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端午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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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大户人家的家宴果然够给力！
我看着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只眼睛，才好把所有的菜肴全都收归眼底，以此大饱眼福。
看菜的同时，我的大脑也不停止的运作着。该先吃哪道菜好呢？挑贵的吧，可貌似每样都很有来头；挑好看的吧，但似乎每盘都精致诱人；挑美味的吧，不不不，我这还没吃到呐，天晓得哪个才好吃？
就在我为了瞧菜品，而马上要把眼珠瞪出眼眶；为了决定先吃哪样，而就快把脑袋想破之际，一只娇嫩软滑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拽着坐到了位子上。
我收回冒着精光的眼睛，本想要白那人一眼以表自己的不满，可眼角余光刚一飞过去，就堪堪触及到柳凝烟笑吟吟的漂亮脸蛋。
放正歪斜了的眼珠子、转头、咧嘴，我在两秒之内完成所有的动作。此时展现在柳凝烟面前的，绝对是一个笑容可掬、且无比阳光灿烂的大方得礼小青年。再次确认自己的表情已经到位，我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变脸能力之高强。
能够瞬间替换了神情，我不去唱大戏、演电视、拍电影，还真是浪费人才了！
“小城儿，你看这桌上的菜，爱吃什么就自己夹了。千万不要拘谨啊，就当是在自己家吃饭就好。”柳凝烟边说边给我布菜。
我偷瞥着她夹到我盘子里的菜，晶莹剔透的小圆球，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手原本放在桌子下，一见碗里有吃的了，便想拿了筷子动嘴开吃。但是再一瞧桌上其他人，除了我身边的柳凝烟，全都规规矩矩的端坐着，丝毫没有开饭的意思。
好家伙，你们是打算等菜凉了再吃吗？心里纳闷，可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抢先动筷。于是只好有样学样，继续摒忍着傻瞅面前的美味，真是称得上“望食兴叹”啊！
“好了，大家都别看着了。随便吃吧。”苏正清拿起金属制的银色筷子，微笑着开口道。
天籁，真是天籁啊！
想不到这苏正清虽然话不多，但字字句句都是深入我心肝脾肺肾的。默默的在心中感慨感激一番，我见其他人都开始动手夹菜了，连忙用一根筷子戳了自己盘里的小丸子，开始大快朵颐。
“哈哈，小城儿你真有意思。这么串了水晶虾仁团吃，就跟那些路边小吃摊的丸子串儿似的。”这次对我说话的，是在我另一边的苏熙惜。
呃，这苏熙惜的模样，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吧？指不定还比我小呐，她怎么也叫我“小城儿”？
我这头正“郁闷”着，却听小武在对面拆我台道：“熙惜你是不知道，城儿她使不好筷子。夹这些圆不溜丢的东西，从来没一次能夹起来的。而且啊，还老是让那些丸子滚了老远。后来她一较劲，就开始用筷子戳了吃了。”
如果不是够不着小武，我一定会抄起一个狮子头，去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龇牙咧嘴的飞他一个白眼，堵嘴无能的我，也只好用这样的表现来让他感觉到我的不满。
其他人听了小武的话，都纷纷笑了起来。见到花枝乱颤的柳凝烟和苏熙惜，我只好抽了抽嘴角，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微笑。
死小武，此仇不报非君子！不，非女子！
桌上气氛因为我的被“糗”而活跃起来，大家互相聊着天，就连苏正清也加入了“侃大山”的队伍。我本来就话多，什么话题都能插上几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有时候说着说着，还能将其他人引到我想说的东西上去。
“来来来，我们大家干一杯。小城儿你要是不会喝酒的话，就让崔姐给你倒杯果汁替代了。”苏正清说着，让在一旁伺候着的佣人轮流给大家斟酒倒喝的。
得，他原本还很客气的叫我“江小姐”，等闲谈得多了，竟也跟着他老婆女儿一起，无比亲切亲近的叫起了“小城儿”。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当然是不能当面说出的，我听得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点头答应。
苏正清毕竟是一家之主，他率先举起面前的小酒盅。看样子，是要发表什么“祝酒辞”了。
“盼儿，过了今天，你可就二十一了。其实爸爸知道，你早就是大人了，凡是都能够独挡一面。你和月笙他们在外头做生意养活自己，爸爸觉得很欣慰、也很为自己能有你这个儿子骄傲。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要是真想自己闯出个名堂，就要坚持自己现在的理想，不断努力奋斗下去。”
苏正清语重心长的教导让我听得心头一惊。什么叫“过了今天，你可就二十一了”？难道今天是苏盼的生日？
我张大了嘴望向苏盼，当他目光扫过和我视线对接时，像是感觉到了我眼神中的询问，随即投给我一个略显抱歉的笑意。
好家伙，他还真是瞒住我了！
什么端午过节一起吃顿饭，明明就是为了他的生日才会办这个家宴的。还以为他是什么老实人呐，想不到这苏盼还真能胡扯。
在心里对苏盼一阵腹诽，可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是怕我知道他生日以后，会破费买了礼物送他，所以才找了其他借口的。而且过端午这个事由，貌似还是我自个儿胡乱猜的，他也只是顺着我的话头没有否认罢了。
想通这一关节，我不由得对自己先前的不满和腹诽汗颜几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请我来吃饭的，至于为了点“善意的谎言”，就如此磕碜他吗？
我这里在精神分裂似的，打着自己同自己的心理仗，其他人则依次向苏盼道着“生日快乐”之类的话。不知不觉间，竟是轮到我了。
我本来就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此时正在开着小差，所以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绝妙的贺词来。憋了老半天，终于好不容易冒出来一句。
“盼哥，我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我连珠炮似的说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祝你生日快乐，端午节也快乐！”
众人看着我，两秒过后，又是一齐笑开了。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不住回想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望着他们一个个儿笑得欢快，我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完全全的匪夷所思。
小武像是看到了我迷茫纳闷的表情，便依旧咧着嘴对我道：“哪有人祝贺了生日，还来祝贺端午节的。城儿你平时伶牙俐齿的，我还以为你今个儿会说出什么让人拍案叫绝的话呐。”
拍案叫绝？我还拍桌子瞪眼呢！
看着边说边朝我挤眉弄眼的小武，我不由得额际挂下三道黑线。不就是祝福个生日嘛，还能给我说出个多宏伟、多惊世的言语来？真搞不懂这个小武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我倒是有其他的话说啊。只是盼哥今天过的是二十一岁的生日，要是他过的是一百二十一岁，我不还得祝他寿比南山不老松、福赛东海连绵水了嘛。”我摇头晃脑的乱说，也不管自己的话和小武的是不是搭界。
“一百二？城儿你是想让我成妖怪成精灵么？”苏盼听了，顿时莞尔。
“一切皆有可能啊！要是生活习惯得当，活到一百二十也不算什么难事啊。”想起我前世，不也经常有关于百岁老人的报道新闻嘛。
说说笑笑吃吃，我发现包括苏盼在内的苏家人，全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给人夹菜。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喜欢给我夹菜。柳凝烟和苏熙惜自然不必说了，分别坐在我两旁的二人占尽地利，不时的给我的碗盘里添菜盛汤。而苏正清和苏盼虽然离我较远，但也会夹了靠近自己的菜送到我面前。
我不是一个喜欢被人伺候的人，更何况，伺候我的还是东申赫赫有名的苏家四口人。但所谓“有吃不吃猪头三”，他们主人家热情，我这个客人当然是乐享其“成”的。我不但来者不拒，而且还相当给面子的把“属于”我的菜全都消灭得一干二净。
“小城儿啊，你要多吃点。看你人这么瘦，平时肯定只吃一点点的。”柳凝烟再次“赏”了我个鸡腿，面上不无疼爱的说道。
真是……瀑布汗！
我虽然不胖，可那都是因为平时锻炼多，故此身上还是比较结实的。就算真的看上去有点儿“瘦”，那也绝对不是由于吃得少。想想自己的胃口，估计这桌上没有谁能比得过我了吧？
果然，柳凝烟的一句话引得对面的阿文、小武和亨利纷纷喷菜，一个个不怕被噎死似的乱笑。而陆月笙和苏盼则也是轻轻的笑出了声，两双各具特色却又都深邃好看的眼睛里，都带上了促狭般的好笑。
“嚯嚯，扭姨，吾皮司疵得很嘟滴。（柳姨，我平时吃得很多的）”因为嘴里塞了个香菇肉丸子，我囫囵不清的替自己解嘲。
“啊？哦，哦。”柳凝烟没听清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些什么，旋即连连点头道：“吃得多好啊，那说明身体健康。像我们家熙惜，老是小鸡啄米似的吃那么一点点就饱了。我经常说她呀，要是带她到外头别人家里去吃饭，她肯定要吃亏的。”
我眼角不自主的抽动了两下，去别人家吃饭还有吃不吃亏这一说法？又不是去饭店里吃自助餐，暴饮暴食、拼死拼活的就为了吃个够本。
“熙惜那叫秀气。不像我，胃□□像个做苦力的人。”我咽下嘴里的东西，难得谦虚的自损了一下。
“是啊，我和小武常说，以后谁要是娶了城儿，家里要没有点厚实的家底，早晚会被她的一张嘴给吃穷的。”阿文打趣我道。
我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斜到了身旁的苏熙惜，脑中顿时升腾起一个揶揄的念头，“那就只能说，该那个要娶我的人倒霉啦。不过话说回来，熙惜胃口那么小，以后谁娶了她，还真是赚到了哈。那么好养活的漂亮老婆，估计大家都要抢破头咯。”
促狭的眼神不断向阿文飘去，我嘴上说着，心里则在吃吃偷笑。让你开我玩笑，这下知道我江城不是好惹的了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阿文听得我前半句时，还和小武亨利三个人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子。可等我后半句一出口，他的俊朗面颊忽的笼上了一层红霞，原本嬉笑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眼睛里飘忽着些赧然。
“哎哟”感觉到大腿上传来的微微刺痛，我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低头一看，好家伙，这苏二小姐还真下得去手。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还停留在我腿上，刚才偷偷掐我腿肉的“元凶”就是她了。行了凶还不赶快“逃离现场”，苏熙惜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我朝她看了看，正挨了她嗔怪娇羞的一瞪。哈哈，一句话打中了两个人的“七寸”，这种舒爽无比的感觉，看来不仅仅能从“调戏”秦天和小武当中获得啊。
柳凝烟忽然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熙惜是女孩子，而且也才十八岁，我倒是不担心她的。只是盼儿啊，你今天都二十一了，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跟我成亲有了你了。不是老妈我催你啊，你也得早点给老爹老娘娶个儿媳妇进家门啊，老妈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呐。”
似乎是因为闻得柳凝烟说起自己和她的事，苏正清斯文面容顿时绯红一片。想不到他们这么早就结婚生孩子啦？这个时空还真是提倡早婚早育哦。
我正想着，便见到柳凝烟朝我投来似笑非笑的一瞥。嗯？干吗看我？莫非是想让我发个言，来表示赞同？
我抽搐了几下嘴角，傻呵呵的笑道：“是啊是啊，柳姨说得没错。盼哥你要抓紧了。”
我此言一出，立马得到斜对面苏盼和陆月笙同样意味深长的一眼。又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正餐吃完，侍立在旁的佣人便端上了三盘切分好的粽子。我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下，还好，跟我前世吃到的没什么区别。
“小城儿，这咸蛋黄鲍鱼、红烩鹿肉和燕窝红豆的，你喜欢吃哪个？”柳凝烟不无热情的问我。
什么？鲍鱼？鹿肉？燕窝？这真的是粽子吗？！
我怔忡片刻，一时无法消化接受面前看上去平凡、但其实内有乾坤的粽子。我倒是吃过咸蛋黄粽子，但是是搭配肉的；我也吃过赤豆的粽子，但绝对不会添加了燕窝；这红烩鹿肉……我只吃过台湾龙粽，里面放的也都是煮熟的珍品馅料，但也没有“珍”到鹿肉这样的地步。
“柳姨，有没有碱水白米棕？”我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语调里好像还带了微微的颤抖。等意识清醒以后，我甚至还觉察到自己一边的嘴角，不知何时竟然抽搐得直接吊了起来。
“白米粽子？这倒没有。”柳凝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一样，秀眉微蹙，“小城儿你要是想吃白米棕，我马上让人去买了来吧。”
我连忙摆手，恨不得将一双手摇得飞了出去，“不用，不用的。我只是随便，随便问问而已，随便问问。”
这可是我偶尔几次说话不利索，要不是桌上那些“大富大贵”的粽子吓到了我，我才不会没事想起什么碱水白米棕呐。别说吃了，我根本连看都没看到过。之所以知道，也只是老爸老妈以前在向我叹苦经，宣扬他们小时候生活条件是多么多么差、而我现在的日子是如此如此的优越时，经常举的例子罢了。
“呵呵，傻孩子，快趁热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柳凝烟疼爱的看着我说，然后又“伙同”苏正清和苏熙惜，上演了一遍“三筷齐向我”的场景。
三人分别夹了一种味道的粽子到我碗里，我死盯着面前切成块儿的糯米团，心里不禁想着：这么一小块儿东西，该值多少元洋啊？那整个盘子里的东西，又能换多少大钞啊？
我小口小口的啃着这对我来说称得上是“天价”的粽子，要不是怕再被嘲笑，说不定我还会揪了一粒粒的米饭下来数着吃。
这样金贵的粽子果然好吃啊！家里有钱，真好！我再一次在心中感慨叹息。
或许是从没见过我吃相如此文雅，小武忍不住又笑着开口对我说：“我说城儿啊，你一直说自己学识好、懂得多。那我就趁机考考你，给你出个题目，怎么样？”
不光是我，其他人听到小武要考我，全都来了兴致。我一挑眉，满脸自信的回答他：“想考我？小武你放马过来吧。”
“好。今天是端午节，你可知道这端午节的由来？我们为什么要吃粽子？”
嘁，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呐？不，这样简单的常识，应该是连三岁小孩儿都懂的。我撇撇嘴，对小武如此的“看轻”我有些不屑。
“这简单。我们之所以要过端午、吃粽子，全都是为了纪念一个历史人物。”我摇头晃脑，简略概括的答了一句。
“嗯，没错。你接着说呀。”小武朝我扬了扬下巴。
“至于是哪位历史人物嘛，不就是屈原咯。”我挥了挥手，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屈原是战国时期楚国的贤明之臣和诗人。他被楚怀王疏远，又被顷襄王流放，最终因为悲愤交加，而自投汨罗江而死。至于五月初五过端午、吃粽子的习俗，就是老百姓为了纪念屈原而设的。”
我侃侃而谈，将从小到大学习所知的内容全都一股脑倒腾出来。能把屈原的一生高度简练概括成了短短三句话，我还真是有才啊！
“屈原？城儿你在说什么？”小武皱紧了眉头盯着我看。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端午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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