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江掌门中蛊不深情意深 不速客蛰伏已久现身刁难 ...
-
炎寻天把手帕塞回衣服,似有深意地又看了江灵溪一眼,才出了内室的门。她敲了敲隔壁的石板,不一会儿,钟炽心就带着几人过来了。
“灵溪被我点了穴,已经昏睡过去了,劳烦苏姑娘去看看。”炎寻天神色不好,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钟炽心不敢耽搁,马上带她们进去了。
苏百蘅掏出药箱的银针、和一个药瓶,还有一个小瓷碟,放在江灵溪手腕边。
她把江灵溪的右手抓过来,指甲的颜色还是没变,然后捏紧银针,扎在江灵溪的虎口处。苏百蘅把银针拔出,流出了黑血。
她拔掉药瓶的封口绸,用棉布蘸取了一些药,涂到江灵溪的手腕,药的颜色没变,苏百蘅松了一口气。
“还好,江掌门中的蛊咒只是普通的,效力不太强。如果她此后不再接触那些人,症状应该不会太严重。”苏百蘅诊断完,帮江灵溪擦拭干净,和炎寻天仔细交代。
“这不是难事,灵溪在我处待着就是。今天真是太过叨扰苏姑娘了!”炎寻天勉强挤出一抹笑,心中竟是苦涩。
“既然江掌门现在不省人事,今夜是问不出什么了,我带师妹们回去吧。”钟炽心窥见炎寻天心绪不佳,主动带人离开。
更深露重,几人回了房间各自准备沐浴更衣。钟炽心特意嘱咐了门生,今夜要多烧些热水。
她深夜巡视的时候,看见后厨还有烛火亮着,钟炽心以为是谁晚上偷偷加餐,一进去,发现是季长赢扇着扇子在炉子边煮汤。
“季师妹,这是在忙活什么呢?想吃夜宵?怎么不让金婆婆给你做,今天自己忙活上了!”钟炽心觉得新鲜,季长赢在她们这一辈同门里是出了名的懒,这次见来,整个人倒像是脱胎换骨。
季长赢的脸烫的发红,不知是因着炉子里的炭火太热,还是被说得害羞。“啊,就是苏姑娘受了些寒凉,不太舒服,这方子是陈婆婆教过我的,我就给她煮些热汤,这个时辰了,不好劳烦金婆婆了,我就自己动手了!”
季长赢擦了擦脸颊的汗水,讨好地和她笑笑,“师姐,你要不要也来一碗?今天大家都被大雨浇得不轻。”
钟炽心一脸慊弃地摇摇头,坏笑着逗她,“不用了,这是师妹煮给心上人的,做师姐的可不能这般贪嘴,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师妹来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只安排三间房就好?省得你们还要分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嘘!"季长赢看她这幅样子,连忙让她住嘴,“我和她发乎情止乎礼,你别乱说!她脸皮薄儿,你可别到她跟前儿惹她!”
“放心,我不做这种缺德事。只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们关系非同一般,连江掌门都看出来了!”钟炽心压着嗓子轻轻笑出声,眼睛都笑弯了,“师妹如今有了心上人,人也变得勤快了不少,是好事!”
“我不和你说了!”季长赢脸上的热气散不去,说话占不了上风打算逃,她熄了炉火,端着那壶热汤和两个碗迅速溜走。
“对了!”季长赢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了脚步,脸色变为严肃,“今日山上的那些不知名的尸首,我担心她们的同伙可能会拿这些人大肆做文章,说祝融门出了人命官司,师姐明日处理的时候可要当心。”
“师妹所言极是,我记下了,赶紧回去吧。”钟炽心拿了两个勺子,放到季长赢端着的碗里,“勺子忘了。”
两人笑着道别,各自回了房间。
季长赢一进门,就看见苏百蘅坐在离门前不远的位置,“阿昭在等我吗?”
“自然是等你,这洗澡水要凉了。这是什么?”苏百蘅搓搓手,要进去帮她倒热水。
“你先洗吧!洗完先把这热汤喝了,是驱寒的。”季长赢说着,撸起袖子,提着桶里的热水就进了里面。
“长赢,今日不是喝过了吗?你跑去厨房就是忙活这个?”苏百蘅和她一起提着盛满水的木桶,心上一股暖流涌过,柔声问道。
“陈婆婆和我说,泡完热水澡之后喝效果最好。你快进去吧,衣服准备好没有。”
苏百蘅向后看了一眼,眼珠转了转,点点头,“那我进去洗了。”
季长赢立马自觉地退了出去,用手捂着汤壶,趴在桌上等她出来。
“长赢,刚才的衣服被我不小心弄湿了,你拿件新的过来!”苏百蘅低声唤她,听着有些着急。
季长赢猛地站起来,“好,我马上就来!”
她擦干净手,从衣柜里又拿了一件厚实的亵衣 ,犹豫着去里面。
季长赢走到离她几步远的位置,闭上眼睛,把衣服递到帘子里面。
突然她感觉手上沾了热水,还有温热的手指握住她。
“长赢,你怎么站这么远?”苏百蘅接过衣服,但是握着她的手不放。
季长赢睁开眼,但是不敢看向浴桶的方向,手抖的不成样子,“你穿好赶紧出来吧,我先去给你倒碗热汤。”
“你平时不是总说要不要一起洗,你今日怎么不进来?”苏百蘅总算放开她,趴在浴桶边上调笑她。
季长赢觉得浑身都发热,燥得不行,踉跄着跑出去了。
苏百蘅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到外面,被季长赢直接塞到手里一碗热汤,“赶紧喝吧,我去洗洗。”
“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跑什么?”苏百蘅佯装委屈,伸手拉她,还凑到她眼跟前儿,媚眼如丝。
“好阿昭,别消遣我了!”季长赢嗅到她身上花瓣的清香,看着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耳朵都红了。
苏百蘅单手端着汤碗,喝了一 大口,然后轻轻拽着季长嬴的衣襟,吻着她,把嘴里的甜汤尽数渡给她。
“现在去吧。”苏百蘅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骄矜,那双桃花眼似是摄人魂魄,色授魂与,原来是这般趣味儿。
季长赢把她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把人拽到怀里,扣住她后脑勺,直到苏百蘅感觉有些晕眩,她才放开了她。
待苏百蘅反应过来,做坏的人都沐浴完出来了。
“热汤可都喝尽了么?”季长赢从后面抱住她,闻着她发丝的清香,觉得自己醉得厉害。
“给你留了一碗,喝了再进来睡。”苏百蘅羞得要走,但是身后的人不肯放行。
“那你喂我。”身后的人呵气如兰,还故意贴在她耳边,她痒的站不稳。
苏百蘅没法子,只得照做。
热汤悉数饮尽,季长赢把人抱起来放进床榻。
“还冷吗?这手还是冰的厉害。”季长赢轻轻搓热她的手,给她裹紧被子。
“有人记挂,没那么冷了。”苏百蘅垂下眼帘,难得说这种情话。
季长赢把人抱到腿上,吻她眉心那颗红痣,眼里都是珍视。
“长赢,其实我刚才是愿意的,你可以留下来的。”苏百蘅的手指在她锁骨来回摩挲,动作轻柔,说话却直白。
“是因为今天在山上的事吗?让你受惊了?”季长赢压下自己的冲动,在她背后轻拍。
苏百蘅没有说话,在她唇上轻啄,紧紧搂住她,格外主动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青涩的姑娘。
“阿昭,别这样!留到我们成亲之后吧。”季长赢轻轻把人拽开,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苏百蘅知道这是季长赢对她的尊重,可是心里还是不免失落。一连两次主动都被心爱之人推三阻四,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滴到季长赢的衣服上。
“那我回自己房间睡,不碍着你了。”苏百蘅欲坐起来下床,却被身边那人死死箍住肩膀,无法动弹。
“阿昭,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季长赢用衣袖擦干她的眼泪,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像个受伤的小兔子。
苏百蘅心里不愿承认,今日被江掌门挟持的确让她受了惊,她很怕自己突然遭遇不测,所以她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她不希望二人之间留有遗憾,她此刻什么都不要想。
“我说过会护着你,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你相信我吗?”季长赢吻去她的泪水,柔声哄她。
苏百蘅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她哄骗着,身子发软,浑身无力躺了回去。
此时的南宫媇,躺在床上,把葛清遥做的荷包贴在胸口,她的心思飘回了堇城,这些日子倒春寒,阿遥应该有换厚衣服吧,她现在也会睡不着吗?也会像自己一样,思念着她吗?还是继续和自己赌气,一想到自己就不悦?脑海中葛清遥的脸逐渐清晰。
而年素商就不一样了,盖了两床被子睡的香甜,脸上还带着红晕,砸吧着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珍馐美食。
河倾月落,五茗堂又回归了一片寂静。
又是一天,天空刚刚透出些光亮,像未被墨水染黑的宣纸一角,街上还没什么人,五茗堂的人推着放了几具尸首的车,从后院的门出去,接应的人推着车走远了,她们才回去。
到了用早膳的时候,炎寻天早早就吩咐门生通知做客的几人,她起得最早,在膳厅等着几个小辈。
可饭菜还没端上来,门外就有人先急着要进来了。
“祝融门的人呢,给我滚出来!”
门外的百姓听着这叫嚷声,纷纷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