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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稚子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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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国皇子打不过容国皇子,泗国主将也打不过容国公主
昀佑:反正你家泗国姓褚的,玩不过我家容国姓景的!(得意)】
昀佑作势要将褚襄扔下海去。
“昀帅不得无礼!”景昀岄身着皇家蟠龙战袍迈步而出,战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来者是客,褚三皇子若守礼释放我容国渔民,昀帅这般咄咄逼人,岂是待客之道?”
“殿下教训得是,是臣莽撞了。”昀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扫过倒悬着的褚襄,“十个渔民而已,怎及褚三皇子万金之躯?褚三皇子可想好了,这买卖可还做得?”
两人一唱一和,将褚襄精心设计的第一个下马威化解于无形。待哆哆嗦嗦的渔民被泗国兵士扔回国境,由容兵接了手,昀佑才着人将褚襄放了下来。
“替他们检查身上有无毒药或是疾病,单独看管十五天再放。”昀佑解下披风裹住最年幼的渔童,低声吩咐景昀岄,“当心那些肮脏手段。”
景昀岄颔首,孔雀翎腰封上的佩剑与龙纹佩铮然而动:“本宫倒要瞧瞧,是泗国的蛊毒烈,还是二哥带工部新研的化骨散快。”
“殿下继续守在东海,臣亲自送了这褚襄入京面圣。”昀佑替公主整理了领口。
“姨母放心,本宫必不让那泗狗踩脏容国的海滩。”景昀岄会意,“姨母也一切小心,莫让母皇挂念了。”
昀佑轻拍少女肩头,目光转向岸边已列队等候的风轻,不再多言,只带着褚襄及其三百亲兵,踏上了通往容国腹地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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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的青石板上落着几片早凋的合欢,褚襄的赤鲛纹战靴碾过花瓣,刻意偏头避开了立在丹墀下的景昀昭。直到禁军横戟拦住去路,泗国皇子才斜睨着开口:“容国太子这是何意?“
景昀昭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十五岁的少年身量已与对方齐平。
“褚三皇子出使前,竟与贵国前使一般,无人教习礼仪么?”他抬手示意,声音清润,令人闻之悦然,“来人,替贵客接风洗尘。”
十二名穿着铁甲禁军无声围拢,铁手套翻检佩剑的声响格外刺耳。褚襄额角青筋暴起,一枚北狄狼牙箭簇从随从靴筒跌落,在砖上敲出清脆的铮鸣。
“泗国待容国使团时,可未曾这般——“
“因为我们也没有‘赤鲛’那般的‘圣物’,自然要谨慎些。”景昀昭不软不硬的反讥,然后当着褚镶的面翻检他被解下来的青铜束腰带:“且孤亲自‘执礼’,可见容国对贵国可是万分尊敬的。”余光瞥见昀佑藏在戟影后的赞许手势,唇角弧度分毫未变。
萧商的皂靴踏碎僵局,此时褚襄的鲛皮靴筒都已经被卸了下来。“陛下允三皇子携一随从觐见。”沧澜水君的玉笏指向西侧偏殿,“其余贵属,且随萧某尝尝新贡的老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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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内,沉香木的烟气在鎏金蟠龙柱间缭绕。景冥端坐御座,冕旒垂珠后的目光落在褚襄所呈的木匣上。当匣盖掀开,半截焦黑的“破浪”舰龙骨露出来,断裂处挂着的容国令旗残片。
“此物乃我泗军前日在七星岛'拾得'。“褚襄的声音带着海浪般的起伏,“听闻容国水师威震四海,怎连自家战船都护不住?“
景冥指尖轻叩扶手。三日前景禹确实上报过试航遇险,战船残片没有全部收回,没想到……这泗国是怎么好意思捡了这东西当战利品的?景冥唇角微扬:“皇子有心了。不知令尊褚胤可曾告诉你,当年我容国尚书令风轻出使贵国时,也爱带些'纪念品'?”
殿内响起几声克制的轻笑。昀佑的甲胄碰撞出轻响,“褚三皇子若喜收破烂——本帅还有十艘沉船可赠于你。”
褚襄眼底戾气翻涌,然而只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别急,本王还有第二件礼物。”褚襄又将一物自袖中掏了出来。内侍接过,景冥示意风轻,风轻展开时心下惊骇——那竟是昀佑亲笔所绘的《七星岛布防图》!朱砂标注的密道被泗国狼头印覆盖,当年苏家暗格里也有这样的布防图……
“容国的海防机密,在我泗军眼里如同儿戏。”褚襄貌似无心的说了句,“陛下不问问,这东西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昀佑眸光忽亮,果断转身面向景冥跪下,恐惧得全身颤抖。然后,在褚襄视线不及处,朝景冥飞快地眨了眨眼。
景冥会意,冷笑一声:“昀帅这是怎么了?朕还没说什么,你倒自己跳出来了?”
昀佑哑然,景冥怒气更盛:“给朕带下去,严加审问!”
当禁军架起昀佑,她挣扎着高喊:“臣冤枉!”
这一变故,让满朝文武全傻眼了——陛下和昀帅,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即便昀佑没有通敌,但军机泄露,岂非她这个元帅无能!”景冥怒斥声在殿内回荡。风轻适时向褚襄拱手:“多谢三皇子为我容国除一庸将。”
“泗、容两国本就凭风轻大人一己之力交好已久,若非此人从中作梗,也没有这许多误会。”褚襄暗自得意,面上却恭敬——虽然之前受了不少窝囊气,但最终也算达成了一个目的,那就是除掉昀佑,为泗国踏平容国土地扫平最大的障碍。
“褚三皇子皇子说的是。今日朕于宫内已略设薄宴,但请褚三皇子不醉不归。”景冥挥手,内侍给褚襄倒过一杯酒。
“愿两国永世交好,女帝陛下福履绥之。”褚襄心满意足踏上了返程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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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就这样放虎归山?”景昀昭不解,“怎的不就地解决了这个草包?”
“回太子殿下,陛下这是给泗国一个机会,若那泗国国君识趣,便能免去两国一场战祸。”风轻微笑着回答。
景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景昀昭:“记住,容国不畏战,但绝不轻启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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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襄走后,景冥亲自去天牢接昀佑。昀佑正在跟狱卒闹着争一包叫花鸡,见景冥亲临,她笑着将油纸包抛还给诚惶诚恐的狱卒:“陛下这是来探监?”
“你倒自在起来,不如就在这儿待着吧,省得天天出去闯祸,害朕担惊受怕的。”嘴里嫌弃着,手却向昀佑伸了过去,“怎的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
昀佑拉着景冥的手从牢里走出来笑答:“方才配合得天衣无缝,臣一时忘形了。”
二人回到景冥的书房,风轻、景昀昭和萧商已经等候多时了。
昀佑敛了笑意:“消息传回泗国,他们必会趁'我军无帅'之机来犯。”
“臣没想明白,”萧商不太放心,“那图到底是怎么到了褚襄手里的?”
“就是我给的。”昀佑望着景冥,看见景冥微笑着向她点头,“昔日苏家串通泗国害我,我自然要放出点‘真东西’。”
景冥铺开褚襄拿来的布防图:“七星岛暗流的标记早已移位三寸,等他们按图索骥撞上暗礁群,景禹的新式水|雷也该布好了。”
风轻和萧商心里暗惊,当日四面楚歌、九死一生的万重疑影里,她二人居然还能默契到如此地步,布了一个长到无人察觉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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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边,咸腥海风卷着硝烟掠过龙牙湾,景昀岄立在“破浪”舰首。自褚襄入京,泗国战船如嗅到血腥的鲨群,接连七次突袭东海渔村,却次次撞上她布下的“流萤阵”——那些绘着龙首的孔明灯悬在暗礁之上,将偷袭的敌舰照得无所遁形。
“报——泗军蛟舰绕过白鲨礁,正往珍珠湾逼近!”斥候嗓音嘶哑。
景昀岄摆弄着舰桥青铜罗盘,三日前,她故意放走一艘泗国侦察船,此刻蛟舰正沿着她的预判路线前进。“传令,降墨帆,右舷水鬼队下水。”少女的声音清冷如刃,“给泗狗放放血,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
海浪忽起异动,二十艘泗国赤蛟舰破雾而出,船首铁撞角泛着幽蓝毒光。泗国主将拓跋野立在瞭望台上狂笑:“黄毛丫头!今日便用你的头骨,盛我泗国的庆功酒!”话音未落,舰阵突然向两侧散开,露出居中一艘挂满魂幡的鬼面船——是褚襄的座舰,“鲛珠”。
那船甲板上又一次跪了十名容国渔民,每人颈间皆拴着浸透火油的麻绳,完成“出使”任务的褚襄一袭素袍立于桅杆下,手中火把映得额间青鳞额饰妖异非常。
“护国公主,别来无恙?”他抬手将火把凑近渔民头顶,“若不想看他们变成人烛,便撤了你的‘流萤’。”
景昀岄忽然轻笑,腕间银铃荡开三声脆响。海底骤然炸起数道水柱,荧光珊瑚的碎屑如星雨纷落,三十艘“同归”自迷雾中显形,船首龙牙弩齐齐对准“鲛珠”。
“三皇子可知,我容国水师最擅长的,便是把威胁炼作盾甲?”少女她挽弓搭箭,淬毒箭簇擦着褚襄耳畔没入桅杆,火把应声而灭,“你们无耻的威胁,就像你们用灰鲛冒充的赤鲛圣兽——”第二箭穿透拓跋野的黄金护心镜,“假货,终究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