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狼》菜*星

41、第十一章 暗流汹涌（上）

　　绚丽耀眼的华灯，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宽敞得与王宫媲美的大厅，所有的餐具都一丝不苟地被摆放在天鹅绒的餐布上。
　　这一次的舞会,卡迪央公爵下令将最好的瓷器与银勺全都用上了。用来招待贵客的酒水也全是最上等的，来自中国的祁门红茶更是倍受青睐。即使是穿梭在舞会中的侍女都穿戴得如同王宫侍女般可爱迷人。
　　不得不说，卡迪央公爵府比起卡赛特侯爵府显得更气派与奢华，这就是卡迪央家族的实力。
　　主人家美丽的女儿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宾客们关注的中心之一。
　　玛丽公爵小姐是个骄傲的可人儿。她有着一头红发，绿色的眼睛像翡翠一样迷人。虽然，她年纪还小，刚刚进入社交界，可是她出身显赫的卡迪央家族，对她献殷勤的贵族子弟着实不少。她成了贵族圈内公认的“甜心”。
　　可是“甜心”的心里并不总是甜丝丝的。她已经长时间暗恋兰斯了，可俊美如阿波罗的兰斯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令她把握不准。
　　尤其在埃斯特公爵家的女儿罗妃尔回来后，兰斯就还不曾拜访过卡迪央公爵的府邸。
　　她用打开的扇子遮着自己半边脸，以一种傲慢的眼神审视着来她家参加宴会的埃斯特女伯爵，偷偷地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她还记得这个女人在卡塞特侯爵府时瞪着她的表情。很快，她沮丧地发现，那个女人容貌、身材都无懈可挑，每走一步都款款生姿，像天使滑行在镜子般的湖面上，流露出脱离这个世界的出尘姿态。女伯爵穿着粉红色的露肩低胸装，小蛮腰甚是扎人眼，她从没见过如此迷人纤细的腰身。
　　意识到这点后，玛丽小姐握着扇子的手颤抖着。在罗妃尔身上，她似乎找不到任何优越点。呜，不，她比她年轻！她脖子里带的竟然是骨头项链，唉，这品味真是让人难以忍受。还有，她居然和一个名声差透了的格里男爵在一起。
　　公爵小姐终于找到了三个令自己骄傲的地方。
　　穿着光鲜礼服的罗妃尔似乎没有融入这场热闹的舞会，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有些茫然地看着一个个光彩照人的俊男靓女，看着他们优雅地谈论着天南海北。
　　美酒，音乐，香水，华服，繁冗的礼仪，虚假的微笑，刺眼的灯光，穿梭的仆人。没完没了的舞会，没完没了的客套应承，没完没了的虚假微笑。
　　她的心觉得很累，她想念大草原上的奔腾，想念星光下的赛芬纳湖，想念围着篝火大口吃牛肉，她甚至想起了钦佳拉无拘无束地在湖里裸泳的野性风采。
　　这是一种摸不到而又深刻感受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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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来了，带着一贯优雅的笑容，银发垂肩，穿着一丝不苟的礼服迈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兰斯，很久没见了。”玛丽提起裙子，主动走上前，笑吟吟地朝他伸出纤纤玉臂。
　　兰斯瞥了一眼，他看到了罗妃尔及身旁的格里。
　　他不动声色而又极其礼貌地抬起玛丽的玉手行了吻手礼：“一段时间，您更漂亮了，玛丽公爵小姐，我想说你确实光彩照人。”他毫不掩饰地恭维她。
　　玛丽绿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芒，乘机道：“那阁下今晚可要与我尽兴共舞哦，”
　　正说着，乐曲声已响起，兰斯微笑着顺势揽着她的腰，两人滑进了舞池，翩翩起舞。
　　罗妃尔看着潇洒跳舞的两人，兰斯今天分明是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她明白这是为什么。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是很难过，她反而希望兰斯今天能玩得开心，忘掉和她之间的不愉快。
　　她甚至想，如果哪一天，兰斯提出退掉和她的婚约而改娶玛丽公爵小姐，她想她也不会太难过。只是想起年少时二人的快乐时光，她心有感慨。不管如何，她希望兰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女伯爵，可别让自己闲着，既然来了，就开心地跳舞吧。”一旁的格里殷勤地朝她行礼。
　　“的确应该如此。”她笑着接受了她最好朋友的邀请。
　　当他们旋转着与另一对舞者相擦而过时，罗妃尔故意装做没看见兰斯，蓝眼睛里只有笑意。兰斯快速地瞥了一眼，今天的罗妃尔真美，粉红的露肩低胸裙。天啊，她穿得这么美居然又和那个恶棍在一起！他轻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已开始不安。
　　他们已经很多天没见面了，上帝知道，他其实有多么想她。这份痛苦的思念终于可以在今天化解，可当他看到罗妃尔与格里一起参加宴会时，他只能以冷漠来武装自己，迎合玛丽公爵小姐。
　　“罗妃尔，你听我说，你不能冷落了你英俊的未婚夫！”格里带着她边跳边转，一直转到了角落里时轻声附在她耳边说道，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动作有够暧昧。
　　“厄？”忽然听到这句话，她疑惑地抬起头直视他绿色的眼睛。
　　“我有预感，匕首、费华特、刺客与史都华伯爵有某种联系，所以，你不能就此不理兰斯。”格里压低嗓子继续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兰斯和别的女人跳舞，也许你不很在乎。但是，我们要查清真相，就一定要保持和史都华家的联系。”
　　她惊讶地看着格里，他的话在提醒她真相会牵扯到史都华家族。她的手止不住地在颤抖。
　　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她颤抖着和格里跳舞，脑海里飞快旋转，她明白格里的提醒是对的。
　　“保持舞步与微笑，我保证，他看到我们这样，会忍不住来找你的。他会吃醋。”格里捏紧了她的手。
　　没有人知道，他们一边跳舞一边商量着大事。舞曲结束了，格里殷勤地将她送上软座里。
　　“罗妃尔，让我替你调杯饮料吧。”格里关切地说着：“包准你下次还想喝。”说完，他调儿郎当地转身离开了。
　　她无奈地轻笑一下，任他去了。然后，她朝兰斯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看过去。他身旁的玛丽小姐正摇着扇子，轻掩红唇，咯咯地笑着，绿色的眼睛向她这边送来挑衅的眼神。
　　格里给罗妃尔端来了饮料，故意弯腰凑近她耳边说话：“你就看着吧，听我的话，今天和你的未婚夫和好。”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道，垂下眼睑。
　　兰斯看了这情景，内心翻江倒海，但还能保持礼貌地与玛丽小姐攀谈。
　　乐曲再次响起，格里大步朝着玛丽小姐走去。他不由分说，拉着玛丽的手，用蛮力将她抱起，一边旋转一边说：“谢谢尊敬的玛丽公爵小姐能和我共舞一曲。”
　　一切来得太快，玛丽想发怒却又不得不保持礼仪，她可不能挣扎着，又踢又打地离开格里的钳制，于是她愠怒地看着这个放肆的男人。
　　“格里男爵，你真不是一个绅士！”她气呼呼地低声说道。
　　“我要是绅士，还能和你跳到舞？哈哈！”他放肆地大笑。
　　兰斯顺水推舟，朝他们行个礼离开。他下定决心径直向罗妃尔走去，已经有人在邀请她跳舞了。他鼓足勇气加快了步伐，赶到她面前，优雅地伸出手，炽热的眼睛看着她的美颜。
　　罗妃尔迟疑了一下，起身将手放进了兰斯的手里。
　　不知为什么，当兰斯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捏着她的小手时，她竟然有一丝颤抖。想到那晚在房间里兰斯表现出来的疯狂，她就感到尴尬与不安。她一直不好意思抬起眼皮看他。
　　两个人都沉默着在舞池里跳舞，不言一语。
　　格里提醒的话一直在罗妃尔耳边回旋，她明白她即将演戏，也知道兰斯将要成为一个棋子，这让她心里产生了内疚。
　　“你的手心有汗。”兰斯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罗妃尔心里咚地一跳，紧急着舞步出错，踩到了兰斯的脚。
　　她尴尬地看着兰斯，却迎上了他含笑的灰蓝色眸子，那眸子紧紧地锁住她美丽的容颜，仿佛一生都看不够她。
　　“抱歉，兰斯。”她张了张嘴，只说出了两个词。
　　“我以为埃斯特女伯爵会拒绝我的邀请。”他语气轻柔地说着：“你的项链又变成骨头的了……我嫉妒那个送你骨头项链的人。”他有些感伤地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痛苦的探询与求证。
　　“如果你一直称呼我为埃斯特女伯爵，我又如何戴那钻石项链呢？”她有些违心地说着，正如格里所说的，她还不能与史都华家族断了联系。
　　一种惊喜的感觉袭上兰斯的心头，他抱紧了她的纤腰，一声不作地与她在舞池中旋转。
　　过了一会儿，他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如果，我希望在明年春天为你戴上神圣的戒指，你介意吗？”
　　她没有说话，带着羞涩的微笑低下了头，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扑扇。在兰斯眼中，这是一种风情万种的默认。
　　于是，整个舞会，这两个年轻人一直在跳舞，没有再换任何舞伴，这舞池仿佛是这对金童玉女的天下。
　　格里瞥了一下两人，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