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规则手札在废土封神》猪咪是只好咪

32、废土世界DAY5

　　系统判定结束，封锁区那黏糊的灰雾，“唰”一下就没了影。废土标志性干风顶岗上线，卷着沙砾狠狠糊了褚郁一脸。

　　“咳咳。”褚郁被呛得喉咙发痒，脑子里的晕乎劲还没散净，顾不上拍灰，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双手在身上一通暴力摸排。
　　很好，这熟悉的瘦削和干练，百分百属于“褚郁”，手指摸向右耳垂，方寸稳稳地别在那里。

　　本体确认完毕，安全感+1

　　视野稍微清晰点，就看见柳劲松杵在几步开外，柳领队的锅底脸比集镇上用了十年的炒锅底更黑，正低头戳着他那个宝贝平板。

　　嗷——！！！
　　旁边平地一声雷，堪比杀猪现场直播。
　　“腿，我的腿啊！”三儿那破锣嗓子带着哭腔，“哪个缺德冒烟的趁我躺尸开自助啊？骨头都要出来了。”

　　褚郁眉头一拧，视线平移过去。啧，视觉冲击不小，三儿那条迷彩裤，从小腿肚子往下，直接成了拖把条。布料下露出的皮肉，那叫一个惨烈，深可见骨，形状可疑的啃噬印子遍布其上，血糊淋拉。
　　画面冲击力太强，让人胃里一阵翻腾。看来他们“躺板板”这段时间，外面真没消停。

　　“我们通关了？”小七揉着太阳穴坐起来，“褚郁姐，三哥……”话没说完，视线落到三儿腿上，吓得差点又仰倒回去。

　　褚郁没空安抚小七脆弱的小心灵，扫了一圈。地上除了他们仨刚“诈尸”的，还少一个。蒋临那家伙早就没影了。这人跑路的速度跟他掏卡一样丝滑。柳劲松刚定位到他，这位爷就非常凡尔赛地甩出一张出域卡，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壕无人性”。

　　一扭头，褚郁才发现矮墙上还盘着个人。蒋临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根甘草根叼着，一条腿曲起，坐得跟个晒太阳的猫似的，悠哉得很。
　　见褚郁看过来，他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指向三儿腿边那一圈新鲜热乎的畸变体尸体：“醒了？躺得挺香啊。你们睡美容觉那会儿，来了几拨热情小可爱想开席，我顺手打发了。”他努嘴冲着三儿，“就他，最受欢迎，差点被卸条腿当鸡腿啃了。”

　　合着这满地的畸变体尸体，都是这位“清洁工”一个人的战绩。伤口位置刁钻，手法干净利落得不像话。褚郁自己就是用刀的行家，一眼就看出这绝不是靠运气蒙上的，这位“顺手”打理的效率还挺高。

　　柳劲松终于把平板戳熄了火，走到三儿边上蹲下。他用两根手指，跟验尸似的，飞快地戳了戳三儿腿上最“新鲜”的伤口边缘。
　　“大哥，柳队，您轻点成不，真要疼死了。”三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柳劲松面无表情地收回“作案”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血污，眉头都没皱一下：“像犬型畸变体咬的，”他抬眼看向还在嚼草根的蒋临，“处理得还行，暂时没感染风险。”

　　然后，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挨个扫过褚郁、三儿和小七。

　　“域本怎么通关的？”他盯住褚郁，“我只记得最后都挤在后院，连域主都没确定，就被踢出来了。系统判定依据是什么？”语气加重，“有人跟那个艾莉说了什么？”

　　“不知道啊。”褚郁回答得极其自然，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就感觉眼前一花，再睁眼就在这儿啃沙子了。柳队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吗？我还想问你呢。” 甩锅，装傻，一气呵成。主打一个“别问我，我比你还懵”。

　　探照灯立刻转向三儿。

　　三儿正疼得龇牙咧嘴，对上柳劲松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是跟褚郁一起从埃拉那个鬼域本爬出来的“老战友”，深知褚郁这会儿装傻充愣必有原因，只好配合演出，抱着腿嚎得更大声了：“哎哟喂疼死我了，通关？柳队你说啥呢？我脑子嗡嗡的，就记得被剥皮那会儿疼得快升天了，后面啥也不知道啊。”

　　柳劲松眉头拧成个川字，显然对这两个“一问三不知”的答案极其不满意。他又把目光投向最后希望，“小七，你呢？最后……”

　　“行了行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进来，蒋临从矮墙上利落地跳下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问什么呢，跟审犯人似的。活着出来不就得了？”他走到柳劲松旁边，伸手哥俩好似的往人肩膀上拍，一脸“你咋这么死脑筋”的表情。

　　柳劲松肩膀一抖，利落躲开半寸。

　　蒋临也不介意，嚼着草根，话头倒是挺正经：“要我说，别琢磨了。八成就是咱命硬，运气好，撞上那破域本自己能量耗尽，嘎嘣，寿终正寝了呗。”
　　他耸耸肩，“不然怎么解释它咻一下就没了？现在对付这玩意儿不就两招？要么靠研究院更新规则手册，要么拉封锁线搞封锁区。谁见过域本自己把自己搞崩了的？这不就巧了么，纯粹欧气附体，懂？”

　　这话听着玄学，但确实是眼下最“合理”也最省事的解释。柳劲松嘴唇动了动，显然还想反驳或者追问细节。但看着褚郁一脸“风沙太大我听不清”的放空表情，三儿抱着腿“哎哟哎哟”的演技派嚎叫，小七缩在一边眼神躲闪只会点头，再对上蒋临那副“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摆烂姿态。他沉默了。
　　虽然眼睛还在几人身上逡巡，显然没彻底放弃，但是暂时找不到突破口。他低头又在平板上划拉了几下，大概是在记录“域本疑似能量耗尽自行崩溃”这种离奇事件。“行吧。”最终，他吐出两个字。

　　褚郁心里明镜似的。柳劲松那“行吧”底下压着的，绝对是没死心的刨根问底劲。蒋临那句“能量耗尽”糊弄得了旁人，糊弄不了他这个一门心思扎在污染域里的研究狂。

　　麻烦在后头。褚郁很清楚。她那脑子里的系统，明显是“非标件”，特供版。更别提那“记录者”身份，每次进域本，总能单独划拉出一小片空间，跟域主或关键NPC“开小会”。
　　这种BUG级别的权限，让柳劲松知道，下场只有一个，不是被第三研究所当珍稀样本锁起来切片研究，就是被更上头的机构提溜走“协助调查”。

　　可她需要在外面活动，找许晚的线索得靠她自己一点点去挖。

　　柳劲松：“趁现在风险等级评估稳定了，我去趟中心点的控制室看看，那里应该有个控制中枢，说不定还有点能用的记录数据。”

　　地上躺着的三儿一听就嚎开了，抱着他那条“血呼啦”的腿：“柳队，哥，您看我这样，像是还能工作的模样吗？”

　　蒋临嚼着甘草根，眼皮都没抬，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拒绝加班的气息，甚至体贴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更多晒太阳的黄金位置。他的态度比写在脸上的“不奉陪”还清晰，免谈。

　　褚郁主动开口：“我跟你去。”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顺便，参观学习一下你们研究员的日常工作流程。”

　　中心位置离这不远，也就拐个角的事。近了看，那所谓的“控制室”，长得……嗯，很抽象。
　　跟电视剧里那种高科技操作中心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它更像是……褚郁在贫瘠的废土知识库里飞快翻找，哦对，有点像她小时候在旧信息库角落里，见过的那种“游乐场”的破落机房，只不过被强行套上了铁皮盔甲。

　　大窗户？早没了。只剩个歪七扭八的铁框框，里面那个所谓的操作台，也被粗暴焊了一层铁皮疙瘩盖上了。

　　柳劲松没停步，直奔那台被铁疙瘩包着、屏幕碎得像蜘蛛网的主控台。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冷不丁甩出一句：“前身是游乐场控制室。”
　　手指扫过铁皮边缘一块模糊褪色的油漆印子，“有段时间，这儿算个玩的地方。”话说到“玩的地方”时，声音卡了一下壳，然后猛地闭上嘴。好像“玩”这个词在这里烫嘴。

　　柳劲松扭头扎进那堆破铜烂铁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褚郁也识趣地没追问。废土往事是禁忌，她懂。
　　注意力重新转回柳劲松的手上，他正拿着根细长的合金探针在撬开的那块装甲豁口里倒腾。可惜那些电路板死得透透的，核心区域甚至熔成了黑亮的玻璃疙瘩，和烂糟糟的绝缘材料混在一起，相亲相爱一家人。
　　别说数据，估计硅原子都重新投胎了。

　　柳劲松不死心，又掏出一根更细的线接上去。滋啦一声，平板直接黑脸罢工，屏幕上飘过一行遗言似的乱码，嗝屁得彻底。

　　柳劲松：“……”
　　几秒后，他面无表情地收回工具，“物理结构彻底熔毁，没任何数据残留可能了。”

　　褚郁心里的小人立刻高举双臂比了个“耶！”，妥了，她被抓去切片研究的概率大幅降低。但面上不显：“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柳劲松扫她一眼：“接下来几天，别乱跑，最好是只待在宿舍楼，等我忙完手上的事，会过去一趟。”
　　褚郁：？

　　“还有，工作记录和总结报告，三天之内要写完发给我。”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怎么临时工也要写这种东西？褚郁傻了。

　　那头，柳劲松继续走着流程，“要是有不会的地方，你直接去找蒋临，让他教你，接下来几天他会和你们一样，闲在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