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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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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重新自我介绍,我叫祝漓。”
“莫若。”
两人握手,结束一场礼仪性地对话。
莫若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暗,只剩下苦涩的月光照在树叶上,折射散发出白光,有点儿瘆人了。莫若想要打开窗户透口气,右手四处寻找着开车窗的按钮,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忽然间有个尖锐的利器刺入,像是无语的叹息,在耳边萦绕起来。
“想跑?”
下一秒自己的双手被紧紧扣到身后,巨人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一直粗大的手窝在人最危险的脖颈,他被人死死控制住,毫无疑问无法反抗,那人把全身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上,他自己完全动弹不了。那人的手劲儿渐渐锁紧,用力扼着他的喉咙,他连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脑袋里反复思考着今天的所作所为,想象着自己是否得罪过谁,以至于到夜黑风高时才有人谋财害命。
“你到底……”他强硬地要自己说句话,憋着一口气,就是想要自己说话。“救命……”
他多说一句话,喉咙就被压住一头儿。直到呼吸不到任何新鲜空气,他已然窒息。
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却在被抓住的第一时间确定了不是自己上午见到的老板,老板是擅长用右手的,但是抓着他的脖子用劲儿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左撇子。
他的肺开始抽痛,像是被逐渐抽空的真空瓶子。
眼泪从眼底涌出来,现在的他无助的像个孩子。
忽然之间,那双手松动了,肺部的开始像充气的球,疯狂地涌入外界空气,无论是多痛,莫若都感觉不到了,他无法自主进行呼吸,只能完全依靠肺部自主求救,眼泪也顺势而为地横流。
月亮升起来了,车里一个人也没有。
莫若狠命抓着副驾驶的车门,却在下一秒钟被人拉开。他刚刚做梦了,没有一点儿动静,此刻却在睡醒之后来了个惊厥,在外面上厕所的祝漓吓了一跳,以为车里进贼了。
“怎么了。”
祝漓反手扣上了门,打开驾驶座坐上去。
“看你睡得熟没叫醒你,刚才说着话呢,就迷糊了。怎么叫你喊你都不应,急的我差点儿去医院,我探了下鼻息是正常的,但是——”
他没多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莫若,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祝漓的直觉一向很准,特别是看人的眼神。莫若眼神慌张逃离他的视线,却被人一下子揪住不放。“还是吃药吧,对你来说搞到药应该不难。我不想在计划刚开始就要损失一名队友。”
祝漓借了外面经过的人的手机打了电话,在模糊不清地地带给了差不多清楚的标的物建设,并且告诉祝难他遇到了莫若,而这些是他们计划的开始。
“你被告诉我盯着我们的人是他们。”
莫若问他。
祝漓浅浅微笑了一下,把车内的灯光关掉,这是他刚才跟他对话的时候打开的,而现在他们之间的私密对话不再需要这扇灯光了。
“我们权衡利弊,各取所需,我要的不是这个。”
祝漓指的不是最后的凶手,也不是想要引君入瓮的人。他完完全全对此毫无兴趣,唯一的兴趣爱好就在他手里,而他要的就是要拿的更稳,更深。
他像一只猎隼,对自己的猎物势在必得。
莫若羡慕他这样的勇气,也对祝漓产生了好奇。
“你的病真的好了吗?”
“你说我的双相情感障碍吗?你以为真的如他们所说,我是因为孤僻症转学的吗?”
莫若抬起头,不敢直视祝漓的眼睛。这人真的可怕,骗过了周围所有人。
其实也不是祝漓可怕,是他的家庭绑架了他,让他在燥期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只有在外面才敢把他放出来,因为这样的祝漓才是真正的疯子。
“时间这么久了,应该快到了。”
祝漓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秒表,在几声滴答之后刺眼的白光才悄然驶进他们的视野。莫若第一眼就看到了下车的祝难,他的眼睛里有压不住的怒意,而此刻的他早已装成了死人闭眼睡觉。
连带而起的是祝漓的鼾声,微弱又真实。
上一秒还在看着手表侃侃而谈,下一秒就酣然入睡,这演技莫若真的甘拜下风。
他听到祝难的呼吸声,和安静的脚步声,仿佛这一刻看到他睡觉,祝难的鞋子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他的呼吸声放慢,等待着祝难的靠近。仿佛兔子也会捕猎一样,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呼应着。在几下摸索之中,张宇找到了车内的灯。想打开却被祝难制止了。
“我把人抱走再开。”
这时候莫若身子一轻,离开了自己能掌握的地界,开始在他怀里自由活动了。
“别乱动。”祝难轻吼了一声,这种语气听着想调情,却被莫若轻而易举地抛之脑后。
他的手攀援而上,顺着祝难的锁骨,摸上他的脖子,然后两只手牢牢扣住,是生怕自己被摔下去的胆怯,还有听到祝难的一声轻叹以及脑袋歪在胸口的心脏跳动。
他在心动,而且很急。
祝难没说话把他放在车坐后面,还找了衣服帮他小心盖住,在前车起步之后回到驾驶位,驱车远离这个地方。
这个没有阴谋全是阳谋的私密场所,也许下次来两个人都不会找到准确的位置,却在这里悄然升起一座和谐的堡垒,两个彼此不同的阵营。
祝难的脑子在想什么,莫若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这次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也可以像祝漓一样,让高傲者低头,让祝难失控,他不在话下。
这一路上莫若在祝难看不到的地方睁着眼睛,盯着外面大大的明镜,随着他们的车速一直跟着,无论远近,无论快慢,只跟着不作他说,也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