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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父子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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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有嫌疑。”
“呵。我,看错你了!”陈幕冷眼,抬扇劈开脖子边上的刀刃,“没想到我们兄弟二人,竟也有反目成仇的一日。可我要告诉你,在你让我与阿爹的选择中,我必定不会选择你!”
随即两人在院中开启一阵对打,树枝摇晃,斑驳树影落在两人肩上。
屋顶趴着的人缓缓起身,在不经意间跳下屋顶,消失不见。
两人以刀刃扇子相抵挡在眼前,裴秦墨率先松手,陈幕似意犹未尽,“喂,继续啊。”
“他走了。”
“那又如何,我跟你许久未比,何不来一场痛快!”
裴秦墨肃目,拍他肩膀,“往后你想好怎么做了?”
陈幕笑容霎时消失,一想到陈棕便是心烦意乱。
“没。”他转身坐到台阶上,手臂搭在膝盖处,微低着头。
他一直被陈棕派人跟踪他是知道的,虽他在调查所有事情时都会耍心机将他们甩掉。可陈棕终归是姜还是老的辣,时而总能推测他的下一步。
而如今调查蛇纹一事,早已被陈棕知道,那位师傅才会死去。
如今他陷入困境,想要破除蛇纹一案,必然要有所改变。
今日两人以对陈棕的看法吵架出手,陈棕知道陈幕暗中维护他,也许会对他改观。
他要的便是如此。
“每隔三日我便让覃炎去找你,接下来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包括静云府,你都不准去。”
裴秦墨收起刀刃。
陈幕嘟嘴,颇为委屈,一头栽在裴秦墨肩上,“往后不能见面,可是要我的命。”
自打两人相识以来,并未有过分开的时候,如今为了任务不得不分。陈幕的茶友,酒友,以及能念念叨叨的搭档在这一刻注定要分离,他心痛万分。
裴秦墨伸手扯了他端正的衣襟,陈幕惊得连忙起身捂住,惊道:“你,你干嘛……”
裴秦墨不顾他的反抗,将手移到脖子后,胡乱扯了记下,又从地上抹了些泥土,擦在他白净的衣面上。
“同人打架,怎可能保持整洁干净。”
陈棕是个心思敏锐的老家伙,想要骗他,细节不能少。
陈幕拖着一身肮脏回了陈府。
他极少主动回来,每次在陈府见到他身影皆是陈棕派人去将他逼回来。没想到今日,陈幕自己回了家。
起先侍卫还以为看错了人,揉揉眼睛瞪大看确认是陈公子时不由得一惊,连忙行礼。
陈幕神色低迷,踏入府内。
陈棕正在花园养护自己种植的花草,拿着剪刀修修剪剪。
身旁下人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倏然扬起笑容,眼角鱼尾纹拉得深长。
他看似心情不错。
“大人,公子回来了。”
闻言,陈棕颔首,笑容更灿烂,心情如流水般潺潺顺滑。
陈幕去往寝室需要经过花院,他路过他身后,陈棕停下修剪动作。
“回来了。”
陈幕路过,嗯了一声。
陈棕放下剪刀,手在水盆中洗了洗,擦净后回首。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不逼不回家的流浪汉,主动回了家。”
陈幕顿下脚步,垂眸不语。
见他萎靡不振,陈棕情绪却比以往好得多。更何况方才有人来报,说陈幕跟裴秦墨关系破裂,两人持剑相对,在青玉楼打起架。
其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他。
他的儿子能因他与生死相交的好友断裂关系,何不是令陈棕最为兴奋的事。
“怎么了,你这儿子不是不回来,一回来却一言不发。”
时隔多日,陈幕再次走近陈棕,见他头顶白发,眼眸油然而生出担忧。
“爹……”他轻轻启嘴。
陈棕拍拍他肩膀,“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命人多做几道你喜欢的菜式。”
陈棕不多问,负手离去。
陈幕眼里唤回曾经的蒙亮,第一步成功了。
晚饭时,他仍旧一蹶不振,面对他喜欢的菜皆下不了筷子。
陈棕给他夹去几块肉,又给他增添一大筷子青菜,将他饭碗添成一座山。
陈幕倏然叹气,置下筷子。一双生得极其妙魅的凤眼,此时此刻失了原有的光芒。
他不吃不喝,坐在饭桌前失魂落魄。
陈棕小酌一杯,也给他满上。
“幕儿,可是发生什么了,为父久久见你一次,好不容易盼到你主动回了家,却是看到你这副模样,为父心疼。”他举起酒杯,“可否同父亲细说,发生什么了。”
陈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想说却又憋下。
“无碍,为父是你的靠山,但凡需要为父出面的,自然会替你做任何事。”
“可是……”陈幕这才出声,“这件事是跟,父亲有关。”
“哦?”
“我跟阿墨……不再是朋友了。”
“那,这跟爹爹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阿墨说,爹跟蛇纹组织有关系。”
闻言,陈棕大笑,划破家中宁静。
“这,你就跟他断绝关系了?你不是很恨为父?”
陈幕抬眸,对上陈棕炽热目光,好似在说这才是他的儿子。
“父亲,你可否跟幕儿说说,为何阿墨会查到你跟蛇纹有关?”他激动得要掉眼泪,“儿子不想父亲因为蛇纹一事被拖累,定然也不会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
陈棕又饮一杯,语重心长道:“如今整个朝廷都在盼着父亲衰败。”
“为什么。”
“我与黄翔,郭潭,容铭都是至交,如今他们都犯了事,我与他们又走得近,被怀疑乃是正常。他们所作所为虽皆与我无关,可单凭我与他们交好,便也成了众人不可信任的对象。”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严重。陈幕经常熬在青玉楼,对于朝堂事,自然不清不楚。裴秦墨能够与他道来的,不过也是些偏见道理罢了。
既然如今陈幕能够看清一切,回家与他泄愤,这自然是好事。
“阿爹被人针对?”
陈棕颔首。
“那,阿爹要如何破局。如今你已被蛇纹组织牵扯上,而蛇纹是皇上要重点查探的对象,幕儿怕……”
“能有你这翻担忧的心思,为父这一辈子也值了。”
“可……”陈幕欲言又止,骤然下跪,“儿子有一事相求,”
陈棕速速扶他起来,怎料陈幕跪地不起,反而磕头。
“父亲,儿子希望能抓住蛇纹信息一事,以此探查下去,查清母亲冤案一事。”
陈棕愣住。
“当今,父亲被蛇纹一事牵扯,刑部尚书已不再是父亲的人,若是父亲不反抗不另寻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怕有心之人会从中作梗,谋害父亲。若是儿子失了父亲,幕儿也不活了。”
陈棕松了口气,原来儿子还是关心他的。
他眉间舒展,扶起陈幕,“儿子担心父亲了。”
“毕竟,我现在只有父亲了,儿子不希望父亲也离幕儿而去。”
“蛇纹组织在十年前早已存在,其组织来无影去无踪,很少有人能够寻得他们身影所在,是一个功夫极高,神秘莫测的地下组织。当年你母亲被暗杀,并非为父不查,而是蛇纹过于阴险狡诈,若是父亲跟他怼上,怕你的命也被夺走。”陈棕眼眶湿润,“这也是为何为父宁愿跟你闹翻也不愿意彻查母亲去世一事。”
“母亲自从嫁于你后,并未在政事上跟别人有过过节,只是一个常年待家相夫教子的妻子,蛇纹杀母亲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棕紧紧攥拳,不想回忆的情景却被陈棕一步一步拉入其中。
半晌,他再次闷下一口酒。
“你这次回来,就是要为父查蛇纹。”他斜眼睨他,陈幕神情自若,眼眸全是担忧,“不是爹爹查,是……我自己查。”
陈棕眉梢一挑,“你要如何查?”
见陈棕态度有所变化,赶忙入座。
“我上几日去狼山附近,找到了曾经的蛇纹师傅,可是当我找到他时,那人……死了。”
“死了?”
“嗯。”
“如何死的。”
“割喉而死。”
“此组织从来不轻易现世,你又如何确定那就是蛇纹师傅。”
陈幕噘噘嘴,“就,就知道。”
怎料陈棕嗤笑一声,似有嘲讽,“幕儿,查案可不简单,更何况还是蛇纹。”
“儿子不怕任何困难。”
“那你以为父亲能知道蛇纹多少事?”
“儿子知道父亲跟蛇纹关系匪浅。”
骤然,陈棕笑容凝固,黑瞳深了几分。
“因为他能够威胁父亲杀了母亲,儿子觉得这其中必然有很多牵连。”
又是一阵惊吓,陈棕口水上下滚动,不慎咽到,咳了几声。
“你想为父给你提供信息?”
“是。”
“那好,为父也有一事需要幕儿相助。”
陈幕挠头,“父亲竟是还有求于儿子?”
“如今我们父子站在同一线上,敌人便是裴府。”
“父亲想要搞垮裴秦墨?”
陈棕阴森森笑道:“如何,幕儿该不会舍不得曾经好友跌落神坛吧?”
陈幕冷脸,轻哼一声。“他对父亲不尊,更是怀疑父亲,我俩之间早已横生缝隙,怎能回到当初。”
“好!”陈棕起身,走至院中,陈幕跟随。
“那你跟父亲讲讲,裴秦墨的女人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