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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 1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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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双凤朝阳,一顾倾国
(金銮殿的晨雾还未散尽,萧彻坐在龙椅上,指尖轻叩扶手,目光越过阶下的百官,落在殿外那株刚抽芽的玉兰上——那是苏瑶去年亲手栽的。御案上摊着两份奏折,一份是景南的《北境防御策》,字迹遒劲如枪;另一份是苏瑶的《江南水利疏》,笔锋清丽似溪,两份折子的边角都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显然是从同一个熏笼里取出来的。)
“传朕旨意,”萧彻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晨起的微哑,“景南将军的北境策照准,加派三万精兵驰援;苏瑶的水利疏交工部,让他们三个月内拿出实施方案。”
(阶下众臣躬身领旨,眼角却都藏着一丝了然——这两份奏折,分明是昨晚一同送进养心殿的,连装折子的锦袋都用的同一块云锦。)
一、龙榻之侧的暗涌
(深夜的养心殿,烛火摇曳。萧彻披着明黄寝衣,看着苏瑶趴在案上改水利图,鬓边的碎发垂下来,扫过图纸上的“钱塘闸”三个字。)
“累了吧。”他走过去,将一件狐裘搭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景南刚派人送来北境的雪水,说泡温泉对疏通河道的灵感有帮助。”
苏瑶抬头,眼里还带着图纸的残影:“陛下怎么还没歇?”她拿起案上的北境舆图,“景南说乌兰山有处温泉,既能解乏,又能观察岩层结构——他想让我下个月跟他去实地勘测。”
(萧彻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翻过景南的军报,上面“苏瑶同往”四个字被墨迹晕开了一点,显然是景南写的时候太用力,笔尖戳透了纸背。)
“北境苦寒,”萧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朕让工部赶制了件银鼠袍,明日让李德全给你送去。”他忽然指向舆图上的“雁门关”,“那里的温泉更适宜女子,朕陪你去,顺便查勘长城修缮情况。”
苏瑶没察觉他语气里的紧绷,笑着摇头:“景南说乌兰山的温泉水含硫磺,能治我这换季就犯的关节痛。再说他已经让人搭了暖棚,很周到。”
(萧彻看着她眼里的笑意,那笑意里有景南的名字,像根细刺扎在心头。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宫墙外的月色,那里正停着景南的黑鹰——每月三次,景南都让它给苏瑶送北境的风干牛肉和雪莲花。)
二、校场的明枪暗箭
(三日后的演武场,景南正陪着苏瑶练骑射。他站在马下,握着她的手调整弓箭角度,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手肘再抬一点,像这样——”)
“景南将军倒是清闲。”萧彻的銮驾忽然出现在校场边缘,他穿着常服,手里却把玩着枚玉扳指,那是去年苏瑶在江南给他买的,上面刻着“彻”字。
景南立刻松开手,躬身行礼,指尖却还残留着她衣袖上的桂花香。苏瑶翻身下马,看见萧彻身后跟着的太监捧着个锦盒,里面是柄镶嵌红宝石的匕首——正是她上次在古玩店多看了两眼的那柄。
“陛下怎么来了?”苏瑶接过匕首,指尖抚过宝石,“这太贵重了。”
“你前日说匕首旧了,”萧彻的目光扫过景南搭在苏瑶腰间的手,“朕让工部仿你的旧匕首,加了点装饰。”他忽然话锋一转,“听说你们在练骑射?朕也来凑个热闹。”
(校场瞬间安静下来。萧彻翻身跃上“踏雪”,那匹汗血宝马的马鞍上,铺着苏瑶织的防滑垫。他拉弓搭箭,一箭射穿了景南刚给苏瑶做的箭靶——靶心正中心,还贴着张小小的“瑶”字贴纸。)
景南眼神一凛,立刻取过苏瑶的弓,同样一箭射出,箭头精准地劈开了萧彻的箭杆,稳稳钉在靶心的“瑶”字上。
“将军好箭法。”萧彻的声音带着笑意,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朕听说你给苏瑶做了副‘凤羽箭’?可否借朕一观?”
“陛下想看,臣这就去取。”景南转身时,苏瑶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别冲动。”他回头看她,眼里的火气瞬间化成温柔,“放心,我有数。”
(苏瑶看着两人隔空较量,忽然觉得手里的匕首有些发烫。萧彻射穿的靶心,景南劈开的箭杆,分明都在说同一件事——他们的心意,早已不是藏在暗处的秘密。)
三、御膳房的硝烟
(中秋家宴设在御花园,桂花树下摆了三桌。萧彻特意让人在苏瑶手边放了她爱吃的“蟹粉小笼”,皮薄如纸,是他让人凌晨从江南运来的活蟹现做的。)
“尝尝这个。”景南忽然递过来只烤羊腿,外皮焦脆,内里粉嫩,“北境的炭火烤的,你说喜欢这种带着烟火气的味道。”
苏瑶刚咬了一口,萧彻的银箸就夹来块“水晶虾饺”,虾馅里掺了她爱喝的桂花蜜:“江南新贡的河虾,比北境的羊肉细腻些。”
(席间,景南给苏瑶剥了十二只螃蟹,每只的蟹膏都挑得干干净净;萧彻则让人温了壶“醉流霞”,说是苏瑶去年埋在梅树下的那坛,特意留到今日开封。)
“阿瑶,”景南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北境的‘雪顶红’,泡在酒里能治冻疮,我让牧民采了半筐,给你泡脚用。”
萧彻立刻接话:“朕让人在华清池修了个暖池,铺了西域进贡的玉石,泡着比泡脚舒服。明日起,你搬去骊山行宫,那里的温泉是活水,更养人。”
苏瑶看着眼前的螃蟹和虾饺,忽然笑了:“陛下和景南将军要不要尝尝?其实我觉得,北境的羊肉和江南的河鲜,一起吃才最好。”
(她夹起一块蟹粉小笼,又叉了块烤羊腿,同时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你们看,这样就不冲突啦。”)
四、边关的烽火与家书
(北境传来急报,匈奴异动,景南需即刻驰援。他连夜收拾行装时,苏瑶正在给他缝补征袍,烛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分不开的画。)
“这处伤口还没好利索,怎么又要去?”她指尖划过他胳膊上的疤痕,那是上次为了护她,被流矢划伤的。
“放心,这次带了你的‘平安符’。”景南从怀里掏出个香囊,里面是她剪的同心结,“等我打退匈奴,就回来求陛下赐婚。”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这香囊,我会贴身带着。”
(萧彻在养心殿收到景南的出征奏报,随手递给苏瑶一封奏折——是他拟的《赐婚诏》,只待景南凯旋便昭告天下。苏瑶打开奏折,见末尾加了行小字:“若景南凯旋,朕亲自主婚。”)
“陛下早就准备好啦?”苏瑶抬头,看见萧彻正望着窗外的玉兰,那株她栽的玉兰,如今已能与宫殿齐高。
“早该如此。”他语气平淡,却伸手拂去她肩头的线头,“景南是个好孩子,你跟着他,朕放心。”只是那拂过线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景南出征后,苏瑶每日收到两封家书:一封是景南的,写边关的雪、篝火边的思乡曲,还有对她水利疏的建议;另一封是萧彻的,附在景南的信后,写京城的玉兰开了、太医院新制的冻疮药、还有他给她改的水利图批注。)
五、双心同系
(三个月后,景南大胜归来,浑身带着硝烟味,却第一时间抱着苏瑶转圈,盔甲上的冰碴落了她满身。萧彻站在城楼上看着,忽然让人把那柄红宝石匕首送到苏瑶手里——匕首的鞘上,新刻了朵并蒂莲,一朵像北境的雪莲花,一朵像江南的玉兰花。)
“陛下?”李德全小声问,“赐婚诏……”
“颁下去吧。”萧彻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相拥的两人,“记得加一句——朕与苏瑶、景南,同饮庆功酒。”
(庆功宴上,苏瑶端着酒杯,先敬了萧彻:“谢陛下成全。”再敬景南:“等你伤好,我们去乌兰山温泉,兑现承诺。”)
萧彻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明白了——有些爱不必占有,就像他栽的玉兰,看着它为别人开花,也是一种圆满。他举杯,与两人遥遥相对:“愿此后,北境无烽火,江南常安。”
(月光下,景南给苏瑶戴上景南母亲留下的玉镯,萧彻则让人将那株玉兰移栽到景南府的庭院里。风吹过,花瓣落在三人身上,像场温柔的祝福,宣告着这场跨越宫廷的情愫,终于在理解与成全中,找到了最圆满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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