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间烬歌》烬河灯

44、龙家团聚

　　清晨的坠月谷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谷中空地上盘踞着两条巨龙。银龙龙战正低头为小龙们梳理鳞片，黄龙坤妧则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灵仙姐姐！”龙月最先发现她，欢快地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爹爹在教我们控制龙息呢！”

　　龙御也跟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这些日子以来，随着龙战的归来，两条小龙明显活泼了许多。

　　龙战，原来就是龙御和龙月的父亲。

　　灵仙归来被罚守卫坠月谷，坤妧初见龙战时，不禁潸然泪下。夫妻久别重逢执手相看，有诉不尽的别后种种。连龙御龙月都插不上话，被托付在灵仙这里照料多日。直至这两日，这对夫妻总算从二人世界中回过神来，好好与孩子们欢聚在一起。

　　炙翼从另一间小屋走出，见到这一幕，不禁多看了龙战几眼。这位突然出现的银龙，虽然对灵仙恭敬有加，但那份与生俱来的龙族威仪却丝毫不减。

　　“在看什么？”灵仙注意到炙翼的目光，轻声问道。

　　“只是好奇。”炙翼收回视线，“龙族向来高傲，为何他甘愿认你为主？”

　　灵仙微微一笑，往茶壶里添了些新采的茶叶：“不过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那时我年幼，见爹爹捉住他要取龙皮龙鳞，吵着闹着不让爹爹下手，救下了他，没想到他从此就认定了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炙翼却从龙战偶尔投来的目光中，看出了那份历经岁月却不减的忠诚。

　　这时龙战低头问两个孩子：“今日想学什么？”

　　“想学爹爹的银龙遁法！”龙月抢着说。

　　龙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不过要先练好昨日的腾云术。”

　　灵仙在一旁煮着早茶，看着龙战耐心地指导两个孩子。自从她恢复记忆，通过灵魂契约唤回龙战后，这一家子总算团聚了。

　　“今日的茶里加了清心草。”灵仙将第一碗茶递给坤妧。

　　坤妧化作人形接过，轻声道谢。她与龙战虽然分别多年，但重逢后却仿佛从未分开过，相处起来自然又默契。

　　练习了一会儿法术，龙月就撒娇要休息。一家四口化作人形，围坐在灵仙刚摆好的竹桌前。龙战话不多，却细心地为每个人倒茶，连炙翼的那份都没落下。

　　“前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他们。”龙战对炙翼举杯。

　　炙翼这才明白，原来龙战对灵仙的忠诚，是源于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举杯回礼：“举手之劳。”

　　午后，龙战带着孩子们在溪中戏水。银龙潜入水底，激起层层涟漪，两条小龙欢快地追逐着。坤妧和灵仙坐在岸边，看着这一幕，眼中都带着笑意。

　　“能这样在一起，真好。”坤妧轻声说。

　　灵仙点点头。她知道，对龙族来说，这样平淡的相聚就是最大的幸福。

　　傍晚时分，炙翼吹起了竹笛。龙战静静地听着，待到一曲终了，才开口道：“这曲子让人心安。”

　　“自己胡乱编的。”炙翼难得地谦虚了一句。

　　夜幕降临，两条大龙盘踞在谷中，将孩子们护在中间。龙月已经睡着了，小爪子还紧紧抓着父亲的银鳞。龙御虽然也困了，却还强撑着听父母低声说话。

　　灵仙和炙翼远远看着，没有打扰这份宁静。

　　“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灵仙轻声道。

　　炙翼没有回答，只是又吹起了一支轻柔的曲子。笛声在夜色中飘荡，伴着轻微的龙息声，让整个坠月谷都沉浸在安宁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