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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婚礼进行曲(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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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雍你别急,把话说明白,七夕这边没事,你被困在哪里?你现在在哪,路上还是公司里头?”
“大哥,我还在医院里头,我在天台上。得找几个年轻的上来,我右腿坏了。”
“子雍,哪个医院,什么天台?”
“大哥,就在这里,省妇幼门诊大楼顶楼天台上。你们坐电梯上到顶层,下来转到楼梯间应该可以看到我的轮椅,顺着楼梯向上走两层看到小门进去,转出来就是天台。”
“好、好,大哥明白,等着大哥,这就带人过去。”
子冀顾不上理清楚来龙去脉,按了电话对绿绮他们说道:“姐、姐夫,子雍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七夕出来,别急,没什么大事。”
说完他带着两个随从匆忙走向电梯,等电梯的空当又打电话叫司机等在楼下,心想去三个棒小伙子怎么着也够用了。
出住院处大楼会合司机,三个人在子冀的带领下快步走向门诊大楼,按照子雍说的,在顶层楼梯间果然见到他的轮椅,再上两层楼梯找到小门,进去转到天台上,却未见到子雍人影。
“子雍,大哥带着人就在天台上,没看到你啊。”子冀边跟子雍通话边四下张望着。
“我在下面,大哥你别下来,危险。请他们下来就好,顺着梯子下来。”
子冀在天台上转了大半圈,在西边的角落发现一架铁梯,有二十来阶。顺着铁梯向下看去他感到一阵眩晕,他恨不得一下子去到弟弟身边,不顾随从们的劝阻,抓住梯子第一个走下去,最后一阶距离地面跨度很大,他瞄准地面跳下去险些摔倒,站稳后他先看到半条义肢躺在地上,不远处是子雍的手杖,走几步绕过顶楼的墙体,他看见坐在地上的子雍正焦急地向他这边张望。
子冀快步跑向子雍几乎是扑倒在他身边,他抱着弟弟,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问道:“子雍,你这是预备七夕手术有闪失,要跟她一起走是不是。子雍,你,你好痴!”
“大哥,对不起,请你理解,纵使子雍有太多眷恋,还是舍不得让七夕孤单。”
“大哥不怪你,可是,这么想问题也偏激些,子雍,你其实应该相信大哥,大哥怎么会找庸医来医治七夕。”
“我懂得,可是,我看到手术同意书上说的那些意外,大哥,我害怕极了,我答应过七夕,要是她手术去不回来,我立刻、马上去陪她,大哥,我不先做准备不行。”
“别说了,谢天谢地是七夕平安,你告诉大哥摔坏哪里没有。”
“义肢断了,手腕有些痛,没大事。大哥,请他们帮忙快些上去吧,看七夕出来看不着我。”
“没大事就好。子雍,大哥觉得在七夕的问题上你还是太过敏感,这样子不太好,七夕知道也不会赞同。”
“她不会知道,我为她做的事情不是想要她知道,我是随心去做。”
子冀叹着气没再言语,他招手唤帮手过来扶起子雍,再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想要帮子雍掸去灰土,他发现子雍衣服前面脏得很,后面只在臀部位置有些浮灰,想像着子雍从铁梯上摔下来,断了腿,伤了手腕,只好爬着去到找合适的地方等着送死,他控制不住任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大哥,你别这样,你不记得匍匐而行还是你教我的。”
子雍说的是实情,他军训的时候匍匐前进是一课,可是他的速度总是上不来,在家里请子冀帮着指导才算顺利过关,练到后来他把七夕驮到背上还能比子冀快呢。
“子雍不说这些,快往上去,别再晚了。”
“好,大哥,你也别为我难过,省得一会儿我姐他们也跟着着急。大哥,一会儿你就说轮椅失控摔一下,不用说别的。”
“嗯,出这么大事我也得替你瞒着,只此一回,我怕落埋怨。春华,你还是抱着小少爷吧,背着不方便。”
“是,沈先生。”春华是三个帮手当中最壮的,他得令抱起子雍快步向铁梯走去,到了梯下,大家犯了愁,不知怎么样才能将子雍送上去。
子冀见状就来了脾气,他看着子雍骂到:“我本不想说你,子雍,大哥看你是被七夕吓晕头了,从这么高地方你是怎么下来的,有胳膊腿儿的都费劲,你不怕七夕没闪失,你被摔个好歹的,我看你是想再让她追你去,你说你怎么长个痴心眼,你看,这回你给我上去一个试试。这怎么上!”
春华说道:“董事长,您别着急,有法子,请王司机护着您先上一步,在上面接应。我背着小少爷,让韩义在下面托着,应该问题不大。”
子冀点头同意,说道:“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大哥,背着倒是可以,可是,我这胳膊跟手使不上劲。”子雍提出异议。
子冀抓起他的手来一看,肿得老高,看着心火也跟头高起来,“你这手上有旧伤你忘了。再折了怎么办。”
“大哥,我当时脑子里只记得一件事,请你别再说了。上去要紧。”
春华接着说:“董事长,您别着急,我们几个脱掉衬衫连接到一起,用来把小少爷绑在我背上。”
子冀想想也没别的法子,就按春华说的用衬衫将子雍绑在身后,四个人通力合作,总算是把子雍运上去。
为了防止七夕怀疑,子雍又指示春华推他去车里换了干净衣服,穿上备用义肢,在七夕房间洗完脸,一切收拾妥当,返回手术室门外等着七夕出来,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七夕的动静,子雍急了。
“姐,你不是半个小时七夕就能出来吗?这都四十多分钟了,怎么还不见人?”
“子雍,姐也着急,可是医生是刚才跟我们是这么说的,大家都听见了。”
她扭头找证人的功夫,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七夕被推出来,睁着大眼睛平躺在车上,头歪向一旁,她看着子雍,笑了。
跟在一旁的医生向大家交待,说道:“欧阳泽芝术后反应严重,主要是呕吐,送出来晚些,刚才也用过药,送回病房再观察看看,应该没有问题。”
医生的话音还未落地,七夕又吐起来,她肚里也没什么可吐的,只吐出些绿水,边上的子雍看到呕吐是全身运动,他心想幸好麻药还没过劲,不然七夕说不定会痛成什么样。他想上前拉着七夕,又担心自己的轮椅碍事,影响七夕回房的进度,同时他不争气的手也肿得很,根本使不上劲,不得已只好随在众人后头进入房间。
七夕被送回床上躺好以后,大家围着她问候,子雍则是躲在后面,期昐着跟七夕的独处,还未昐到这一时刻,七夕竟然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