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第 24 章 ...

  •   第二十四章:桃林婚期近,暗影复重来

      一、婚期渐近,桃林焕新

      入秋的云漠城褪去了夏日的燥热,天高云淡,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景南与苏瑶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九重阳节,距此仅剩半月。桃林经过一番打理,更显雅致——景南亲手扎了座花门,用晒干的桃花与藤蔓缠绕,门楣上悬着一对红绸,在风中轻轻摇曳;苏瑶则缝制了许多小灯笼,傍晚点亮时,暖黄的光透过薄纱,将桃林映得如幻境一般。

      “你看这对喜联如何?”景南拿着刚写好的联语,展开给苏瑶看。上联是“烽火淬炼同心志”,下联是“桃林见证共枕眠”,字迹遒劲有力,带着沙场磨砺出的锋芒。苏瑶接过,指尖抚过纸面,墨香混着她身上的脂粉香,让景南心头一暖。

      “甚好。”她抬头笑答,眼尾的细纹里盛着温柔,“只是‘共枕眠’会不会太直白了些?”景南凑近,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避讳的?”苏瑶脸颊微红,转身去整理堆在石桌上的喜糖——那是她请云漠城的糖铺老板特制的,糖纸印着小小的桃花图案。

      小院里,亲兵们正忙着杀猪宰羊,筹备婚宴。负责采买的老张跑进来,手里举着块红布:“将军,苏姑娘,这是从京城订做的喜服,您二位试试合不合身?”红布掀开,两套喜服映入眼帘:景南的那套绣着暗纹的战狼,苏瑶的则绣满了缠枝桃花,针脚细密,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苏瑶抚摸着喜服上的金线,忽然轻声道:“若是父亲还在,见了定会欢喜。”景南握住她的手,知道她想起了早逝的苏父——那位曾镇守边关的老将军,正是看中景南的勇武与正直,才默许了女儿与他的往来。“岳父在天有灵,定会护着我们。”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木盒,里面是枚玉佩,雕着一狼一鹿相依的模样,“这是我寻玉雕师傅定做的,你一个,我一个。”

      苏瑶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枚鹿形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却觉心头滚烫。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云漠城的百姓自发来帮忙了——卖布的王婶带来了新裁的桌布,打铁的李叔扛来了亲手打造的铜烛台,连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捧着亲手编的花环,嚷嚷着要给“景将军”和“苏姐姐”当花童。

      景南望着这热闹景象,对苏瑶笑道:“你看,我们的婚事,全城都在盼着呢。”苏瑶点头,眼中泛起泪光——自父亲蒙冤、家道中落,她许久未曾感受过这般暖意了。

      二、暗影初现,旧部异动

      婚宴的筹备紧锣密鼓,一股不安的气息却在暗中悄然弥漫。这日傍晚,景南在桃林巡视时,发现西侧的几棵桃树被人拦腰折断,断口平整,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他蹲下身,指尖抚过断痕,眉头紧锁——这绝非孩童顽皮所致,更像是某种警告。

      “将军,发现些东西。”亲兵阿力的声音带着紧张,他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翻出了块令牌,上面刻着个“赵”字,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景南接过令牌,瞳孔骤缩:这是赵家私兵的令牌,赵鹏虽已伏法,但他的旧部散落各地,难道是他们回来了?

      他立刻召集亲信议事。“赵鹏的儿子赵虎虽死,但他麾下有个叫钱通的谋士,据说精通易容与暗杀,当年赵坤贪墨军饷,便是此人出的主意。”景南将令牌拍在桌上,“此人一日不除,始终是隐患。”

      苏瑶端来刚沏好的茶,闻言沉吟道:“钱通最是记仇,他若要来报复,定会选在婚期这天,让我们难堪。”她看向景南,“不如我们先停了婚宴筹备,引他出来?”

      “不可。”景南摇头,“婚宴是全城百姓的期盼,若因此取消,反倒让他得意。我们只需加派人手防备,让他知难而退。”他看向阿力,“你带一队人,暗中排查城中客栈、破庙,留意陌生人的动向;老张,你负责婚宴场地的安保,每棵桃树后都要安排暗哨;至于我……”他拿起那枚赵字令牌,“我去会会这位钱先生。”

      入夜后,景南换上夜行衣,独自来到云漠城最偏僻的西巷。这里曾是赵鹏旧部的藏身之处,他料定钱通若在城中,定会在此留下线索。果然,在一间废弃的酒坊墙缝里,他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九月九,桃林见,旧账新账一起算”。字迹扭曲,透着一股狠戾。

      景南将字条攥在手心,转身时却与一个黑影撞了个正着。那人戴着斗笠,身形瘦高,手中握着柄短刀,刀身映出冷光。“景将军果然胆识过人,敢独自赴约。”斗笠下传来沙哑的笑声,正是钱通。

      “你的目标是我,冲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无辜百姓?”景南抽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对方。钱通冷笑一声:“牵连?当年我叔父满门被你扳倒时,你怎没想过‘牵连’二字?今日我便让你尝尝,失去挚爱、众叛亲离的滋味!”说罢,短刀如毒蛇般刺来。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缠斗起来。钱通的刀法阴狠刁钻,专攻下路与侧翼,景南一时竟有些措手不及,肩头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瞬间浸透了夜行衣。“你老了,景南!”钱通狞笑着,刀势更猛。景南却不慌不忙,想起苏瑶曾说“对付阴毒之人,需以刚克柔”,他忽然变招,长剑大开大合,逼得钱通连连后退。

      就在景南即将制住对方时,钱通突然吹了声口哨,巷外传来数声惨叫——是暗哨被袭!景南心中一紧,分心之际,钱通已翻墙而逃,只留下一句:“婚期见!”

      三、追查踪迹,惊现密道

      “阿力他们出事了!”景南冲出巷子,只见老张带着几名亲兵赶来,个个面带惊慌。“将军,我们在巷口遇到埋伏,阿力被抓走了,对方留下话,说要拿他换您手中的‘虎符残片’。”老张递上一张字条,内容与钱通所言一致。

      景南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那虎符残片是当年平定北狄时,老可汗投降时所献,据说能调动北狄残余的一支骑兵,他一直将其藏在桃林的树洞里,从未对外人提及。钱通怎会知道此事?

      “看来他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苏瑶闻讯赶来,见景南肩头流血,忙拿出伤药替他包扎,“我们先回桃林,从长计议。”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有条不紊地用烈酒消毒、上药、包扎,景南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的焦躁平复了些许。

      回到桃林,景南立刻召集所有亲信,逐一盘问近日的行踪。当问到负责打理花门的小仆阿元时,那孩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昨日的去向。“阿元,你跟着我三年了,我待你不薄,若有难处尽管说,但若隐瞒……”景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元“噗通”跪地,哭着道:“将军饶命!是钱通抓了我娘,逼我监视您的动向,他说只要我说出虎符残片的下落,就放了我娘……我、我没说,只是告诉他您常在树洞附近停留……”

      苏瑶扶起阿元,柔声道:“别怕,我们会救你娘出来。你仔细想想,钱通有没有说过他的藏身之处?”阿元想了想,断断续续道:“他每次都在城西的破窑附近跟我接头,还说……说那里有通往桃林的密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密道?”景南与苏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在桃林住了半年,竟不知有这等地方。“阿元,你可知密道入口在哪?”阿元摇头:“他没说,只说婚期那天,会从里面出来‘送贺礼’。”

      景南当机立断:“老张,你带两人去城西破窑,设法救出阿元的娘;阿力被抓,多半也藏在那里。我与苏瑶留在桃林,寻找密道入口,绝不能让他们从内部偷袭。”

      接下来的两日,景南与苏瑶几乎翻遍了桃林的每一寸土地。苏瑶想起阿元说钱通“常在树洞附近停留”,便提议:“会不会与你藏虎符的树洞有关?”景南依言来到那棵最粗壮的桃树下,树洞深约三尺,平时用石块堵住。他移开石块,借着火把的光往里看,果然发现洞壁一侧有块松动的石板。

      两人合力挪开石板,下面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看来就是这里了。”景南点燃火把,率先跳了下去。密道狭窄陡峭,仅够一人弯腰行走,墙壁上布满青苔,偶尔能听到水滴声。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丝光亮,隐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那虎符残片定在景南身上,婚期那天,先杀了苏瑶,让他心神大乱,再夺残片,到时候北狄骑兵就是我们的了!”是钱通的声音。景南与苏瑶屏住呼吸,贴着墙壁悄悄往前挪,透过石缝一看,只见密道尽头连着一间石室,阿力被绑在柱子上,嘴上塞着布条,旁边还绑着个妇人,想必是阿元的娘。

      “钱通这老狐狸,竟想借北狄之力复国。”景南在苏瑶耳边低语,“你先回去报信,让老张带精锐从密道入口包抄,我在此接应,务必一网打尽。”苏瑶点头,刚要转身,却不慎碰掉了脚边的一块碎石,“咚”的一声在密道里格外清晰。

      “谁?!”钱通的声音陡然拔高,紧接着传来脚步声。景南将苏瑶往身后一护,握紧了长剑:“既然被发现了,便不用藏了!”他一脚踹开石门,火把的光瞬间照亮石室,与钱通带来的十余名手下打了个照面。

      四、石室激战,智救人质

      “景南,你果然来了!”钱通手持短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正好,省得我去桃林找你。把虎符残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他身后的手下纷纷拔刀,石室里顿时杀气腾腾。

      景南将火把插在石壁的缝隙里,长剑一横:“有本事就自己来拿!”话音未落,一名喽啰已挥刀砍来,景南侧身避开,剑峰顺势划过对方手腕,只听“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他趁机冲到阿力身边,一剑挑断了绑住他的绳索:“保护好伯母!”

      阿力刚解开绳索,便抄起地上的木棍,挡在妇人面前。苏瑶已按计划返回桃林报信,此刻石室里,景南一人面对十余人,渐渐有些吃力。钱通看出他的破绽,冷笑着绕到他身后,短刀直刺他后心——那里正是之前巷战留下的伤口。

      “小心!”阿力嘶吼着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刀。短刀没入阿力的后背,他却死死抱住钱通的腿,对景南喊道:“将军快走!”景南目眦欲裂,长剑如闪电般刺穿了钱通的肩胛,钱通惨叫一声,推开阿力,带着手下往密道深处逃去。

      “阿力!”景南抱住倒下的亲兵,只见鲜血从他嘴角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阿力艰难地抓住景南的衣袖,断断续续道:“将军……保护好……苏姑娘……”说完,头便歪了过去。景南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此时,老张带着精锐赶到,见状忙道:“将军,追吗?”景南深吸一口气,压下悲痛:“不用追,他跑不远。先将阿力和伯母送回桃林,密道入口派人严加看守,婚期照办,我要让他知道,他越是想破坏,我们就越要幸福给她看!”

      回到桃林时,天已蒙蒙亮。苏瑶见景南身上沾着血,阿力却没回来,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圈一红:“阿力他……”景南点头,声音沙哑:“他是为了救我。我们更要把婚事办好,才对得起他的牺牲。”

      他走到那棵桃树前,将虎符残片从树洞里取出,交给老张:“将这个交给北狄的首领,告诉他,若有人持此残片作乱,便是与我景南为敌,也是与北狄为敌。”老张领命而去,景南则拿起工具,继续修补被折断的桃树,动作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苏瑶默默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别太难过。”她轻声说,“阿力一定希望我们开开心心的。”景南接过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忽然笑道:“你看,这断枝上还冒出了新芽呢。”苏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折断的桃树枝桠处,有个小小的绿芽正倔强地探出头。

      五、婚期临近,人心向背

      距离重阳节只剩三日,云漠城的气氛愈发喜庆,却也暗流涌动。景南加派了三倍人手巡逻,桃林四周拉起了防护网,密道入口被巨石封死,上面还压了许多削尖的木桩。百姓们似乎察觉了异样,来帮忙的人更多了——有人送来自家种的蔬菜,有人主动提出夜里守夜,连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组成了“小哨兵队”,拿着木剑在桃林外围来回走动。

      “将军,北狄首领回信了。”老张拿着一封羊皮信赶来,“他说钱通若敢勾结旧部,他会亲自带人清剿,还说要派使者来参加婚宴,以示友好。”景南看完信,心中大石落地——有北狄相助,钱通再无外援,成不了气候。

      苏瑶正在布置新房,那是间临时搭建的木屋,墙上挂着他们亲手绣的同心结,窗台上摆着晒干的桃花。“你看这对枕头好不好?”她举起绣着“鸾凤和鸣”的枕套,脸上洋溢着期待。景南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都好,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此时,阿元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眼眶还有些红:“将军,苏姑娘,我娘醒了,她说想给您二位磕个头,谢您救命之恩。”景南忙道:“使不得,让伯母好好休息。对了,阿元,你愿不愿意留下?以后跟着我做事,我教你识字、练武。”阿元愣了愣,随即“噗通”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谢将军不弃!”

      傍晚时分,一名亲兵匆匆来报:“将军,钱通的手下纷纷来降,说钱通受了伤,躲在破窑里快不行了,他们想求条活路。”景南冷笑一声:“来得正好。告诉他们,放下武器,既往不咎;若敢耍花样,格杀勿论!”

      苏瑶担忧道:“会不会是陷阱?”景南握住她的手:“就算是陷阱,我们也接了。你还记得我们在云漠城被困时,你说过什么吗?”苏瑶想了想,笑道:“我说,危险的不是地方,是人心。但善良的人心,能筑起最坚固的墙。”

      景南点头:“正是。你看这桃林,经历了炮火、折断,却还是开满了花。我们的婚事,也该像这桃树一样,经得起风雨。”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远处的夕阳正缓缓落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整片桃林融为一体。

      婚期前的最后一夜,景南巡视完桃林,回到木屋时,见苏瑶正对着铜镜试穿喜服。烛光下,她的侧脸柔和温婉,喜服上的桃花仿佛活了过来,在衣料上轻轻摇曳。“真美。”景南轻声说。苏瑶回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明天,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嗯,永远。”景南走过去,替她系好背后的盘扣,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心中充满了安宁。窗外,秋虫鸣唱,桃叶沙沙,一切都在诉说着,历经风雨的等待,终将迎来最圆满的结局。而那潜藏的暗影,不过是这场盛大婚礼前,最后一道微不足道的考验罢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