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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毒气局 ...

  •   清晨的小鸟还在树上吱吱叫,林文慧便拽着程望舒的袖子往码头方向跑。

      等来到泉州湾码头附近,林文慧踮着脚指着不远处一片低矮的房子,悄咪咪地说:“表哥,朝阳哥总往那儿溜。阿娘说那叫‘疍家棚’,住着好多船上人家,连陈伯伯的媳妇都是那儿来的。”

      程望舒被她扯得步伐东倒西歪,但是眼前的一幕确实让他一怔,上百艘破旧的木船首尾相连,用麻绳和木板搭成浮桥,船篷顶还悬挂着褪色的妈祖幡,船头处还供着用螺壳粘成的神龛,几个光脚的孩子蹲在船头的地方在刮鱼鳞,血水顺着甲板流进海里。

      “慧小姐又来讨螺壳啦?今早退潮退得急,沙地里全是碎壳子。”船尾的老妇人佝偻着腰坐着串贝壳,突然抬眼看向程望舒:“这后生脸生的很。”

      “他是我表哥叫程...”林文慧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皇军征船!反抗者死!”

      程望舒顺着声音转头见到两个日本兵踹开一间间船屋的木门,用刺刀挑翻正在晾晒的鱼干,指向浮桥那边:“那边!”

      程望舒听到一把将林文慧推进渔网堆里,而自己却被煤油桶绊倒。

      眼看日本兵的刺刀即将逼近,右边的船篷里突然窜出一个精瘦的少年,用手中的渔叉挑飞日本兵的军帽,接着他顺势钩住船锚,用整张渔网罩住日本兵,两个日本兵因为视线模糊接连摔进海里。

      “顺生。”老妇人看到吃惊地喊。顺生的手指在船板上敲‘三长两短’,暗门打开,拽着程望舒翻进船底的暗舱。
      
      程望舒还没缓过来,就看见林文慧从满堆咸鱼的夹层中钻出来,头发上还带着鱼鳞片,一脸骄傲地说:“还好陈朝阳教过我怎么走暗道。”

      三个人缩在狭小的空间里,鱼腥味带着柴油味呛人鼻子。

      顺生用鱼骨打开暗窗,只见日军的皮靴在头顶走来走去,“官家少爷来逛疍家棚,嫌命长吗?”

      “他们为什么抓船?”程望舒皱着眉头好奇的问。

      顺生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告示,上面写着日军要征用渔船运军火,今夜子时封港。

      “你姓程?”顺生的脸缓缓贴近,一只手死死拽住程望舒衣领,愤怒地说:“四个月前,程家勾结警察厅烧了闽江口十二艘疍家船。我爹当时就在船上,烧的他尸骨都找不全。”

      林文慧在旁边吓得狂拽程望舒衣角,却见他一脸冷静地说:“我母亲姓林,前不久炸沉日本油轮的是我。”

      程望舒说完,暗舱里顿时鸦雀无声。顺生松开了手,声音沙哑:“你娘救过我们家。那年荷兰炮舰轰渔村,是她带着疍民突围出去的。你是她的后代自然差不了”

      顺生想起他还小的时候,一位穿洋装的少女曾笑眯眯地给疍家孩童分麦芽膏。

      顺生一脸坚定地说:“东洋人今晚要运一批毒气弹,疍民凑了船火药,缺个懂洋文的认标识,你懂不懂?”

      “懂一点。”

      他眼神盯着程望舒说:“敢不敢?”

      “敢!”

      “我也要去!”林文慧一脸生气地揪住顺生的裤脚,手上的贝壳手链晃的叮当响,“朝阳哥教过我,我能算准爆炸时间。”

      顺生用手扯走他的裤脚,语重心长地说:“炮弹可不管神算子,等炸烂你的贝壳发卡怎么办。”

      他接着从咸鱼堆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说:“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纸包掀开一角,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把这些金鸡纳霜送到后滩的草棚,里面有伤员等着用,送药比放炮要紧。”
      
      “骗人,这些事情叫谁不能做啊。”林文慧指着程望舒喊:“不带我去,我就告诉阿爹。”

      程望舒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接着用海水在顶上画了一个月亮抱星星的图案,“我母亲说:‘敢把后背交给同伴的才是真勇士。’”

      林文慧听完眼睛瞬间红了,她扯下头顶的贝壳发卡塞进程望舒手里:“这个边缘磨利了,能当刀片用。”接着转身撞开暗门,踩着浮桥越跑越远,手里还拿着那包油纸包。

      夜幕悄然降临,一艘渔船贴着礁石,无声无息地出了港口。顺生蹲在船头的地方调整引线,忽然扭头望向货舱。

      货舱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程望舒上前掀开咸鱼堆,就发现和缩在角落的林文慧四目相对,她双手抱腿环在胸前,辫子上还缠满了海带作伪装。

      “胡闹!”程望舒怒喝一声,嘴角微微抽动,拎着她的后脖子上的衣领说:“趁现在还没走多远,先送你回去。”

      “来不及啦!”林文慧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于是疯狂眨眼睛:“西南一刻钟后会有英国商船经过,能帮我们挡探照灯。”

      顺生站在旁边笑出了声,拿起旁边的渔叉就塞给她:“举着这个站在船尾,看见红光就疯狂摇。”见程望舒准备反对,他凑近程望舒耳朵,压低声音说:“让她盯梢总比乱跑强,这丫头五岁就敢往外国商人头上塞活鳗鱼。”

      程望舒于是一脸无奈地说:“好吧好吧,等会行动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船上盯梢。”

      等五艘渔船悄悄靠近那群军火船,程望舒潜入水下,等他摸到最大艘军火船船底的藤壶的时候,已经接近精疲力竭。

      顺生在水下竖起三根手指,比划着暗语:'要快'。程望舒将特制的鲛油灯卡在排水口,灯光顺着管道照亮底舱结构。

      程望舒拿出小刀割开防护网,准备安装火药,正准备要安装最后一个火药的时侯,头顶传来皮鞋的踢踏声。原来是两名日军正在检查船底,在手电筒扫过水面的时候,程望舒屏住呼吸,后背贴着船底纹丝不动。

      “这批毒气罐能稳定封装,多亏了程会长,关东军参谋部很满意。”日语里带着几句中文的声音从排水管深处传来。

      程望舒听完眼睛睁得圆圆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冒着好奇心探出了头,透过栏杆看见贴着'工业氨水'标签的铁罐,封口渗出黄绿色液体。

      顺生猛地将程望舒拽下海面,只见甲板上的两条狼犬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船舷,眼神里十分警觉。

      狼犬的一顿狂吠引来了日军的怀疑,探照灯的光束,直直朝着海面打去。

      突然同行的老疍民吴伯从右侧的阴影里浮出水面,手掌拍击水面发出模仿鱼群跳跃的声音。这是疍民诱捕狗鲨的绝活,现在这一招却用来迷惑日军的狼犬。

      两条狗畜生果然迟疑了一下,顺生趁机游向船尾的视觉盲区。

      可是其中的一条狼犬居然挣脱军犬手的绳索,猛地纵身一跃,像在平地上扑向顺生。

      程望舒这才近距离看清它脚掌上绑着带倒刺的铁爪,原来这是日军专门训练的水陆两用军犬。

      顺生的右腿迅速被铁爪撕开三道口子,血腥味刺得狼犬眼珠发红,流出的血液渐渐浮上海面。

      千钧一发之际,吴伯从暗地里甩来一张拖网,网格上面还挂着一枚枚锋利的鱼钩。

      狼犬被锋利的鱼钩划伤鼻子,立马就松手在海面上扑腾。程望舒趁机拽走顺生,日军的机枪瞬间扫射海面,子弹追着他们的方向击起水花。

      程望舒甩出铁钩扎穿毒气罐,里面的液体飞溅上日军的脸颊,腐蚀的皮肤滋滋冒烟。

      “点火!”吴伯从渔船的残骸边冒头,接着甩来一捆用煤油浸透的火绒绳。程望舒迅速将火药塞进防护网,缠上火线。

      日军机枪上的子弹却突然转换了方向,原来是林文慧在船上疯狂摇晃着鱼叉,探照灯打过去的时候闪出光亮,于是日军被吸引了过去。

      “轰!”第一声爆炸声从船尾传来,将船只炸的漫天飞舞。程望舒拽着顺生游到了不远处的礁石上浮着。大大小小的军火船立马沸腾了起来,日军从甲板上惨叫着跳海,却在触及海面的瞬间被毒气腐蚀皮肤,腐蚀地直露白骨。

      “抓稳了!”林文慧的声音从远处的小艇上传来。她用力地滑动船桨,眼睛在火光中闪烁:“朝阳哥说退潮的时候这里会形成漩涡。”

      众人跟着暗流脱离危险,背后军火船已变成巨大火球。林文慧突然掏出一台相机:“程家运毒的证据,全拍到啦。”

      顺生虚弱地看着这一切冷笑:“我们特意留了半截毒气管漂向租界,洋人的□□够鬼子喝一壶了。”

      法国军舰的探照灯扫过来的时候,半截日军旗正好飞到甲板上,法军的惊呼声和日语咒骂声交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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