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阳的精神病院之旅》萧半纯

3、第 3 章

　　“奥奥，那平时家里家务，做饭什么都谁呀？”周妈接着问。
　　“都是奇奇她妈，这个你放心不影响日常生活的，奇奇妈平时话也不多，很好相处，我们妯娌这么几个都没和谁红过脸。奇奇爸就负责在外面干活，奇奇爸干建筑的，好的时候一年能有这个数呢！你就不用担心……”大伯母用手比了个数字。
　　周爸周妈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家里为啥就一个孩子？”周妈再问。
　　男方爸爸回，“本来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长到五岁夏天偷跑出去玩水，淹死了！”
　　“哎吆，这真是……”周妈脸上的笑意适时止住。
　　“唉，不然奇奇这样，老大还能照顾照顾，现在……唉！”
　　“奇奇他爸妈你们也是苦命的人呀！”
　　“是这么说！”
　　“唉……”
　　两家断断续续聊了两个小时，双方该问的都问了，看样子都对双方比较满意。
　　最后一步就是谈彩礼了。
　　男方爸爸开口，“阳阳她爸妈，这个彩礼能不能再少点，家里确实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何况咱两家都属于特殊情况，不能按正常的彩礼要吧？”
　　周妈一脸为难的感觉，“那两人都是特殊情况，不是正好按正常彩礼要，又不是我家孩子不好你家孩子好，大家不都一样吗？”
　　大伯母出来道，“唉，话是这么说，但奇奇家里前两年盖了新房子，真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阳阳要是嫁过去房子车子都是有的，琦琦爸是个能干的，都是他一个人挣的！往后阳阳来了，也不受苦呀！知道你们是疼女儿的父母，我们这样的条件说实话也算蛮好的了！”
　　周妈看似思考良久，王姑一直在旁边劝，说男方的好话，最后终于松口，彩礼从十八万八降到十六万八，但是还要另外买三金。
　　价钱还算能接受，也难得两个小孩确实投缘，婚约便这样定下了。
　　双方定下正月十五以后的婚约，在这期间周爸周妈每天在周阳阳面前夸赞男方怎么怎么好，周阳阳如果有正向反馈两人便奖励她各种零食，周阳阳便更开心了。
　　十五过完男方通过媒人进行一系列繁琐的结婚前的程序，也因为两人的特殊情况已经是简化版的了。饶是如此也忙活了一个多星期。
　　彻底出了正月后便是两人结婚的日子。
　　这天凌晨周阳阳便被周妈叫醒，化妆师就是自家弟妹，化妆一个多小时，换上没什么质感的红色礼服，坐在床上开心的等着新郎来接亲。
　　因不是第一次办婚礼所以周家的亲戚没来多少，几个阿姨、婶子在周妈的示意下挤在她的房间还在说男方的各种好话
　　很快，两辆接亲车停在了周家门前，新郎打扮的利利索索，手里拿着一束花，爸爸在旁边牵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前带。
　　随即一串响亮的鞭炮声响起，众人一窝蜂的进门迎亲。
　　屋里的众人都没有为难人，给了几个红包就开门了。
　　奇奇在爸爸的指引下把手中的花递给坐在床上的周阳阳，然后嘿嘿傻笑。
　　众人在旁边大笑打趣。有人出声教他，“奇奇，你说媳妇回家喽！”
　　奇奇傻笑着学话，“媳妇，回家喽！”
　　屋子的众人哄然大笑。
　　周妈在一边也笑开怀，“好，好，好，赶快的，不要耽误吉时了。”
　　奇奇爸爸赶紧让儿子牵上周阳阳走出去。
　　周阳阳拿着手捧花坐在车子里和众人告别，满脸笑容，这么热闹她觉得很好玩。
　　奇奇家早有人等在门口，看到车子到门口开始点鞭炮。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新人被带着进了屋子，拜过祖宗后便被直接送入新房。
　　大人小孩都聚在这不大的房间看热闹。
　　开席的时间到，大人又一窝蜂的出去开始找位置。
　　两位新人坐在主桌上吃着自己的席，这样的场景没有谁能责怪一句。奇奇爸妈一桌一桌的转过去招呼亲朋好友。
　　吃过午饭，周阳阳家陪着来的两位长辈也适时的提出该走了。
　　周阳阳赶紧拉住她们的手，“回家！”
　　两位婶婶大笑，安抚道，“阳阳，你现在结婚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
　　“哼……不要……”
　　“阳阳听话啊，这里是奇奇的家，你不是挺喜欢奇奇的，人家还给你好吃的，你忘记了？你乖乖听话，以后奇奇，奇奇爸妈都会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周阳阳皱着眉想了半天才点点头。
　　奇奇妈赶紧把桌子上的喜糖水果什么的拿到她面前，“来，阳阳，吃！”
　　周阳阳这才仔细看着对面的人，她只看到她一只眼睛往里凹，和别人不一样，她有点怕。但她对自己笑，还给自己东西吃，周阳阳怯怯的露出一个笑容。
　　对面的奇奇妈就更开心了。
　　到了回门的日子，两人家人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周家煮了一大桌的菜招待亲家。
　　餐桌上看着两个孩子亲亲热热，奇奇妈对两人照顾有加的样子周妈也算彻底放心了。
　　如果能回头看周阳阳在奇奇家的日子确实是她这短暂一生最幸福最舒适的时期了。
　　自从两人结婚，奇奇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阳阳去哪了”、“和阳阳玩”、“给阳阳吃”
　　奇奇妈每天听着儿子的这些话从最开始的吃醋到最后笑笑接受也没用多长时间。
　　“阳阳，这个给你吃，吃这个对女的身体好！”饭桌上奇奇妈帮周阳阳夹菜。
　　奇奇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夹了一筷子菜，“阳阳吃！”
　　周阳阳对两人笑笑，嘴边还满是油渍和饭粒，奇奇的嘴巴也不逞多让，也呵呵笑起来，“阳阳脏！”
　　奇奇妈一人递张纸，“自己擦嘴巴！”
　　两人接过，奇奇敷衍的擦擦，纸巾都没脏；周阳阳擦完自己的居然伸过手来帮奇奇擦。
　　奇奇爸妈顿时夸赞起来，“哎吆，我们阳阳这么好呀，都知道照顾奇奇了，真棒！”
　　周阳阳又是嘿嘿一笑。
　　奇奇附和，“阳阳棒！”
　　“对，阳阳很棒，奇奇也要像阳阳学习好不好！”
　　“好……奇奇也棒！”
　　奇奇爸妈哈哈一笑。
　　奇奇爸高兴的又多喝一盅白酒，引得奇奇妈颠怪道，“一个人晚上喝这么多酒干嘛？”
　　奇奇爸虽然听惯了孩子妈的唠叨，但也不敢说硬话，“嘿嘿，高兴嘛，瞧瞧这俩孩子现在多好呀！唉，要是再有个小孙子那更是美滋滋了。”
　　奇奇妈对他别的话没什么感觉，最后一句确实说到她心里了。
　　“唉，这事不能急呀！”她降低声音。
　　“知道，那个啥，你到时再教教奇奇……我怕他……不会！”他说的隐晦，奇奇妈秒懂。
　　“知道，上次已经教过两次了……”
　　奇奇爸点点头，两人转为别的话题。
　　日子如水般往前缓缓流去，周阳阳来到奇奇家已经四个月，从冬天的厚厚的棉服替换成轻薄的短袖，周阳阳的人也跟吹了气似的胖了不少，可见奇奇家确实对两个孩子照顾的很好。
　　这不，在某日赶大集的时候，撞见了周妈，她看到第一眼的时候都没敢认，第二眼才满是震惊的认出这是过年还瘦瘦的自家女儿，“阳阳？”
　　周阳阳和奇奇正正坐在三轮车上一人拿根糖葫芦吃的起劲儿，听到声音周阳阳才兴奋的喊起来，“妈妈，妈妈，妈妈……”
　　奇奇妈下车，和亲家母攀谈起来，周妈拉着周阳阳看了一圈，才道，“几个月不见阳阳怎么长胖这么多？”再看奇奇，好像也胖了不少。
　　奇奇妈笑笑，“是胖了点，两个孩子在家有时候比着吃饭，嘴巴零食也没断过，能不胖吗？”
　　“哎吆，亲家母真是会养孩子的，也辛苦了，我们阳阳以前可瘦了……”周妈适当夸赞，她一直以为阳阳是长不胖体质呢？
　　“嗐，辛苦啥？都是自家孩子，一只羊也是放，两只也是放，现在两个人有人玩每天可开心了……”奇奇妈道。
　　周妈还有别的事，不便攀谈太久，只道，“那挺好，挺好，看她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阳阳也是好福气能遇上你这样的婆婆……”
　　这话说的好听，奇奇妈笑道，“我把阳阳这孩子当自己亲生的，亲家母就放心吧！”
　　周妈妈又客气的两句便告别了，说以后有空去看看女儿。
　　奇奇妈心里不以为然，从周阳阳嫁过来这么久，周家不说来看看，就是电话、视屏都没打过一个……
　　两个坐车上的人看到前面好玩的，起哄着要去看，奇奇妈答应着启动车子。
　　到奇奇家的第六个月，这日晚餐饭桌上了，奇奇爸看着对面傻呵呵的俩孩子还是不由的皱了皱眉，“唉……”伴随着这一声，满满的一小盅酒也入了肚。
　　孩子他爸一撅屁股奇奇妈便知道他叹什么气，“别叹气了，可能有好消息了，这个月她好事没来！”
　　奇奇爸震惊的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是不是真的要测测看……”奇奇妈淡定道，但以她的经验估计八九不离十。
　　奇奇爸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我们家也算是有后了呀！”
　　奇奇妈用一只眼白他，“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有，前三个月不要说出去！”
　　奇奇爸赶紧降低音量，“是，是，前三个月不好说的！”
　　“知道就好，你可别像以前一样，在外面喝两口猫尿就在开始乱说，再像那样可不会饶了你！”奇奇妈叮嘱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段时间都忙的很，哪有空和别人喝酒扯淡，挣钱都来不及！”奇奇爸道。
　　“那就好，家里要真要添人口，以后用钱的地儿多着呢？你也改改别像以前一样老是在外面吃饭喝酒的……”奇奇妈这么说。
　　奇奇爸半响才道，“那也不差吃饭那点钱吧！”
　　“呵，你在外面吃饭哪次不是一百块往上，一次一百，一次一百的，一个月吃个四五次就四五百呢，这还少呀！”奇奇妈和他算账。
　　“那也不是次次都是我掏钱呀，轮流嘛，人家请你吃饭，你得回请吧！”奇奇爸辩解道。
　　奇奇妈又是一个白眼，“那你不能不去吗？就非要吃那一口，喝那一口？”
　　“唉，都是一起干活的，人家请客你老是不去，以后有啥事人家也不和你说……”奇奇爸还在垂死挣扎。
　　“那随便你，反正我说了也是白说，也说这么多年了……”奇奇妈有点生气道。
　　“哎呀，以后肯定减少，减少……一个月最多两次行了吧？！”奇奇爸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