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摘星》边都

26、第26章

　　没有戚夏恩，宋愈舟每天的日子过得很单调又枯燥，除了学习剩下的就是想她。

　　在学校食堂看到她喜欢吃的菜，在走廊上看到傍晚的夕阳，在写物理题时，他都会想到戚夏恩，无时无刻。

　　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当隔着距离的时候，宋愈舟才恍然意识到，戚夏恩已经悄无声息地融入他生活中的每一方面。

　　这两天，孙艺发现戚夏恩心情很不错，以为是快要迎来三天小长假，一问才知道是宋愈舟在假期会回来。

　　到那一天，宋愈舟早上买了高铁票赶回沅市，来到她家楼下。

　　戚夏恩接到他的电话时，还没有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连睡衣都忘了换，匆忙坐电梯跑下来。

　　出了电梯，戚夏恩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他，笑了笑，跑向他。

　　宋愈舟张开双手接住她，唇贴上她的额头。

　　戚夏恩抱住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瘦了很多。

　　她掐掐他的脸，“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宋愈舟回，“有好好吃饭。”

　　戚夏恩用胳膊量了一下他的腰围，“那我怎么觉得你腰细了？”

　　宋愈舟附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能太长时间没抱了，你再抱一会感受一下。”

　　戚夏恩直言不讳拆穿他，“你就是想让我多抱你一会。”

　　宋愈舟，“嗯，想你抱我。”

　　戚夏恩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直接把手伸进他暖烘烘的衣服里面，环住他腰。

　　她的手指还故意在他脊背上滑动，宋愈舟绷直身体，垂眼看她，“干嘛呢？”

　　戚夏恩装作一无所知，笑着问，“怎么了？”

　　宋愈舟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也没阻止，给她弄了弄有点凌乱的头发，“带你去吃早餐，你上去换衣服洗漱吧。”

　　戚夏恩把手拿出来，“你不上去吗？”

　　“我在下面等你。”宋愈舟又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个试题本，“这是给你整理的物理题。”

　　她接过来，翻看了几页，每道题旁边标着难度，下面还写着方法和思路总结。

　　戚夏恩知道这需要不少时间，有种被重视的感动，“舟舟，谢谢你。”

　　宋愈舟没作出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嗯？怎么了？”

　　宋愈舟没回应，只是低下头，示意着。

　　戚夏恩心领神会，在他脸上亲了他一下。

　　去早餐店的路上，戚夏恩和宋愈舟分享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日常，有好笑的，也有郁闷的。

　　宋愈舟看她眉开眼笑地说着，觉得那些平时不能掀起他一分一毫情绪的事情，在此刻也变得有温度起来。

　　戚夏恩拉住他的手，倒着走路，“不过，你知道我最想和最期待的是什么吗？”

　　宋愈舟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回她，“想我，最期待见到我。”

　　她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

　　同样地，每天想着你，期待着和你的见面。

　　宋愈舟在这呆了两天，第三天又赶了回去。

　　*

　　孙艺因为一件小事和家里吵了一架，自己一个人跑到楼下荡秋千。

　　住在对门的赵卓等争吵声停后，才下楼去找她。

　　孙艺低着头，一双鞋映入眼帘，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是谁，“你来看我笑话吗？”

　　赵卓递给她几张卫生纸，“我还没坏到落井下石的地步。

　　这么久了，孙艺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承认自己坏，却开心不起来，“那你跟过来干吗？”

　　赵卓蹲下来，歪头看她，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孙艺，你能想想我好的一面吗？”

　　孙艺沉默了几秒，接过纸，“我没哭。”

　　“嗯，为什么和他们吵架？”

　　“没什么，就小事。”

　　赵卓粗鲁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不想说就不说。”

　　孙艺本来没想哭，被他这么一安慰，鼻子瞬间泛酸，眼泪掉下来，“你把我头发都给弄乱了，你能不能温柔点？”

　　赵卓哭笑不得，“还能这样？”

　　“嗯，就这样。”

　　赵卓起身坐在另一个秋千上，笑着低声呢喃了一句，“蛮不讲理。”

　　“那你去和讲理的玩去。”

　　“不行，没有人和斗嘴，我不适应。”

　　孙艺沉默几秒，赵卓忍不住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了好久，你能实话告诉我吗？”

　　孙艺：“说。”

　　“你之前真的喜欢过你同桌吗？”

　　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当初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我一点也不伤心。”

　　赵卓在黑夜中无声的笑了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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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楼陷入课间的喧嚣，广播上传来几声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接着就是主任的声音——请各班班长带几名同学到各自级部领取一轮复习资料。

　　班长收到通知，带着人去楼下搬书。为了不耽误下一节课，都先把书堆在了讲台上。

　　上课的时候，老师拿过来一沓物理试卷让做练习，他在教室里面转着看。

　　戚夏恩正低头看题，物理老师走到她旁边，落下一道阴影。

　　他看了一眼她的试卷，又随手拿过她的物理试题本翻看了起来，看到里面的字迹后笑了笑，又放回原位。

　　戚夏恩捕捉到他脸上的笑意，知道他肯定猜到了什么。但既然他什么都没说，那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题。

　　有遇到不会的题，她就去翻那个题本找到一样题型的题，跟着宋愈舟的解题步骤一步步去做。

　　戚夏恩看的出来，宋愈舟并没有按照他自己的习惯简化掉一些没必要的步骤，而是考虑到她的水平把每一步都写了下来。

　　之前也有很多次，戚夏恩看着徘徊不定的物理成绩，一错再错的同类型题，也会感到浓重的无力。

　　情绪很不好的时候，她会把物理题扔一边，自暴自弃两天后又继续学。

　　晚上的时候，宋愈舟也会给她讲题。

　　纵使不同的学校，相隔几百公里。

　　两个人依旧都在朝着共同的约定努力——去同一个城市，去同一所大学。

　　下课后，老刘过来让把书发下去，“各科的课程现在都差不多结束了，马上就要一轮复习了，大家都收收心啊。”

　　“老师，高三你还带我们吗？”班里有人问。

　　“不出意外的话会。”老刘笑着说，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到那时候，我对你们可不会仁慈啊。”

　　“只要是你带我们，就没问题。”

　　老师听到这话，笑着离开。

　　孙艺转过身来，拿着她的题本，边看边感慨。

　　“我宣布，宋愈舟，男，年17，于今日被我封为绝世好男友。”

　　戚夏恩听着她像封赏一样的腔调，忍不住笑了笑，“要封也是我封，那是我的人。”

　　“不不不。”孙艺言之凿凿地说，“你是他女朋友，看他可能会有滤镜，我这个外人看的才是最准的。”

　　戚夏恩思索片刻，觉得有几分道理，表示同意。

　　“嗳！”孙艺忍不住感叹上一句，“上哪能找一个为我整理题目，写作业的男朋友啊。”

　　一直在后面听她俩说话的赵卓忍不住反驳她，“我看你就是想找一个能帮你偷懒的人吧，还找男朋友。”

　　“哼，关你什么事。”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戚夏恩默默移向一边。

　　*

　　下了晚自习，宋愈舟回到家。

　　方竞进了门直接坐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嗳，我饿了，给我做点饭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宋愈舟简单地做了个番茄炒蛋，烧水去下煮面条。

　　过了一会，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看，是戚夏恩的消息。

　　“你看着锅，水开下面。”宋愈舟知会方竞一声，拿着手机回房间。

　　“你干嘛去？”

　　“有事。”

　　是戚夏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想你了，想看看你。】

　　宋愈舟回到房间，关上门，给她回了视频。

　　戚夏恩看到，按下绿色接听键，看到他的下一秒却皱了皱眉，“宋愈舟，你脸这怎么红了？”

　　戚夏恩指了指那个地方。

　　他的皮肤冷白，红的那一块地方即使在手机上看着也非常明显。

　　宋愈舟回，“被热油溅到了，已经用凉水冲过了。”

　　戚夏恩：“疼不疼？要是疼的话，你去买点药擦擦。”

　　“不疼，就是有点泛红。”

　　方竞在外面听见声音，推门进来问，“给谁打电话呢？”

　　戚夏恩也问道：“谁啊？”

　　“我表弟。”

　　方竞走到宋愈舟旁边，朝手机上看了一眼，认出她就是那张照片上的那个女生，“是你啊。”

　　戚夏恩不觉得自己见过方竞，更不要说认识，“你知道我？”

　　“知道啊，你是我表哥女朋友，我在你俩合照上见过。”

　　戚夏恩从这句话猜到了宋愈舟把合照带到了x市，可能带去的不止合照，还有别的和她有关的东西。

　　想到这里，难掩的开心浮上她的嘴角。

　　宋愈舟看到她笑，把手机移了移，让方竞不在屏幕里，“你去吃饭。”

　　方竞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不爽，临走时，故意大声说了一句，“他可宝贝你了，照片都不让看。”

　　那个词被方竞说出来，带了一种调侃的意味，连带着氛围都有了点变化，两人对视一眼，又都双双移开视线。

　　即使他们做过拥抱，牵手这种亲密的事情，但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亲昵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