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一波又起 ...
-
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段翎出现在客座中，这个景象可是引得一干客人惊讶不已。我跟着经理径直来到领事公子的位子前，起先还迷惑不解的众人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全都哗然一片。
同样是个外国小帅哥，只是我对眼前的这位，全然没有对亨利的好感。他见我到来，极其殷勤的起身迎接，线条分明的西化五官全都组成同一个词语——痴迷。如果非要给这种痴迷加上一个副词，那就是近乎狂热的痴迷。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我只觉额头一滴冷汗贴面滑落。不就见了我两次嘛，而且连我的脸都没看到，用得着这个样子吗？说起来，我也在镜子里看过自己戴面具后的尊容，虽然是比较神秘且稍带极些微的诱惑，可我完全没想过会遇到如此疯狂的fan。
我也会为了明星犯花痴，但我绝对是粉丝里极有理智的那种。所以眼下我是绝对无法理解，这位外国小帅哥对我这个从未谋“面”的歌手的痴狂。
为了避免他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我并没有依他的示意坐在他身旁，反而是让人搬了个单人沙发，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
他并不以为忤，好像只要能见到我就很满足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是规矩斯文的，丝毫没有我所猜想的纨绔子弟的浪荡和轻佻，也不像是会为了一个歌女而不惜一掷千百金的风流少爷。
“段翎小姐你好，我叫Richard，你也可以叫我龙天祺。”他笑得温文尔雅，十足的翩翩绅士，只是眼中依旧闪耀着炽热光芒。
龙天祺？这名字倒是够大气的。
我借着舞池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打量他，幽蓝眼眸好似最深沉的大海，又像是最纯净的天空。一个人的双眼竟然能包涵了世间最宽大的天与海，又竟然能同时给人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龙少爷，你的华语讲得真好。”我依礼叫了他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白皙的脸忽的报以羞赧，笑得像个单纯害羞的大男孩一样，“我父亲专门给我请了个华文老师，我的名字也是他帮我取的。”
我淡淡的点点头，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秦探长今天怎么有空到喜福坊来？”我移开目光对着秦朗微微一笑。
“我职责所在。”他也回我以温和笑容。
明显感觉到了我对秦朗的亲切态度，龙天祺的表情有些变化，完全是一副被冷落了的小孩才会有的吃味和嫉妒。
“今天冒昧把段小姐请来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千万不要生气啊。”他似是很在乎我的情绪。
让我不要生气？看来你小子是知道我的规矩的。那你还死皮赖脸的让我违背原则？我眉头紧皱，不禁有些不悦。只是因为有面具遮着，他看不见我的神色而已。
“其实，其实……其实上次跟着我父亲来这里听了你唱歌以后，我就对你……”他吞吞吐吐，全然是一派情窦初开的少年的羞赫，最后竟然憋着涨得通红的脸说道：“I’m very fond of you! I want to date you. Please give me a chance.（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约会。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完，忐忑不安的盯着我，碧蓝眼眸写满了期待。
得，看来他还真是够紧张的，连英语都爆出来了。只是跟之前说华语时的纠结不畅相异，后面一句话明显说得流利许多。
这下可是轮到我说不出话了。毫无心理准备的被人突袭表白，我当场呆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Are you kidding?（你在开玩笑吧？）”或许是我脑筋还没完全清醒，我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反问。
说出口后，我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看他的样子认真诚恳，我却还问他是不是开玩笑。不过也算还好了，我没有用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问他是不是在逗我玩，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我是认真的！”他脸色有些垮塌，但旋即又恢复了刚才的诚挚。
“可是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我哭笑不得，“如果我是百里挑一的丑八怪呢？”
连对方是何尊容都还不清楚，就情深意切的说喜欢，这样的感情未免也太虚无缥缈了吧。如果这也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只怕要算作较为上乘的精神恋爱了。
他阳光灿烂的露出一口白牙，“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你的长相无关。”
看着这个龙天祺的模样，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时空的外国男孩是不是都属于阳光型的，怎么笑起来跟亨利差不了多少。
秦朗原本没有听懂龙天祺对我的大胆告白，闻得我把自己说成个丑八怪时，还莞尔失笑。可领事少爷随后的那句话，却把他着实惊了一跳，成熟稳重的俊容此刻写满诧异。
“你都不了解我，怎么能说是喜欢我的人呐？”我寻思了半天，又找了个理由出来。
“所以你要给我机会一起相处，让我好好认识你、了解你呀！”他更加兴奋。
有种自己帮他挖了个坑，然后再由着自己跳下去的感觉。我听得极其郁闷，本想用来推脱拒绝他的借口，竟然反被他当成邀我约会的契机。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管恰不恰当，反正我觉得是挺能形容我现在的心境的。
脑筋中百转千回，我瞠大眼继续道：“就算我答应了和你约会，那也不能保证你在了解我以后，还会喜欢我啊。而且我也不一定会喜欢你。”
他笑得柔情款款，“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就有信心能让你喜欢上我。至于我对你，我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不会错，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变心。”
呃，话倒是好听，再加上龙天祺出色的相貌和身份，换成其他女孩说不定就动心了。只是我却对他的话狐疑不已，第一感觉？我到底是给他怎样美好的感觉，惹得他对我一见钟情、用心至深？
回想他上一趟来喜福坊，不就是我想法戏弄秦朗的那次吗？那天我故意穿得性感暴露，还装成风情万种的模样，莫非……不会吧？！
“龙少爷，如果你以为我是那种很会……呃，引诱，呃……的女子，那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其实我根本不是……”
我想说自己不是擅于引诱男人的女孩，可却支吾着无法说得清楚明白。还未讲完，龙天祺却出声打断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孩。你很单纯、很善良，是个感情丰富而且认真的女孩。我虽然不明白你上次为什么会那样，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知己啊知己！想不到还会有人这么明白我，要不是我现在还得想法设法的拒绝他的表白，我一定会和他拜把子结兄妹！
“你怎么会知道？”激动归激动，我还是理智尚存的。就我上次那种状态，神仙才能从中看出我的本质！
“你唱歌的时候，很用心、很认真，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是全情投入的。而且你的歌声很纯净，能打动每个听你唱歌的人的心。”
“呃，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啦。”难得有人这么夸我，一向皮厚赛墙的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行！绝对不能被这几句好话给打动！
我脑中蓦地响起一个示警声，稍稍向上扬起的嘴角立刻下沉，镇定下了自己的心神，摆出一副千年顽石的不开不化。
龙天祺起先以为我被说动了，笑容正盛，却猛然见我板下脸来，蓝眼中闪耀的光芒不禁又黯淡了些许，看上去有些……不安。
“龙少爷，很感谢你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担不起你的拳拳深情。”我尽量说得委婉，不想因此而伤到他。
“你又没有boyfriend，为什么不能答应和我约会呢？”他眉梢蹙起，鼻子嘴巴都有些发皱。
“谁说我没有？”我似乎已被他逼急了，完全没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可刚一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我要到哪里给自己找个男朋友啊？
很有冲动飞奔到休息室把亨利拖出来充当临时男友，可我又生怕会让他因此而绯闻缠身。随便说个人也能凑合过去，但万一这个龙天祺不买账，那不还是白搭？
眼神不经意扫过秦朗，想起上一次我对他表现出的那种暧昧情绪，虽然是故意装出来的，可别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何不……嘿嘿。
“你真的有男朋友？或者说你有喜欢的人？”龙天祺显得很紧张。
我不也回答，双眼不由自主的朝秦朗看去。他也正满是疑惑的望着我，见我意味不明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整个人忽的忡怔，表情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呆！
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僵硬，我立马打消了以他为遁的念头。还是算了吧，上次戏弄秦朗，就让他丢脸难堪了。这次要是还用他当借口，不知道又得给他找多少麻烦。
无奈的扁扁嘴，我略带失望的收回视线，低声长叹一口气：难道我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个龙天祺了吗？！
“不管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一定会努力追求你的！”龙天祺似乎也不在意我的答案，或许还将我的沉默当成了敷衍。他毫无预兆的突然起立，对着我下定决心似的宣布。
人后倾着满脸惊讶的仰视他，我只觉全身狂流瀑布汗。这龙天祺的概念还真是够新潮的，要是放到我前世那个时代，都不一定能被常人所接受。不过他至少还有些觉悟，知道不能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
忽闻周围一片议论声，我下意识的侧耳去听，全都是佩服龙天祺勇敢追寻爱情之类的话。从自己脱轨到不能再离谱的思绪中清醒，我知道应该是摆出点姿态的时候了。
“你爱追不追！反正我是绝不会和你约会的！”我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管你丢不丢面子，反正这绯闻是铁定会传出去了。
我说完，旋即转身跑开。要是再逗留下去，不知道又得听到龙天祺什么惊世骇俗的追爱宣言了。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拒绝不了，我还跑不了吗？
想我江城说遍天下无敌嘴，咳咳，夸张了些。好歹我也常被别人说成是灵牙利齿的，没料到今天竟然落到这种落荒而逃的地步。心头一股完败的挫折感浮现弥漫，我都不敢去想象，明天街头巷尾又会流传出怎么样的新闻。
到底是谁说只要把心里的烦恼说给朋友听，情绪就会得到释放，人会轻松很多的？绝对是谬论啊！把龙天祺向我表白的事情告诉亨利的结果就是——他从听到以后就开始大笑，还是那种前俯后仰、快换不上气的大笑。
看着亨利那欠揍的表情，我的心情更加郁闷。不想些好话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的嘲笑我，损友啊损友。
径直跑回自己房间，将四个一脸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和一个忍笑忍得辛苦十足的人全都关在门外。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医书翻读，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三七，性温，味甘，微苦。用于各种内、外出血，可化瘀止血、活血定痛……”也不知看了多久，我无意识的随口念起一段文字。
止血？忽然想到早上受伤的那人，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之前因为生气，所以我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万一……
嘁，谁叫他去招惹那个潘若玫的，受了伤也活该！只不过……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大夫，总得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吧。罢了，就去看看他的伤势，谁叫我是个那么尽责的人呢？
做完一番心理挣扎，我端着药瓶、纱布什么的走到陆月笙的房门口。灯亮着，看来他还没睡。
用瓶子叩了叩门，里面传出那个低沉好听的声音：“门掩着没关，进来吧。”
扬了扬眉毛，我看着自己拿满东西的双手，随即一脚踢开房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当然，踢门时没用多大力道。
“丫头？”他坐在书桌旁，面前摊着一大堆簿子。此时正侧过头看我，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东西时，便了然的微微一笑。
“呃，我来给你换药。”我东张西望，感觉有些不自在。
“小伤而已，用不着担心的。”他笑得更加温柔，软软的语调暖人心弦。
“谁担心你了？”我轻嗤一声，随即又怪腔怪调的说：“也只有你的那个若玫小姐会担心。要是你这伤好不了，她指不定得多心疼呐！”
他唇边的弧度略带了丝苦涩和无奈，“潘小姐是觉得不小心把我弄伤，心里过意不去。就你这丫头，像那河里头的土鳖一样，咬着这么点事就不松口了。”
“好啊，你骂我是王八！”我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嚷，翻了个白眼继续阴阳怪气道：“我管她是心疼还是自责，反正人家挺关心你就是了。”
“是么，那你也关心我吗？”
嗯？这问题似乎有些脱离话题主线。原本正低着头解绷带，一听到他的话，我猛然抬头，满是不解的瞧着他。
“只是小小的划伤，你还这么晚了来帮我换药。丫头你也关心我吗？”那双深褐色月眸中的笑意似是两汪漩涡，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好像丧失了思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
“那花是你的，所以我没有给她。我怕你知道了会生气。”
轻柔的言语犹如情人间的呢喃，一个字一个字落进耳中，却让我更加迷惘：“什么？”
“属于你的东西，我永远不会让别人拿走。”嘴边的弧度拉大，如玉般温润的脸庞似乎散发着迷人的浅浅光芒。
该如何呼吸喘气？好像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啊，难怪现在会有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心跳怎么也乱了呢？时有时无的，一会突突直跳，一会又浑然感觉不到任何搏动。难道是心脏病？不该啊，我还这么年轻，以前也没有征兆呀。
眼睛有些酸涩干涸，动了动眼珠，原来是忘了眨眼。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闭合眼皮啊？往日里自己都是如何做到的？
“傻丫头，是想憋死自己吗？”
脑袋上冷不防的挨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我回神般猛然深吸一口气，混沌的脑海只觉清明一片。
“在想什么？”依旧是那如陈酒般醇厚的嗓音。
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我愣愣的回道：“没什么，没什么。”
“傻丫头，没事发什么呆呵。”他失笑，言辞间添带了些嗔怪。
“发呆还要挑时候的吗？”大脑重新开始运作，我飞给他一个白眼，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横在掌根处的伤口有些发白，已有了愈合的趋势。其实真的只是小伤，我又何必专门来替他换药呢？
一边暗暗疑惑着自己的举动，上药的动作却并未因此而停顿。
想要起身整理东西，可小腿却因为长时间的蹲踞而发麻，我缓缓的挪动脚步，皱着眉头用双手支撑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了？”
“脚麻。”
陆月笙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模样，忽而“呵呵”一下笑出声来。我不满的斜他一眼，你个白眼狼，还不是为了帮你换药？现在还幸灾乐祸！
短暂的麻痹过后，便是千针完刺般的酸痛。我龇着牙用力揉捏小腿，以期能快点恢复，却听到椅脚拖划地板的声音。一抬头，陆月笙正用那只完好的手拿着热水瓶往盆里倒水。
“你要干嘛？”见他扯过一旁架子上挂着的毛巾浸进水里，我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你出汗了，拧把毛巾给你擦擦。”他答得理所当然。
似乎又是未经大脑思考，我抬起胳膊用衣袖一抹额头，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湿濡的毛巾，横眉竖眼的瞪他道：“伤口不能碰水，你一只手拧什么毛巾？！”
他有些诧异，任由我把整个脸盆抢走，略显惊愕的表情渐渐被笑意取代，只是怎么好像还带着点促狭？
“你笑什么笑？”像是保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我紧紧捧着手里的盆子警惕的望着他，隔了十几秒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貌似有些过头了。
“不碰水就不碰水吧，你也不用抱着脸盆不放呀。”仍然是那副促狭好笑的神情。
只觉得自己半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我不自然的放下脸盆，又顺手拧了毛巾递给他：“既然水都倒好了，你自己擦吧。”
陆月笙笑着接过，眉眼唇角忽的又浮现起一份揶揄和玩笑：“既然不能碰水，那我洗澡的时候该怎么办？”
洗澡？这两个字犹如惊雷在我耳旁炸开。这个人不是吧？难不成还想我帮他沐浴搓背？到底是他不把我当成女生，还是不把自己当做男的？
“你洗澡管我什么事？家里不是还有四个男人能帮你嘛！大不了伤口好之前不要洗啊，也就两三天而已，又不是夏天，熬一熬就过去了。一个大男人，你总不会还有洁癖吧？”我扬着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瞠大了眼噼里啪啦的说道。
他无奈的笑笑，像是认命一样的叹了口气：“罢了，这几天也只好麻烦阿盼了。”
就是嘛，找苏盼就好啦。就算他没空，阿文和小武也能随时“候命”的。最不济，还有个亨利能补上。
只是，这男人帮男人洗澡……我虽然不是推崇耽美的腐女，但是也多少涉猎过这方面的内容，脑中缓缓浮现起一幅应该归入限制级的画面。呃，不行，太“香艳”了！
“丫头！你怎么了？”陆月笙的声音显得紧张而慌乱。
“干吗？什么……”话未说完，只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堵在了我鼻子前，呼吸因此略微受制。
陆月笙的脸蓦地在我眼前放大，眼眸中写满了担忧。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目光里的不解，他一手按在我鼻间，微蹙着眉头低声道：“好好的怎么流鼻血了？”
流鼻血？我流鼻血了？视线集中到那团纱布上，无暇理会自己现在是不是成了斗鸡眼，我只知道鼻腔间一片温热，白色的布料正慢慢被殷红浸透。
不过就是想象了一下比较香艳刺激的画面而已，怎么就会喷鼻血呢？是我对这方面的接受能力太弱，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任由陆月笙扳着我的脑袋半仰起头，虽然这样的止血方法不怎么科学，但眼下还是不要跟他说什么血液会回流、可能堵塞气管之类的话比较妥当。
吓！他什么时候凑到我面前来的？当头脑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逐渐退去，目光重新聚焦时，我突然发现陆月笙的脸和我大约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的脸，幽邃的月瞳正紧盯着我的鼻尖，一股淡得缥缈的香味萦绕，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完了，心脏病又开始犯了。
“好了，血止住了。”神色一松，他像是卸下重负一般扯起一道笑弧。闪耀着明月光辉的眼眸对接上我的视线，语调中还带着些关切：“丫头你经常流鼻血吗？”
稍稍挪动身体以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我摇摇头，嘴角有些抽筋，“没有没有，难得的，难得的。”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因为想了某些少儿不宜，甚至成人也不怎么宜的景象才……不可说，打死也不可说！
“那怎么会……难道是上火了？”俊朗的五官组成了一副帅气好看的疑惑表情。
我不甚自在的咧咧嘴，嘿嘿笑着打起了哈哈：“可能是我血气太旺，所以要放掉点血，调节一下，调节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一波又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