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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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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时长不过半分钟。收起手机,白西装对孟景砚说:“我朋友他侄子也要带人来,说庆祝今晚赢球。这下一楼彻底让给他们了。”
“年轻人嘛,正常。”孟景砚表示理解:“我们可以上楼慢慢聊。”
“哈哈,当然。”他勾住他的肩膀,对蓝漾说:“小蓝你要是觉得这里太闷,也可以下楼找他们去玩,你们年轻人应该共同话题会更多。”
蓝漾:“……”
谢谢,我不敢。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她晃着杯里的酒,往另一边走去。
来的时候看见吧台附近有巧克力蛋糕。
但没走几步,蓝漾就愣住了。
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眼帘——
陈家康。
陈家康在隔空向孟景砚敬完酒后,就坐回沙发上。正往一杯酒里倒着某种白色粉末。
那似乎是某种迷药,不知道一会又要跟哪个明星玩“情趣”。
蓝漾对这种男欢女爱没有丝毫兴趣,却在对方看见自己时,不得不换上笑容,端着酒杯走过去。
“陈总。”
她坐到他身边,跟他碰杯:“好久不见。”
“蓝小姐?”陈家康饶有兴致:“确实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样,最近在跟孟总忙些什么?”
“他才没工夫让我跟着。”蓝漾放下酒杯:“我最近在跟祁闻年拍一部纪录片,国内那边要的。”
“祁闻年很厉害啊,年纪轻轻,能在一线豪门当队长。哎呀,反正我看球以来,就没见我们国家出过这种人才。”
“是,挺不容易的。”
“其实我也有个构想。”他稍微坐直了点:“不知道孟总跟你说过没有。”
“什么?”
“我手底下有支英冠球队,几个月后要是能冲超成功,我想让你帮忙拍一部纪录片。我一直都挺喜欢足球的,但国内那个环境……你也知道,没办法,只能换支国外的玩玩。”
“……”
陈家康往楼下张望,没看见女伴的身影:“对了,蓝小姐你父亲以前也是踢球的?还是我记错了。我每天事情多,记错了你可不要见怪哦。”
蓝漾看着他,脸颊两块维持笑容的肌肉有点酸。
“您没记错。”
换个国家就能继续逍遥的大老板,怎么可能记得当年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小球员。
蓝漾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杯酒,也没看是不是自己刚才的那杯,一饮而尽。
刚好那个明星回来,她顺势起身,把位置给人家让出来。
“……”
转身一记冷笑,她去吧台边要了一块巧克力蛋糕,慢慢地吃完。
吃完之后,拿出手机看体育新闻。不知是蛋糕里加了什么,蓝漾的脑袋居然开始发昏,满屏幕的单词变成爬来爬去的蚂蚁,眨眼间变化万千。
*
俱乐部是一栋连栋别墅改的。进门后连着一个大庄园,现在被好几部造型拉风的跑车停满。另一边的客厅里,门窗紧闭,鼓点声潮一浪高过一浪,男男女女嬉笑一团,啤酒瓶被丢得到处都是。
蓝白色的氛围灯跳跃不已,祁闻年坐在一张不知道多少岁的古董桌上,在一众蹦迪蹦到走火入魔的人里有点格格不入。
他边喝酒,边盯着手机一张照片,发呆。
“喂!”
好哥们方渐白蹦到一半,过来骚扰:“今晚德比绝杀欸兄弟,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关你屁事。”祁闻年嗤笑:“绝杀北桥联还不简单?我这叫正常发挥。”
“牛逼。”方渐白醉醺醺地跟他干杯:“话说,你不去跟你叔叔那朋友打个招呼?万一他下次不借给我们了怎么办?”
他看了他一眼,一口闷完手里的酒:“这就去了。”
“……”方渐白直觉这人今天有点奇怪。
赢球了还闷闷不乐。
余光瞄到对方手机,虽然屏幕很快熄灭,但他还是看见了——
是一个背影。
女孩子的。
……
出门之后,祁闻年从口袋里找出薄荷糖,含在嘴里缓一缓酒劲。
摸糖的时候又摸到缺掉一半的耳机,他顿了下,一手插着兜,往别墅的另一端走。
走进一楼,恰巧有人坐在一楼,似乎正捂着脸哭泣,另一个助理装扮的人蹲在旁边小声安慰她。
祁闻年不认识两人,也没着急上楼,在另一端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打开微信,指尖悬在某个联系人的头像。
很久没有动作。
落地窗外的灯光明明灭灭,往日从容不羁的眼中,难得泄出一丝迷茫。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祁闻年头都没抬,发觉自己先前好像喝太猛了,现在胃有点难受。
“咚”的一声,一个银白色的物体从楼梯掉落,一路跌跌撞撞摔到自己脚边。
他不耐烦地皱眉,捡起那部手机。抬眼时却愣住:
“你怎么在这?”
“……”
蓝漾看着他,没有回答。
“你喝多了?”他走近她。
“没有。”波澜不惊的声音:“我很清醒。”
“哦。”
再一眨眼,她踉跄一下,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多亏祁闻年眼疾手快扶住,不然她脑袋得摔个大乌青。
动静惊扰到旁边哭泣的女艺人和助理,双双抬头往这边张望。
楼梯处再一次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来自一双男士皮鞋。祁闻年拉住蓝漾:“先跟我过来。”
*
二楼大厅,陈家康强压耐心,等身边的女伴慢慢把酒水喝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方硬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神志清醒,一脸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妈的,就这还算最新研发的特效迷药?
他暗骂一句,心想还不如直接把人灌醉来得快。
*
“你到底什么情况?真的喝醉了?”
祁闻年发问。
蓝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有点难受,任由他把自己带进一楼一间休息室,打开电灯拉上窗帘。
她窝坐在沙发一角,看着他:
“我没喝醉,甚至就喝了一杯。只是有点不舒服,想出来透透气。”
只是和平常的不舒服不太一样,那是一种……
难以启齿的感觉。
“正巧,我也有点不舒服。”
祁闻年递去一块糖:“吃不吃?不过薄荷味的没了,只有水蜜桃的。”
“谢谢。”
她花了很长时间剥糖纸。
晶莹粉嫩的方糖,被白皙的指间捏住,轻轻摩挲过后,放入口中。
张口时露出一点小小的舌尖,又很快缩回去藏起来,像在玩捉迷藏。
“……”
回想蓝漾腿软的样子,祁闻年移开目光,没规没矩地坐上她旁边的沙发扶手。
“知道身体不舒服就别乱跑。一天不听老板的话又没关系。下次来的时候,我叫我的医生帮你看看,他是运动康复方面的专家,没准对你的腿伤有用。”
蓝漾嗯了声,心里开始焦躁。
本以为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把糖吃完、至少会舒服一点,谁知刚站起身,就即将到了失控的边缘。
“……我要回家。”
“有人送你吗?要不要我送?”
“不要。”
“你跟谁一起来的?”
“不知道。”
祁闻年拉住蓝漾,不依不饶:“你这样子,我真怕你半路出点什么事。”
“……”
又是一次隔着衣服的触碰。在药物的作用下,蓝漾的神志开始崩溃。
她面朝祁闻年,停顿几秒……
似乎受到某种药物的推波助澜,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
坐到了他的腿上。
祁闻年整个人紧绷住,收了往日吊儿郎当的神态:“你要干什么?”
“……”
短短一瞬间,休息室成了一杯被泼洒出来的红酒。越来越多的缱绻、暧昧,逐圈扩散。
蓝漾不说话,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端详着他。
祁闻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喝醉了。
但首先,她说自己只喝了一杯酒。
其次,他闻她的头发,上面清清爽爽,没有丝毫酒气。
她的酒量他见过,没那么容易醉。
祁闻年越想头越痛。今晚蓝漾喝了多少是个迷,但自己,真真切切,喝了不少。
“蓝大导演,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眼前一闪而过照片里的女孩。
下一刻,一个更令祁闻年意外的举动产生——
蓝漾捧起自己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水蜜桃的气味甜而不腻,挑逗着已经被酒精麻痹掉的大脑神经。他不得不搂住她的腰,以免她不小心往后倒去。
禁锢的意味,同样很重。
大腿与她相贴的地方烫得要命,祁闻年喑哑道:“给你第一排的票你不来,非要去包厢。有本事就不要被我发现呢?”
蓝漾停顿一会,双眼无神:“你生气了吗?”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他看上去还算淡定:“尤其是现在。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可没有跟朋友接吻的习惯。”
“……”
蓝漾耳畔一片嗡嗡,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内心那一道空虚,无论多少东西都填不满。一停下来,浑身就开始疼。皮肉连着骨头,都在渴求。
她想要。
很想。
控制不住。
她不是个特别重/欲的人。
但此刻。
他在这件事上毫无回应的态度令她不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满,只明显感到内心强烈的冲动。
像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被喂了春/药一般。
意识模糊,低头又是一个吻。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相反吻得很深。
她撬开他的防线,一股脑地送渡给他所有的香甜。
波浪般的长发,一波一波澎湃在他的脖颈。发尾是护发精油淡淡的香气。蓝漾的神情依旧冷漠,皮肤苍白到颓废,
唯独唇瓣。颜色异常深重,上面浮着亲吻后自然浮出的亮晶晶的水汽,是冷漠冰山的一道裂缝、是一朵被衔在唇齿的樱花。
她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
而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唇角的晶莹。
“……”
祁闻年再也无法忍受,用力扯着她,往怀里带。感受真丝衬衫包裹下的那具身体,在自己胸前微微震颤。
蓝漾貌似也很乐意,顺势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一路探索。
职业运动员的身材无可挑剔。摸过沟壑分明的腹肌,到小腹、倒三角。在碰到某一点时,被猛地压进沙发。
“去我家?”
用力抓住她的手,没入指缝,十指交缠。祁闻年呼吸粗重,克制地啃咬她的耳朵软骨。
“嗯……?”
“装傻没用。事后等你给个说法。”
“……”
*
孟景砚从楼上下来,并没有看到蓝漾人在哪里。
他靠着楼梯扶手,给蓝漾打电话。
电话拨出后几秒,被直接挂断。
“……”胆子不小,敢挂他电话。
嘴角勾出一个不屑的笑。他将手机放回口袋,不紧不慢地走向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