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梦倾古情牵景南》邱莹莹

121、第 121 章

　　第121章金銮殿月，两心同系

　　中秋的月光淌过金銮殿的飞檐，将琉璃瓦照得像铺了层碎银。苏瑶站在殿外的白玉栏杆旁，指尖缠着景南送的红绸——那是他从西域带回的火浣布，遇火不燃，沾水不湿，他说要给她做件新披风，却被她抢来缠了刀柄。

　　“在想什么？”

　　萧彻的声音带着龙涎香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个锦盒，上面的鎏金凤凰纹在月光下流转。苏瑶转身时，正撞见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支赤金点翠步摇，凤凰嘴里衔着的明珠比她见过的任何一颗都亮。

　　“陛下怎么还没歇着？”苏瑶指尖划过步摇的流苏，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三日前景南送她的弯刀，刀鞘上的鸽血红宝石也是这般冰凉，却带着沙场的烈气。

　　萧彻合上锦盒，指尖摩挲着盒面的纹路：“刚批阅完奏折，见你这儿灯还亮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弯刀上，“景南送的？”

　　苏瑶点头，将弯刀解下递给萧彻。刀鞘上的“瑶”字被景南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他练了三个月的刻刀，就为了在刀鞘上刻好她的名字。萧彻接过刀，掂量了两下，忽然笑了：“这小子，把西域王进贡的镔铁给你做了把女式刀。”

　　苏瑶愣了愣：“什么？”

　　“这刀的材质，是西域王去年进贡的寒铁，能斩马断甲。”萧彻将刀递回给她，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掌心，“景南为了换这刀，把他父亲留的那杆虎头枪都给了西域王当添头。”

　　苏瑶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刀柄缠着的红绸还带着景南的体温。她想起景南送刀时说的“以后谁敢欺负你”，喉间忽然有些发涩——她知道那杆虎头枪对景南意味着什么，那是老将军战死沙场前留给儿子唯一的念想。

　　“陛下，”苏瑶轻声道，“步摇太贵重了。”

　　萧彻却将锦盒塞进她手里：“去年你说喜欢点翠，朕让人找了江南最好的绣娘，用了整整三百只翠鸟的羽毛才凑齐这凤凰的羽翼。”他看着她的眼睛，月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你值得。”

　　苏瑶刚要再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景南穿着银甲，头盔上的红缨在月光下像团跳动的火。他翻身下马，手里提着个食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见萧彻时愣了愣，随即抱拳道：“陛下。”

　　萧彻淡淡点头，目光落在景南手里的食盒上。景南将食盒往苏瑶面前一递，献宝似的打开：“阿瑶，我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刚出炉的。”

　　食盒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上面撒着的桂花碎是景南下午在御花园亲手摘的，他知道苏瑶不爱吃太甜的，特意让厨子少放了糖。苏瑶拿起一块，刚咬了一口，就听见萧彻道：“景南将军近日在边关立了功，朕打算赏你个爵位。”

　　景南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臣不要爵位，臣想求陛下恩准，让阿瑶随军。”

　　萧彻的脸色沉了沉：“胡闹，军营岂是女子该去的地方？”

　　“阿瑶的功夫比很多士兵都好，”景南急道，“上次围剿山匪，她一个人就擒了三个头目！再说臣会护着她，绝不让她受伤。”他看向苏瑶，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阿瑶，跟我去边关吧，那里的星空比京城的亮，还有你喜欢的狼尾草。”

　　苏瑶的心猛地一动。她想起景南描述过的边关：夕阳下的烽火台，风中猎猎作响的军旗，还有士兵们围着篝火唱歌的样子。那是和京城截然不同的世界，却让她莫名向往。

　　萧彻看着苏瑶眼里的动摇，指尖在锦盒上掐出了红痕。他忽然开口：“下个月朕要去泰山封禅，你陪朕去。泰山顶上的日出，比边关的星空好看十倍。”

　　景南急了：“陛下，封禅那么多人，阿瑶会不自在的。边关清净，只有我们和将士们，阿瑶可以骑马射箭，还能……”

　　“朕可以让她骑朕的‘踏雪’，”萧彻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汗血宝马，比你那匹‘闪电’跑得快三倍。”

　　“踏雪哪有闪电通人性！”景南梗着脖子反驳，“阿瑶上次骑闪电，它还会低头让阿瑶摸它的鬃毛！”

　　苏瑶看着争执不休的两人，忽然笑出声。她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混着桂花香漫开来：“陛下，景南，我想去边关看看。”

　　景南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整片星空。萧彻的脸色却有些苍白，他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块玉佩递给苏瑶：“这是兵符碎片，拿着它，边关的将士都会听你调遣。”

　　苏瑶接过玉佩，上面刻着“瑶”字，是萧彻的亲笔。景南则兴奋地扛起苏瑶，大步往马厩跑：“快，我们连夜出发，赶在天亮前出京！”

　　萧彻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锦盒里的步摇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忽然对身后的太监道：“传旨，让边关的守军给苏姑娘建座最好的营帐，再把朕的那床白狐裘送去，夜里冷。”

　　太监愣了愣：“陛下，那白狐裘是您准备过冬用的……”

　　“送去。”萧彻转身走向大殿，龙袍扫过栏杆，带落几片桂花，“再告诉景南，要是苏姑娘少了根头发，朕唯他是问。”

　　月光下，桂花簌簌落下，像场温柔的雪。苏瑶靠在景南的背上，手里攥着那枚刻着“瑶”字的玉佩，腰间的弯刀随着马蹄声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说陛下会不会生气？”她问。

　　景南勒住马，回头对她笑，眼里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亮：“陛下疼你，才不会真生气。再说，等我们从边关回来，我带你去给陛下赔罪，我把我的虎头枪送给陛下当赔罪礼。”

　　苏瑶笑着捶了他一下：“就知道你的枪。”

　　风里传来桂花的甜香，混着景南身上的汗味和硝烟气，苏瑶忽然觉得，无论是金銮殿的步摇，还是边关的弯刀，都是沉甸甸的心意。而她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心意，去看更广阔的世界——无论是泰山的日出，还是边关的星空，有他们在，哪里都是家。

　　（后续可延展：萧彻偷偷派了最精锐的暗卫跟着，景南发现后把暗卫收编进自己的亲卫队，让他们跟着一起保家卫国；苏瑶在边关用萧彻给的兵符调动守军，打了场漂亮的伏击战，景南在她身边护着，两人配合默契；萧彻收到战报时，正在泰山顶看日出，他对着日出举杯，笑骂了句“这小子，倒是会讨她欢心”，然后让人把那支点翠步摇送到了边关苏瑶的营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