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与狸猫》金刚小草拳

38、第 38 章

　　莫琦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UU正在拿着话筒撕心裂肺地嚎叫没注意到包间进了个人。她也未做声，越过一干众人走到吴虑身边，旁边的姑娘很有眼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她也没做客气，直接坐在了吴虑身边。
　　吴虑看了她一眼：“从孝闲路来的？”
　　莫琦从桌上摸起烟盒，手指敲了敲盒底，用嘴巴叼了支烟出来，立马就有很乖的男生过来给她点上烟。
　　“嗯，”她吸了口烟才应了声。
　　“怎么了？”吴虑发现了她丝毫没有收敛的情绪：“谁惹你了。”这是一个肯定句，来的时候吴虑给她打电话，说真武路上有事故，让她换个道来，她听完未做考虑直接掉头换到了孝闲路。当时她刚料理完赵照，心情相当不错。UU在电话那头鬼扯狼嚎地要她抓紧时间来接驾，她也笑着哄了好几句。
　　孝闲路比真武路远一点，车也少一点，路过居民区的时候车辆才开始变多，甚至路过几个小区的时候，车辆开始堵了。
　　给那小区送菜的冷库车大喇喇地停在小区生活超市门口，一群人在车厢后面排队挤着，在挑挑拣拣。她无意间撇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但是她认识的身影。那女生站在人群外三四米的的花坛上，乖巧地等着什么人，脸上带着清甜的笑意。莫琦轻轻呵笑了一声，又抬眼看了下小区的名字，下意识地核算了一下这小区离学校的距离，不算近。她收回的视线再次掠过女生的时候，猛地钉在一个身影上。那人从人群里钻出来，身上穿着挺括的黑色风衣，一张熟悉到无法认错的脸，说话时比着惯有的动作。那人手里拿着个泡沫盒子，对着女生晃了晃。
　　女生高高兴兴迎了上去，伸手摸了摸泡沫箱子，亲昵又熟练地挽上了那人的胳膊，两人说了两句话便开始往小区里走。
　　莫琦死死地盯着那两人的背影，那人又说了什么，微微朝着女生侧了下头，女生有些害羞，却还是温情地献上了一吻。
　　修长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莫琦坐在座椅上死死地握着方向盘。
　　什么感觉？莫琦问自己，是愤怒吗？
　　理智告诉她，这是愤怒。
　　记住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叫做愤怒。
　　后面的车辆疯狂地按着喇叭，有人实在等不急了，从车里走下来，拍她的车窗。
　　车窗外的人说了什么？在巨大的哄闹声中她听不真切，或许她也不想听真切。
　　她没有降下车窗，机械地将头重新移到道路上，脖颈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声，一秒后，一脚踩上了油门。
　　昏暗的包厢里充斥着令人迷乱的混合的气味儿，巨大的屏幕上不断闪烁着歌曲画面，莫琦眯眼看了屏幕一会儿，半晌才说：“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回头我发你……过两天我要回趟美国。”
　　吴虑在给她倒酒，听她说要回美国，十分吃惊地回头问：“前两天不是刚去过？”
　　隔着缭绕的烟雾，她的脸白地有些不太真实，吴虑又问：“董宁止又闹了？”
　　“不是，”莫琦沉默了一下又说:“是我想多陪陪他，现在……”
　　“宝贝，你来啦！”
　　一声大喝，打断了莫琦的话，未等她做反应，来人便把她扑进沙发里：“哎呀，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啊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
　　莫琦一只手下意识地拢住她，怕她滑下去，另一只拿烟的手高抬起来，怕烫到她。
　　UU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两口：“自从你回中国， 我就待不下去了，我求了老头子好久才让我回国呢，快说你好想我。”
　　莫琦脸上泛起笑意：“你玩得那么开心，还有功夫想我啊？”
　　“什么呀……”UU抱怨道：“你当我是你么，我一个人在那破地儿有什么开心的，Royan那王八蛋只会让我滚。”
　　“姐，我帮您拿着吧。”旁边小声地插入一句。莫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男生长得很秀气，有点未褪的书卷气儿，一双眸子在脸上显得格外纯良，乖巧地伸出双手去接莫琦手里的烟。莫琦笑了笑，按着UU的后背，就着倒下的姿势又吸了一口，才把烟递给他。
　　“我说你回来干什么，我很快就回去了。”莫琦双手搂住UU坐起来。
　　“谁让你在这边待这么久！还有，莫琦！你前两天回美国为什么不找我，你眼里是不是只有Royan！我真的好生气。”
　　UU从她身上起来，旁边那个小男生很有眼色地往旁边挪了挪，UU便一屁股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怎么待了两天就又来中国了？”
　　莫琦无语地看着她：“我在这边有工作，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我在A大当老师呢。”
　　之前的时候莫琦是给她说过一嘴，不过她当时没有在意过。这会儿被提醒，突然就又想起来了，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好好的，当什么老师，就那点工资不够吃顿饭的，谁给你安排的这破烂活？你要是够闲，你去我那给我管公司去呗。”
　　“没空。”莫琦拒绝。
　　UU哼哼了两声，没在这方面纠缠，很快就转到了新的话题去:“吴虑你怎么回事啊，不是找了个对象吗，怎么不带出来给我看看啊？”
　　UU用胳膊捣了一下莫琦：“诶，你见过没有？”
　　莫琦正端着酒往嘴里送，被她一捣晃出了不少在手面上。那乖巧的男生立刻殷勤地蹲在她面前给她擦拭，她快速地掠了一眼男生垂下的头颈，而后朝着UU无奈地摇摇头，她也没有见过。
　　UU有些被惊到了:“连你都没见过！”她偏过头又说：“嘿，你行不行啊，你到底在藏什么呢，不会是个男的吧。”
　　吴虑冷冷撇她一眼:“滚蛋，你那张嘴整天乱乱七八糟的！她和你们不一样，能见她的时候我自然让你们见，着什么急啊。”
　　UU翻了个白眼，朝莫琦呶呶嘴：“‘她和你们不一样～’诶，我们怎么样啊你说，我们怎么样！”
　　莫琦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被她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快速地转移话题：“这次在中国待多长时间？”
　　UU扒拉下她扣在嘴上的手: “来都来了，我多待几天呗，我家里那群亲戚挨个看一遍，也得看到过年了。”
　　UU和她不一样，她常居美国，很少回中国一趟，即使是回来，也不过是待个一两天便匆匆离开了。UU家里的生意大部分在国内，每年都要回来住几个月，熟悉熟悉公司业务，顺便走亲访友联络感情。说起来国内的事情，UU要比她熟悉的多，常能一呼百应，很是有朋友缘。
　　UU问：“你新年要不要回美国，带上我，咱们一起回。”
　　莫琦好笑道：“你国内家里不开宴？”
　　UU喝了口酒，斟酌道:“不开吧，今年老头子没打算回国，我也就偷个懒了。你呢，回不回美国？”
　　莫琦沉吟了一下:“不回。”
　　UU声音都忍不住高了些:“你真的被绊住脚，要在中国生活发展了？”
　　莫琦朝她掀了个白眼:“今年答应了我姑姑留在国内，不过有国内市场这么好，早晚都是要回来的。主要还是今年Royan抽不开时间，呶，这家伙——”莫琦用下巴指了指和别人聊天的吴虑，“今年也不打算跟我回美国，再说我在这边也有些事情要办。”
　　UU立马问道：“什么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啊，是吗？”
　　莫琦一杯酒悬停在唇边，冷冷道:“不是。”
　　UU瘪了瘪嘴，拖着腔调:“我还没说什么事——”
　　莫琦冷眼掀她一眼：“无论什么事，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就不是。”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