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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公主府祥云罩顶 ...

  •   “嘴真小。”

      萧流年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莫念都忍不住手抖了抖。

      花闲深吸口气,一块指腹大小的饼捏在手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闲情之前就怀疑,世子非要带着她家姑娘,肯定是贪图姑娘美色,绝非去边关找哥哥那么简单。

      色狼!

      闲情秀眉一竖,下一秒横插到两人之间,眼神犀利,脸是僵的,拳头是硬的。

      闲情:“多谢公子,您嘴真——呜呜——”

      贱啊……

      莫念一把捂住她,手臂卡在闲情脖子下面,堵住她的嘴,生拉硬拽地拖到一边去。

      自己的主子,再贱也是自家人。

      莫念松开手,闲情刚要开口,一块表面刚温,咬起来还是冰坨子的饼再次堵住她的嘴。

      全程萧流年动都没动过。

      花闲在他的注视下,僵硬地吃了一口,嚼了两下,受不了直接说:“肃公子要不要学学,毕竟牛嚼牡丹伤胃。”

      本是在嘲讽萧流年吃东西大口吞,骂他是头牛。

      谁料萧流年完全不受影响,撑着头看得更细致了:“我是龙,龙吃东西,向来是整个吞了。”

      说着他示范了下:“像这样,嗷呜——”

      不愧是风月场里出来的,说起话来,荤素不忌。

      花闲自认斗不过,索性闭嘴,加速填饱肚子。

      萧流年三两口啃掉手上的饼,喝口水顺了顺,当肚子里有了食物,人也松快起来。

      他看花闲似乎并不紧张,便问:“今早你那妹妹可是落水了,嘶……这么冷的天,身强力壮的男子掉进去都够喝一壶的,她……你不担心吗?”

      如果说之前花闲是懒得面对他,所以闭口不言,现在却是真的沉默了。

      当听到四姑娘落水的时候,心脏是什么感受?

      比起担心,好像更多的是心疼。

      那是一个和墨悦完全不同的人格。一个以他人意志为自我目标的人格。

      她没见过。

      亦无法用她见过的任何东西去形容。

      她没有回答萧流年的问题,反而抬头看了看天,模糊的光影从枯枝顶端洒下来,洋洋洒洒包裹周身,是寒冬里少见的温暖:“我更担心她学不会改变。”

      她说:“他人的意志可以是传承,可以是力量,但绝不能当成希望,妄想它们终有一日能够改变自己,然后漠视它们化成枷锁,将自己捆起来,一遍遍鞭笞。”

      她淡然说完一切,萧流年安静一瞬,兀地询问:“需要帮你打听打听吗?”

      打听?

      等找到新的人生,她远在千里之外,无论京都发生了什么,传到她耳边时,也已化为一抷黄土。

      花闲怔了怔,诧异地看着他。

      “你……”

      “求我。”

      “……”期待这种东西,放在一个不值得期待的人身上,简直浪费。

      不过他这么一打岔,心情好了不少。

      花闲默默将没吃完的东西收起来。

      算了,花满与她……

      如今一个是流浪在外的孤女,一个是京都里精通算数,珠光宝气加身的四姑娘。

      何必留念,大步走吧。

      萧流年看她沉默不语,也不再打扰。

      他唤来莫念收拾好东西。

      几人再次上路,距离他们要去的镇子,起码还要半天,天黑前不知能否顺利找到客栈入住。

      ……

      ……

      同一时刻,花府门口围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的位公公。

      如果花闲在这儿,就会发现此人圆脸大盘,开口就笑,天生一副不会得罪人的模样。

      分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虎道人。

      李虎将一个盒子放到花惟道手上。

      “这是我们世子的婚帖,还请花老爷收下。”

      花惟道看着他身后长长的队伍,数不清的红担,以及侍卫高捧的奇珍异宝,咽了咽口水:“敢问公公提到的世子?”

      李虎道:“能让杂家出面的,还能是哪位世子,当然是官家的亲侄子,长公主府当家人萧世子了。”

      萧——萧二?!

      轰的一声,现场乱糟糟闹起来,那声音堪比过年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那个成日里住在花楼的萧二?”

      “我没听错吧,他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一定是昨夜花酒作祟,我还没醒……”

      ……

      众人议论纷纷,杂音落到耳朵里,花惟道一阵恍然,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公公替萧二公子提亲,萧二公子是否知情?”

      才过了两个时辰,一切似乎反了过来,早上闫顷怀疑花闲婚帖有假,下午轮到花惟道疑惑萧流年婚帖不真。

      李虎自然是笑着应下:“花老爷可以打开看看,这婚帖是公主亲笔所写,是世子爷亲自送到官家跟前,最后由官家亲点了后头的礼,哪一步像有假?杂家也不敢拿那三位糊弄呐。”

      说得也对!

      但听着怎么那么像做梦呢?

      花惟道清醒过来,问:“敢问公公,提的是哪位姑娘?”

      李虎:“花府大姑娘,花闲。”

      花惟道手一抖,差点将金丝楠木盒子扔出去。

      陈蓼雨听到后,也是瞥了眼木盒里的帖子,她神情微动,脑中陡然划过一个荒缪至极的念头。

      她听见花惟道语焉不详,似在斟酌:“可是阿闲……”

      李虎弯了弯眼,问:“嗯?大姑娘如何?”

      陈蓼雨理解花惟道此刻的想法。

      花闲断亲,家里只有几个人知晓,因花惟道自作主张,已经引了个闫顷回来,不能再来个萧二……

      不说他是官家亲侄子,单就长公主府,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

      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花惟道脑中九曲十八弯。

      他贪婪地望了眼云烟般的宝物,痛定思痛,决定拿闫顷和花闲的婚事做挡。

      此时回绝,最多下了官家面子,让官家难受几日,总好过日后被人发现花府根本没有新娘,掉了脑袋要好。

      “阿闲这孩子——”

      “这孩子有福了。”

      就在这时,陈蓼雨拦住他,回道:“多谢官家恩赐,天大的好事落到我们花府,定是官家庇佑,萧世子为人洒脱仗义,慧极灵动,公主府又是天家之地,祥云罩顶,是阿闲的福气,是花府的福气。”

      李虎:“好好好,看来这门婚事,花府是应下了。”

      李虎向后招了招手,道:“来人,将东西搬进去,我们回宫复命。”

      他对着僵硬的花惟道说:“至于后续的步骤,会有司礼监来和贵府核对,具体时间也有专人测算,请大姑娘安心呆在家中,宫中有规矩,成亲前新娘不得随意出府。”

      陈蓼雨一一应下,抚了抚身:“公公慢走。”

      仪仗离开,人潮散去。

      陈蓼雨府内缓行。

      花惟道紧跟其后:“你要做什么?到日子我们交不出人,脑袋都得掉,真是疯妇!”

      陈蓼雨道:“我们交不出新娘,公主府也不见得能交出新郎。”

      滞销的女儿,一下成了香饽饽,花惟道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陈蓼雨唤来瑾嬷嬷,吩咐道:“派人去醉红楼盯着。”

      公主府守卫森严,醉红楼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能藏住多少秘密。

      ……

      ……

      距离京都几十公里以外的乡道。

      萧流年嘴里叼着根杂草,去掉了马鞍,仰躺在鸢尾身上。

      嗯……

      算算时辰,婚帖应该送到了。

      他的好母亲表情一定是五彩斑斓,精彩纷呈。

      哈哈哈,萧流年思及便想发笑。

      他侧头看了眼花闲。

      车窗帘子随着颠簸荡荡悠悠打开,闲情坐在一边打瞌睡,花闲手中捧着……

      一本书?

      萧流年翻过来,拍拍身下的鸢尾:“马儿啊马儿,赶路最为无聊,和我聊聊天可好?”

      说完他余光瞥了瞥。

      花闲毫无反应,甚至翻了个页。

      萧流年哼了声,自顾自说起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怎会有人放着大好的颜如玉不看,盯着本破书?”

      关键此人目有瑕疵。

      到底是借书想事呢?还是借故不理呢?

      哗啦——

      花闲又翻一页。

      萧流年忍不住问:“大姑娘透过书,究竟在看什么?”

      又开始犯贱了。

      莫念赶着车,耳朵也不闲着。

      他听到车里花闲的声音十分冷淡,透露着赤裸裸的敷衍:“眼瞎,翻着玩。”

      不过,这位大姑娘可敷衍错了。

      萧流年这厮打蛇上棍,属于谁惹黏谁的那种。

      果然,萧流年瞬间来劲了:“看来大姑娘同本公子一样无聊,不如,我们来谈谈接下去的事吧。”

      接下去什么事?

      把他扔进马蜂窝里,和马蜂聊天吗?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吵?

      不能在他嘴上套个不透□□嘴套吗?

      花闲继续用她那模糊的视力看书。

      萧流年伸脚一勾,借助车窗翻身上到车顶,随后咚一声,顺着车顶跳到莫念身边,打开帘子,走了进去。

      花闲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道蓝色光影出现在马车内部,闲情惊醒了,人还糊涂着,下意识挡在花闲身前。

      花闲道:“你会武?”

      萧流年捏着石子,随意一撇,闲情两眼一翻,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再次昏睡过去。

      萧流年龇牙一乐:“我没说不会武吧?”

      没武功,他是怎么在外面游荡这么多年的?

      “怎么?被本公子潇洒颀长,气场骇天的身影吸引到了?”

      她错了,这张嘴该绞起来。

      缝衣服这事闲情擅长,可惜被他打晕了。

      看书的兴致严重破坏,花闲索性阖上它,端正置于腿间,问:“说吧,要谈什么?”

      萧流年想了想,道:“就谈谈我们之后以何种身份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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