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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观复(四) ...
屋内,是此起彼伏的哀嚎,书生只得将那些还活着的人,有一个是一个,一个个安抚下来,谢浮玉旁观着这一幕。
可他冷不防迎上了小桃儿的视线。小桃儿就站在房间门口,眨着眼睛,半是懵懂半是不解打量着不速之客。
谢浮玉只觉心跳停了一拍,小桃儿是在看他么?
这想法只在他的脑海停了一瞬,便被他即刻否决,这是幻象,小桃儿是幻象中的人,他不可能看见自己。
他做好心理安慰,又试探性往旁移了几步,发觉小桃儿确实没在看他。小桃儿的视线穿过他,直直看向门那头。
谢浮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门外是血雨腥风,阿京神女将一个镇民护到身后,吐出口血水,冲着他们瞧不见的人唾道:“好一个死士,你们紫阳宫与皇室勾结,圈养死士,天道报应迟早会降到你们身上。”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神女,若你点头,我们的力量配合在一起,一同开发这琉璃金,何乐不为?”
阿京嗤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以为我不清楚么?凡是走邪门歪道的,天道皆不会姑息,呵,你紫阳宫成立至今,可有飞升大能?”
她这话似是戳到对面人的痛处,谢浮玉看不分明,却见几柄飞扇向她袭来,阿京背后还护着人,只得拎了人堪堪躲过,脸上也因此被划出几道血痕。
“各位随我来!我带你们先走!”
谢浮玉听见声响回头,便见那姓罗的书生把屋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几人揽过,匆匆在屋上画了道门,法术落地,门开时,对面是与这截然不同的景色。
有人哭闹着要回去,说还没来得及带家人,又被罗书生拦了回去,分明是个书生,平时也瞧着温文尔雅,此刻却脸色阴沉,一手一个扛起两个男人往那门外一抛:“以后不要回来了,也不要接触任何有关琉璃金的东西。”
被抛在外的两人尚且发怔,却听得那书生吼道:“要想活命就走!”
于是剩下的人也忙不迭朝那门口奔去,末了,屋子渐渐空了,书生走到小桃儿面前,半蹲下轻抚着他的发梢,神情温柔:“小桃儿,去门后,走远些,以后,不要对人说你来自这处。”
小桃儿仰着头,小小的五官皱成一团:“爹,您和娘要去哪?娘为什么还不进来。”
他低了头,一滴泪悄无声息划过,他抬起头时,眼角尚且湿润,他没再回答孩子的问题,一把将小桃儿抱起,将他安置在门外。
“爹?”
迎上孩子不解的视线,他的泪珠再次滚落,再看一眼,他这么想着,孩子在向他靠近,不能再犹豫了。
再看最后一眼。
而后,小桃儿眼睁睁瞧着门在他的眼前消失,父亲的身影亦不复。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发了狠般冲向那处,可门不见了,他捞了个空。
罗书生关了门,将眼中的不舍尽数掩去,一脸决绝化出毛笔武器,就这般冲出了屋子。
屋内只余谢浮玉一人。
良久,他方才缓过来,紧紧握住的拳头也因着意识的回笼而逐渐松开,屋外杀戮的声音与记忆中那个血腥的夜晚逐渐重合,他低笑一声,身子佝偻下去,似在笑,似在哭。
紫阳宫,紫阳宫,原来你们那么早就与大衍楚家狼狈为奸,就用这些腌臜手段为害世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移动脚步,想去屋外一探究竟。门在这时从外打开,来人身披甲胄,头戴盔甲,全副武装,后面紧跟一人,着紫衣绸袍,领口镀金,衣摆印花,正是紫阳宫的人。
“哼,你们这些修仙的不过都是花架子,纵他是什么神女什么散修,也敌不过我们的真兵器。”
紫阳宫的那位没附和他,只冷笑一声:“若是没我们拿炼制的魔域人油牵制,你当真以为神女好对付?那可是能通三界的人。”
将军一听,便不乐意了:“能通三界又如何,照样死在我们手下,你们不是前几日刚从新捉的魔域人里提炼出那什么油?多弄些来,到时候大衍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呵,当真是匹夫无知。”那人的白眼快翻上了天,走到屋子中端详这屋子摆设:“魔域人油难提炼,魔域人少之又少,现下最要紧的是琉璃金。”
“琉璃金恐不止此处有,你若是想立功,就需赶在别处发现前将其呈上去,比你在这扯淡要好得多,对了,记得统一口径,就说这块饥荒染病,我们到时皆已暴病身亡,无力回天。”
“行行行,你们紫阳宫一个个端得是名门正派,不也跟我们一般做事。”那将军嗤了一声,推开门往外走,似是发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问道:“白脸儿,你说这神女的尸体,若是吃了可会长生不老法力大增啊?”
那白脸大大翻了个白眼:“她可是神女,你纵是吃了,也无福消受,你我都无福消受她的因果。”
神女……也死在了他们手下?
谢浮玉深呼吸了口气,反复告诫自己只是幻象,勿要动手,可他终难耐住,索性拔了剑反手在左手腕间一划,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血珠顺着手滴到地上,化成一缕血雾转瞬蒸发。
他终于保持了几分清醒,不愿在这里再呆下去,于是他转身出了房门,乍一出门,便见门外女人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完好的,她半跪着撑在地上,双目紧闭,另一边,那罗书生的额头上插着他的毛笔武器。
谢浮玉只敢看一眼,便匆匆移开了视线。
他出了门,自然未发现屋中有人悄然折返的动静。
幻象逐渐褪色,眼前的场景忽变为一片一片,如斑驳的墙皮一块块脱落下来,谢浮玉再回过神时,幻象荡然无存,还是那间小屋,还是那张供桌,供桌上的神像正是阿京神女。
谢浮玉盯着那神像,神女镇飞来横祸,鲜有人生活,即使是有,也讳莫如深,神女镇后来又遭遇了什么?是何人弄的纸人,又是何人将屋子回归原样,为神女塑像呢?
种种疑问盘旋在谢浮玉心中,他心念一动,想到了小桃儿,那个孩子后来如何了,若他还活着,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东西。
他尚在沉吟,不料听得一阵沉闷的声响,谢浮玉神色一凛,循着声音绕到供桌背面,背面还有个小神像,待谢浮玉看了仔细,方才的疑问都顾不上想了。
这小神像,正是吊门神。
冤家路窄,谢浮玉未曾想会在这处碰见它,却见这神像也不安生,左右晃动,谢浮玉方才听到的声响即是由他发出。
谢浮玉上前捧了这神像上下打量一番,一个声音忽地出现在脑海:“打碎它,打碎它。”
谢浮玉凝眉,他将神像轻手轻脚放在地上,总觉有几分古怪,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长剑一挥,将那神像劈作两半。
只见一道青烟从神像中飘出,终在谢浮玉面前化出实体,它与吊门丧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在于少了那篮子与黄纸钱,虽无表情,却平白能感受出它的哀戚。
“你是?”谢浮玉退后半步,谨慎道。
那东西双手作揖,倒是颇为有礼:“我为吊门神,多谢公子救我出来。”
谢浮玉挑眉,索性抱起手:“吊门神?我知晓你,有些百姓家中会供奉你,你与吊门丧是何关系?”
见这吊门丧不开口,谢浮玉歪了歪头,又道:“你若不说,我既能把你放出来,也能把你塞回去。”
“说还是不说?”
吊门神摇摇头,多有悲戚:“公子,此事说来话长。”
“我与吊门丧实则是一体两面,它将我剥离至体外,掠夺了我的力量,借用我的神性来广招信徒,从而名正言顺剥夺他们的精气。”
“它把我和其他的妖怪都囚禁在这个镇子上,你来时可曾见到过一堆纸人?”
谢浮玉点头。
吊门神叹了口气:“那便是它的杰作。”
谢浮玉皱着眉开口:“你等等,你与吊门丧既是一体两面,那这一体是谁?为何吊门丧能够将你剥离?”
吊门神道:“因为那人的意愿,吊门丧是他的恶,他甘愿让这恶占据了他的大半部分,为了让力量更为纯粹,他索性将我剥离开。他要做一件事情,那事情忤逆天道,即便成功,他也会因此背负天地因果,万劫不复。”
“至于他是谁,我无可奉告。”
谢浮玉眯着眼说:“吊门丧既对你如此,你为何还要帮着隐瞒?”
“公子。”吊门神嗓音温润,缓缓启唇:“你不认识我,我却对你说了这么多,已是我的极限,公子远道而来寻到这处已是不容易,我言尽于此。”
谢浮玉逼近道:“吊门神,你可知因着这吊门丧,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吗?我信你本质不坏,你即使神性一面,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吊门神看了他一眼,默默绕到那神女神像面前,他虽无五官,可谢浮玉无端感觉到他的虔诚。
“公子,莫要再插手这里的事情。”他看了许久,缓缓扭过头来,迎上谢浮玉的视线。
谢浮玉迈步走到他的身边,也看向那神女像,他整理了一番思绪,终于道:“你们为何产生?是因神女镇么?神女的塑像是你们弄得是么?”
“公子的问题有些多,我不会再回答了。”吊门神道:“我如今只是一个空有神名的残体,公子快些走吧,你在这待得越久,他也就能越快察觉到。”
它话音刚落,霎时间阴风四起,只见门外雪花纷飞,不过眨眼瞬息,平地尺雪。
吊门神见状,忙推攘着谢浮玉:“快走!它来了!”
“咯咯咯。”
熟悉的笑声出现在他们身后,谢浮玉猛地回头,却见吊门丧挎了篮子紧紧贴着自己。
谢浮玉一惊,双臂展开脚尖蹬地往后飞了数尺。
吊门神顺势挡在他的面前,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怪东西面对着面,甚为诡异。
“莫要伤了这位公子!”吊门神吼道。
谢浮玉一愣,不知为何,他平白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却见吊门丧歪了歪头,一撒黄纸钱,眨眼飘到吊门神身后,而吊门神身体被撕裂成两半,化为一缕青烟。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谢浮玉见状,忍不住骂道:“你与它同是一体,你为何对它痛下杀手!”
吊门丧似乎还是不会说话,它又“咯咯”了几声,直接朝谢浮玉袭来,谢浮玉瞳孔骤缩,往右跨了一步避开它的攻击,反手念诀召出长鞭向吊门丧甩去。
吊门丧亦非如此简单可对付,它躲过带有倒刺的长鞭,一步一步将谢浮玉逼退。
二人打得有来有往,谢浮玉发觉它竟是把自己逼向室外,他顿时心生一计,故意迎了吊门丧的纸钱,可不料这妖怪一顿,硬生生将那必死的攻势收回。
谢浮玉觉得古怪,可他来不及细思,脚步一蹬圆柱,手上勾了房梁,长鞭向神像处一甩,又见吊门丧难得乱了阵脚,慌忙将篮子丢出去,它用了十足的力道,篮子将本要打毁神像的长鞭打开。
谢浮玉嘴角一勾,右手松了房梁,趁着落地时使劲一荡,手中化出三千指朝吊门丧刺来。
吊门丧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谢浮玉一剑,而后它接住篮子,趁机将篮中纸钱抛出,便又消失在那黄纸钱中。
谢浮玉一剑将纸钱劈作两半,庙中只余他一人,他再往外看时,只瞧见白姑睁了双夜明珠般的大眼惊恐未定。
他抬头看那漫天风雪,心中却复杂难言。
正巧这时,一只机械信鸽穿过飘雪飞到他面前,谢浮玉捉了鸽子,将鸽子头往旁一拧,露出里头的信笺。
谢浮玉把封泥卸下,拆了信封,露出通红纹金的请柬来,他大致看了信的内容,将鸽子头掰正,又施了屏蔽位置的术法,待他将信鸽复又放飞后,谢浮玉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紫阳宫分批送到的请柬,不日便是紫阳宫的长女与大衍皇子成亲。
说到这大衍的皇子,谢浮玉暂且将那疑问都抛诸脑后,这大衍皇子可不是善茬。
事已至此~拉我们含璋出来客串小剧场缓解下气氛:
小T:请问你对给白泽打了十年工这件事如何看待?
陆含璋:茫茫人海,相识一场也算报应。
白泽:贪图我徒弟美貌,我让他打个工如何呢?又能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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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观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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