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继续堕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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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休息室，她摸摸肚子，有点馋了。
人堕异种本身的能量就很少，所以此次行动消耗远大于补充，虽然不饿，但能量不充足引发的焦虑让她无时无刻不想把肚子填满。
“西秦？”
没人应，看来不在。
十三刚要用手环联系，就听外门被打开，随后是一股诱人的香气飘了进来。
“醒了？”
西秦推着餐车进来。
十三连忙下床，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快来尝尝，有你喜欢的炸鸡。”西秦将餐点一一摆上茶几。
“你做的？”十三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
“嗯哼～特地请食堂阿姨们传授的秘方。”西秦撕下一只鸡腿放入餐盘递给她：“试试味道如何？”
十三哪管什么餐盘，直接抓起就啃：“嗯，好吃……”
“慢点吃。”西秦怕她噎着：“这几只全是你的，没人抢。”
十三咬着鸡腿：“我本来还打算出去找异种的……不过这个也可以。”
西秦轻笑，自然地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油渍。
他是故意的。外面的异种太过靠近人类聚集区，鬼知道究竟吞了多少服用过药剂的人，他担心她再吃坏肚子，才特意先用这几只炸鸡来垫一垫。
吃饱喝足后，十三注意到餐车上还有个精致的盒子。
“那是什么？”
西秦把盒子拿过来打开：“乔毅妈妈送来的布丁。”
十三眼睛一亮，她很喜欢这个味道：“她怎么总是给我送布丁？”
“因为你救了她的孩子。”西秦回答：“两次。”
十三略显茫然：“有吗？”
“之前在边界区的那个仓库里，我们救下的那几个男生中，有一个就是乔毅的哥哥，乔恒。”西秦解释。
十三哦了一声。
“乔恒本想当面感谢你，但我替你回绝了，因为那会儿你还在睡觉。”
十三了然，没太在意，她舀起一勺布丁送进嘴里，又挖了一勺递到西秦嘴边。
西秦吃下后，轻声唤道：“宝贝儿。”
“嗯？”
“如果以后我又惹你生气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想怎么解气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好吗？”
十三眨了眨眼：“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西秦凑过去，半搂着她亲了亲：“答应我，好不好？”
“那我生气的话，你要来哄我……”十三犹豫了一下：“就算我不理你你也要哄我，不然我会更生气。”
西秦眼底漾开笑意：“当然，我怎么会舍得不哄小十三呢？我只是怕你不要我哄。”
十三迟疑了好几秒，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她突然凑近，警觉地在他衣领和袖口处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味道。
西秦顺势将她搂紧：“没有……不过，的确准备做点坏事。”
十三还在疑惑，却见西秦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将她唇边的布丁碎屑舔走。
而他的手也悄然探入睡裙之中，十三顾及着手上的布丁，一时无法推开那只所乱的大掌。
“等一下……我的布丁！”
“端稳了，宝贝儿。”西秦从容不迫追吻过去，笑道：“不小心掉下来的话，可就吃不成了。”
“所以让你等一下……呜……”话音未落，十三忽然轻颤了一下。
“西秦…！”
“哥哥在呢。”
当墙上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屋内的声音才堪堪歇停，而那半碟剩下的布丁终究是断断续续、分了好几次才吃完。
一切结束后，西秦抱着人去清洗，果不其然遭到了牙口攻击，不过他很快用温柔缠绵的吻，以及明日份不限量的布丁，暂时梳顺了暴躁小兔的毛。
整理过后，十三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疲惫地趴在床上，浑身上下酸软无力。
可恶的西秦……下次再也不要玩这么久了。十三又在心里暗暗发誓。
但当西秦收拾好茶几和沙发上的乱七八糟，回来搂着她，替她按揉酸软的腰，还将平板放在她面前，从背后拥着她打游戏时，十三再次将此誓言抛之脑后。
怀里温软的身体任由摆弄，鼻尖萦绕着十三身上淡淡的香气，西秦的唇角不自觉扬起，吻了吻她的后脑勺。
如果十三回头，必定能看见他眼里快要溢出的浓烈爱意。
窗外天光仍亮，十三先前补过觉了，此刻并不困，她玩着平板，渐渐感觉腰上的力道减弱，一扭头，便发现西秦不知何时睡着了。
十三这才想起来，他好像从昨晚自己惊醒到现在就没合过眼。
睡着的西秦敛去了平日的锋芒，眉目舒展，十三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上他的鼻梁。
好挺。
这个鼻子，曾经好几次戳在自己的大腿上，硬硬的，十三不禁有些耳热，刚想爬起来散散热，结果就被察觉她动作的西秦一把捞回。
“宝贝儿……”他闭着眼，吻在她的发顶，嗓音低沉得像呓语：“乖，陪我睡会儿。”
十三顿了顿，随即安静地偎进他怀中，背靠温热的胸膛，拿他的胳膊当枕头。而西秦的另一只手也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腰，将她与自己紧密相贴。
十三感受着拂过耳畔的绵长呼吸，指尖继续点击屏幕。
……
…
石岭基地的风波才刚平息不到两天，北边的多个联邦基地又接连沦陷，大批人员堕化，而西边与东边的异种竟也倾巢出动，直奔北境而来。
失守的基地不断发出求援信号，曙州及其附属基地迅速调动武装力量与勘测队伍前往支援。
而十三也被紧急召回了总站。为尽快控制局势，减少伤亡，陈秉义希望她能够再次前往北部基地支援。
然而，就在出发当晚，西秦却意外迟到，让十三先行出发，这显然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他再三保证自己处理完手头的事后会立刻跟上，于是十三在其他人的催促下只得先行前往。
北边出现的人堕异种远超预期，但幸亏陈秉义提前下令严查基地内部的外来人员，及时控制了一批潜在风险源，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
研究员们为十三注射了最新研制完善的平衡膜制剂，以防趁乱混入的新绿洲人。
有了天选者坐镇，大部分沦陷的地区很快被控制住，镇压行动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十三脱离人群，飞到了一座最高建筑的顶端，再次调动能量，扩大银网，丝丝缕缕的细线从天而降。
由于基地里人员密集，十三还必须收敛着释放，以免溢出黑雾，不过好在训练过多次的她已对此极为熟练。
在发现吸食这些人堕异种会感到反胃后，十三便不再贪图那点微薄的能量，而是干脆利落地将它们肢解杀死。
十三站在屋顶，忽然脑后一凉——又是被瞄准的感觉。
她迅速回头，本能地想调动银枝格挡，但随即想起计天蕊说过平衡膜足以抵御这种攻击，于是不再浪费能量，直接抬起翅膀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早已发育坚硬的骨翅挡住了针弹，后者瞬间炸裂开来，里面的溶剂四散飞溅。
十三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冷热交替的冲击，随即恢复如常，骨翅表面的平衡膜如预想中一样，中和掉了速冻剂的反应。
十三锁定了那名开枪者，身形疾掠而下，降落在对方面前。
那人惊恐万分，还未来得及逃窜，便被银丝缠住脚踝拽倒，他挣扎着往前爬，却听噗嗤一声闷响——
尖锐的骨刺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内部的黑线随之涌动，瞬间入侵了这具躯体。
只见他的瞳孔突变，手臂皮肤破裂，倒刺疯长，最终异化成狰狞的利爪。
他……堕化了？
十三心中一凛，连忙拔出骨刃。
等等，不对……
是她造成的吗？十三不禁后退两步，她不知道自己的翅膀具有这样的能力。
黑线，对了，那些黑线。
黑线是黑域能量的具象化，所以，是因为她的黑线侵入，才导致了这人堕化吗？
十三蹙眉，忽然感到了一阵后怕，面对扑过来的新生异种，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想起西秦曾经多次摸过自己的翅膀，他离她的骨刺那么近……
银枝猛地从地底刺出，将这具扭曲的躯体插上天空，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十三凝视着那具高悬的尸体，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人堕化时体表没有黑纹，而之前遇到的堕化者中，也有很多人没有黑纹。
既然她能导致他人堕化，那么……无名是否也拥有同样的能力？
联想到前两天的噩梦，还有长时间的失联，十三心头一沉。
这些堕化的人，会不会和无名有关？
她将头顶的尸体放下来，用丝线融化了他，随后面无表情地开始吸食。
这幅场景如果被严霖等人看到，估计会脸色大变地冲上来制止，毕竟，这怪物在不久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杀人和吃人，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十秒钟后，十三摸摸肚子，毫无异常。
她又拖过来另一具人堕异种的尸体，这具尸体是在她来之前就堕化了的。十三如法炮制，融化吸食，同样的时间后，胃部渐渐泛起一阵恶心。
好奇怪，十三想不明白。
天色渐暗，此次堕化风波终于逐渐平息，武装部收拾残局时，西秦才风尘仆仆地赶到。
十三摸着仍有些不适的肚子，刚想上前跟西秦说这事，却忽然闻到了一股同样令人恶心的气味。
她立马皱眉，后退一步躲过了他伸来的手：“你答应过我的。”
西秦见自己露馅，连忙柔声哄道：“抱歉，宝贝儿，但这次我真的没有抽血。”
“你没有抽血，身上却带着速冻剂的味道……”十三盯着他：“你拿自己做实验？”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确认了一下最终结果。”西秦试图转移话题：“杜衡他们将热腺素对神经的影响控制在了一个安全范围，这次是真的成功了。”
他的语气很轻快，能听出来心情不错，可十三的脸色却彻底沉了下来。
“你对自己注射速冻剂？”
西秦在欺骗与坦白中迟疑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十三直接上前狠狠踹他：“那是速冻剂！你这个笨蛋！”
西秦连忙抱住她：“是稀释过好多遍的，有安全指标的，我怎么可能真用自己的命去做实验呢，毕竟我还要陪着宝贝儿啊。”
“这段时间的异种潮太过异常，我必须推动他们尽快完善热腺素和修复剂，这是对你的最大保障。很抱歉，让十三担心了，哥哥有分寸，你瞧，这不是成功了吗？正如我预料的那样。”
十三气得直接朝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上咬下去，这一次她用了十足的力气，直至尝到血腥味，才猛然僵住。
这味道……
“别气了宝贝儿，对不起，哥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西秦任由她咬，另一只手仍抱着人，温声安抚。
十三却猛地推开他，大步冲向临时据点的帐篷：“严霖！”
沾染速冻剂的血液味道，正是会让她感到恶心的味道。那么，那些堕化的人呢？还有那些异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三找到严霖，立刻将这个发现告知了他，谁知严霖却讶异地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西秦，他原以为西秦早就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几分钟后，十三得知了融合剂的事。
“……”她低着头，拳头紧紧攥起。
西秦知道这件事，却选择了不告诉她，十三很清楚为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得知消息后立马去找无名吗？他一向不愿自己靠近那边。
“宝贝儿，你还没准备好……”西秦上前想去牵她的手，却被避开，不由得心底一慌。
十三抬眼看向他，总是清澈无辜的眼睛里此刻夹杂了怒意。
“我要去找他。”说着就往外走。
西秦急忙拉住她，却被甩开，他再次上前拦住去路：“十三，新绿洲现在情况不明，就连琼在那边的眼线也全部失联，如今又出现这么多诡异的异种潮和堕化事件，我们需要时间调查。”
“我不在乎。”十三直视着他。
西秦一怔。
“什么异种潮，什么堕化，我根本不在乎。”十三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多感情可以分在这个地方吗？”
“西秦，待在这儿，别再让我发现你拿自己做实验。”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你最好也别让我难过。”
“十三……”
西秦心头一凛，伸手想去拉她，十三却直接避开，径直走向监护组的车辆：“立刻带我回总站。”
十三的决定非常坚决，曙州总站为此召开了紧急会议。与此同时，观测塔发现靠近雪山的北部边界出现大量逃亡者，似乎都是从新绿洲方向涌来。
据前线勘测归来的人员称，新绿洲外围也发生了大规模人员堕化，自相残杀，形势严峻，甚至已经有部分基地彻底沦陷。
西边黑域所溢出的黑雾开始向周边蔓延，扩大了覆盖范围，而附近地区的异种潮不仅数量激增，行动模式也愈发混乱。
它们不再只针对北境，而是疯狂涌向所有人类聚集地，甚至比以往更逼近雪山区域，即便行动受到影响也毫不在意。
陈秉义眉头紧锁：“启动一级防御，全境进入紧急状态。”
联邦外围的混乱持续加剧，而那些躲藏在各地的新绿洲人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浑水摸鱼的行动，转而惶恐地向北境中心逃窜。
…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继续堕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