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榜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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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吗？这是青盐城的任务榜首啊！”
角落一桌人正在讨论，“这任务挂了三年，居然还在，这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这么难治？”
“不晓得，想知道详情得先过海选呢。”
郑雨在一家餐馆坐下，零零碎碎地听了一耳朵小道消息——来这碰运气、妄图一夜暴富的外乡人实在很多。
“谢谢，酒还是不必了，来一份苹果派，一份香酥鸡排套餐。”
餐馆的服务员小姐对他露出热情的微笑，并端上了一杯石榴气泡果汁，推到郑雨面前：“好的，送你一杯新饮品试喝。”
上面还插了一根爱心型的吸管，冒着快乐的气泡。
郑雨后面坐了两张拼接桌子的人，边大嚼薯条和烤肉边叽叽喳喳讨论接任务的事。郑雨一口咬掉煎蛋酥酥的脆边，边嚼边听。
青盐城之主、帝国第五军团的团长，“暮晓之星”。一名双A级哨兵，精神体是蛇类。
以上是郑雨在智脑上能搜索到的全部信息。不过在民众口中，这条蛇不像人们刻板印象中阴险毒辣，相反，他们的青盐城之主是一名宽宏的城主。
他治下的青盐城商贸繁荣，允许不同信仰的人和平共处，在这可以见到来自帝国各处的人、天南海北的货物，以及帝国除白塔外最大的任务交易中心——不限觉醒者和普通人身份，在青盐城，它的名字也很简单：
繁星工会。
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不被白塔视为眼中钉，也是有青盐城的原因：据说青盐城城主出身自帝国大贵族，有帝都的默许。
当然，还有一个说法：青盐城主设立繁星工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给他的伴侣寻找治病之法。青盐城的任务榜首，便是青盐城主发布：重金悬赏一位能救醒他昏迷不醒伴侣的医生。
郑雨对什么任务榜首不感兴趣，他最紧要的任务是找到门路避开叛军和帝国军交战地，前往红瑙城——那里有通往联盟的关口。
在白岩城浪费了两个月时间，郑雨心态已经平稳很多了，只要严冬霖不撞上门来，自己不主动暴露身份，别人就抓不着他。
星言临行前给他准备了足量的抑制药剂，足够郑雨挺过一个月时间不会发病。不管星言到底有没有坏心，反正郑雨已经脱身，那些就都不重要了。
他总不能还把手伸到青盐城来吧？
这次，为防出现白岩城的封城意外，郑雨不打算在青盐城久留。
郑雨又往嘴里塞了一勺饭，唔，这家的饭好好吃，大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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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处，一双双微小的眼睛盯着那个状似不起眼的少年人。
哪怕穿着旧衣服、吃饭也罩着兜帽，郑雨那副瘦伶伶的身影总有种说不出的优美骄矜，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是他吗？”
“和搜捕令上也不像啊。”
“笨！觉醒者还能让你看出真实样貌？报疑似也能拿到奖金，快上报！”
吃饱喝足，郑雨背上包往相反方向走去——他不准备进城了，什么项圈手镯，他先回联盟再说！安全回家第一位！
走点远路也认了，绝对不要再被困第二次！
“疑似目标正在偏离进城路线。”
“收到，执行计划二。”
正在此时，负责盯梢的士兵眼前一花，仿佛有瞬间的意识模糊，他使劲眨了下眼睛，奇怪——自从进军校他再也没在白天打过瞌睡，错过老师念叨的重要知识点，但刚刚他眼皮沉重一眨，那个目标人就不见了！
冷汗顿时从士兵的后脖颈冒了出来。
普通人会以为自己只是一瞬失神，但经过针对训练的城主卫兵立刻分辨出，这是中了向导精神力。
“疑似目标52号脱离观测！嫌疑程度上升两个等级，申请支援！”
伪装成背包客、实际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个从热闹喧嚷的人群中穿过，目光扫过每一个行人，但街上遮挡或半遮挡面容的人实在太多，正值战时，不少外地人溜进了青盐城。而在此之前，至少是三四天前，守卫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普通人看不见的精神体正在地上边奔走边四处嗅闻，而往上看，鲜绿的蛇从高处吊下三角形的蛇头，嘶嘶吐信。
一双幽黑瞳仁将一切尽收眼底。
更高处，高楼设计处的凹陷，郑雨双手撑着狭窄墙壁，冷眼盯着下方的搜寻类精神体们。
那些便衣哨兵们自以为隐藏得好，但郑雨早就发现了，他可是从一大群猎犬昼夜不分的追杀中逃出生天的人，早锻炼出对别人目光的敏感度。
“二、八…十三…这么多？”
青盐城内怎么有这么多哨兵士兵在街上乱晃？他们在搜查什么？郑雨都看见一个戴项圈的白塔逃犯跟他们擦肩而过，但他们就跟没看见一样。
士兵一个劲盯遮盖面容的人。在找什么人？用人海战术又不愿打草惊蛇，这样的手段对高阶向导能有什么用？
郑雨还没想多久，猛一转头。他感觉到向导同类的精神力波，正在扫雷似的朝他这边扫过来。
靠，遇到侦查系了，说好的向导轻易不得出内城呢？怎么回事！
郑雨收拢精神力，凝出伪装屏障，做好应对精神波冲击的准备。
高等级侦查向导的精神波稳定强悍，如大股潮汐，外城众多普通人毫无所觉，觉醒者却都后背一激灵，像被微电流刺了一下。
外地哨兵摔了酒杯，正要叫骂就被同行捂住了嘴，“冷静冷静，还想不想在青盐城混了！干扰公务可是要被驱逐出去的！”
“那也不能不打招呼就放探测波啊，这是外城区，又不是战场！”
正当精神波堪堪扫过这片区域时，忽然一声惊呼，人群四散分开——有人受到高等级向导精神冲击的刺激，当场觉醒了。
外放的精神力四处漫溢，店老板一边踉跄逃跑一边大喊：“不是吧！”
这种巧合得出奇的小概率事件也能发生？那恰好是个向导觉醒者，和混乱精神力一同释放的还有信息素香气，他/她已经成年。
本来要远离探测波范围的哨兵们又情不自禁围了过来。
郑雨也感应到了下方发生何事，然而，奇怪的是，那个侦查向导对新生的同类并不关心，探测波继续朝远处前行，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照管新生同类的意思。
现下的向导觉醒要比哨兵困难得多，即使在安全的白噪音室里，也可能出现觉醒并发症，严重会导致觉醒失败和死亡。更别说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距离这么近，还是因为探测波刺激才觉醒，居然不管吗？
郑雨感知到探测波已经彻底远离，皱起眉头。
普通人警卫已经快速赶来，拉起一道形同虚设的警戒线，这根本挡不住哨兵，没多久就有哨兵被向导素香勾起了结合热，朝这边冲来，扭打在一起，几个便衣哨兵跑来制止，结果是打成了一片，兽吼声不断，震得刚觉醒向导还没凝结屏障的精神域摇摇欲坠。
少女在地上抱着快要炸开的头，混乱间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凝神。]
[精神体会陪着你，现在，把精神力慢慢收回去。]
一道精神丝拢了精神力一把，少女恍神一瞬，随即在怀中摸到了温暖的绒毛——一只通体雪白的幼鹿在她怀里凝聚成实，玉色的小角蹭了蹭她的脸蛋。
郑雨在收回精神丝时就已经起身，有点不对，我精神丝好像短了一截？
精神体成型，意味着精神屏障已经建立，刚觉醒的少女摸着小鹿，惊惶的眼泪被小鹿舌头舔去——她觉醒成功了，从此刻起就是一名真正的向导。
[哎呦？医疗奇迹啊。]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少女迷茫地望向四周，只见空中两道不同色彩的精神力猛然相撞，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两道身影飞速掠过，新一轮精神力波把缠斗的哨兵扫倒一片。
[她有严重的觉醒并发症，本来一觉醒就是个死，你怎么办到的？]
郑雨猛挥匕首，弹开对方荆棘状的精神触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总用传音呀。”那追击者逼近了，郑雨可以看见他半脸面具下的微笑，“不想谈谈吗？”
郑雨认出了声纹比对器，顿时一阵悚然，爆出精神波把对方撞飞出去，转身就跑，他把精神体敏捷的特质发挥到极致，在对方一个摔倒的空隙就跑得看不见了。
幸好他给脸上做了伪装！
郑雨没空想追兵怎么这么快就‘蔓延’到青盐城，他往外城区出口走，这破地方肯定不能待了。但没跑出几步，郑雨的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前方有高等级的哨兵在守株待兔。
想过去，必然免不了一番恶战。
该死该死，郑雨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除了严冬霖还有谁会对郑雨围追堵截？都把手伸到青盐城了，郑雨真是不明白，他一没偷机密情报二没拿宝物和钱，甚至都没精神融合，严冬霖到底为什么死咬着他不放？
这么记仇？
前方的路被堵，郑雨果断放弃原来计划好的路线，朝城郊的密林去了。
三小时后，便衣卫兵站在先前的餐馆中：“通过杯壁上残余指纹，已经和黑晶城的资料比对上了，是他。”
“好，通知银狼卫，叫他们来收网。”
绿眸的青盐城主刚放下对讲机，负责搜寻的向导精神链接光点就亮了起来：“城主，目标往您那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