就要开张，而且正好是跑船运货的，所以想来我们这里工作。偏生小武一点都听不懂，皱紧眉头兀自说着中文。
　　我盯着那外国小帅哥，心里不禁起了一丝疑惑。一个不通当地语言的外国人还要在这里找工作谋生？他是对人类的肢体语言是有多信任啊？还是认为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相通？
　　再仔细一听，我又发现了怪处：每次小武无奈的问他到底是谁、来这里干吗时，这个外国小帅哥总会很有耐心的将自己的目的再讲一次。
　　心头顿时一亮，我对自己的推测有了十足的把握，便走到门口，对着小武简单说道：“我来。”
　　“你会说毛鬼子话？”小武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问。
　　怀疑我的能力？你这是看不起我啦！我瞪了小武一眼。要知道，我可是学了十几年的英语，就算成绩不怎么样，基本的对话能力总是有的。
　　呃，原来这个时空的人叫外国人做毛鬼子，我倒是又长见识了。看来不论是哪个时空哪个时代，只要是中国人，都喜欢把外国人叫成“鬼子”。
　　我正暗自想着，却不经意间看到外国小帅哥的眉头皱了一皱，眼里掠过些不满的神色。但只是一瞬即逝，再看就没有了。
　　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想法，我对着他礼貌的微笑道：“What can I do for you?”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那外国小帅哥见我说得流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憋了老半天，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你会说利兰语？”
　　利兰语？那是什么爪哇国的语言？我这可是很正宗的英语好不好！对了，这个时空很多东西都和我前世不一样。想到这里，我只是眼角抽了两下，没有嚷出来。
　　“你不也会说中文嘛。”我笑嘻嘻的说道。
　　“中文？什么是中文？我的确是会说你们新国的华语，不过我从来没听说过中文。”那小帅哥老老实实的回答，发音虽然还有些生硬，却也说得相当流利了。
　　新国？我第二次被震惊到。自从到了这个时空，我还没好好了解过这里的政治国情，敢情这个国家不是中国，而是什么新国吗？我有些犯晕。
　　不过还好，至少这里的语言还叫华语。所谓万变不离其宗，看来不管是在哪个时空，我所生活的这片国土都还是跟“华”字沾边的。
　　“Nice to meet you.My name’s Henry.What about you?”（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亨利，你呢？）
　　“Nice to meet you,too.My name is Jiang-cheng.”（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叫江城。）我还没反应过来，嘴似已不受大脑控制一样回答道。
　　他眯了如翡翠般碧绿的双眸，笑着对我说：“Jiang-cheng？是哪两个字？”
　　听他这么问，我知道他一定是认识汉字的，“江水的江，城墙的城。”
　　他了然的点点头，笑容阳光灿烂。
　　“你既然会说中……嗯，我们新国的华语，刚才干嘛不说？”我歪着脑袋问他。
　　他笑得有些贼，一脸坏坏的表情：“Just a joke.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对不起啦。”
　　刚才还为了无法沟通而着急，没想到这外国人此时竟说得一口标准华语。小武原本也是有些气结，毕竟是被他故意捉弄了一番，可见他诚诚恳恳的道了歉，板着的脸不由得缓和了不少，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
　　“你真的想来我们这里工作？”我正经的问亨利。
　　“当然啦，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常年能在海上航行的水手。我看到你们门外贴的招聘启事，知道你们是间船运公司，心想一定会有出船的机会，所以就进来啦。”亨利一直是笑嘻嘻的。
　　我“哦”了一声，又问：“你是想来做助理吗？”
　　“是啊。”
　　“可是，做助理不一定能跟着出船哦。”
　　亨利听了，笑脸有些垮塌，眉头也皱了起来，但随即又舒展了一张俊脸：“江城你是这里boss吗？如果是的话，那我能不能跟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不禁失笑：“我可不是老板，充其量是个管闲事的manager罢了。”想不出“管事”该怎么用英语说，我只好称自己为经理。
　　“经理？那也很了不起啦。”他一脸佩服。
　　“哎呀，其实我什么都管不了的。他，”我指了指小武，“倒是个老板。”
　　亨利见刚才被自己捉弄的是这个公司的老板，顿时窘迫起来，对着小武“sorry、sorry”个不停。
　　“怎么回事？”
　　低沉好听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果然是陆月笙。看来他也听到了这里的吵闹声，所以就出来看看。
　　亨利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朝着陆月笙努努嘴，“这是我们陆老板。”
　　“陆老板您好，我叫做亨利，是从利兰国来的。我想要应聘你们公司的助理，不知道您答不答应。”亨利礼貌的点点头，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你想来我们这里工作？”陆月笙脸上有一丝兴味。
　　亨利点头如捣蒜，一张脸满是诚恳。
　　“你为什么想来我们这儿呢？”
　　亨利又将刚才对我说的话，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我想你是误会了。如果你想当水手，那应该去码头找船老大。咱们招的是助理，干的大多数是文书工作，最多也就是出去见见客人、跑跑腿。我要是真的稀里糊涂招了你，只怕你会后悔的。”陆月笙耐着性子跟他说理。
　　亨利听了，只是笑得灿烂，“我知道，这个刚才江城跟我说过。”
　　“那你还想来这里工作？”小武忍不住问道。
　　“想啊，当然想。不管能不能跟船，我也总得先找份工作安定下来再说啊。”亨利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见自己的话似乎让陆月笙不怎么满意，连忙补充道：“我是真心想在你们公司上班的，我保证以后好好工作，绝对让你们满意放心！I promise！”
　　好吧，人家都已经做出保证了，还能有差？反正还是那句话，干不好，让他跑路就是了。这时代也没什么《劳动法》之类的，不用提前多少多少时间通知员工被解雇的消息。
　　陆月笙皱皱眉，终是颌首同意了。亨利一看，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Congratulations！”我恭喜他道。
　　“Thank you！”亨利边说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外国人的做派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再加上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所以就拍了拍他的背脊表示祝贺。
　　陆月笙他们几个却不同，见我被个刚认识不久的外国男人抱了个正着，焦急之下竟低呼出声，小武更是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亨利放开我，依旧是眉开眼笑。我转头看到陆月笙他们的表情，不由觉得有趣，便凑到他们身边，小小声的说道：“这是外国人的礼节，只是表达喜悦之情而已。”
　　“我也听说过外国人有拥抱礼和贴面礼，可你又不是他们的人，没来由的被这么抱了一下，你就没觉得不舒服吗？”陆月笙依旧蹙眉，声音了略带不满。
　　“不舒服？没有啊。”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啊，哎……”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再同我说话。
　　我盯了他半天，他却似生闷气一般躲避着我的目光。这男人又闹什么别扭？不就和别人拥抱庆贺一下嘛，又不是抱他。
　　撇下这个别扭男人不管，我和亨利聊了一会天，叮嘱他明天就是公司开张的日子，让他早点来帮忙。他连连答应，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不会忘记。
　　过了一会，秦天领着一个手提两大包外卖的小二回来。我把亨利介绍给她认识，告诉她以后我们就都是同事了。两人闲谈了几句，相处得也不错。
　　我夹在他们中间一起胡侃，发现亨利跟我的性格倒是非常相似，都是属于鬼马跳脱型的人。我们俩嘻嘻哈哈的，不一会就已经相熟。秦天和亨利间却总是显得彬彬有礼，既不亲近也不疏离。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得知亨利竟然是利兰皇家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专业是音乐表演，换句话说，就是又会弹钢琴、又会唱歌。我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嘴上却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