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写书的第三天的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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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依旧只有文中文，不感兴趣的建议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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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佛堂的灯突然亮了。
杉本凉太猛地转身，看清来人后才放松下来，顺带翻了个白眼——来人是石川刑警和竹内刑警。
“杉本先生，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做什么？”石川声音平静，眼神锐利。
杉本凉太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石川快速浏览了笔记本和照片，表情逐渐凝重，他凝视着第四张照片，然后抬起头：“我想，或许我已经知道明真和尚在哪里了。”
石川没有带杉本凉太回警局，而是开车前往了京都大学。
已是凌晨两点，校园里空无一人，石川轻车熟路地带领杉本凉太来到文学部大楼，进入一间标着“宗教文化研究社”的房间，房间内堆满了书籍和文件，一个头发花白的男性老年人正伏案工作。
“菊池教授。”石川开口。
被称为菊池教授的男性老年人抬起头，看到石川后也并不惊讶：“终于来了，找到人了？”
“还没有，但我们可能有线索了。”石川将杉本凉太发现的那本手记和那些照片放在桌上。
菊池教授戴上眼镜，仔细查看那些资料，他的手指抚过褪色的照片，停在第四张那模糊的人形影子上，久久未动。
教授的声音有些震惊：“这是……是敬明老师参与的那个研究！”
“您认识我曾祖父？”杉本凉太问道。
菊池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何止认识，我还是敬明老师收的最后一个学生呢，当年他还在世时，我曾跟随他学习过一段时间。”
菊池教授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翻到某一页，他指着照片上年轻时的自己站在一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身旁：“这位就是敬明老师。”
照片上的曾祖父比杉本凉太记忆中的要年轻许多，眼神锐利，嘴角紧抿，与后来京都老宅里那位温和的寡言少语的老人判若两人。
“当时，敬明老师参与了一项秘密研究。”菊池教授的声音压得很低。
“军方的？”石川刑警提起“军方”这个词时眉头紧锁，显然是很不喜欢。
菊池教授摇摇头：“不完全是，表面上是由文部省资助的宗教学研究，实际目的却……当时高层中有一部分人相信，如果能通过某种方式‘创造’或‘唤醒’日本的神灵，或许能扭转国情。”说到这还嗤了一声，“简直是痴心妄想，当时敬明老师本来是拒绝了的，但是他们居然用老师家人的安危来对老师施压。”
石川感到一阵荒谬：“真是疯狂……”
菊池教授苦笑：“疯狂的时代催生疯狂的念头，敬明老师最初可能只是抱着学术研究的心态硬着头皮参与，但很快发现事情超出了控制，当年在遭遇了一场大空袭后，实验室被毁，研究资料大部分遗失，敬明老师借此机会退出了项目，带着家人回到了京都。”
“但研究没有停止？”石川问。
“显然没有，”教授指向第一张照片中那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的年轻人，“这个人叫高桥优一郎，来历不明，估计连名字也是假的，他是上面派给敬明老师的临时助手，也是项目的狂热支持者，实验室被毁后他就失踪了。”
随后菊池教授指着第四张照片背面的日期：“看这里，这正好是实验室被毁前三天。如果‘显形’真的发生过，那么这个东西可能并没有随着实验结束而消失。”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窗外传来远处寺庙的钟声，沉闷地敲击着冬夜的寂静。
石川拿起那本更旧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行用红笔写下的小字：“它需要容器，没有合适的容器，它会寻找最接近的形态。”
“容器？”竹内刑警不解。
“在神秘学概念中，某些存在需要物质载体才能完全显现在现实世界，可能是特定的物品，也可能是……人。”菊池教授解释道。
杉本凉太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想起了智海和尚那本笔记中关于自己的描述。
“杉本先生，”石川转头看向他，眼神锐利，“您曾祖父去世后，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特殊的艺术品、手工艺品，或者……”
杉本凉太回忆了片刻，说道：“曾祖父的遗物中有一尊小小的木雕佛像，只有巴掌大小，但雕刻得非常精细。”
“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宅邸内的仓库里，和曾祖父的其他遗物放在一起。”
石川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二十分：“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吗？”
……
回到杉本家时，雪又开始下了。
仓库位于宅院最深处，是一栋独立的小木屋，里面堆满了历代杉本家人留下的物品，杉本凉太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箱子、柜子和蒙尘的家具。
寻找的过程并不容易，曾祖父杉本敬明的遗物被单独存放在几个桐木箱中，但箱子没有标签，只能一个个打开查看。
在第三个箱子里，杉本凉太找到了那尊小佛像。
它被柔软的紫色绸布包裹着，安静地躺在箱底，杉本凉太小心地将其取出，解开绸布。佛像只有十厘米高，雕刻的是一位结跏趺坐的菩萨，但面容与常见的菩萨像不同——没有温和慈悲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更奇怪的是，佛像的眼睛是闭着的，但眼睑的雕刻方式让人感觉它随时可能睁开。
菊池教授戴上眼镜，仔细端详。
石川接过佛像，翻过来查看底座，底部刻着几个极小的字：“一切唯心造。”
“这和智海和尚笔记中的话一样。”竹内指出。
“高桥优一郎，”石川突然说，“那个额头有缝合线的年轻人，我在调查旧档案时见过这个名字，虽然记录不多，他曾因参与多个极端宗教团体被警方注意过，但每次都能巧妙地避开法律追究，最后一次记录是在xxxx年，他因涉嫌欺诈被捕，但在审讯期间突发心脏病死亡，尸检时发现大脑不见了。”
石川继续说：“死亡证明是京都大学附属医院出具的，但有趣的是，当时负责尸检的医生在几年后的一次采访中提到，那具尸体的额头确实有缝合线，且大脑确实消失了，反而心脏病突发的证据却并不充分。”
菊池教授深吸一口气：“如果高桥没有死……或者说，没有真正死去呢？”
这个想法让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
杉本凉太重新打量那尊小佛像，在昏黄的灯光下，佛像闭着的眼睛似乎真的在微微颤动，他摇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还有别的发现吗？”石川问。
杉本凉太继续在箱子里翻找，最后在箱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个扁平的木盒，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件，放在最上面的那封信的收件人是“杉本敬明先生”，寄件人署名“智海”。
信的内容是关于佛学讨论的，但字里行间透露出不寻常的急切：
“敬明先生：
前信所讨论之‘心像具现化’理论，弟子近日有所悟。如先生所言，集体意识之海确存未知层次，非人力所能全然掌控。然弟子以为，若有适当之法门与容器，或可引导其向善。
又及，高桥氏近日来访，言及当年实验未竟之志。弟子婉拒其邀，然其态度坚决，令人不安。
愿先生赐教。
智海谨上
xxxx年x月x日”
石川说：“高桥去找过智海，看来他一直在寻找继续实验的机会。”
竹内推测：“那么智海和尚后来的研究……可能是受到了高桥的影响，或者干脆就是在他的推动下进行的。”
杉本凉太再次感到一阵恶寒，如果高桥优一郎真的还活着，或者以某种形式存在着，那么这一切背后可能有一个跨越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计划。
“我们需要找到明真，他是目前唯一的活线索。”石川说。
“如果他已经不是‘明真’了呢？”菊池教授突然开口，“如果高桥或者那个被唤醒的‘东西’找到了新的容器……”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四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仓库的门虚掩着，外面是漆黑的庭院，雪花在黑暗中静静飘落。
石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走向门口，竹内跟在他身后，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杉本凉太和菊池教授留在原地，紧张地盯着门口。
石川猛地拉开门，外面空无一人，但雪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从仓库门口一直延伸到庭院深处。
“有人刚刚在这里。”石川低声说。
脚印在竹丛边消失了，仿佛那个人凭空蒸发了一样。
竹内在脚印尽头蹲下身：“雪地上有奇怪的痕迹。”
众人围过去，发现在脚印消失的地方，有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区域，里面的雪完全融化了，露出下面黑色的泥土，更奇怪的是，泥土表面有一些焦痕，排列成某种图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写书的第三天的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