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昭录》原生纯木

73、中药了

　　赫珩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将人狠狠拽进怀里。沈曦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灼热气息的味道，慌乱间刚要开口，唇瓣就被他狠狠攫住。

　　沈曦脑中一片空白，僵在他怀里，只凭本能偏头想躲，却被赫珩扣着后颈的手强行扳回来。

　　他的吻愈发急切，带着药劲催生的狠戾，连呼吸都裹着滚烫的温度，烫得她舌尖发麻。

　　他这是……中药了？

　　“赫珩……您清醒点！”沈曦终于攒着力气，手抵在他胸口想推拒，却只触到他紧绷的肌理，他浑身都在发烫，连指尖都带着颤，显然是药效翻涌到了极致，根本听不进半分劝。

　　赫珩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吻却没停，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上，指尖擦过衣料时，竟带着几分失控的颤抖。

　　他力道大得惊人，沈曦被他抱起往内殿走，龙床的锦缎被褥触到后背时，她才彻底慌了，挣扎着想去推他，却被他牢牢攥住手腕按在枕侧。

　　“沈曦……”赫珩的吻落在她颈间，带着滚烫的温度，气息不稳，眼底暗红翻涌，却还残存着一丝克制的颤抖。

　　沈曦看着他这副被药效裹挟的模样，眼看他的手要去解她的衣襟，灵光一现，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往他后颈敲去。

　　“咚”的一声闷响，赫珩的动作骤然僵住，眼底的红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他晃了晃，沉重的身体直直压在沈曦身上，呼吸渐渐平稳，竟真的被敲晕了。

　　沈曦瘫在枕上，大口喘着气，手心全是冷汗。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又气又无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挪到床内侧，盖好被子。她本想起身离开，可转念一想，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不好离场……

　　纠结半晌，沈曦终究还是蜷在床外侧躺下，背对着赫珩，一夜无眠。

　　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他无意识地揽在怀里，他的呼吸均匀地落在她后颈，身上的燥热早已褪去，只剩寻常的体温。

　　沈曦僵着身子不敢动，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荒唐的一夜，可千万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赫珩是被窗外的鸟鸣声扰醒的，刚睁开眼，就觉怀里多了个温软的身子，鼻尖还萦绕着一缕淡淡的花香。

　　他猛地低头，就见沈曦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目光往下移，却瞥见地上，散落着他的外袍、腰带，还有沈曦那件朱红宫裙，衣料皱巴巴的。

　　昨日的记忆瞬间回笼：漪才人的茶、翻涌的燥热、沈曦的挣扎、颈后突如其来的钝痛……再看眼前这景象，赫珩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他竟真的在药效里失控了对她做了这等事！

　　“陛下……”沈曦像是被他的动静惊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转过身时问道：“你醒了？”

　　赫珩喉结动了动，语气难得有些艰涩：“昨夜……孤是不是对你……”

　　一提起这个沈曦就恼，害的她一夜没睡好，她可要好好诓骗他一番！

　　说着她立刻假装红了眼眶，说话时带着刻意压出来的哽咽，连肩膀都轻轻抖着：“陛下！您昨日中药了，哪里还听得进我的劝？”她攥着衣襟往后缩了缩，露出手腕上被自己掐出的淡红印子，眼底水汽氤氲。

　　赫珩的目光落在她手和锁骨的红痕上，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墨。

　　昨夜的燥热与失控感还残留在记忆里，再看沈曦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哪里还会怀疑，只觉一股愧疚混着对自己的恼怒涌上心头，声音都放软了几分：“是孤失控，对不起……你想要什么，尽管跟孤说。”

　　沈曦连忙摇头，用被子假装擦着眼泪：“我什么都不要，只求陛下不要忘了带我去找兄长便好……”

　　赫珩心里的愧疚更甚，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比先前更温和几分：“你放心，待北境捷报送来，孤便陪你去燕国寻你兄长。”

　　这话一出，沈曦心头瞬间一喜，差点没绷住脸上的委屈神情。连忙垂下眼，用被子按了按眼角，故意让声音带着点哽咽的感激：“谢陛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才好了！”

　　赫珩被她这句“谢陛下”说得一怔，指尖还停在方才拍过她肩头的位置，竟有些无措地收了回去。他顿了顿，似乎想找些话来圆场，目光扫过案上那盏早已凉透的清茶，才又开口：“宫里御膳房新做了藕粉糕，明日孤让人给你送些来。”

　　说罢像是觉得这话太过随意，又补充道，“你若还有别的想吃的，也只管让人去说。”

　　沈曦抬眼时，正撞见他避开自己目光，这位向来威严的帝王，竟在此刻露出了几分少年般的局促。她心底暗笑，轻轻点头：“谢陛下挂心，我记下了。”

　　赫珩听她应下，才像是松了口气，又叮嘱了两句“好生歇息”，便转身快步起身走了出去。

　　没两日，长曦宫的宫人们便抬着数几十只描金漆盒鱼贯而入。

　　为首的太监捧着明黄圣旨，笑着对沈曦道：“陛下念娘娘初入宫，怕姑娘住得闷，特赏了些玩意儿来，还请娘娘过目。”

　　沈曦依言上前，待宫人打开盒盖，眼底不由掠过一丝微光，最上面那盒里，竟是支累丝嵌红宝石的凤凰步摇，红宝流光溢彩，金线缠绕如真羽，一看便知是内廷造办处的珍品。

　　下面数盒更甚，有绣着缠枝莲纹的云锦裙料，有装着东珠的赤金手镯，连食盒里都盛着江南刚贡来的鲜荔枝，颗颗饱满如红瑙。

　　“陛下还说，”太监又躬身补充，“娘娘若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差人去御膳房或尚衣局说，不必拘束。”

　　沈曦心想，这帝王道歉，还真是如出一辙。

　　罢了罢了，既然他乐意送，她就先接着，毕竟，拿着赏赐办事，总比空着手方便多了。

　　等太监领着宫人退出去，挽月立马凑到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盒东珠手镯，声音里满是激动：“我的娘娘，陛下这哪是送赏赐啊，这是把半个宝库都搬来咱们长曦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