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训狗四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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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规矩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提前吃的团圆饭吃起来也像是在吃工作餐。不过倒也的确不是年夜饭，真正的年夜饭，他们要一起回到老宅和所有亲戚们一起吃。
“最近心情不好，因为队友的事？”吕母一眼看出了吕云渺的异常。
毕竟，吕云渺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在餐坐上不礼貌地拿出手机的，甚至看起来有些食不下咽。
“因为那个顾嘉年？他喜欢你吧？告白了？”
吕云渺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父亲，皱着眉道：“妈……”
他知道母亲没有生气，语气倒是更像……八卦？
但他从来应付不来这种性格的人，比如顾嘉年。
“你也知道我们家不是什么封建的思想。”女人保养地很好，满是调笑的脸上一脸明艳：“如果真的下了决心，可要早早做好准备。”
“但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吗？”
吕云渺反驳的话语在嘴边饶了一圈，最后化为了：“我知道了。”
只是，他真的拥有爱人的能力吗？
桌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调查估测俱乐部要不要开展第五人格分部。”
“这样我就不会沉迷于游戏，也不会加入职业，不会喜欢上一个男生？”
吕云渺看向那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直到这一刻，他突然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父亲，我想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过怎样的人生。”
如果在小时候，吕云渺敢这么出言不逊，已经被罚关在房间独自反省了。
但现在吕云渺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了一群朋友，早已不在乎那些惩罚手段。
吕父看着仪态端方如青柏的少年说着自己的想法，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吕母按住还想要训斥什么的男人：“你看，你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还在纠结什么呢？去找他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吕云渺垂着眸思索了片刻，在钱景焕那儿得知顾嘉年现在还没有回家的消息后，他站起身：“抱歉，我有事先失陪了。”
即使心里装着迫切的心事，他的面上依旧沉着冷静，完全不像是个刚刚二十一岁不久的少年。
身后，是女人抱歉的声音：“大概是我们老了，回想过去，常常觉得太亏欠于你。”
没有给你爱，也没办法教会你如何去爱。
“渺渺，去做自己想做的吧，妈妈只希望你能够幸福。”
“不。”吕云渺推开门，回头对他们说：“你们对我很好，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或许他幼时曾想要父母能陪着自己，想要获得关爱，这是人生来就学会索取的人际关系。可现在的他已经长大了，再不会是那个只能站在弱势方渴望对方施舍爱意的孩子，他的世界早已被填满，爱意只是在其中占了一部分稍微重要的位置。
现在，他有虽然不算恩爱但身体健康的父母，有一个富有的家庭，有一直关心自己的老师，成年后又有了一起奋斗的队友，或许，还有一个人在爱自己。
他只是有些缺陷，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雪越落越大了，好在还不是暴雪，航班还没有停。只是雪落在脸上，让人觉得有些刺骨的冷。他定了最近的航班，明明这几天有些失眠，但坐上飞机后，却突然有些困了。
再次醒来时，吕云渺觉得有些胸闷。但好在是赶上了，甚至在回到基地时，恰巧碰到了准备回家的小雨。
小雨看到匆匆回来的吕云渺也有些愣住了，问道：“队长，是忘记拿什么东西回家了吗？其实可以和我们说，年哥说新年不打算回去，可以让他帮你寄回去。”
顾嘉年说自己过年不回去，刚好还能照顾年糕了。其实大家都有些诧异，毕竟新年，对这个国家的人来说意义非凡。但这毕竟涉及顾嘉年的隐私，大家便也没多问，只提前说了新年快乐。
童经理确定顾嘉年真不走后，便也没打算再将年糕寄养了。毕竟年糕还年幼，频繁寄养也不好，只是在基地存放了很多猫猫的日用品，还给顾嘉年存了些菜供他这几天自己解决吃食问题。
“队长，你……”小雨顿了一下，又道：“是来找年哥的？”
大家都知道了顾嘉年告白被拒绝的事情，但都没有多问，主要是顾嘉年也不肯说。见此，小雨也不急着去机场了，反正她也是提前了几个小时出发，主要是她性格如此，习惯提前到。
“年哥人很不错的，其实队长你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吧？要试试吗？”
吕云渺低着头，他不懂该怎么爱一个人，如果不尝试，他们或许还能做关系正常的队友。可如果是他自己主动争取，到后面却因为自己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一片狼藉……
而且，自己对顾嘉年真的是爱吗？万一真的只是自己这个队长对于队友的关爱，万一只是自己对年幼者的宠溺，万一在一起后顾嘉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好……
其实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他只是知道，自己不想顾嘉年一个人过这个新年。至少，他想多陪他一会儿。
吕云渺原本悸动的心又像是被掐住一样窒息，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
他第一次变得如此瞻前顾后。
小雨见人不答，淡淡指出：“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已经最差了吗？”
有时候，小雨觉得喵队在感情上胆怯地像只一无所有的流浪猫。不论爱情的脚步在它面前如何焦躁，又是如何努力靠近，都觉得那无关紧要或是带着危险。
直到有一天，它被人耐心示好，一步步靠近，然后对它摊开掌心。
“试试看也没什么吧？我相信顾嘉年也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
就是如果之后分手了，大概真的会汪地一声哭出来吧？
“而且，”少女俏皮地眨眨眼：“恋爱之前有一段非常美妙，并且保有退路的时间，叫做暧昧期。”
“队长，不用急着确定自己的心意，也不用想着未来的事情，只需要稍稍地往前迈一步，如果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并不爱对方，随时都可以退回来。”
“这样，你们以后还是队友，甚至是朋友。你不会失去任何在意的东西。”
这样似乎有些不好，但吕云渺听着却可耻的心动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小鱼发现队长的缺陷时没有半点不耐或戏谑，眼中满是鼓励。
“爱你的人，只要你上前一步，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奔向你的。”
再没有这样浓烈的感情，最能教会队长这种感情白痴了。
“所以队长，听我的。像顾嘉年这种坏狗，就是要用钓的。”
不然，以后岂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
钓……顾嘉年？
可是……
吕云渺陷入艰难的思考。
怎么觉得，钓了之后，他会更难应付呢？
见人还在犹疑，小雨直接拍板，并保证自己经验可丰富了：“试试吧！先从给他发一条消息开始！”
说完，她道：“队长，我先走了啊，有什么问题给我发消息，我随时都在。”
没办法，网约车到了，小雨拉起行李箱便跑。跑前，她指指手机，示意一定要给她发进度啊。
能现场吃瓜的机会可不多！
“好。”吕云渺点头说：“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在群里发个信息。”
小雨对他比了个OK。
小雨走了，吕云渺在基地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试探着发过去一条信息：【刚刚在路边看到一只很漂亮的狗】
图片还没发过去，顾嘉年就像是守在手机前一样秒回道：【怎么，刚拒绝我，就要养别的狗？你还挺仁爱的。】
吕云渺噎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人阴阳怪气的。他的甚至语气有些冲，让吕云渺的鼻尖有些发酸。
【养我一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还不够吗？】
吕云渺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敲好小鱼来问了：【怎么样怎么样？】
吕云渺咬了一下唇，最后还是将聊天记录发给刚上任没多久的小雨军师。
看到聊天记录，小雨直接一个地铁老头看手机：正常人不应该是一起聊小狗吗？顾嘉年在干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小雨：【要不咱年后再战吧？先晾他一会儿！】
舔狗是吧？舔不到还敢说自己是舔狗吗？！
小雨发完信息赶紧在网上搜类似人性格的攻略办法，不行容我先搜搜资料，年狗怎么换套路突然变这么阴阳怪气了！队长这个信息不是示弱信号吗，他怎么不接！
可现在被晾的好像是他自己，吕云渺看了眼时间，咬了一下唇，径直走进基地内。
大家都已经回家了，别墅内似乎空无一人。吕云渺打开灯，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顾嘉年的房门。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即便是冬季，顾嘉年也只穿着一件卫衣，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微微颔首时显得格外桀骜不驯。只是眼下的黑眼圈很深，让人平添了几分颓废。
那看起来不像是熬夜训练导致的黑眼圈，毕竟顾嘉年不是很容易长黑眼圈的体质。倒像是，熬了一宿加上心情不愉快导致的。
他也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吕云渺，等着对方开口。
两人像是调转了一样，变成了吕云渺主动找他。最后，吕云渺轻声说：“晚上有一个年会晚宴，你可以陪我一起参加吗？”
顾嘉年轻笑了一声，语气透着股寒意：“家庭晚宴？队长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参加？”
吕云渺的眼神像受惊的蝴蝶般四处乱撞，就是不肯和顾嘉年对视。“我、不是……”
顾嘉年的双眼中几不可见地亮起来，问他：“什么？”
吕云渺说：“不是家庭晚宴。”
其实是分公司的年会，要比总部的年会要稍晚一些，吕云渺从未参加过，但这一次，他需要一个理由。
顾嘉年要被气笑了：“所以我是去帮你挡酒的？队长打算给多少出场费？”
语气是不同以往的冷漠，吕云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咬了一下唇问：“你想要多少？”
顾嘉年轻呵了一声，呢喃：“我想要的你只怕是不愿意给。”
“什么？”吕云渺没有听清，此时终于肯抬眼看顾嘉年了。
然后，他听到顾嘉年语气轻佻的说：“一万块钱给吕少开车陪酒，不过分吧？”
吕云渺觉得自己大概被之前的顾嘉年宠坏了，他觉得对方好过分，像是在羞辱人。
从前他说给顾嘉年钱，只是开个无伤大雅双方都知晓的玩笑。可这一次，吕云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能谈钱了。
吕云渺感受到喉咙发出一股针扎似的疼痛，最后只能点头干涩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训狗四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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