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快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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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现在可是有了深刻的体会。虽然被人当众表白算不上什么坏事，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也绝对不能用“好”字来形容。
“哈哈哈，我说城儿，你还真是厉害啊！扮成男子，能获得人家凤州第一美女的垂青；戴着面具，还能引得外国领事的公子对你痴迷不已。你就快赶上‘人见人爱‘啦！哈哈哈哈。”一号八卦——小武正捧腹大笑，闪闪的泪花昭示着他的笑神经之发达，以及将要脱离控制的状态。
“人见人爱？我还花见花开呐！你再笑下巴就要脱臼啦！”我飞去一个白眼。
“真看不出城儿你这么有魅力。早知道有好戏看，我昨天就去喜福坊了。亲眼所见总比道听途说来得过瘾啊。”二号八卦——阿文一副懊悔惋惜的表情，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以弥补没能见证整个过程的缺憾。
“亲眼所见？要不要让你亲身经历一下？”我再飞去一个白眼。
“城儿，那个龙天祺真的说他喜欢你？那你呢？你喜不喜欢他？”三号……呃，秦天应该不能算是八卦吧？看她水汪大眼中全是关切和询问之色，怎么好像还有些紧张？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才见过两面而已诶，”我强忍住对秦天翻白眼的冲动，“虽然他长得不错，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啦。我说天天啊，你干吗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啊？难不成你也看上我了，知道我不喜欢龙天祺，所以觉得少了个情敌？”我说着说着，装出惊讶的模样，故意侧着头揶揄道。
秦天被我说得俏脸一红，嗔怪的打了我一下，“让你这小妮子乱说话！我不也是为了我……我担心你被他骗嘛。”
“这你倒不用替城儿担心，反而是那个Richard得小心才是。只要城儿不去捉弄他，他就要烧高香了。”亨利的中文越说越好，对着我挤眉弄眼的玩笑道。
“叛徒，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来人啊，拉出去活埋了！”我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煞有介事的说。
“大人饶命啊！真的不是小的告密，小的冤枉呀！”亨利极度配合的扑到我身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辩解“哭”诉。
“哼，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了，要不是你泄密，他们怎么会知道的？”我斜睨着亨利，咬牙切齿的不平道。
看着我俩唱作俱佳的对话，一直没有吭声的陆月笙和苏盼笑得无奈。苏盼放下手中的订单说：“真的不是亨利说的，你错怪他了。”
我半信半疑的瞥了眼亨利，而他则投给我一个“你看我没说错吧”的哀怨眼神。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段翎可算得上是公众人物啊，再加上那个龙天祺的身份又特殊，这么劲爆的新闻，当然是街知巷闻啦。”啧啧，小武跟我待久了，说话用词都有些受我影响。
心念一转，我忽然警觉的朝秦天看去，她可不知道我另外一个身份。只是刚才我们的谈话并未引起她的好奇和迷惑，而且秦天不也问了我关于龙天祺的事吗？那是不是说明……
“小武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就是段翎。”
看着秦天十足甜美的笑容，我扭头瞪向某个左顾右盼、企图躲避我责问的目光的人。接收到我的眼刀，小武对着我展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却换来我一记嗤之以鼻。
“城儿啊，你以后再去喜福坊表演的时候，我能不能去看呀？我一直听人家说段翎唱歌好听，但总是没有机会一饱耳福。下次去，你记得要叫我啊！”秦天拉着我的手，俏脸满是期待与欣喜。
眼角抽搐两下，我无奈的说：“你又不是没听过我唱歌。”
“感觉不一样啊。你平时唱着玩和正式登台演出的效果，应该很不同吧。”
“你哥会同意让你去喜福坊嘛？”
或许是我一语中的，秦天兴奋的表情顿时忡怔一下。她沉吟片刻，有些迟疑道：“反正他也知道你的身份，应该会答应的吧。大不了，让他陪我一起来咯。”
“只要秦朗不反对，我当然欢迎你来听啦。”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那个自大狂现在的确是和我处于友好状态，不过按照他紧张秦天这个妹妹的态度来猜，这件事只怕不会那么顺利吧。
“对了。昨天好像是我哥陪那个龙天祺去的喜福坊，那他不是也听到龙天祺对你说的话了？”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秦天紧张兮兮的问我。
“嗯，他是听到啦。”你哥又不是聋子，当然不可能听不到咯。
“那我哥他是什么反应啊？”
“反应？没什么反应吧。”我不解的回忆了一下秦朗当时的表情，“最多就是吃了一惊。”
“是吗？哎，昨天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秦天似乎有些懊恼。
额际挂下几道黑线。拜托，被表白的人好像是我欸，为什么秦朗要有反应啊？他一个旁观者哪会有什么反应！
“呃，请问哪位是老板？”
一个男子的询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正抱着好几大盒包装考究的东西。
扭头看到陆月笙和苏盼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便见他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温和有礼的微笑道：“我就是，您有什么事吗？”
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或许是没想到老板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人，但神色随即恢复了正常，“你们这家是船运公司吧？我这里有点东西，想要托你们运回老家，不知道你们接不接这笔生意。”
“大叔，您就运这些？”我一下蹦到男子面前插嘴问道。
“小姑娘你是？”
“我是这里的管事。”我指着自己的鼻尖笑眯眯的说，“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是经理。”挂职管事，挂名经理。
他和气的笑笑，“哦，小小年纪不简单啊。我就运这几样东西，你们能送吗？”
“这……我们平时接的都是大批的货物托运单，这小件的……”陆月笙的语调听上去有些为难。
“我也知道你们不可能为了我这点东西而出船，只是最近我相熟的人都没有回乡的打算，所以我没办法托人带呀。”中年男子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大叔，您老家在哪儿啊？”
“啊？哦，在埔云。”
埔云？那又是什么地方？虽然之前有看过新国的地图，不过也只是粗略一扫，那些小地方的名字、方位根本就没在我脑袋里留下任何印象。
“这不还有个把月就到端午了嘛，我买了些布料、干货什么的，打算找人带回去给我爹娘。”中年男子见我没接话，自顾自的往下说道。
“哦，大叔您真孝顺。”我对他灿烂一笑，又侧转脸看向陆月笙：“月笙哥，咱们最近有船会去埔云吗？”
冷不防被我发问，他略一怔忡，扬了扬眉毛回答：“去埔云的没有，不过倒是有船会经过那里。”
“那不如路过埔云的时候让船停一下，然后再派人把货送到大叔家去。”边说着，一道灵光乍现在脑中。
“这……倒也不是不行。”陆月笙说得迟疑。
“送到我家就不用了。我发封电报回去，让人到码头上去候着拿东西就好。”中年男子忙不迭的接口。
苏盼也已来到门口，陆月笙思索了一会，和他商量起来。我见那中年男子脸色满是期盼和焦虑，便朝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
“您把地址留给我们吧，船期不一定准时，到时候派人给您送去，省得来接货的人错过。”陆月笙的声音蓦地响起，我朝他看去，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是和煦的微笑。
“欸，好，好。真是谢谢你们啦！”中年男子欣喜异常，手忙脚乱的放下怀里的东西，接过秦天好意递来的纸笔，埋头疾书起来。
将写着地址的纸片交给陆月笙，男子又问道：“那这运费是怎么个算法呀？”
陆月笙微微蹙眉，和苏盼两人面面相觑。从来没接过这样的生意，如何算钱倒也是个问题。
“那就按重量算吧，一斤之内就算五块钱。超出的，每斤多加三块五。怎么样？”我估摸着这个时空的货币价值提议道。
三人齐齐看向我，沉默片刻，皆是点头同意。
送走了中年男子，我把所有人叫到桌旁，开始讲起刚才就酝酿着的主意。
“其实除了大批量的运货，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也可以接些私人的托运单？”
“私人托运？”小武不解道。
“是啊，就像刚才那个大叔那样。在东申，离乡谋生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肯定都有东西会要托人送回老家。如果我们能根据他们的需求，专门开设一项个人货运的业务，这样既能帮他们解决麻烦，又能做成生意赚钱，不是一举两得嘛。”
“可是这些生意都是零零散散的，而且要送达的地方也不一样。要是专程为了他们而出船，只怕得不偿失，运费还抵不过咱们出一次船的成本呐。”苏盼皱着眉头说出疑虑。
“那好办啊。其实我们公司运作到现在，许多大的客户都差不多固定了，而且也有经常跑的几条线路。我们最初可以只接收送达沿途经过的城镇的货，这样就不会白白浪费物力啦。”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你应该还有更好的想法吧？”陆月笙笑得意味深长。
我挑挑眉毛，接着说道：“有是有，不过前期投入就会比较大了。”
没人说话，但大家都是一副让我继续说下去的神情。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取过桌上的茶杯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全吊足了他们的胃口。一杯清凉茶水下肚，我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的开讲。
“我们可以在各地开设中转站，招揽专门送货的工人。然后将货运到中转站，由工人分送到收货人手里。这样一来，不会影响船程，也能保证货物可以准确送到目的地。”
“那相当于在其他地方开分号啦？”阿文好奇的问。
“对啊，可以这么理解。”
“要开分店的话，投入的确是要很大。万一不成功……”
看着苏盼将信将疑的神色，我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笑道：“这不过是我的一个设想而已，盼哥你不用这么当真的。”
“丫头，你这些想法是从哪儿得来的？”陆月笙兴味十足，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
哪来的？我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不就是前世里人人都需要的快递嘛。只要有上网购物经历的人，肯定都接触过这项与人便利的业务。只是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还没有设立如此工作而已。
想起以往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里面的主角不都会将现代的某些“先进”事物带到自己穿越到的时代嘛。虽然没有能力造出什么电脑手机，但是引进“快递”这个行业概念，应该不需要什么精深的专业知识吧？
“我是看到邮局里送信的邮递员想到的。”脑子里百转千回，可嘴上却只能扯谎敷衍。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是还得从长计议。而且我们公司还有洛二爷的投资，真要开设这个业务，总得要和他商量一下才行。”陆月笙沉声低语。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要是不打算开中转分店，那就只是随船带点货物而已。都是小笔生意，真要算利润分红，也赚不到多少，不会影响洛二爷赚钱的。其实我们也可以租借码头附近的仓库，将货物运到那里寄放，然后由收货人自己来取。”
“那凭什么让他们拿走东西呢？”秦天也忍不住发问。
“这个简单。每次出船之前，我们可以算好船期，然后将预估的时间写在电报上发给他们。到时候让他们凭电报去仓库领取不就好了？”
“城儿这个想法也可以，我们只要让船在码头停靠片刻就行。租仓库的费用也比开店少很多，即使有风险，我们要承担的损失也不至于太严重。只是前期的准备得做足，具体实行之前，我们还要好好策划筹备。”玻片后的凤目微微弯起，迷魅的光华在瞳眸中闪烁，苏盼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
和前世的情况不同，这个时代的交通货运没有那么发达便捷。真要将快递这个行业付诸实践，其间的难度无法估计。
如果真的只靠货船来运送，究竟能不能让人感觉到便利和快捷仍是一个未知数。而且现在私人货运的需求量如何，对快递的发展绝对起着关键作用。
这一切的一切，的确是得从长计议啊。若是贸贸然的拍板决定实行，到时候无法满足客人要求，或是万本无利，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其实我对快递的理解也只是一个最最基本的概念，细想之下，我的提议的确还存在很多不足和漏洞，甚至有些不切实际，像陆月笙他们几个涉猎船运已久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或许只是由于我的想法对他们而言太过新鲜，才会因此而忽略了其中的缺漏吧。
罢了罢了，和那些单纯的事物不一样。我的方案牵涉到一项行业的诞生，而不仅仅是“发明”、“发现”了某样新奇的东西。个中利害关系，不是造出点当代没有的玩意而引起他人惊叹一片可以比拟的。
“呃，我还有件事想说。”成功集中起大家的注意，我一脸坏笑的打趣道：“我的肚子饿了！”
随着我话音落下，众人蹶倒一片。达到预期中的效果，我嘻嘻哈哈捧着肚子乱笑。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投胎，怎么这么容易饿的？”
“才刚过十点而已，总不能现在就去吃午饭吧。”
小武和阿文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糗我，这两人的默契在和我斗嘴抬杠时显得尤为突出。
“谁说要吃饭了？我去隔壁买些点心，就不给你们两个吃！”我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又问向秦天和亨利：“天天、Henry，你们去不去？”
说笑着走出店门，我侧着脸正和亨利说得起劲，一扭头冷不防撞到了一堵厚实的“墙”上。下意识的举手按揉被撞得生疼的脑门，我抬起头正想朝那“肇事者”兴师问罪，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那熟得不能再熟的五官。
“小丫头，你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俊颜的主人开口说话，虽然不是什么好话，可听得出语调中的笑意。
“自大狂？你怎么来了？”我瞠大双眼惊讶道。
似乎是不怎么满意于我对他的称呼，秦朗峰挺的双眉皱了皱，薄唇勾起半边无可奈何的弧度，看上去十足的成熟性感。
“哥，你今天不是当班吗？怎么会过来的？”秦天也有些意外。
“哦，刚接到一个入户抢劫杀人的案子，法医官去东申大学做报告了，我现在去接他。顺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知道了，哥你自己小心，注意休息啊。”秦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了然的点头。
“入户抢劫杀人？”我听得清楚明白，顿时来了精神，睁大眼问秦朗。
他重新看向我，淡淡的颌首应着：“是啊。不过这只是先到现场的巡捕的推测，我还没去现场查看过，不能确定。”
“哥，现在快到午饭时间了，要不我先给你去买点吃的，不然你又会忘记吃饭了。”
“哎呀，我不会忘的。小小年纪就像个老婆婆一样唠叨啰嗦，小心以后没人要你。”
两兄妹就吃饭的问题开始讨论。发现秦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天身上，我眼珠滴溜一转，对着亨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咦？城儿怎么不见了？亨利你看到她了吗？”听到秦天略微拔高的询问声，我不禁双手合十，祈祷亨利不要出卖我。
“没，没看到。可能她等不及，先去买东西吃了吧。”亨利的回答隐约传入我耳中。真是个好同志！组织会记住你的贡献！
听着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我狂喜的心像是要从喉咙里跃出一般。
“小丫头，你想在我的车后座下面躲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快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