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The moon is over the ri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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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红罗宾问住的死侍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怎么着，也得有半个哥谭都炸起来才算是大范围吧。我可没见过闹了几条街的人就被称为超级反派了！对了，红萝卜——红罗宾，你的名字真的很像我最讨厌的食物，除非它在咖喱里，你在前面问了我一个什么问题？我没听错的话，是有关帕维尔的吧。”
往后避了避思维跳脱、说着叽里呱啦一堆杂音的雇佣兵垂下来的腿，红罗宾确信自己在上面看见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混合物的血黑色物质，这下他连气都憋了起来，连忙退回装了半车风雨的后座里。
出租车司机习以为常地在听不明白的杂音中踩下油门，跟着GPS一路朝着韦恩庄园出发，碾过不算平坦的路，颠得红罗宾放弃继续用臂上电脑搜索异常信息流，转而抓紧了被特意加固过的安全带。坐在车顶上的死侍没放弃他的问题，用刀尖戳了戳车门的连接处，没在意自己是不是又要给司机搭档赔一辆车。
“我以为你现在会更好奇猫头鹰法庭的大范围是什么。”听到便士一诧异又惊惶的声音，红罗宾倒是更想把问题引向会解决现阶段问题的方向，为此他现在恨不得能一拳就把死侍的问题揍回对法庭的不屑里。说句实话，他现在还对雇佣兵的双刀涂料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也是需要了解的内容。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压根没什么好说的——DC的编剧总是喜欢给哥谭人民上一点生活强度，金钱、感情、日常……当然当然，主要角色也会有压力，好像还算是最狠的那一批。但没有关系，大部分的能在滥用的回春泉里活过来接受没有尽头的苦难堆砌之路。”看着一脸茫然的红罗宾，死侍打了个哈欠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天知道屏蔽词到底让对方听到了什么样的话，说不定就是“的”字开大会。
这么一想，他倒是放弃追问小孩问的问题是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了。反正左看右看都像是对方不确定帕维尔是不是扳机，要不是那一拳，其实他也不是很能确定披着Уби?йца（杀手）的兜帽斗篷的人会是志在研究铃兰和茉莉的小孩。死侍往出租车后看了一眼，利爪群似乎确认了这条路上的家伙又是突发情况，开始减少无谓的追击了。
“你刚才是不是想知道大范围是什么？”死侍翻进了被雨水淹没的车后座，一屁股压在了跌宕起伏的雨水滩上，湿嗒嗒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地伸直了腿，“我可能想起来了一点，就比如从佩特里代理市长开始屠杀——你的老管家是不是破解出了一份暗杀名单？现在差不多应该死了一半了吧。”
红罗宾的脸霎时白了下来，频道里的便士一正在惊呼一张即将沾满鲜血的名单，上面囊括了大半个哥谭社会名流。他的目光缓慢地转向坐在自己旁边拍着雨水滩的雇佣兵身上，终于意识到对方落魄而又异常活跃的原因——抢在事件之前的答案，会带来什么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止是红罗宾听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哥谭老城区的红头罩和罗宾，以及在哥谭大学附近的搅局者和黑蝙蝠都听到了。打斗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后就是更加猛烈的进攻，几乎是奔着要将这群脱离人类范畴的家伙揍进哥谭湾去的。
“我现在正在接入上西城、钻石区和时尚区的监控，还有，”坐守在钟楼的神谕没太多念头，她不知道戈登会不会在今天晚上出事，心皱成一团强作硬挺的支撑着自己继续检查暗杀名单上的家伙还有几个幸存，“你们得偏离回韦恩庄园的路了，审计员、副治安官、最高法院法官、公共议员、城市规划委员会委员长……他们需要我们。”
蝙蝠侠听着神谕安排年轻义警的去处，只有夜翼的线路一直显示异常无法连接。他的心在古怪的电流声中沉了下去，他有了一些不算好的猜测，尤其是选择了布鲁德海文作为栖息地的蓝鸟频道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猫头鹰的尖啸后，他能感到，自己的胃正在腐蚀心跳。
潜入韦恩庄园的利爪群掠过这座被火灾和地震摧毁又重建的老宅，拉下的电闸为他们探寻蝙蝠侠的秘密基地指明了道路。一窝蜂地涌入不同的入口，他们的脑袋中几乎能想象到作为猫头鹰食物的蝙蝠有多么鲜美可口，唯一可惜的是从这里扑腾出去的知更鸟们没能在这里，谁会嫌弃自己的食物多呢？
贪婪的利爪群进入了蝙蝠的巢穴，剧烈运动过的身体冒着滚滚的热气，烫出了雨水更加稀疏的表现方式。片刻的打量巡视没能叫他们第一时间发现过低的温度，只满心装着会以虔诚心态摆上餐盘里的蝙蝠，于是散乱零碎的脚步响荡在地下洞穴的每一处，毕竟他们坚信自己才是胜券在握的猎手。
被切断频道通讯的夜翼在暂停的混乱声中发现了变成孤岛的事实，但如果非要扯加上扳机就不算是孤岛的话，他会说他们是长在南极的香蕉，处处都写满了不合时宜。即使摩托一路滑向最大速度，也甩不掉穷追不舍的猫头鹰杀手，又骂了一句不太好听的夜翼在高速中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密密麻麻的利爪们，“他们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法庭到底要做什么？我可不相信是他们爱上了我们中的其中一个！”
“嘿，你要对你的魅力有点自信！我想是个人见到你都会爱上你！”在后座的扳机舍不得把跟在身边的阿拉当作一次性用品丢出去，他还没给这位美丽而可敬的女士开一个银行账户呢。他张开口的瞬间就吃了一嘴的空气，呛到喉管的气体接连被咳嗽清了出去，后面的话也就显得模模糊糊，混在强度过大的电子音里更是听不出来一点真心：“没有谁会不喜欢你的，哪怕是超级反派来了也会喜欢你。”
“哇，哇哦，这真的是很高的评价，对吧？”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冷不丁地戳到了迪克的心脏一下，像是蜜蜂的尾刺，有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花蜜，还有猛烈的毒液。所幸他骑着的摩托没像说出来的话一样在路上曲曲折折拐了几个弯，他们只需要一路向前跨过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然后向左冲刺就能回到蝙蝠侠的巢穴与布鲁斯·韦恩的家。于是夜翼又喊着：“你抓紧我！我要试一试最快的速度了！”
“至少要留下来一个。”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人走到韦恩塔的第十三层楼。托韦恩家族那位一手援助出哥谭市高层建筑建设的艾伦·韦恩的福，不会自己修建筑巢的猫头鹰们拥有了数不清的第十三层楼，比蝙蝠更加隐秘地盘踞在城市的血脉之上，尖利的趾爪也能够捏紧哥谭是什么的答案——没有比猫头鹰更好的答案了。
猫头鹰抬起头，看向正在穿戴利爪装备的男人，发出古怪的叫声。踏入这处的人已经习惯了这只猛禽暗含危险的注视，转而朝选拔出来的利爪首领说：“我真是该庆幸你的提议，果然只用掺了毒药的冷兵器没法留下最好的利爪，虽然我现在也不觉得你说的那个叫扳机的雇佣兵有成为利爪的潜质。我更希望他能成为献给猫头鹰之神的祭品，你知道的吧，他身上暴露出来的气息离死亡是那么近。”
给自己扣上圆形金属护目镜，魁梧的利爪走到猫头鹰面具的面前，柔和地说：“那就把他们一起抓来吧。法庭不会在这方面有所保留的，所有的利爪都会为了他们两个付出一切，只要能带回来最好的利爪与最好的祭品，让猫头鹰之神满意。”
“不错，你说的不错。”白色猫头鹰面具走在男人的前面，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法庭会为神献上最好的祭品的。但是，嘿，我真不觉得他们说的最好的利爪能比上你，你瞧，你已经在法庭做了足够久的利爪，没有谁会比你更熟悉这里。新来的？新来的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磨去食物的标签。”
利爪发出了很轻的笑声，古怪得更像一只猫头鹰，比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更像一只猫头鹰。他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一些话，但多的也没有说，只是提醒道：“该去会议了，他们都在等着你。”
“哦，瞧我都忘记了。”猫头鹰面具停下脚步，看着越过自己朝前走去的利爪，有些疑惑地说：“你不是来参加这一场会议的吗？怎么还往别的地方走？还是说，你忘记怎么去秘密基地了。如果是最后这么一个理由，我会嘲笑你的。”
“林肯·马奇。”
“但你还是会给我投那么一票的，对吧？”利爪招了招手，还是多嘴解释了一句，“乔瑟夫先生希望我能在现在去为他们的秘密会议提供微不足道的保护。等一会儿见吧。”
“那我就希望你到时候能带着备受期望的利爪和祭品回到这里吧。”猫头鹰面具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这个选址，换句话来说，他好像做不出来不太满意的表情，“我想了想，被布鲁斯·韦恩养大的孩子应该也会期望着能在熟悉的地方得到第二次、应该是第三次新的人生吧。这里就很合适。”
被飞刀扎了两刀的后背又挨上了一个新的东西，扳机知道那是什么，一个针头，里面说不定会有一些致瘾药品或者是别的东西，最好的结果就是里面只掺了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他没听清楚义警在说什么，手指却在下意识地照着对方说的话那么去做，抓紧了纳米材质的制服，倾盆的暴雨中没有一点温度。
“Come closer don't be shy.”
“靠近点，别害羞，”
“Stand beneath a rainy sky.”
“就这样站立在雨天下，”
“The moon is over the rise.”
“月亮升起来了。”
穿着兜帽斗篷的人坐在火堆边，烘烤着自己发冷的手，直到凝固的血液结出一道又一道的裂口，他才收回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旁边那架不知道被修修补补了多少次的手风琴上，男人唱出的歌还在耳边，连带着一首送给自己的墓志铭。
墓志铭？他需要这个吗？扯出一个笑的人没在意围上自己的利爪群，在漆黑的斗篷上擦了擦手，摸了摸停在肩膀上的知更鸟。一张冷下来的脸终于把这群跃跃欲试的猫头鹰杀手看了个清楚，他抽出插在尸体上的刀，“来吧，来吧，让我看看其他世界存活的原因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The moon is over the ri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