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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爱恨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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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眸光相对，情感错综复杂。
伤心、猜忌、失望、冰冷……
"陛下何必强人所难？"沈冰羽果断收回视线，"后宫佳丽三千，不缺罪妾一人。"
"朕偏要你。"萧辰衍捏紧她的手腕，"你越抗拒，朕越要得到。"
沈冰羽吃痛，却不求饶："得到又如何？陛下要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错！"萧辰衍忽然笑了，松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朕要的是你的屈服，你的眼泪，你的……真心！"
这句话让沈冰羽浑身轻颤。她抬眼看他，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为何……不肯放过我？"她轻声问。
萧辰衍没有回应，只是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别再让朕失望。"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沈冰羽一人呆站在原地，手中的断钗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环翠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惊呼一声，连忙为小姐包扎。
"他到底想要怎样？"沈冰羽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落寞与无奈。
环翠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陛下他……或许是真心……"
"帝王无心。"沈冰羽难掩怨色，"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月色如水，皇宫静谧而庄重。
沈冰羽被迫换上华服，披上披风，戴上那支沉甸甸的金凤钗。
镜中的她眉眼如画，肌肤娇嫩，惊为天人，可眼神死寂没有灵魂。
她内心惶恐，不晓得他到底是何心思。
要知道，自打他登基，他们只见过那一面，这三个月来，她本以为自己早被遗忘。
"沈才人，陛下等候多时，宣您进殿……"徐公公的声音焦急地在门外响起。
沈冰羽深吸一口气，起身时腿一软，险些跌倒。
环翠连忙扶住她："小姐……"
"我没事。"沈冰羽勉强一笑，"走吧，别让陛下……久等。"
萧萧风中，沈冰羽绕过层层宫宇，匆匆而行，那脚步像极了十年前相识时的脚步。
十年前暮春的雨刚歇，梨园内梨树枝条低垂，沉甸甸缀着未干的雨珠。
七岁的沈冰羽穿着藕荷色花裙，踩着湿润的青砖小径匆匆走来，锦缎绣花鞋面沾了新泥和碎花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光。
她踮着脚去够高处的花枝，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藕臂举起时宽大的袖管滑落，露出腕间红绳系着的小银锁。
最动人的是她投在水洼里的倒影——花枝折断的刹那，惊起的水纹将她的身影揉碎成千万片晃动的月光。
忽然有朗朗的读书声从梨树深处传来，她拨开横斜的花枝，看见青石上站着个素衣身影。
素衣少年回眸，“你是谁？”
声音洪亮，惊得小姑娘踉跄后退。她转身时带落一阵花雨，有瓣沾在睫毛上，像停驻的玉色蝴蝶。
素衣少年健步追来，看到小姑娘发顶旋起的小髻透出精心打扮的痕迹，她抬眼时，眸子里映着满树梨花的光影。
“我是沈冰羽，初见梨花繁盛，欲想攀摘。”声音倔强稚嫩。
显然她不自知，已闯入二皇子的封地。
萧辰衍向前两步，从枝头折下最饱满的一簇梨花，递于她手，“我叫萧辰衍。”
小姑娘踮脚簪在他素冠旁，歪着头浅笑道："辰衍哥哥，你戴着真好看。"
她说得理所当然，指尖残留的花香混着雨后的青草气，让萧辰衍想起昨夜读到的"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衍儿——”
远远的，是娘的声音！
萧辰衍急奔而去，抛下一句，“明日……不见不散。”
“喂——”小姑娘望着他早已没有踪迹的背影，“明日何时啊？”
显而易见，不会有回复。
小姑娘刚要转身，瞧见不远处落下一本书。
《太公六韬》。
是刚才那位小哥哥的，他跑的太急，书掉了也未察觉。
永安宫殿上雕楹碧褴，灯火辉煌，晃得沈冰羽飘走的思绪被强强拉回现实。
踏入寝殿的那一刻，她心弦紧绷，脑中一片混乱。
夤夜时分，纱幔微微倾动，萧辰衍已经换上寝衣，正倚在榻上看书。
遥遥相望，见她默默相侯，迟迟不肯上前，他放下书卷，目光灼灼，却无任何情绪外露。
"过来。"
声音分明是不大的，但却仿若震耳欲聋。
沈冰羽心口一颤，缓步向前，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行礼。
萧辰衍皱眉："朕说过，不喜欢你这种虚假的恭敬。"
"礼不可废。"沈冰羽语声迟疑。
萧辰衍旋即起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耳畔突然传来的声响，使沈冰羽软糯一声，下意识推他结实的胸脯。
"别动。"他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取下那支金凤钗，任她的青丝如瀑般散落。
"知道吗？你戴这支钗的样子，美得让朕窒息。"
沈冰羽僵在他怀里，心跳如雷，控制不住地发抖。
萧辰衍的气息包围着她，龙涎香混合着某种独特的男性气息，让她头晕目眩。
"陛下……"
"嘘。"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今晚，别想着拒绝朕。"
短短一瞬间，沈冰羽仿若置身油锅中，脸颊骤感一阵热浪，唇瓣嗫嚅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为朕宽衣。”
沈冰羽纤柔的身子一晃，被一股刚硬的力量抬起，随着他结实的臂膀抽走，她像没了主心骨，缓缓跌坐在地。
萧辰衍张开手臂。
沈冰羽踟蹰起身，不仅未上前还后退一步。
她的反应让萧辰衍彻底失望。
“你当真如此不愿接近朕？”声音中满是震怒。
沈冰羽语声微颤，“罪妾不知陛下……”
萧辰衍不疾不徐地逼近沈冰羽，凌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你是朕的妃子，你不知朕要你做什么？”
沈冰羽无言以对。
寝宫内安静地让人窒息，静到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沈冰羽努力控制住自己僵硬的双腿，缓缓走近。
她只觉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靠近，她胸口起伏，喘息地愈发急促。
转眼间人已经近在咫尺。
“哼！”萧辰衍嘴角一丝蔑视，“你是欲擒故纵？”说着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的脸靠得更近。
“你……真的很勾人。”萧辰衍拖着长音，继续用另一只手婆娑着这张美丽却冰冷的脸。
“怎么？做朕的女人就如此难吗？”萧辰衍的手温柔地探入她的腰身，“曾经的你不是很喜欢朕身上的味道么？”
沈冰羽本能地抗拒，萧辰衍手上的力度不由增大，单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她背身束缚住。
阵阵呜咽声传来。
萧暮然眉头紧皱，“为了他，你当真如此拒绝朕？！”
说着收紧力道，将沈冰羽压在身下，突如其来的胜负欲让他失去理智，双手猛然撕开她的衣襟，香肩微露。
沈冰羽双眸紧闭，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当看到她肩胛骨上的伤时，萧辰衍骤然僵住。
预想中的侵犯并未发生，萧辰衍双拳紧握，紧闭着双眼，努力平息着这浴火焚烧的欲望。
良久，他为她合起衣衫，只是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什么时候起……你会怕朕？"他忽然垂眸，双眸尽显痛心。
沈冰羽胆战心惊地睁开眼。
萧辰衍苦笑一声："朕要的不是你的恐惧。"他松开她，转身走向窗边，"徐公公，送沈才人回去。"
沈冰羽水盈盈的眸子彻底愣住了："陛下？"
"回去吧。"萧辰衍背对着她，身心困倦，"朕不想……强迫你。"
沈冰羽怔在原地。
萧辰衍语气低沉：“再不走，朕怕控制不住……折断你这身傲骨！”
沈冰羽不再迟疑，转身逃也似的离去。
萧辰衍猛地砸了案上砚台，墨汁溅上屏风，如破天夜色吞没孤雁。
沈冰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偏院的。
环翠见她回来得如此早，又惊又喜，连忙迎上来。
"小姐，陛下他……"
"他放我回来了。"沈冰羽茫然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曾被萧辰衍触碰过的发丝，恍然若失，她不知自己是期待还是后悔。
无疑沈冰羽还是有些惧怕他的，那一幕总是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先皇驾崩那日，沈冰羽从哥哥和父亲的交谈中得知蓄谋兵变，目标便是铲除二皇子。
“辰衍。”她来不及多想寻到太和殿。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鼻腔、肺腑。她来不急作呕，就被满眼的杀戮震惊到头皮发麻，顷刻间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席卷全身。
大殿上他身着银色铠甲，满脸血污，以雷霆之势，兵变夺权，那滴血的剑尖直指脚下的太子。
只一眼，但也仅那一眼，那双幽幽深眸中透露出的凶残与不可一世映入心际。
“辰衍。”声音中满是惊恐。
“羽儿？”
“念在昔日情分上，放过太子吧。”
显然沈冰羽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
“来人，好生保护沈小姐，送她回府！”
“辰衍，我求你。”望着他冷峻如刀削般的侧脸，沈冰羽满眼柔情。
“照顾好自己，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冰羽鞋子踏过血泊，伏在萧辰逸身上，想要用自己较小的身躯保护他。由于猛地扑将过来，身子撞上萧辰衍的利剑。
“羽儿！”萧辰衍紧握剑柄的手随之微微颤抖。
“二皇子！”护卫军中猛地吼出一声，唤醒萧辰衍心中的坚毅。
“来人，将沈家小姐押回沈府！”萧辰衍背对着她，眼神骤然变冷。
两名士兵上前，粗鲁地架起沈冰羽，拖着她向外走去，她的肩颈已被鲜血染红。
“辰衍，你答应过我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声音渐行渐远。
“萧辰衍！你怎能如此对她！”匍匐在地的萧辰逸怒视着萧辰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