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训狗四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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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年回到包厢时，身边似乎带着一股刺骨的冷风，冻得中场休息的Happy一个激灵。
没看到喵队，Happy看着顾嘉年乌云密布的脸问：“年哥，队长呢？”
“哼，胆小鬼。”
“啊？”小雨坐在正中间唱你也没有错，她唱的很好听，唱到‘你也没有错，只是不爱我’时Happy跑了一下神，没听清顾嘉年的嘟囔。
小雨也真是的，为了不让自己唱歌，已经成为新一个麦霸了，每首歌都唱了个遍。
他一想要话筒，她就说自己是第一次来KTV玩，happy就不好说什么了。
顾嘉年灌了口桌子上的酒，轻笑了一声：“队长给我背台词呢？”
一片昏暗的灯光下，happy一时分不清顾嘉年此时是落寞还是觉得有趣。
“什么台词。”happy问道：“落败鼓励台词吗？”
队长人还怪好的嘞。
顾嘉年的脸色更难看了：“……别逼我在心情最差的时候手刃队友。”
到后面，不管Happy怎么问，顾嘉年也不说话了。Happy似乎也隐隐约约察觉了些什么，也不敢问了，最后是钱景焕说吕云渺临时有事先走，让大家也早点回酒店。
“呵。”顾嘉年又灌了一口酒，“他能有什么事？”
kaik小声问：“他又怎么了？”
怎么比刚打输比赛的时候脸色更差了，谁又惹他了？
Happy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也小声说：“告白被拒了吧。”
“卧槽？！”
可惜此时是歌曲间奏时间，没有人唱歌打掩护，happy说得再小声，大家也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小雨歌也不唱了，几双眼睛聚集在了顾嘉年的声音，满眼都说着我想吃瓜。
唯有钱景焕皱起眉，已经开始烦恼之后的深渊赛该怎么办了。
可惜顾嘉年摆明了不想回答，喝了几杯酒后只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钱景焕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在喝酒，那是KTV消费满额送的酒，大家都默契自觉的没喝，看到顾嘉年跟喝水一样牛饮时，钱景焕都愣了一瞬。
钱景焕的声音到后面都破了音：“你怎么在喝酒！？”
顾嘉年无所谓地摆摆手，走出门：“我出门散散步。”
啥都没吃就纯喝酒有什么必要散步消食吗？
到底是这么久的队友，小雨担忧问道：“我们不过去看看吗？”
kaik说：“可是他也不希望我们看到他失恋的样子吧？”
happy幽幽道：“可是我们也不清楚他的酒量啊！”
万一是一杯倒呢？
“卧槽！”钱景焕一拍大腿：“还愣住干什么，找人去啊！”
吕云渺的确是有事，在顾嘉年转身走后，Zero哭着给他打了电话。吕云渺本该追上顾嘉年的，可接到电话后，他突然又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是在伤害顾嘉年。
可他甚至连一句果断的我不喜欢你都舍不得说出口。
Zero找到吕云渺时，他已经点好了自己爱吃的烧烤。是这栋商业楼评价最好的烧烤店，楼上就是KTV。
吕云渺猝不及防被Zero猛地抱住，听到他呜呜的哭:“喵喵，我夺冠了！”
这话对于作为亚军的吕云渺来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感受到肩上的眼泪，他还是缓缓应道：“……嗯。”
“告白……”
吕云渺一僵，就继续听到Zero哽咽道：“一川在台上跟我告白了，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嗯？”
本就混乱的思绪最终停滞了，吕云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答应了？”
不对，答应了不会Zero一个人跑来找自己哭。Zero这人看起来开朗不好惹，但吕云渺知道，他其实外硬内软，还挺爱哭的。
此刻吕云渺才打开手机一看，围脖热搜都变成了一川告白，连PE亚军的词条都落在了老后面。
不过，电子竞技，被记住的永远是冠军，亚军词条排名不高倒也正常。
Zero抬起头抹了把眼泪，激动道：“我才没有！”
吕云渺疑惑了一瞬，又不是Zero告白被拒绝，他哭什么，要哭也应该是一川和顾嘉年哭吧？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了。
“拒绝了之后就不能做朋友了啊！”Zero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烧烤：“他凭什么表白，根本对不起我们之间的兄弟情！”
吕云渺：……这个逻辑是不是那里有点问题？
“拒绝告白之后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Zero闻言像看感情白痴一样看着吕云渺，他突然发现了吕云渺之前话语之中的问题，犀利发问：“顾嘉年也跟你告白了？”
不等吕云渺回答，他继续道：“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不过他也太急了吧？”
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吕云渺对顾嘉年也就只是一点点特例而已，说不定还比不上他Zero呢！
听到吕云渺被告白了，Zero也不哭了，打了五场比赛的脑袋也不困了，完全沉浸在了八卦之中。
“你们，都看得出来……”
听到吕云渺怀疑的低喃，Zero撑着下巴看着他：“不是吧渺渺，你这么聪明，真的不知道他的心思吗？”
我真的不知道吗？
吕云渺垂着长睫无措地捏着手中的罐装，最后低声道：“是我的错。”
他不应该沉溺于顾嘉年给予的炽烈感情，更不应该给顾嘉年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是不是就……
Zero赶紧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怪起自己来了！？与其责怪自己，不如抱怨他人！
好在吕云渺很快恢复了神色，轻轻应了一声，问他：“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办？”Zero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吕云渺是在反问自己的感情。
有的时候，Zero不得不佩服吕云渺的自我调节能力，甚至能很快反将人一军，让对方陷入混乱之中。
“还没想好吗？”吕云渺指了指窗外，轻描淡写地说：“可是一川找过来了。”
Zero顺着吕云渺的手回头，猝不及防看见烧烤店外的那张脸，顿时被吓了一跳：“卧槽！”
他扭过头说：“喵喵，要不我们在一起吧，这样就都不用烦恼了，皆大欢喜！”
吕云渺：……？
Zero胡言乱语的时候，一川已经找了过来，他对吕云渺歉疚地笑了笑，将人拉走了。
Zero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一川给吓呆了，或是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竟就这么安安静静跟人走了。
Zero离开后，烧烤店一时间变得很是寂静。似乎也察觉了吕云渺心情不太好，通风报信的粉丝们纷纷离开了烧烤店，留吕云渺一个安静的单独空间思索问题。
“先生。”最后，是烧烤店的店员走过来说：“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喝点热汤吧。”
是烧烤店送来的海带汤，热腾腾的，水汽连在吕云渺的长睫形成露珠滴落，引得店员止不住地盯着他看。
吕云渺的外貌实在是太过出色，是不带有太多攻击性的长相，即便不说话时，也只会让人反省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对方，让对方心情不悦了。
吕云渺抬起眼，轻声说：“谢谢，这些烧烤……”
他思考了很久，不像是在思考价值百元左右的烧烤，倒像是在抉择难以割舍之物的归属。
店员看到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扔掉吧。”
比赛已经结束，吕云渺没有强制要求大家一定要回一趟基地，第二天早上可以选择直接回家，队伍直接报销费用。
临近新年，大家基本都选择了直接回家，吕云渺自然也不例外。公司还有年会要开，父亲将操办的事宜交给了他，他必须坐今晚的飞机赶回去。
吕云渺一夜未眠，自然也不知道酒店里的顾嘉年等了他整整一夜，直到钱景焕敲门叫他一起赶飞机回基地。
吕云渺下飞机时，顾嘉年乘坐的飞机恰好起飞。此时，吕云渺的手机才收到了顾嘉年的那条消息。
【我确定真的喜欢你，如果让你感到厌烦，对不起。】
【对不起。】
“小吕总，我现在送您去公司？”
吕云渺发完消息闭上眼应了一声，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才对。
顾嘉年没有收到吕云渺的这条信息，正如两人的航班，永远不会相交。
吕云渺忙了好几天，可每一次打开手机，都没有收到消息。他不知道顾嘉年是没有看到那一条信息，还是并不想再回复。
往常这个时候，作为喵喵的另外一个“父亲”，顾嘉年已经早早发消息问吕云渺年糕吃得好不好，然后再可怜巴巴地求一个视频。
可这一次休赛期，顾嘉年却一条消息也没有发。
倒是一川打来了微信电话，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开门见山的问：“我听说顾嘉年跟你告白了。”
“他跟你告白，你是厌恶多，还是不敢置信更多？”
“离开他，你有哪怕一刻，回想起过他吗？”
“你是真的不喜欢他，还是不敢承担感情所带来的后果？”
一川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而这些问题，吕云渺一个都回答不了。回答了，似乎就代表着自己承认了什么。
一川似乎也不指望听到吕云渺的答案，他说：“我对你的回答不感兴趣，就当是报答顾嘉年给我发送小零所在地址。”
“你不知道吧，那天晚上在烧烤店外，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他走。”一川似乎要挂了电话，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这把是我赢了。”
吕云渺刚刚还有些杂乱的思绪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那头的Zero想踹人，但被一川压制住了，只能怒视人：“你怎么跟喵喵说话的？！”
一川似乎也气笑了：“他是你队长还是我是你队长？”
“我还是你男朋友！”
Zero更气了：“滚，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不就是想做朋友吗？男朋友和朋友不就一个字的区别？”
吕云渺：……
TR战队成员的性格一直这样风风火火的，别看一川在外成熟内敛，但到底也是个少年，吕云渺沉默着挂断电话。只有窗外的细雪看清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刺骨的雪落在手心，吕云渺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可是，吕云渺依旧没有收到回信。就好像顾嘉年真的放弃了，而一川也是真的单纯来说几句话的。
吕云渺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些以年糕为主题发来的消息不过只是一个接近自己的借口。
而如今的了无音讯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希望顾嘉年认清自己的心，然后大家互相疏远。
如果这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那又为什么，自己的心脏正在疼痛呢？
他说顾嘉年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但分辨不清的，到底是顾嘉年，还是我自己？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找钱景焕问顾嘉年去向。因为他突然想起，顾嘉年似乎从小住在亲戚家里，如今新年，他能回家吗？他会回家吗？
吕云渺低垂着脑袋，他本不应该这样做的，这是顾嘉年的隐私。可他突然发现，他舍不得让顾嘉年独自一人过这个新年。
他甚至会想，是不是自己说话太过分了，没有给双方留有一点儿余地。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追上去，缓解顾嘉年的情绪。
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吕云渺突然迫切地希望情感也能有一个正确答案，如果学会了，他是不是就能妥善体面地处理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
从前他觉得，自己终其一生都不会有这种烦恼。他或许会正如钱景焕所想，打电竞的这段时光，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叛逆期’。
等结束后，他会按部就班的完成父母的期望，成为一个合格的公司领导者，或许还会和对公司有益的人组成一个家庭。
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吗？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训狗四十四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