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法庭绝不会接受任何的挑衅与欺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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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雨夜蔓延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黑压压的空气被风吹向四面八方，站在城市高楼的人伸出手，示意被唤醒的利爪们观察这座将要被猫头鹰法庭暴行笼罩的城市。白色的猫头鹰面具冷漠地划过他们本拥有着的城市，男人张开了双手：“过来看看吧！看看，这一座在今天晚上要死在我们手上的敌人的墓碑，看看我们将要夺回的城市巢穴——我们将要夺回我们的王国！”
“现在——”
哥谭市立停尸房的无名尸体抽动僵硬的手指，蒙着一层死白的眼睛很快就转出压沉的黑色，一具具尸体从停尸床上爬起，他们从一起又一起无名氏连环杀人案中来、从布鲁德海文的城市来、从哥谭的沉默角斗场中来。传来的尖叫声划破了被雷声掀开的帷幕，露出阴冷的锋芒。
“去吧！”
被男人指挥着的利爪们看见了在一片冷光霓虹里穿梭的义警们，这群夺走法庭所有物的盗窃犯们，法庭会给予他们最致命的惩罚，是他们不断奔向死亡的自己、是哥谭里被夺走的一切、是这群人在乎不曾抛弃的所有。张开翅膀的利爪们跃入雨中，扑向湿嗒嗒、将会被鲜血浸染的城市。
“去夺回哥谭！”
男人大笑着。无数张白色猫头鹰面具出现在哥谭上空，一如他们在迷宫中沉默注视蝙蝠侠的张皇一般，胜券在握地注视着会回到他们手上的城市，这里只不过是法庭的又一个迷宫而已，没有谁可以逃过法庭的审判。
摩托轮胎被飞刀刺穿，沉重的机车重重摔在地上，幸好红头罩眼疾手快，一把拎着罗宾在地上滚了两圈避开了说不定会被摔断腿的命运。没好气地踹了一脚脚边的石子，红头罩忍不住骂了起来：“这群该死的利爪，埋伏人也不需要这么突然吧。”
扯回自己的披风，罗宾眯起眼睛，抽出武士刀对准虎视眈眈的杀手们，“闭嘴，头罩，你现在应该思考怎么干净利落地解决这群业余杀手们。”
收回插在胸口上的双刀，死侍吐出一口气，扶了扶自己的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剧烈的运动后感到腰痛，他的意思是，他真的有这么老了吗？咔吧咔吧扭响腰后，穿着红色制服的雇佣兵才确定只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了，谁叫他最近追求的死亡女神给他的任务都是一些穿梭世界线的小小滚动呢？
“这么一想，好好收拾这一群不知好歹的哥谭本地土匪还是个不错的选择。”死侍吹了个嘹亮的口哨，现在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晃了一眼似乎在破解什么的红罗宾，他耸了耸肩膀，没把对方算到聪明人里面去，因为他要稍微打扰一下对方了，“红——罗宾，你还不告诉我有关蓝色小子和扳机的事情吗？我可是答应你的要求了。但我真的不相信你们对现在的利爪们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但为什么你就叫一个红和罗宾，听起来就像是给知更鸟分了一个详细的类别——DC的编剧果然是没有什么好脑子了，你不如趁早换个地方——谁知道后面会死哪个罗宾。”
“蓝色小子？”重复了一遍雇佣兵口中的问题指代，沉溺进信息海洋的红罗宾才抬起头，无视掉听不清的杂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死侍拉上了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招来的出租车，认真的吗？在和猫头鹰法庭的追逐战里，还有这么不怕死的哥谭人？从后视镜上打量了几秒傻乐的司机，他觉得这是雇佣兵自带的驾驶员，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
“嗯哼，蓝色小子——他是怎么勾搭上扳机的？”
频道里传来打斗声，红罗宾犹豫片刻，最终选择摘下它，“我会告诉你的，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件事情——帕维尔·霍洛多夫是怎么成为扳机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上全是汗水，黏糊在战术手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可能只是因为迪克陷入了一场对秘密的追逐中，而作为兄弟的自己同样也被谜题吸引，所以想要先一步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也有可能是因为，有着一副愁眉苦脸、为情所困表情的迪克看起来像是快要发疯了，提前得到的答案有助于安慰失意的老大。
在假想中还未得知答案的夜翼压低重心过了一道漂亮的甩弯，亮蓝色的制服没能混进哥谭的阴影里，利爪们前仆后继地涌向油门拧到最大的摩托，尖锐的爪子在暴雨中发出刺目的银光。
坐在车后座的扳机控制住了自己，没把手抓到布鲁德海文义警的腰上，反而稳住下盘，死死夹在蝙蝠侠朋友的代步交通工具上，空着的手抽出别在后腰上的双枪，“你的车技有没有好到能让人在后面开枪不会被子弹反弹的地步？”
“我以为这件事情是取决于开枪的人。”夜翼几乎是咆哮出来的，炸裂的油门轰鸣声里，他们两个简直就像是哥谭夜晚到处闲得没事干的飙车党，还会时不时制造一些并不受欢迎的动静。又一次险而又险地避开利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好像可以扔个没完没了的飞刀，他骂了一声，“你知道，我本来不想你开枪的，哪怕你有合法持枪证——但我敢保证持枪目录上没有一把改造过的Desert Tech HTI狙击步枪——你至少不应该用这个身份开枪！”
“但他们真的太傻逼了。”扳机受不了像雨水一样追逐着他们的飞刀了，天知道，即使他去过中东出过任务，但依旧觉得哥谭这地方比战乱的地方还邪乎，最邪乎的是，即使这样，他都没有想过搬家离开。捷斯潘吐出一连串的子弹，噼里啪啦地和刀子撞了个遍，他吐出一口气，“该死的，全部都是该死的——”
伴着滚滚而来的杂音，夜翼空出一只手按紧耳机，努力想要在一片混乱中听到一点声音，比如他们现在能和谁汇合解决一部分倾巢而出的猫头鹰杀手。但听到的几乎全是和这里如出一辙的混乱，以至于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雇佣兵搞出来的动静掩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伊莉娜很快顶替了兄长的位置，射出的子弹一口气击穿五六把飞刀，最终止步在无情的冷雨中。腰带在倾泻的子弹风暴中被扳机掏了又掏，确认没有一点P226子弹备货的雇佣兵要对这个不能刷子弹POS机的世界绝望了，“你的车技能稳到支持我使用不在持枪目录上的狙击步枪吗？”
“你认真的吗？谁会在摩托车后面狙击？”意识到雇佣兵似乎在怒火中走投无路，夜翼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很快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差一点距离就能冲出东区的范围，一口气从谢尔顿公园飙上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他们应该不会在大桥上埋下炸药吧。所以我只要，不停地用最快的速度就能赶回韦恩庄园——不留守人在蝙蝠洞对便士一来说是个错误到了极点的决定。”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猫头鹰杀手，夜翼吐出一口浊气，扬声道：“你现在就抓好我！”
“什么？”试图扯下背在背后的亚历山大三世，做在摩托后座开枪狙击第一人的扳机一时不查，没抓住一点稳定物的上半身在后面摇摇摆摆了好几下，一下摔到夜翼的后背上，战术手套也扣到了对方的腰上。
雨水比刀尖还要猛烈地割到脸上，被利爪掷出的飞刀扎在后背上两三把的雇佣兵现在严重怀疑理查德·格雷森那张漂亮脸蛋上全是血痕。该死的天气、该死的利爪、该死的哥谭，本是对一年多以前自己死讯占据的大脑终于在疼痛和心疼中燃烧成连片的愤怒，连带着这十几二十日的郁气都要一并发作到法庭之上。
率先回到庄园洞穴的蝙蝠侠跳下车，连滚带爬地检查了一遍阿福是否有半点受伤的迹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才抹了一把脸，稍微清理了一番脸上的雨水，又从腰带里拿出U盘，“检查一下，阿福。”
“数据也可以传给我一份。”红罗宾接入了蝙蝠侠的频道，神谕已经在公共频道里指挥搅局者带着黑蝙蝠去找红头罩他们汇合了，至于正在跨桥的夜翼和扳机似乎被干扰了信号，暂时联系不上。坐在开得并不安稳的出租车上，蝙蝠侠的第三个孩子看了一眼因为死侍和利爪打斗起来从而掉下去的车门，“蝙蝠侠，如果你有мэр的联络方式，我想你可以向他问一个人——一个自称死侍的雇佣兵。他的手上有对付利爪的手段，不是我们研究出来的液氮冰冻，是一种特殊的金属，在他的双刀上充当了涂料。而且，他非常了解猫头鹰法庭。”
正在破解U盘内容的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布鲁斯老爷穿上了不久前才研制出来的装甲，他确信这件大块头还没做好性能测试。所以他一边手上不停地入侵U盘内容，一边分出心说：“我来不知道韦恩家族还有穿半成品的日子，这真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听起来布鲁斯老爷的审美也开始向突然富有的哥谭阔佬靠近了，是真的要承认哥谭最大的阔佬身份吗？”
“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蝙蝠侠向管家保证，随后就开始试图强制接入мэр的平行宇宙通道。在一阵混乱的声音后，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在问有什么事情，雨声混着枪声在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心里过了一遍就得到了答案，没有纠结的余地，他直来直去地问了出来：“你认识一个自称死侍的男人吗？”
“死侍？”мэр棕色的眼睛装进蝙蝠洞的屏幕，里面的扳机正和夜翼咬牙突破利爪的围追堵截，看得出来他们就快回去支援即将和猫头鹰杀手们爆发战斗的蝙蝠侠了。三十多岁的男人转头，又看了一眼改造了一只手臂的布鲁斯·韦恩，“不止我认识。”
站在出租车车顶，淋着大雨的死侍突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就像是他当时和还在读高中的帕维尔·霍洛多夫说自己只是离开几天一样的预感，虽然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并不妨碍他这么说，“红罗宾——红萝卜，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有点太小了？”
“太小了？”捕捉到异常数据流的红罗宾探出头，望向一下盘坐在车顶的死侍，垂下来的脚差点搭在了他的脸上，“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搞个大的？什么样的范围才能称作为大呢？”
“这——”阿尔弗雷德看着破解出来的名单，仰着头，“这不可能！”
“阿尔弗雷德？”
“一张暗杀名单，布鲁斯老爷。一张囊括了整个哥谭市社会名流的暗杀名单。”
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妇人坐在轮椅上，任由身后的猫头鹰给自己撑伞，“你得知道，每一个塑造这个城市的人都在试图挑战法庭的权威，而法庭绝不会接受任何的挑衅与欺辱。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忤逆都审判出局。”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法庭绝不会接受任何的挑衅与欺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