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激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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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激流
第二天上午若熙睡饱了去找若原吃早饭，却发现若原的床上躺着一个熊猫一样的奄奄一息般的人，仔细辨别才发现是那平日里衣着光鲜的莫休，若熙有些惊讶的张成欧型，若原和凌南在旁边明显是疲惫外加歉疚的模样。
＂若熙，下次你喊色狼的时候先听听是不是熟人＂，莫休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事半夜敲什么门，＂
＂我在院子里被人砍了几刀，下属都挂了才清算了杀手，我怕你受伤害，才敲门＂莫休有些委屈的说道。
＂我和你不熟，＂若熙说完拉着若原去吃早饭，可怜的凌南留下来照顾伤患。
＂你少说话，早点攒力气恢复，估计昨晚没得手今天还会来的，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只要你能被移动了马上启程。＂
＂我那面的人已经通知了，按道理现在就该来了才对。＂
＂也怪我，当初无余说是让若熙多带些随从，若熙嫌人多烦，就一个无然来赶车。还有昨晚不该不分清楚，我和若原就把半死的你打得快死了，要不然你死你的，和我们何干。你以后还是离若熙远一点，她可是若原的宝贝。＂
＂我睡一会儿，不管午后大夫是否允许移动，你们都把我带着启程吧。＂莫休说完便晕过去了，凌南看看外面的日头，希望自己发出的求救被凌家堡看到，希望来得及。凌南转过头，看看莫休的脸象螃蟹一样烧得火红，无然去补给采买了，凌南只好用毛巾给莫休降温。
午饭过后，三个人看莫休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知道了事情真相的若熙拿了一颗丹药喂给莫休，还念叨着＂真是浪费我的宝贝啊，＂莫休转醒，虽然伤口没有转好，但却有力气走路了，一行人立刻上马，希望可以在傍晚就到下一个目的地，长度城，希望到这大的城镇前长度城己方的力量便可在路上与他们汇合。
一行人骑在马上，若熙淡淡的说道＂莫休，你可千万别浪费了我的丹药，快点跑，在丹药反噬之前我们得和接应的力量汇合＂。莫休似乎为了节省力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马风驰电掣的跑着，风刮过脸都有些疼，在刚过了两个个时辰的灌木河流边，马都没有稍微停下在河边喝口水，若原紧锁着眉头，凌南也是面色凝重，接应的人怎么还没有踪迹。当大家踏马走上浮桥，无然和莫休在前，若熙紧跟着，若原忽然喊道，＂若熙，准备跳河，＂。对面和身后如羽的箭射来，浮桥的绳索已然曾被砍磨过，五人都太急切，没有发现早都存在的细节。最先断裂的浮桥就在若熙脚下，若原和凌南都在为箭矢而不断挥着箭，若原几个转身弃马准备向若熙伸出手，若熙看看滚滚的激流却十分犹豫。
莫休一个腾跃，出奇意外的一把拉着若熙 便跳进翻滚的长度河，在入水前若熙狠狠地瞪着莫休，莫休很快发现若熙在那里瞎扑腾，一直憋着气，莫休明白了，负伤的自己不该拉着若熙，起码该是健壮的若原，这翻滚的河水，还有不断拉大的落差和礁石，再想找若原已然不见了。莫休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被水泡过后生疼，手臂上被若原昨晚一掌留下的伤那么的狰狞。莫休一手划水，一手紧紧拉着若熙，＂熙儿，你要看准时机换气，别紧张。＂当两人被湍急的河水冲来冲去的时候，莫休小心的护着若熙，几次莫休都感觉到岩石尖锐的刺穿了自己，每当在漩涡中时，若熙都能平安的被莫休带到下一段冲击中，不知道经历了几段长度河最出名的十八段湍急的瀑布，两人也不知道被冲到了多远，若熙已经筋疲力竭的昏睡了过去，醒来发现两人在一个石崖下的洞里，莫休在若熙的身下，浑身是血肉模糊，微弱的气息，人却陷入了昏迷。
若熙看看自己只是微微的有些衣服被刮破，擦破了些皮，脸上的面具被刮破了几个细微的口子，却没有划伤皮肤，若熙不会易容，便也没取消面具。若熙运功把两人的衣服蒸干，却不敢点火，这些人如此大的阵势，火光太扎眼，只是不知道不用火和热水消毒，这莫休的伤口怎么能在不感染的情况下清洗和缝合。若熙在心底还有些小小的担心若原。
若熙很高兴自己最近迷上了金针这项暗器，金针被若原装在一个精巧的盒子里挂在若熙的腰带上，平时很好看的装饰。若熙拆下衣服上的线，寻找怀里硕果仅存的药物。先用洞里的水一点点清洗莫休的伤痕，由于伤痕累累，莫休便被若熙洗了个遍，然后再对大的伤口缝合上药。忙碌过后，若熙实在太困了，便睡了。
半夜莫休醒来口干舌燥，浑身酸痛的醒来，发现自己象婴儿一样躺在自己的衣服上，身上盖着一件衣服，莫休费劲的透过月光找到了角落里安然无恙的若熙，莫休笑了笑，却有些脸红。很快莫休便笑不出来了，咬紧双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身体象要炸开一般的疼痛，有无数的虫子在咬噬着肌肤，莫休控制住自己不打滚，只是缩在衣服上，冷汗和热气不断的交互，莫休连抬手点住自己穴道的力气都没有。
＂呀，睡过头了，休，你怎么不叫醒我，哦，还好你没有点住自己的穴道，要不我就只能把你埋在这里了。＂若熙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莫休，偶尔给莫休喂些清水，＂你是想我怎么不给你输气，那样你就一辈子睡在这了，你就忍忍吧一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能让你不这么难受呢？＂＂越儿的脸＂，＂小子，你果然认出我了，不过我说过要同时看到你的脸，你同意了？＂若熙拿出手上的药环里的粉末，化了些在水里，一点点的取下面具。对面的莫休借着月光看着这个绝美的女子，忽然觉得那反噬似乎还是很值得的。若熙按照莫休的指引在他颈上找到一个被包在贝壳里的一颗珠子，十分漂亮，把山洞照得有一团不大的光雾笼罩着两个人，却不会象火堆那样有烟或者因为太亮而醒目。若熙把珠子放在水中一会儿再放在莫休手里 ，但却没有放回贝壳里。若熙小心的取下莫休的面具，这是怎样一张脸，轮廓鲜明，有些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却散发着王者的自信和神采，仿佛那嘴角隐约的笑容彰显着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但却因为男子常常带有的笑容，让人那么想靠近。
＂这要是被你那峨眉妹子看到，估计早就以身相许了＂。可惜了，怎么能被面具掩盖呢，还好没被若原看到，若原对长得和他一个水准的男子天生的厌恶，若熙在心里腹诽。过了一个时辰，传来莫休微弱的声音＂没有峨眉＂。若熙没有搭理，翻身放心的补觉了。
接下来几日两人便靠着莫休贴身衣服口袋里缝着的牛肉干和洞里的野菜度日，莫休大大部分时间在高烧，经常糊涂的忽然云里雾里的说一些若熙没有搭腔的话。＂越 儿，我长得你还满意吗？＂，＂我只想要这朵花了，怎么办，＂＂熙儿，为什么要想两想呢，休很优秀的＂，＂若原和熙儿什么关系＂。若熙不知道莫休说这些的时候希望自己怎么反应，虚弱的人果然脆弱。这几天最让莫休难以忍耐的就是有洁癖的若熙每天都会点了莫休的穴道，把莫休的眼睛盖上，在那洞里的水滴中擦洗，莫休清醒的时候就在那腹诽。
五天过去了，莫休终于能自己勉强的活动，两个人发现追兵已经放弃了，若熙便用翌教的方法打了山鸡回来烤着吃，天天吃这些肉类，还有一些野生的菌菇汤，若熙打趣莫休到“休，你当时应该多做几种口味的香汤粉，这两种味道我顿顿吃要崩溃了。”“那是你太挑剔，多香啊。”又过了五天，莫休基本上已经可以正常的活动了，若熙还用眼神瞟着这个像小强一样生命力的男子，简直是厉害啊。
两个人终于开始离开山洞，一个是因为吃腻了，一个是因为还有事，有事的人离开山洞的时候还用匕首在山洞里写了几个字。
当然两个人在莫休的打扮下，莫休扮成了女子，若熙穿上了男装，两个人扮作兄妹便开始向武林大会的霖城赶去。路上，莫休坚持两人骑马，因为马车反而是给伤患坐的，他们的打扮反而因为没有过分的避讳而不会受到太多的盘查。每天略着休息的时候，若熙发现莫休都在喘着粗气，而且冷汗潺潺。于是两个人走得比较慢，仿佛在看风景般，路上联系上了莫休的手下，手下也只是远远的尾随和提前为他们打理好一切，若熙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下。
这一日在若熙的坚持下两人早早的找了家店铺点上几个菜在屋子里吃着，忽然若熙开始浓重的干呕起来，莫休用手指搭上若熙的脉搏，莫休的脸忽然惨白。莫休转身离开房间，晚上才有些微醉的回来，而若熙则有些饿的看着已经凉了的食物，很是懊恼。
“熙儿，你怀孕了”，这句话莫休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
“哦，什么？”
“熙儿，想没想过这孩子……”
“我养得起……”
“熙儿，没有父亲的孩子会受到别人的唾弃，或许你该让孩子的父亲知道，这毕竟…….”
“那就给他找个父亲，我回头问问若原他们谁愿意……..”
“不准找他们，熙儿，这武林大会结束后，你和我回家吧。”
“家，莫休，很好笑啊，我无越有的是钱财，怎么会为了要给孩子一个父亲，便和连身份都不清楚的人回家？”
“熙儿，你重来没有问，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我姓白，名莫休，是白国的王后嫡子，你放心回去，我一定明媒正娶，我们只是住在王子府里，没有人会来干涉我们，家里一切都是你做主。”
“休，这个，我要想两想……”
莫休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房顶有瓦片的声音，暗卫追了出去，返回的时候摇摇头，莫休只是谈谈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熙儿，你……”
“武林大会结束，我给你答复吧。”
又过了几日，两人一行赶往武林大会，大会前便有传言神行楼的楼主的真实身份却是白国的二王子，到黑国来参加这武林大会，是政治目的，于是乎，本来支持莫休的门派，很多都开始摇摆了。
而在武林大会上，凌家堡只有凌南在最后一日来了，堡主和二小姐一直没有出现。而弦翌派没有人参加，各家比武论胜负的时候，打来打去只剩下凌家堡、临清门、神行楼几个门派排在前面。最后是三家的轮回比赛，却在三人抽签前，有一个男子站到台上认为神行楼是王宫的势力没有权利决出最后的胜利，大部分的门派都支持这个建议，于是莫休很是爽快的放弃了。当凌南和临飞在决斗的时候，凌家的管家一身是血的跑来通知凌南，凌家堡一夜灭门，只有二小姐被赶到的姑爷北堂弦救了。听到这句话，带着面具的无越本能的摔着在凳子上，若原紧张的拉着无越的手。“若熙，若熙，”喊了几声也不见若熙答应。
凌南直接弃了剑，这盟主之位因为凌南在决战中的心境变化了，不打已经败给了平日很难分出胜负的临飞。临清门再一次的连任了武林盟主之位。大家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对盟主的祝贺，而是把目光投到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灭门的事实上。
已经有人把凌管家医治包扎，管家气息紊乱的向凌南汇报：“少爷，小姐已经被姑爷接回了弦翌派，姑爷让您别担心小姐，他会照顾好小姐以及他与小姐的孩子的。三天前夜有人来敲门，说是路过这里借宿，老爷便答应了，没想到，那男子半夜跑到小姐房间，被巡查的侍卫撞见，那人明显喝了很多酒，老爷劝他，他不肯放开小姐，于是两人打斗起来，没一会儿，老爷便被刺伤了，很快一些黑衣人包围了府里，血洗的时候，我趁大家不注意带着小姐进了密室，那密室的一旦进入，只有里面才能打开出去，等第二天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老爷手里紧紧的攥着这半张地图，地图上都是血，府里的人一个都不剩。第二天，姑爷因为小姐前阵子闹别扭不告而别，来府里探望小姐，便直接把小姐带走了。对了姑爷还说本来惨剧之后不该大喜的，但因为小姐已经有了2个月身孕，所以会在下个月举行婚礼，还希望少爷能同意。”
若原看见若熙慢条斯文的喝着茶水，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在听到婚礼的时候，眼睛忽然闭上又睁开，若熙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着，同意。莫休忽然笑了笑，伸过手来握住了若熙想要闪躲的冰凉的手指。
凌南听到后，有些踉跄，不过还算冷静，临飞表示要武林缉拿这个人，让管家描述相貌，却发现那男子显然掩饰过，那相貌在武林并没有出处。凌南告辞了大家，决定回凌家堡，若原觉得生死相交的两人，应该陪同的，又转头看看若熙。
“哥，我不去了，你放心的陪南去处理吧，不过还是调些家里的人来，免得人单势孤，还有家里的钱哥随便支取吧，不用留着给妹妹做嫁妆了。休家里应该能养得起妹妹的。”
“若熙，你决定了，别因为赌气，你要去弄清楚……”若原十分担忧的说道。
“若原 ，你放心，我会把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我会让若熙清楚自己想怎样，绝对不会强求她。”莫休认真的说道。
凌南悲痛的和若熙说道或许来不及去参加她的婚礼了，莫休表示如果凌南需要神行楼随时愿意协助凌南，而当若原和凌南带着无剑门若熙指派的几个暗卫匆忙上马离开的时候，若原本来已经上马了，却又跑下马，冲到若熙面前，一把抱住若熙很是悲伤的小声的对若熙说“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也能养得起你和他。”若熙有些诧异的被若原抱在怀里，轻轻的回答“哥，我在乎你，所以希望你幸福，而这我给不了你。”若熙看着若原有些湿润的眼眸，忽然很想哭泣，开始呜咽的时候，若原从怀里拿出一方绣了紫色玉兰花的锦帕，轻轻的给若熙擦拭这眼泪，“若熙，以后别怕，哥随时在家等着你，在外面累了，不用担心，直接回家就好。”说完若原便把锦帕放到若熙手中，骑马离开。
莫休上前要抱住若熙，却被若熙避开了，莫休有些生气的在若熙耳边说到“你在乎他，所以不让他做便宜父亲，我却很高兴我能拥有你，起码，守着你总比相忘江湖来得真实。不过熙儿，有一天，我还是希望你给给我幸福的同时也在乎我。”
若熙擦干了眼泪，缓缓的说道“休，或许你该想想，我没有心，也不是想来做你的妻子，只是累了给孩子一个身份，或许十年二十年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你要想清楚若原对你的要求和你自己的需求之间，何去何从，或许若熙并不是你想要的。”莫休很是坚定的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让我拥抱，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而且娘子，我都被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你总不能不对我负责吧。”最后一句话莫休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的无然都听见了，若熙有些脸红的看了看莫休，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男子忽然转冷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激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