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废土世界Day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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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学府开学在即，会议室里，火药味却浓得呛人。
许圣心那句“后面确实打算要这么干”刚撂下，角落里“哐当”一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拍案而起，气得胡子都在抖，手指直指许圣心的鼻尖：“胡闹！”
“许圣心，你究竟想干什么？开放交流班还不够，还要让那些外城的……了解联邦史？学完联邦史下一步是不是真要带他们下地窟？我看你是昏了头，你这是要背叛家族，背叛整个堡垒的根基。”
他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许圣心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敲着桌面：“根基？李老，现在谈根基？外城拾荒队的伤亡报告，您没看吗，还是说，您觉得外城的防线是铁打的，永远不会破？”
“防线破了，接下来是什么？上城的温室花园？还是诸位屁股底下这把安稳的椅子？”
对面一个瘦高个鹰钩鼻，阴恻恻地插嘴：“哼，说得轻巧。就算你告诉他们真相，就算真给你瞎猫碰上死耗子，培养出几个能打的，那又如何？”他嘴角向下撇着，满是鄙夷。
“外城那些人，骨子里流的就不是我们这种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给他们知识，给他们力量？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前车之鉴摆在那呢，你许圣心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低估了人心的贪婪和忘恩负义。到时候他们会记得是谁给的机会？不，他们只会恨，恨堡垒抽干了他们的血，恨我们拿他们亲人的命填坑！”
“对，其心必异。”旁边立刻有人帮腔，“外城人骨子里就带着不安分。教他们战斗技巧已经是恩赐了，还要教联邦史？让他们知道堡垒的秘密？知道我们是怎么、怎么……”似乎觉得后面的话太露骨，硬生生刹住了车，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许圣心迎着那些刀子似的目光，平静地反驳：“只要有一个记恩的，关键时刻就能拉来一个区的援兵。这笔买卖，不亏。”
“荒谬！”另一人拍案而起，“许圣心，你少在这里唱高调，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把堡垒的资源白白送给外人？削弱我们自己的根基？”
“资源是少，”许圣心冷笑，“但给了他们，我们的少爷小姐就饿死了？还是说给了他们，外城人立刻就能成材？这账，算得明白吗？”
嗡嗡的指责声又起来了。
许圣心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熬大夜的疲惫，却硬得像块铁：“各位，”她抬高了点声音，压住嘈杂，“帽子别扣太快。又是叛徒又是造反，我话还没说完呢。”
“第一批学员，不会遍地撒网。我们只从各区研究院挂名的清洁队里挑。都是签过生死契、经受过考验的熟面孔。入学前，保密协议会签得死死的。我们付出资源，换来的是一批能打硬仗、熟悉污染的预备力量。这笔投入，值。”
“地窟下面是什么情况，在座各位比我更清楚。光靠我们这点人往里填，填得满吗？再这样下去，大家一起玩完，现在不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我们就是自掘坟墓。”
“代价总是要付的。要么付出现在看得见的资源，去尝试改变；要么，就准备好付出堡垒的安全。没有第三条路。”
会议室短暂地安静了一下
“哼，”刚才那位李老再次开口，火气消了点，但眼神更警惕，“空口白牙谁不会？你怎么兜底，要是招进白眼狼，或者资源打了水漂……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许圣心坐直身体：“今年，只算是试运行。效果如何，年底见分晓。如果效果不佳，达不到预期目标，不用诸位费心，我自会叫停交流班，并且——”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主动向联邦最高议会递交辞呈，引咎辞职。”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
辞职的份量，足够重。
连最咄咄逼人的几位，眼神也闪烁起来，互相交换着目光。
最终，还是那位李老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认了：“哼，就算试点，联邦史课程也必须严格限制。只能讲新纪元通史框架，任何涉及地窟深层、旧纪元、家族秘辛的内容，一概不准碰。实战课……可以有限度开放基础生存和低烈度对抗，但必须有我们的人全程盯死，下地窟实战？想都别想。”
许圣心沉默了几秒，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抬眼扫过众人：“好，联邦史课程内容按您说的办。但实战课……”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紧盯着她的脸，“必须包括基础的地表污染环境适应训练。不然，我们培养的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有能在废土上活下来的，才叫人才。”
“你……”李老还想争，旁边有人偷偷拽了下他袖子。老头胸口起伏几下，把话硬咽回去，一屁股坐回椅子，别过脸去生闷气。
一片沉寂中，一直窝在角落打盹的蒋临，像刚睡醒的猫，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确认开班了是吧？行，我那一系，要三个名额。内定的那种。”
鹰钩鼻男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炸毛了：“蒋临！你什么意思？！”
蒋临眼皮半抬，慢吞吞道：“话都听不懂？字面意思。你们出钱，我塞人，要三个名额。怎么，耳朵塞畸变体的毛了，听不懂？”
鹰钩鼻脸黑得像锅底：“你们系必须出相应的资源，按人头摊。”
蒋临摊手，一脸无赖：“要钱没有，要粮没粮，贡献点？不信你去问姓柳的，我裤兜比脸还干净。”
“那就免谈！”鹰钩鼻斩钉截铁。空手套白狼？做梦！
蒋临不以为然，“那就是谈崩咯？行。”他慢悠悠站起来，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反正地窟又不是你们的私有财产。那是我老师、师叔、师祖……哦，还有前面三代、四代府长，一锹一镐挖出来的安全区。”
他歪头，冲李老咧开一个笑：“不让进？简单。我哪天心情不好，随便找个安全区埋点小礼物，砰——大家一起玩完。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又不敢杀我，对吧？”
“无法无天！”有人怒喝。
蒋临已经走到门口，头也不回：“话撂这儿，不让我塞人，谁也别想进。什么人类未来？关我屁事。”门“哐当”一声甩上。
“混账东西……”李老气得哆嗦，指着门问许圣心，“还有规矩吗？啊？”
门外，蒋临的冷笑声跟刀子似的飘进来：“李老，别摆谱了。五十年前要不是我那几个死脑筋的叔伯主动让路，现在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再啰嗦，我今晚就吊死在你家大门口。至于后果？呵呵，您老自己掂量。”
脚步声远了。
李老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终究没再吭声。
等蒋临走远，李老才把火撒向许圣心：“许圣心！看看你惯出来的好货！”
许圣心一脸无辜，摊手：“关我啥事？我也不知道小临咋突然对这交流班感兴趣了。你们自己吵翻了天，我能拦得住？”她语气轻松，“要我说，不就仨名额吗？给他呗，估计就是小孩子闹着玩，新鲜劲儿过了就扔。”
李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他一走，呼啦啦跟着走了一大片。
会议室空了大半。
许圣心笑了笑，浑不在意。
“破局的好机会，代价不大。”她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留下的寥寥几人里，有人叹气：“说得轻松，搞砸了，你许圣心的一世英名就完了，得被钉在堡垒的耻辱柱上，刻上叛徒俩字。”
许圣心没理这茬，自顾自往下说：“不管怎么说，这几届学生，都得给我下血本教，不能再养废了。”她脸色一肃，“以后关起门来斗，输了也就输了。今年所有的高级研究员，都给我滚下去当老师！”
“学员里，我不求个个都是天才，”她眼神锐利，“但必须给我弄出几个妖孽来！当鲶鱼，给我狠狠地搅，就算演，也得给我演得像模像样。”
有人忍不住插嘴：“要实在没出挑的苗子呢……”
许圣心一咬牙：“你们几个，给我找假身份，换张脸皮，装也得给我装成绝世天才的样子，听明白没？”
众人：“……”
疯了，许圣心绝对是疯了，让他们这群至少A级起步的老家伙去装嫩？
有人苦笑：“这不合适吧？万一演过头，把真苗子打击废了……”
许圣心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就是要狠狠压着他们，让他们知道天有多高。就是要踩着那些冒牌天才往上爬，踩死一个算一个。资源？全给我堆到真金白银上，喂废物？不如喂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废土世界Day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