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阳的精神病院之旅》萧半纯

4、第 4 章

　　“管你呢……”奇奇妈站起来收拾碗筷。
　　奇奇妈一直都在小心留意周阳阳的动静，满一个半月的时候她买来测试纸帮周阳阳测了，结果显示确实是有了，晚上吃饭和奇奇爸说的时候两人不知道多少高兴。
　　“那个啥纸准不准的？”奇奇爸抿口白酒后道。
　　“听别人说是准的，我那时候哪用过这玩意？人家药店的人还教我老半天呢……”奇奇妈这么道。
　　“啧……”
　　“不行还是去咱那卫生院看看去，也不远，医院查一查也放心些……”奇奇爸道。
　　“卫生院？行，这两天抽个空带她去……”奇奇妈盘算着答应道。
　　奇奇爸点点头，酒杯里最后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后开始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来。
　　奇奇妈看他喝完赶紧收拾起碗筷，以防他还要续摊。
　　第三天一早奇奇妈便带着两个孩子去镇上的卫生院，抽血、检查，费了快一上午的时间，总算得到了确定的好消息。
　　虽然心里确定，但是现在看到结果还是喜极而泣，两个孩子奇怪的看着妈妈，奇奇妈摸摸周阳阳的脸，“我们阳阳真好……”
　　对于这样夸赞的话周阳阳总是害羞的笑笑。
　　这个好消息给这么多年来心里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的面目苍老的妇女带来了无比激动的喜悦。常年收紧的面目竟也倏的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生机了很多。
　　于是奇奇妈怀着这样的心情给在外面干活的奇奇爸打去了电话汇报情况。
　　奇奇爸也高兴但是想着还没三个月还算克制，要等晚上回家再具体说。
　　奇奇妈这边时间也临近中午，回去还要半个小时，做饭也来不及，索性带着两个孩子下馆子了，吃完饭还到镇上的大超市给两人买了不少零嘴，把两个人开心的直蹦。
　　奇奇妈赶紧拉住周阳阳的胳膊，“阳阳乖，阳阳不乱蹦乱跳哈，不和奇奇学！”
　　周阳阳点头，“不学奇奇！”
　　“对，阳阳以后尽量也不要乱蹦乱跳了，因为阳阳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奇奇小声道。
　　周阳阳反应了会儿，才点点头，“小宝宝……”
　　“对，阳阳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开不开心？”
　　周阳阳羞涩一笑，她知道什么是小宝宝，但……她的脑子里区分不了这样的事情她需要高兴还是需要不高兴。她只能靠着周围人的反应做出反应。
　　奇奇很高兴，那自己应该也是高兴的吧！
　　未了，奇奇妈拉着奇奇叮嘱道，“以后奇奇都要让着阳阳，好吃的要让阳阳先吃，知道了吗？”
　　奇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妈妈的话点点头。
　　奇奇妈高兴的摸摸儿子的头，“奇奇真乖。”
　　“嘿嘿，那……吃雪糕！”奇奇指着旁边的冰柜道。
　　奇奇妈笑笑，家里有两只小猪似的，“买买买……”
　　“哈哈……”
　　两人高兴的蹦到冰箱边看着里面的各式的雪糕眼花缭乱。
　　晚上奇奇爸归家，奇奇妈已经备好一大桌的菜，酒也提前倒好等着丈夫归家。
　　奇奇爸哼着小曲进门，看到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等着自己开饭，别提有多温馨了。
　　奇奇妈看丈夫擦洗完适时的递上今天的检查结果。
　　奇奇爸皱着眉看了半天，指了指报告单的图，“这里就是？”
　　奇奇妈伸头过来，“对，医生说就是那里，快两个月了，长得不错！”
　　“好好好……”奇奇爸合掌笑道。
　　“我就算死也能闭上眼睛了……”奇奇爸接了这么一句。
　　奇奇妈啐了丈夫一口，“瞎说什么呢？呸，呸，呸……”
　　奇奇爸笑笑，拍拍自己的脑袋，“说胡话呢，说胡话，我还要看着咱小孙子长大呢？哪能舍得呀！”
　　“是啊，我们还要养孙子孙女长大呢？”奇奇妈感觉到死他们两口子都松懈不了一点，但，还是高兴呀！
　　“是是……”
　　日子来到盛夏，伴随着周阳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加上奇奇妈无节制的投喂，肚子更是比别人同等月份的要大很多。
　　奇奇妈这个年纪的人压根没有做产检这个概念之说，还是同村的人提了几嘴，说现在产检可以查很多病，她才上心起来。
　　周阳阳快六个月的时候奇奇妈带着她到县人民医院去产检，医生一看只有最初怀的时候的检查，果然被医生狠狠的责怪了一通。
　　奇奇妈脸上讪讪的，不敢反驳医生什么，等医生看完这次的报告，又反复严肃的告知，从现在开始要严格控制体重，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比同样月份的孩子重了两三斤了，不然后期想都不要想顺产了。而且还有高血压糖尿病的风险。
　　把奇奇妈说的心里一紧，赶紧问问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注意事项，一一记下来。
　　医生千交代万嘱咐一定一定要每个月来产检。
　　奇奇妈嘴上倒是答应了。
　　孕期的后几个月，奇奇妈倒是对周阳阳的饮食进行了节制，但是仍然没有带着她进行每月一次的产检，她听同村的另外一个孕妇说老是检查不好的，那些仪器都有辐射之类的，看看她也不产检，照样好好的，虽然心里忐忑但仍未带周阳阳去医院。
　　周阳阳发动的那天已经是深秋的夜里，她是被痛醒的，大声的叫喊着奇奇、奇奇妈。
　　奇奇爸妈被吓的乱做一团，还是不远处的隔壁邻居听到声音过来，开着三轮车载着他们去了镇卫生院。
　　因不是头胎，孕后期饮食有节制，进产房也就三四个小时便顺利生下一个男孩。
　　奇奇爸妈听到护士说是男孩的时候眼含热泪的当场跪在地上磕了一圈的头感谢那看不见的祖宗。
　　一家子在医院呆了三天便出院了。
　　离院之前奇奇爸隐晦的的问了问医生，孩子正不正常……虽说奇奇和周阳阳都是后天才变成这样的，但他心里还是隐隐的担心。
　　医生的回复是：目前做完的所有检查显示孩子是健康的，至于智力要等再大一些才能检查出来，但也不用太担心。
　　奇奇爸千恩万谢了一番医生。
　　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开心多过吵闹，但照顾孩子的重担自然落在奇奇妈的身上。
　　刚生下的小婴儿隔两个小时喂次奶，时刻要注意着是否拉了、尿了，哄睡等，还加上照顾刚生产完孕妇的月子。
　　一个月艰难的熬过去之后，奇奇妈竟瘦了四五斤，面目比之前更苍老些。
　　也真是所谓的甜蜜的痛苦了。
　　奇奇家很多年都没有什么大事，这次添丁进口隆重的办了一场孩子百天宴。
　　就在自己家院子里和外面的空地上搭的农村常见的大棚，亲朋好友能来的都来了。
　　席间，孩子裹着厚厚的包被被奇奇妈抱着被亲戚们逗弄。
　　当然，大家都很有眼色的夸了很多不要钱的好话。
　　喜的奇奇爸妈笑的合不拢嘴。
　　一场热闹的宴席直到下午四五点才算散尽。
　　宴席剩下不少东西，于是最亲近的几个兄弟家留下来吃晚饭，席间说到村里和周阳阳前后脚生孩子的那家……
　　奇奇妈把孩子哄睡后放到床上，刚从房间出来听见后便满脸惊讶，“真的呀？怎么会这样？啧啧啧……这是做了什么孽孩子才会这样？”
　　妯娌刚刚说的就是那家说产检不好，有辐射的那家，按理说他家同自己家前后脚生的，这几个月他家忙着照顾孩子倒是没闲心关心别人，现在想来确实奇怪，生了孩子都是悄默声的，竟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现在，“谁说不是呢？”妯娌撇撇嘴，奇奇家有喜事也乐的说给别人的八卦。
　　“我听他家隔壁说的，那家不是他家远方亲戚吗？又离得近，所以才知道。”
　　屋子里男人女人都停下了动作，认真听她说，妯娌看大家一副认真的态度更是不遗余力的全部讲出来。
　　“他们也是在卫生院生的，是个女儿，但是吧……说是生下来两个小手没有的……”妯娌张张自己的十指。
　　“从这里齐齐没有了……”妯娌在手腕那里比划了下。
　　“听说当时所有人脸色难看的很，还闹着人家医院说孩子抱错了呢？”
　　“然后呢？”
　　“大家真有啥事都到县里医院去了，镇上医院那天生孩子总共就三个还不是同一时间的，怎么可能抱错。两只手呀，两只手没有以后就算能长大她能干啥呀！”
　　“后来抱回来没两天说夭折了，作孽吆……”
　　奇奇妈惊讶，“怎么夭折的？”
　　“前几天不是正好冷，说是小孩子身体不好感冒了，烧没了……”
　　“真的假的？生病不去医院看？”
　　妯娌又是撇撇嘴，小声道，“真假嘛谁知道，反正对外是这么说的，他们都在小声说肯定是看小孩子残疾，又是个女孩，要么是他们……，要么就是真生病了，但是故意不管……”
　　众人听了心惊，但，皆叹气！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家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敢出来呀，怕人家背后说呢！”
　　“唉，作孽呀！心也真够狠的……”另外一个妯娌说。
　　“谁说不是呢？唉……”
　　众人将话题揭过，该吃饭的吃饭该喝酒的喝酒，只有奇奇爸心里有了打算。
　　夜里得空，奇奇爸才悄悄的和奇奇妈道，“家里还有纸钱吗？没有明天赶紧去买点，我明天夜里去家里的坟地拜一拜，亏的祖宗保佑呀！”
　　奇奇妈点头，“知道了！”
　　“唉，你说这人啊，真难说呀！”
　　“谁说不是呢？我还记得以前他家嘲笑我们家奇奇的事呢，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是这么说！”
　　“他家人也真够狠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手呀？”奇奇妈看着自家熟睡的小孙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可爱，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怎么就能下的去手呢！唉……
　　“也不见得就非要那什么，这么冷的天照顾的不用心，不给穿衣服都能冻死，都不用动手……”
　　“啧啧啧……作孽呀！”
　　“唉，不管别人，咱家好好的就行。”
　　“嗯！”奇奇妈点头。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孩子在半岁的时候全家又带着去县医院检查，发育的很好，全家都很高兴。
　　盛夏的天变的很长，他们干体力活的在炎炎夏日结束一天的辛劳，犒劳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拌两个凉菜和一碟花生米，就着牛逼喝白酒，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解乏方式。
　　于是几人变成今天你请，明天他请的，总有借口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