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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骇人的真相 ...

  •   老爷方霆今天破例白天来暖阁坐坐,袁氏正襟危坐,显然对相公白天造访感到意外,大丫头银夏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老爷,女儿过年十六岁了。”

      “嗯”方霆抿着茶。

      “女儿大了还是接回来好听些。”袁氏轻轻的说。

      今天她头上随意绾着一个髻,两鬓和耳朵的头发有些毛,这让她显得可爱多了,暖色的窄袖袍子很显年轻。

      方霆合上眼,要是这个妻永远这样就讨人喜欢了。

      想起女儿方卓筠,方老爷笑了。

      方卓筠的模样生得都是他夫妻二人的优点,老王妃喜欢的不得了,将人养在秦王府一个月里倒是回不来几次。

      方霆有点犯难,秦王今年也十八岁了,虽然和女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这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养在王府里,老王妃也没提亲,女儿将来的名节怎么办?

      眼下女儿还好说,可大儿子那边都二十五岁了,没有个一子半女,着实让人着急。

      方霆打量着银夏若有所思。

      袁氏心里一惊,把拳头攥的紧紧的。

      “银夏今年多大了?”方霆问袁氏。

      “过了年就十七岁了。”袁氏摆弄着茶杯,故作轻松的说:“老爷若是喜欢,我让她晚上收拾好来上夜。”

      银夏在一边颤抖着,听着他们抉择着自己的命运。

      方霆靠在软榻上,轻轻阖上眼——唉,与这个妻生活了半辈子,可她还是不了解他。

      方老爷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留下一句:“让她好好收拾一下,过几天到荷院上夜去。”

      袁氏紧紧攥着的双手松开,叹了一口气:又猜错了他的心思?不过没关系,一辈子还长着呢……

      银夏腿登时软了下来。

      正当大通铺里的丫头们转而羡慕银夏的时候,宫里传来皇后凤驾仙逝,皇帝下令举国服丧,收房的事情暂且被搁下。

      方曌虽然平番乱有功,偏巧皇帝死了老婆没心情,只封了一个不疼不痒的官。

      方丞相刚好借服丧之际将女儿接了回来,老王妃舍不得,从宫里指派了一个女官给大小姐做家教。

      这一日,胖姨娘急急忙忙叫月箸和其他的丫头们到正厅门口去。

      月箸忽然心跳加快,她知道那是大小姐在附近的征兆。

      月亮门人影一闪,除了大小姐外,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

      月箸一愣,少年正是那天被自己撞下陷阱里的那个。

      所有人跪了一排,月箸看见大小姐的绣鞋在前面踱来踱去。

      “你,抬起头。”一个甜软的声音划入耳际。

      月箸轻轻抬起头,逼着自己与大小姐目光相对,答案没有悬念的,大小姐和月箸同时晕倒了。

      第二天,月箸夹着小包离开了大通铺。

      大小姐在王府一直都是嬷嬷们伺候的着,老王妃指派了女官做家教,当然要配给一个女书童,月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上。

      走在通往内宅的甬道上,月箸忽然觉得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呸呸呸,晦气。

      大小姐住的院子门上挂着牌匾上书澜秋两个字。

      月箸进去就被两个脸生的婆子拉去好顿刷洗。

      干净的衣服,干净的鞋袜,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月箸规规矩矩站好等着大小姐问话。

      软榻上,方卓筠把玩着一只玉坠子,秦王玄青昨天把自己的护身符送给她,说是包治百病还辟邪。

      她仔细打量着月箸,昨天还没瞧她就晕倒了,这婢子是秦王帮她选的,她自己更多的是好奇,除了郭姨娘生的二小姐之外,她还不认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甚至有些好奇,她们都怎么活的。

      月箸抬头盯着卓筠,自己看着自己,好像照镜子一样。

      卓筠走过来站在她对面,抓了抓她的发辫,干的跟草一样,个头没自己高,卓筠有点得意。

      看着她们俩人相面,婆子们心生疑惑,也不敢言语。

      “嬷嬷,你把我穿小了的衣服找出来给她改改穿。”

      “是”

      “我叫方卓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丫头了。”

      一转眼,月箸在澜秋院住了半个月,每天的工作还是很轻松。

      做大小姐的丫头有三点好处,第一,不用早起干粗活;第二,吃得好,穿的好;第三,学东西,长见识。

      宫里的嬷嬷每隔三日来府里讲一些如《女戒》、《女训》、《烈女传》这样的书,偶尔会教些如何坐卧、行走、行礼。

      秦王玄青天天来澜秋院报道,月箸不知道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记得几分,反正他没提起,她就一直装傻,他若是提起,她就抵赖说不知道。

      眼下,秦王爷让月箸把字帖递给他,可私下里又搞小动作,装着没有接到。帖子掉在桌上扫翻了茶杯,茶水顺着桌子流到字帖上,好好的字帖就这么完了。

      “去换杯茶。”秦王不悦的说。

      月箸终于明白秦王玄青为什么装傻,这几天他没少在私下里整她。

      边上卓筠望着他们两个人笑个不停。

      “玄青,看你给我选的婢子。”卓筠娇嗔。

      玄青是秦王的表字,月箸心里问候了一下玄青的所有亲人,可脸上还要装得诚惶诚恐。

      玄青不就是想看她害怕的样子吗?不就是想一天一天的用恐惧折磨她吗?

      那就把戏演的足一些。

      月箸急忙跪下,哭天抢地请求原谅。

      玄青玩味的盯着月箸,心情非常不快。

      本来是要温水煮蛙,一点一点折磨她,现在反倒觉得自己被耍了。

      玄青站起来刚要发作,卓筠一把拦下他。

      “你不是说前日得来一本好书吗?不想看看??”卓筠冲着玄青眨眨眼睛。

      “你先下去吧。”卓筠转身吩咐着。

      月箸一颗心落地,今天算是解脱了。

      以后的很多天里,玄青都和卓筠看那本传说中的好书,月箸不用伺候在边上,乐得清闲。

      除了读书弹琴,大小姐卓筠还有很多打发时间的事情可做。在普通人家以女子不出门为荣的时候,上流社会的小姐们已经开始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了。

      卓筠参加了诗社,对马球社和烹饪以及茶社都感兴趣。

      这天,玄青约卓筠在黎塘庵见面,黎塘庵是京城里有名的诗社,也是上流社会子女聚会的地方。

      月箸是第一次去,有种逛电影城的感觉,月箸跟着卓筠进了单独的小院儿,玄青人已经到了,正和朋友在喝茶。

      “卓筠,给你引见一下。”玄青今天穿着青缎子常服,没带玉冠,头上只别着一根玉簪。

      虽然本朝风气开放,可男女毕竟有别,玄青对面的那个白袍男子退到了礼貌的距离,拱手行礼。

      “见过方小姐。”

      卓筠起身还礼。

      月箸站在边上,眼睛盯着桌上的杏仁饼,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谈话。

      那个白袍青年叫卿娈山,玄青说他有一手绝妙的工笔丹青。

      “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卓筠对月箸说。

      月箸转身要走却被卓筠叫住。

      “这个给你拿到外面吃去。”卓筠从桌子上抓了几块杏仁饼递给月箸,那神情像是赏给猫狗吃的一样。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月箸不太确定是否喜欢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卓筠,她虽然年纪小,主子毕竟是主子。

      月箸坐在院子门口,觉得杏仁饼也没了滋味。

      卓筠一连几天都来和峦山学丹青,有时候也和玄青一起在屋子里看书。

      这天,月箸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院子的角门通往另一个院子,月箸好奇另外一个院子通向哪儿,起身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厢房里隐约有人声。

      月箸有一种直觉,好像不去看看,就会错过什么一样,她悄声走近厢房的窗户底,用手指沾着口水把窗户纸戳破。

      谁知这一眼,把她吓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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