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第 19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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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御驾临门
天刚蒙蒙亮，将军府的门房就跌跌撞撞冲进内院，手里举着明黄的圣旨卷轴，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皇、皇上驾临——半个时辰后到！”
苏瑶正和景南在厨房试做新的桂花糕，闻言手里的木勺“当啷”掉在面盆里，白花花的面粉溅了两人一身。景南忙扶住她的肩：“别怕，陛下只是例行巡查，不是冲我们来的。”话虽如此，他紧抿的嘴角却泄露了紧张——自苏府冤案昭雪后，皇家虽恢复了苏家爵位，景南也因查案有功擢升骠骑将军，但这还是萧彻第一次亲临府中。
“快！”苏瑶回过神，抓起围裙擦手，“让下人把西跨院的菊花开了窗透气，陛下素爱寒菊；书房的《边防图》收起来，换上去年陛下御赐的《秋猎图》；还有，让厨房炖上陛下爱喝的雪梨川贝汤，记得少放冰糖……”
景南看着她语速飞快地布置，忽然握住她的手：“瑶瑶，不用急。陛下知你性子，不会计较这些。”
苏瑶抬头撞进他眼里，那里面的稳当像定心丸，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知道，但总要让陛下觉得咱们过得安稳，才好让他放心。”
半个时辰后，府门外传来净街鼓的声音，三长两短，是天子仪仗的信号。苏瑶跟着景南迎到府门时，只见明黄的龙旗在晨雾里展开，萧彻穿着常服，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龙纹，正笑着对身边的内侍说：“朕说过不必摆驾，你们偏要闹这么大阵仗。”
“陛下！”景南单膝跪地，苏瑶跟着屈膝行礼，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细碎的风。
“起来吧。”萧彻扶起景南，目光落在苏瑶身上时温和了几分，“这位就是苏三小姐？常听景南提起你，果然是个灵秀姑娘。”
“谢陛下谬赞。”苏瑶垂着眼帘，指尖却被景南悄悄捏了一下。
进府的路上，萧彻的目光扫过院角的菊圃，忽然驻足：“这‘墨菊’养得好，比御花园的精神。”
“是臣妇每日亲自打理的。”苏瑶轻声道，“听闻陛下喜欢菊花耐寒，特意托人从南方寻来的品种。”
萧彻笑了：“难为你有心。说起来，去年苏府的案子，多亏你在慈幼局收留的那个小乞丐，若不是他记得凶徒的胎记，景南怕是还困在死胡同里。”
苏瑶心头一暖——原来陛下什么都知道。她正想回话，却见萧彻忽然走向西跨院，那里晾晒着一排排孩童的衣裳，是她和景南资助的孤儿们的。
“这些是……”萧彻拿起件打着补丁的小褂子，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
“回陛下，”景南上前一步，“臣与内子在城郊设了慈幼局，收养了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这些是他们的衣裳，臣妇亲手补的。”
萧彻转头看苏瑶，眼里带着赞许：“景南说你总说‘安稳日子不是等来的’，果然如此。”他忽然提高声音，对身后的史官道，“记上：骠骑将军景南及夫人苏瑶，躬行慈善，收养孤幼，赐‘仁善牌匾’一块，白银千两。”
苏瑶和景南忙跪地谢恩，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却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来。
进了正厅，献茶时苏瑶特意用了景南从边关带回来的雪水冲泡，萧彻呷了口茶，目光落在墙上的《秋猎图》上：“这画挂反了。”
苏瑶一愣，才发现自己忙中出错，竟把画轴挂倒了。景南正要请罪，萧彻却摆手笑道：“罢了，去年秋猎，景南为救朕，箭擦伤了左臂，至今留疤吧？”他忽然看向苏瑶，“你替他上药时，是不是总骂他傻？”
苏瑶脸颊发烫，只能低头：“臣妇……只是心疼他。”
“傻得好。”萧彻放下茶盏，语气郑重起来，“朕今日来，一是看看你们过得如何，二是有件事要托付。”他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份密函，“北境传来急报，柔然铁骑蠢蠢欲动，景南需即刻领兵出征。”
景南猛地起身，抱拳跪地：“臣领旨！”
苏瑶的心像被什么攥住，指尖掐进掌心，却听见萧彻继续说：“苏瑶，朕知你熟悉北境地形——你父亲生前绘制的《北境要塞图》，至今无人能及。朕允你随营同行，做景南的参军。”
满室寂静，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密函上，苏瑶看着景南震惊的眼神，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瑶瑶，地图记在心里，比画在纸上更可靠。”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与景南并肩跪地：“臣妇愿随夫君出征，共守北境！”
萧彻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忽然大笑：“好！不愧是苏家的女儿，景南，你好福气！”他起身时，目光扫过院外的菊花，“待你们凯旋，朕亲自来喝你们的庆功酒，就用这墨菊泡酒！”
送驾时，萧彻忽然握住景南的手腕，低声道：“护好她。”又对苏瑶眨了眨眼，“看好他，别让他再傻乎乎挡箭。”
銮驾远去后，景南转身抱住苏瑶，掌心抚过她颤抖的背：“害怕吗？”
苏瑶摇摇头，抬头吻上他的唇角：“你守家国，我守你。就像这挂反的画，倒过来看，或许能看见不一样的山河。”
三日后，北境军帐。苏瑶铺开父亲的手稿，景南的手指点在“野狼谷”的位置：“柔然人会从这里偷袭。”苏瑶忽然按住他的手，在地图边缘添了个小小的菊花标记：“这里有处温泉，能藏三百骑兵。”
帐外秋风猎猎，卷起苏瑶的发丝，缠上景南的剑穗。她忽然想起萧彻临走时的眼神，那里面不仅有托付，更有一份信任——相信他们不仅能守住疆土，更能守住彼此，就像京城流传的那句新话：“将军挽弓护家国，夫人执笔画山河。”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98章 第 19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