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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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延的生日快到了，他提前了一周告诉格桑，还天天发信息倒计时，要求格桑当天必须到场，还得好好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最好把前几年错过的都补上。
格桑被烦得不行，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送什么，想到关延家世优渥，他狠狠心动用自己的小金库，花大价钱给他挑了个不出错的袖扣。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枚袖扣是很好看的了，只是他绝对不会给自己买这种装饰品，不过关延也许会喜欢。
关延的生日宴会请的都是圈子里的亲戚、朋友，格桑的请柬是前一天关延来他家里蹭饭的时候带来的。平时关延总爱消息轰炸他，到了生日这天却忙得连人影都看不见，格桑只好自个儿找个角落猫着。
这会子宾客陆陆续续都到了，格桑认识的没几个，他越发往不起眼的地方缩。他个子高，西装把他的身材比例都显出来了，背影看着就很惹眼得紧。但他很少穿得这么正式，整个人都拘着，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有些放不开。
好不容易熬到关延讲完话，开始分蛋糕了，他趁着人都围过去了，偷偷溜出了宴会厅，想到花园那透透气，但走到半道上却停住了脚步。
“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不好意思小宁，这段时间太忙，忘了。”
格桑想往回走的脚步顿住了，刚刚那人的声音确实和羿宁有点像，他被勾起了点好奇心，往树后头躲了躲。
“忘了，好啊，你把我忘了，倒是把关延的生日记得很牢，观哥我看你还是不回来得好。怎么，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我帮你啊？”
羿宁的声音和平时不大一样，刻意地放缓放柔了，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阴阳怪气。
“又胡说，别闹脾气了，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羿宁对面的人只是笑笑，他压根儿没把羿宁的质问当回事。
格桑微微探头，看见那个个子比羿宁还高的人伸手揉了揉羿宁的头，反而开始调侃起羿宁来：“听关延说你最近谈朋友了，怎么今天没把人带来？”
“观哥你别听他瞎说！我，我就是玩玩而已，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别提他了……”羿宁急了，像是有些心虚，语速很快，说着说着他突然仰起头壮着胆子要亲李观的下巴，却被对方一抬手轻飘飘挡住了。
傻逼玩意儿。
格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攥紧了拳头，想揍人的冲动止也止不住。羿宁这没皮没脸的贱人也好意思说这话，他绷着脸打开手机，后悔没早点录像录音。
这对奸|夫淫|夫怕不是专门来这偷|情的，真叫人恶心。
想到乔一帆被蒙在鼓里，还要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骂被人羞辱，他更烦躁了。
“小宁，你喝多了。”李观的声音一下子冷淡下来，但很快又回温了，他用手轻轻敲了敲羿宁的额头，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让面色难看的羿宁马上雀跃起来，李观的关心规劝听着非常情真意切：“乖，回去醒醒酒，下回别喝这么多了。”
羿宁被哄高兴了，听话地回了大厅，只剩下李观站在秋千架旁吹风。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格桑也转身悄悄走了。他刚回到正厅里就和关延碰上了，关延边微笑着和其他客人示意，边把他拽到角落里，他把格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把桌上特意留的蛋糕递过来：“这身衣服不错。”
他的手像闲不住一样，一会儿拍拍格桑的脖子，一会儿搂搂肩膀，嘴里还盘问着：“我找你半天了，你刚刚去哪了？我的礼物呢？”
格桑指了指放礼物的桌子，关延不乐意了，他瞪他一眼，不满道：“怎么这么没有诚意，不知道亲手交给我吗？”
“你太忙了，没找到机会。”格桑还在想着花园里听到的对话，他被关延按着坐在沙发上，边出神边垂着眼皮吃蛋糕，他的坐姿太端正了，样子看着说不出的乖巧。
关延看他吃得认真，也没再烦他，自己绕过去按名字翻找起来。拿到礼物后，关延随手拆了包装，看见那枚小小的袖扣，他把玩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不太满意，嘴里也嘟嘟囔囔挑着刺，但很快把那枚袖扣别上了。
中场过后就是年轻人的派对，宴会厅后头是个泳池，关延把人都招呼到早早布置好的场地。格桑不想再待了，他跟关延提了要先走，却被拉下脸的关延一把拽住，不得不跟在关延屁股后头，和他一块儿招待起他的朋友来。
在场的少爷小姐酒劲上来了，都起哄要找乐子，关延找了好些模样好的侍应生来陪酒，放上震耳朵的音乐，场地一下子热闹起来。
施琅和关延不大对付，他今晚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醉醺醺的，他坐在王连溪旁边，忽然扯着大嗓门喊：“喂，羿宁，观哥，这边！”
格桑抬头看过去，等到看清李观那张脸，他忽然愣住了。
李观个儿高，身段出挑，他走在羿宁身边，别人眼里就只能看见他了。看着李观那张脸，格桑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和乔一帆长得太像了，不是神似，是形似。
他们两个人的五官都偏艳，只是李观冷一些，英气更重，叫人不敢冒犯，而乔一帆身量清瘦，五官圆钝，眼角还比他多了颗痣，笑或不笑都显得媚。
关延看他一直盯着李观看个没完，不乐意了，他贴着格桑耳朵说：“有那么好看吗，还没看够？格桑，你说，你那弟弟和他是不是很像？”
“别胡说了，延哥，”格桑收回目光，反驳道：“一点都不像。”
乔一帆和李观当然不像，乔一帆就是乔一帆，他从小豆丁那么点儿大看大的，有什么像的。在格桑看来，乔一帆可比李观长得好看多了，他脸就巴掌点大，眼睛又大又有神，水灵着呢。哪像李观那样，长手长脚，跟个长臂猿似的，一看就身体不协调。
要说两个人之间的差异，格桑还能说出一大堆来，但他板着张脸，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
关延反倒来了兴致，戏谑道：“我说羿宁怎么看上那么个小玩意儿，原来是冲这张脸。他对李观的心思谁不知道，守了这么多年，等人家出国了还是忍不住找了伴，今晚有好戏看了。”
李观又冲关延招手，关延带着笑往那边走。
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李观年纪比他们都大，小时候大家聚一块的时候，谁没受过李观照顾，虽然相互之间不对付，但对李观这么个好脾气的哥哥，他们都很尊重。
关延本来想带着格桑一起，但格桑把他手甩开了，他怎么拉也拉不动，关延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挤兑他：“怎么，你那弟弟就这么金贵，一句话都说不得了？成，你就在这待着，在我回来之前，哪也不许去。”
关延刚走开，边上一个娃娃脸的小少爷就趁机拉住了格桑，格桑看着眼生，但关延走到哪就把他带到哪，他看半天早就好奇了。好不容易逮到关延顾不上的时候，他凑近了些，指挥格桑去大厅里帮他拿条毛巾再拿块生日蛋糕。
格桑人在这站着，但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静。他只听见那几个人聊着聊着，施琅和羿宁又闹起来了。施琅脾气上来了，喝醉了酒就想找人抱着，但在场那么多侍应生，他谁也不要，偏偏闹着要把乔一帆叫过来。有李观在场，羿宁说什么也不同意，两个人闹得很大，声音都传到这儿了。
那小少爷没得到回应也不高兴了，他使劲拽了把格桑的袖子，格桑这才分出点心思来瞅他一眼。
他个子还没乔一帆高，脸看着很显小，像个高中生。格桑不笑的时候脸看起来很臭，小少爷被他看得心虚，又催促他快点。格桑不说话，点点头往大厅里去了，关延在后头喊他，他头也不回，只说了一句拿东西去。
反正他早就想走了。
格桑掏出手机边走边给乔一帆发消息，让他别过来，他想了想还是把在花园里拍的视频发过去了，但乔一帆一直没有回复。怕乔一帆犯傻还要往这赶，格桑不放心，一直守在大门口，他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右眼皮跳个不停，又返回去看。
原本三三两两分散开来的人群，现在都聚在了泳池边上，羿宁他们也不见了，只剩关延还悠哉悠哉地翘个二郎腿坐在座位上。
之前使唤格桑取东西的小少爷拦住了他，他嘴里咬着吸管，不满道：“喂，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不是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泳池边突然响起巨大的落水声，格桑没空搭理他，他跑得飞快，一下子挤进人堆里没影了，只剩下那个小少爷还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哎那谁，有你什么事啊，你去凑什么热闹？”
格桑赶到的时候，乔一帆已经从水里爬上来了，他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湿透了，李观就站在他面前，正给他递毛巾。
两个相像的人难得凑到一块儿了，一个挂在天上仍端方地发着光，一个跌进水里砸碎了一池涟漪，这样的画面，倒叫围观的人看得兴致勃勃。
“乔乔，你没事吧。”施琅一下子酒醒了，他弯下腰要去扶乔一帆，却被一巴掌拍开，连带着李观手里的毛巾也被乔一帆一同打落在地。
“又犯病了？乔一帆，别跟我犟。”羿宁面色阴沉下来，他挡在李观前头，又被李观微笑着拨开：“没事，他还小呢。”
这话在被耍了一通的乔一帆听来更像是不动声色的嘲讽，他抹了把脸，眉头紧皱，表情难看得紧，这时候的他倒显出些攻击性了。他怒视着李观，像要咬人。
“乔一帆。”格桑终于从人堆里钻出来了，他手下没留情，羿宁被他推了个趔趄，李观倒是早早往边上站了些，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此刻正冲他挑眉。
乔一帆脸上凶狠的表情一下子顿住了，他期期艾艾应了声，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掉在眼尾，眼眶发红，好像要哭了。
格桑还板着脸，但语气硬不起来了，他本来想把人骂一顿，现在只能边把外套搭在乔一帆身上，边放缓了声音数落人：“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都叫你不要来了。”
“信息，什么信息？我手机摔坏了。”乔一帆眨眨眼看向他，嘴角露出个笑：“你不是在这里吗，我有点想见你呀。”
格桑把周围这些人全当做空气，只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瞪着他的关延挥了挥手，然后拉着乔一帆往外走，一路上还把侍应生托盘里的毛巾全抽走，丢到乔一帆怀里。
等领着乔一帆到了门口，乔一帆的头发已经擦得快半干了，格桑边在手机上打车边盘问：
“刚刚谁推的你？”
“……”乔一帆沉默着不想说话，从小到大每次出事都是格桑替他找场子，这样真的显得他很没用，就跟他对面那个傻逼说的那样，好像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他撇撇嘴道：“没谁，我们走吧。”
“乔一帆，快点说，不然一会车来了，赶不上了你就自己回去。”格桑催促：“乔乔。”
乔一帆被格桑摸了下脑袋，忸怩着说出始作俑者，开开心心告了一状。头上顶着三块毛巾，身上还在滴水，他还有空盯着格桑的背影看个不停。
这腿怎么就这么长呢，屁股也好看，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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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熟门熟路地跑回去，没费多少功夫就用巧劲把人拖到泳池边扔到了水里头，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除了李观，他还附赠了羿宁、施琅下水服务，他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如今总算痛快了。
站在水里的李观不笑了，他的面具终于维持不下去，表情冷酷，看着比羿宁瘆人多了。
原本笑着招呼他的关延现在满脸“你疯了”的表情，他跟在格桑后头跑，有些抓狂：“你以后怎么办？日子不过了？”
这回轮到格桑笑了：“过啊，怎么不过。”只不过日子不长了。
[……你真幼稚]围观的系统哭笑不得，电子音都有些古怪。
[你不懂，这叫动口不如动手，还好我的功夫还没忘。]
格桑揣着手机把乱糟糟的人群甩在后头，他拍了好几张他们落水的照片，可以拿给乔一帆看看。
他想着，跑得更快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