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声》没有尾巴的皮卡丘

9、第 9 章

　　？
　　学医的？
　　大学生？
　　学医的大学生干哪门子快递？

　　也许是张一花的脸色过于懵逼，青年人停下动作、冲她晃了晃手。
　　“我只是来兼职的，算是体验生活吧。”

　　好家伙。念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脑回路清奇。
　　不过别人怎么活关她屁事？吃顿饭就能推心置腹？搁这儿演电影呢？
　　于是他们十分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又东扯西扯了一通。上菜了就闷头吃菜，没上菜就吹牛扯淡、倒也不尴尬，还挺舒服。

　　“对了，”
　　张一花没抬头、拿着勺搅碗里的虾粥。
　　“你那排骨炖得挺好的。谢了。”

　　胡寒生又笑了，他今晚笑的挺多。
　　“可惜锅碗瓢盆全没了，不然还能再给你做一次。”

　　“这么急就扔了？”
　　“对啊。怕舍不得走。”
　　“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要走？”

　　胡寒生也学着她咬吸管，咬了会儿又笑：
　　“该走了。总得去别的地儿看看。”
　　张一花点点头。

　　这种店不打烊，他俩也没有时间概念。等到残羹凉透了油脂都凝固了才起身结账。
　　“我送你回去吧？”
　　胡寒生问。
　　张一花不置可否。

　　大晚上的车总是开得很快。

　　“走了。拜拜。”
　　“拜拜。”
　　张一花拉开门，一只脚伸出去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
　　“对了。我跟你去你家那天，捡到了一团渔线、我给扔了。那天风大，不知道吹哪儿去了。”

　　她说完就下车，关上门就往家走——只听到背后轰鸣的发动机声。
　　“胡寒生！”
　　她猛地回头大喊，开出几米远的车子停下来、胡寒生从车窗里探出头看她。
　　“下周五几点走？我能去送你吗？”

　　胡寒生背着光点点头，看不清神色。
　　“早上八点，k1820。”
　　“好，晚安。”
　　“晚安。”
　　车开走了。

　　九天转瞬即逝。
　　打了通宵游戏的张一花洗了个澡，翻出一堆快过期的化妆品认认真真给自己倒饬妥当。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早上六点就已天光大亮。
　　长裙翩翩的妙龄少女隔着条马路望着火车站人来人往，她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又或者其实看到了———她看每个穿黑色T恤高高瘦瘦的背影都像他。

　　妙龄少女在火车站对面的小餐馆儿坐了一上午，每隔半小时点一份蒸饺、最后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跟她说小姑娘不想吃就别浪费你等人是不是等吧不赶你。
　　张一花看看时间、十二点了，起身冲老板娘笑。
　　“没事儿，阿姨。我等人呢，他喜欢吃蒸饺。你给我拿个塑料袋吧我装回去热热，估计快到了。”
　　“好嘞。”

　　张一花拎着一大袋蒸饺——老板娘还给送了两杯豆浆、穿过马路走到小超市，取出自己一早存的背包。
　　不大，装个键盘和T恤就塞满了、证件都只能放外口袋。
　　她花了五分钟去厕所换衣服、又花了一小时在窗口排队，在这一小时里就着热豆浆吃了小半袋儿冷蒸饺。
　　“一张最近的去北京的票，卧铺站票都行。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