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不得』》又几声香

9、无简

　　---<第九章>---

　　对于北堂弦而言武林大会绝对是噩梦，先是听见若原三人在长度河失踪，然后是接到属下的回报说翌去了凌家堡，等马不停蹄感到凌家堡的时候又是看见凌家堡被血洗，只有官家和凌莎活着。对于凌家堡弦有些同情，但踏进凌家堡却赫然看见凌霄的伤口是翌惯用的左剑所出，而凌莎也一口咬定是翌所为，凌莎提出的条件便是让官家去报信，她嫁进弦翌派，弦承认自己的孩子，一年后可以休她出门，若答应她将现场付之一炬，保守这个秘密，免得翌身败名裂。弦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弦在管家走后第二日忽然想到如果无砜活着去了武林大会，一定会误会的，于是把凌莎安顿在自家的产业别院住下，便连夜赶往霖城，却是在若原和无砜已经分开 的时候，本来乔装的弦想上前告诉无砜自己的不得已，却听见了莫休的那句话。弦的眼前便浮现出翌和无砜在竹屋里的场景，心很痛，等到晚上想单独找无砜聊聊却发现无砜和莫休已经连夜启程了，加上收到凌莎威胁的口信，弦想着早点去把翌的事情查清楚或许才能让自己和无砜有喘息的机会。

　　而那夜无砜即使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都在等，无然回报说信已经交给弦的侍卫，因为等了弦一个时辰都没等到，便回来追赶无砜了。无砜一直在等弦追上来告诉她事实，可一直到住进莫王府都没有等到。

　　而另一边莫休就像在长度河中那般对无越悉心照顾，让无越在痛苦的孕早期吃得舒服是莫休每天都会去琢磨的。

　　白王虽然对无越婚前便有孕不大高兴，但莫休一句是他强迫的无越，因为担心下手晚了自己没机会。白王看看美貌花容的无越觉得自己的儿子的决断还是很明智的。便和颜悦色的把无越当成儿媳妇对待。而王后发现自己常年泡在江湖的儿子舍得回来，还是带着如花美眷，更是对无越嘘寒问暖。

　　婚礼因为无越的反应实在太大，虽然场面很大，但无越参与的部分便只有拜堂和在洞房等待。
　　莫休很早便以娘子不舒服为由打算提前溜回去，却被几个兄弟拉着不放。

　　当晚刚刚成亲不到一个月的弦来夜探王府。
　　＂砜，你怎么能嫁给他，和我走吧。＂
　　＂弓弦，你休了凌莎了？  ＂
　　＂还没，不过砜，我，你得再等我一阵子。＂
　　＂那你到时再来吧，我，呕，恩.......""无越开始强烈的呕吐，这喜服莫休怕太紧让越喘不过气来，所以弦并没有发现端倪。
　　＂怎么，饭菜••••••＂
　　＂我怀孕了，＂
　　＂谁的孩子，＂
　　＂北堂弦，凌莎的是你的你那么肯定，不过你放心我的孩子有父亲疼，你走吧＂
　　两人一个伤痛，一个气愤冰冷，门外，传来了吵闹声，＂二哥，时候还早，二嫂又不会跑了＂，＂是啊，二哥，嫂子带着小莫休想跑也跑不快啊，＂，＂二哥，嫂子有绝世容颜，我们要去闹洞房，＂。＂你们别再拦着了，你没看你们二哥都快急得哭了，快放了他吧。＂一直没有说话平日少言的大王子发话了，一群人不欢而散。门外脚步声临近，弦拉过无砜的手，却被无砜躲开，无奈弦用口型说到，你等我。

　　弦刚翻窗离开，莫休便推门而入，看见无越早已把繁琐的头饰放下，莫休借着酒意有些踉跄的上前抱住无越，＂越儿，莫休好开心，你终于成了我的妻，还有我们的小莫休今天乖不乖啊＂。莫休面对窗口，虽然语气十分的宠溺，那笑容在看见窗口时却没有到达眼底。

　　无越本来想躲开，但看见莫休摇摇欲坠的，便只好作罢。莫休温柔的拂上无越在衣服下微突的小腹，有些好笑的说到＂小莫休，都怪你，害得老爹的洞房只.......＂。＂越儿，以后你睡床，我睡塌上，直到你接受我为止。＂无越没有想到已经醉了的莫休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自制力来履行婚前的协议，但当无越转身放下床帘的时候，没有看见莫休那醉眼里那份悲凉。“越儿，你能换好睡衣就把这隔绝你我视线的床帘绾起来吗？我想看着你入睡，好像看着越儿在身边入睡，我的娘子，你美得让我移不开眼。”无越听着莫休越来越凄凉的声音便把床帘绾了起来。

　　生产过后，无越十分虚弱，但却在一天清晨，发现眼前的雕塑一动不动，无越有些迷蒙的发现莫休的眼中那种惊讶。无越觉得奇怪看了看自己，发现昨晚因为噩梦竟然是春意外漏的横陈这床上，而露在外面的胸部一马平川。

　　“你，休，你觉得我…..”
　　“越儿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女子的越儿妖娆，男子的越儿有种莫名的美，比女子的越儿还让为夫移不开眼，要早知道越儿有这么美好，第一次在无剑门，为夫就该把越儿直接打包强行带回来。”莫休的眼中闪着后悔，而且那种因为美人在侧的满足，赫然脸上。
　　“休，你，我哪有那么好？”
　　“越儿，我该把你藏起来，不准你穿男装，那样会让人移不开眼，我的宝贝我一个人的。”
　　“傻瓜，都是夫妻了，还说这种傻话。”
　　“越儿，我们还不算真的夫妻，为夫想…..”无越听到这里，转过头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休等越儿慢慢发现为夫的好。”

　　弦和无越都没有想过，无越竟然等了弦两年多，而莫休所谓的慢慢等无越发现自己的好也是那么漫长。

　　＂简儿，怎么哭鼻子了？＂莫休心疼的把宝贝儿子抱在腿上，无越在旁边也放下书。
　　＂爹爹，瞿哥哥他们都说我是野种，什么是野种啊，还有怎么我的眼睛是灰色的？＂小孩子哭哭啼啼的，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无越的手抖了抖，莫休轻轻的的拂着小团子的头。
　　＂小团子，那是他们骗你的，因为简儿的眼睛是爹爹见过最漂亮的呢，爹爹偷偷地告诉简儿，爹爹的太奶奶就是这个颜色的，爹爹和你叔叔他们小时候都特想要这样的眼睛呢，＂
　　＂真的吗？＂小家伙转头看向无越，无越笑着点点头。

　　宫里关于白司简的传言越来越多，一日白王和王后分别招见莫休夫妇。

　　莫休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父王的背影，觐拜时父王也没有转过身来。
　　＂莫休，你那王妃果真是天下第一美人，让人觊觎，＂
　　＂父王，越儿她这几年基本都不出门，怎么？＂
　　＂莫休，你那王府内外的暗卫还有接近王府附近都会被盯梢的事情或许你认为做得足够隐蔽，＂莫休忽然觉得登上王位的人无论是否是沉迷美色，这警觉还是足够有洞察力，王府外五百米内方圆，都被莫休以其他人的名义把店铺买了下来，连流动的商贩都是王府的势力，这两年北堂弦无数次来莫王府都无功而返，主要是在外围的人都是武艺十分高强的，而无越这两年基本上因为生产的浩劫而宅在王府。简儿出生时无越身上的毒让生产时大出血，莫休就像疯了一般的让御医不眠不休，最终母子平安，却让无越最近元气才逐渐好些。

　　＂父王，您教导过儿臣，对于敌人不能掉以轻心，＂
　　＂小林子，把那些画拿给他，＂白王有些威严的说道。莫休结果一叠画像，打开马上心里就紧张起来，但表面还是平静的看着画像，翻了几张便有些不满的嘲讽。
　　＂这些庸脂俗粉，父王是打算给五弟纳妃？估计五弟是看不上的。＂
　　＂莫休，你心里明白这是给你纳妃，当然在天下第一美人面前什么都被比了下去。＂
　　＂父王，我和越儿感情很好、＂
　　＂感情好，你至今还是童子身，她要在乎你也就罢了，就算司简不是我孙子，我也可以当做是她年少无知，可你堂堂二王子夜夜看着自己的妃子却不能碰，还要委屈在塌上，这口气你能忍，但王室的威严不能忍。＂
　　＂父王，越儿身体不好，所以，再过一阵子我们......＂
　　＂你半年前问过御医什么，你心里清楚！要么纳妃，要么休了她，＂
　　＂父王，儿臣，＂
　　＂没出息的家伙，为了她竟然想断子绝孙，你下去吧，你要是选不出来下个月直接拜堂，让你母后做主好了。＂白王终于转过身，却是满眼冷意。莫休知道一向有很强自控能力的父王这样的眼神表示已经无法更改了。
　　＂儿臣想亲自选，但正妃之位不可变。＂白王没有说话，默许了莫休的要求。莫休从殿里出来，莫休让小林子把画送到京城的神行楼，让下属务必要调查清楚每个人的背景，选一个背景一般，性格懦弱的，相貌平平，下属听后心里也开始为自家主子不值。

　　另一边，无越被领到了王后的寝殿，王后雍容而平和，但明亮的眼睛显示这是一个智慧果敢的女子，否则花心的白王身边美人如云，出身平常的王后可以安坐后宫，依凭的绝不简单。王后很是友善的拉着要行礼的无越坐下，让侍女拿出今年的贡茶，九分热的水洗茶泡茶之后清香袭来，侍女悬壶要给无越倒水，却一个踉跄将水倒在无越的怀里，无越本来要躲闪却被王后紧紧的拉住了手，无越的胸前一片湿润，水已经没那么灼热，但胸口湿漉漉的，还是很不舒服，无越借口要提前告辞，但王后却忽然屏退了所有的侍女。

　　“越儿，本宫看你随母后一起去换件衣服吧，本宫这里还有几件年轻的款式，放着也怪可惜的，换好后，莫休来了，一起留在母后这吃完晚饭再回府也不迟。”
　　“母后，儿臣觉得还是直接回府吧，我不放心简儿，而且母后那些珍藏的衣服本来就是用作纪念的，被儿臣这么随便的穿了，实在是可惜。”
　　“如果，母后我要你当着母后的面换衣服呢，你肯是不肯？”
　　“母后，儿臣不大习惯……”
　　“是不大习惯当着女子的面换装还是不敢换？”
　　“母后，您？”
　　“无越，司马若熙，不管你到底叫什么，也不管你那司简思的是谁，我白国的嫡子，未来的太子，怎么能有一个你这样的……”
　　“母后，您说什么我不懂，”如果您坚持要儿臣换，儿臣换就是了，无越拿起王后一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转身，一点点的把外衣脱下来，无越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面镜子面前，无越从容的脱得只剩下肚兜，王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无越，露出了不可置信，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无越。当无越一点点的换上那件凤凰还朝的娟锦时，一个妖娆而高贵的女子在镜前展现。

　　“无越，我不管你今天是怎么的丰饶，但你心里清楚，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对莫休有多大的伤害，还有司简，前者可能因为莫休的铁腕而鲜有人知，但后者却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在莫休心口。本宫已经奏请王上，让莫休重纳正妃。本宫希望你可以和司简带着本宫为你们准备的财富离开白国王室。”
　　“母后，儿臣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母后这么痛恨。司简的确不是莫休的骨血，但这些莫休在娶我之前就都清楚，他一日不亲口告诉我因此而休妻则无越便仍然是莫休的发妻。”王后听到这里十分的气愤，往日的雍容华贵在涉及到自己今后的依凭的时候，便都烟消云散了，王后手中的茶碗直接就向莫休的脸上砸去，无越旋身躲开。

　　“你，无越，你时男时女，不要以为莫休杀了几个人便可以没有风声，本宫阅人无数，你敢说上次本宫见你的时候，你是女子之身，女子会散发那样的气息？”
　　“母后…..”
　　“无越，你也有了司简，天下父母之心你应该清楚，在这王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的存在就像一只无形的利剑，就算司简的事情莫休可以编个谎言平息表面的非议，就算莫休再娶，只要你在他身边一日，他便不会在乎其他女子，你有不肯接受他。没有子嗣，还有一个红杏出墙的妃子，一个断袖变态的名声，你让他何以在白国立足，何以在天下人面前立足。算母后求你了，放过莫休，放过母后。”王后说着眼泪不断，无越看着这个一切为了儿子的母亲，她无话可说，只是背着王后迅速的把原来那件衣服换回来，提气把胸前的水渍蒸干，对镜拢了拢头发。

　　“王后，无越会回去想您的提议，但这之前无越希望今日发生的事情不要再重演。”
　　“本宫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如果先礼不成，本宫只有后兵。”
　　“怎么王后打算杀了无越？”
　　“你很聪明，莫休不舍得你死，你死了只会破坏局面，但司简可有可无，就算莫休再喜欢你，也不希望成天抱着别人的孩子。如果莫休大婚后你还在莫王府，那司简必然是会被折磨而死。”
　　“你，好一个统领后宫的王后，无越这里就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儿子，我会让你的儿子生不如死。”无越说完，甩手离开。

　　在踏出王后寝殿院落的时候，看见远远的莫休急切的跑过来，这宫里不让用轻功，莫休到了无越身边的时候满头大汗十分急切的表情，不顾无越的冷漠，一把把无越抱在怀里，无越这几年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失控的莫休，有些愣了，也就任由他难得接近自己难得的亲密。

　　“越儿，我远远的赶过来，看见你好像要随时飞走一般，就像第一次在无剑门，你临窗的那种飘渺，越儿，答应我，不要弃我而去。”
　　“好，我答应你，”无越在心里暗暗叹气，莫休你终究无法实现你对若原的承诺，终究还是会另娶她人的，如果那样，你弃了我们的初衷。
　　莫休听到后，放下来眼中的焦急，轻轻的吻了吻无越的长发。
　　“越儿，母后找你什么事情？”
　　“没什么，母后让我们再给她生个孙子。”
　　“越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在你想开之前，我会一直耐心的等你。”
　　“一天，一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傻瓜，是一辈子，如果你愿意，我还想无数个下辈子也一直和你一起。”
　　“是吗？还有下辈子，下辈子你早点来吧，我心情好，或许会答应你。”
　　“好，下辈子，还有无数个下下辈子，我早点去，挑你心情好的日子早点去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