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居然是个碗》静静看

10、第十章

　　众人在狭窄的小巷里七拐八绕，好不容易将追兵甩在身后。正当大家准备松一口气时，地面突然像打摆子似的剧烈震动起来。原来是朝廷军队动用了震地弩，石板路纷纷开裂，烟尘四起，谢无尘怀里的林小碗被颠得像颗元宵，金元宝帽直接飞到了花不问脸上。
　　“大家小心！”谢无尘展开披风将林小碗裹成糯米团子，花不问却趁机把元宝帽扣在自己头上，还对着燕红罗挑眉：“寨主，这配色衬我吧？”燕红罗刚要甩鞭子，一道巨大的裂缝突然在众人中间炸开，冲击力像巨型鼓风机，直接把四人吹成了两对——谢无尘和燕红罗卡在半塌的酒旗下面，花不问搂着尖叫的林小碗挂在人家二楼窗台上，手里的折扇还在顽强地晃悠。
　　谢无尘看着花不问那边摇摇欲坠的窗台，指节捏得发白，寒江剑剑柄都快被攥出凹痕。林小碗抱着发黑冒烟的天机碗，像只受惊的小鹌鹑，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那个在街边啃桂花糕的小不点儿。花不问虽然嘴上还在贫嘴，可谢无尘分明看见他用自己的锦袍垫在窗台边缘，生怕林小碗被木刺划伤。
　　“大侠！救命啊——”林小碗的哭腔混着天机碗“咕噜咕噜”的怪响，像烧开的水壶。花不问顶着歪歪扭扭的元宝帽，用折扇敲了敲碗沿：“淡定，小财神。你没发现咱俩这组合，简直是江湖最萌反差？冷面大侠配泼辣寨主，咱们这边可是腹黑谋士带招财童工！”他嘴上说得轻松，余光却瞥见谢无尘护着燕红罗往隐蔽处移动，心里突然泛酸。明明自己和燕红罗认识更久，怎么这冷面木头就这么讨她待见？
　　谢无尘皱着眉头，低头看见燕红罗正咬着牙把渗血的袖子往回缩：“伤口裂开了？”“要你管！”燕红罗倔强地扬起下巴，结果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倒是你，也不看看小碗还在上面......”话没说完，远处传来的喊杀声突然变成了二重奏——一队士兵追着鸡跑，另一队举着画像大喊“抓住戴金元宝帽的”。
　　“先找地方躲起来。”谢无尘一把抓住燕红罗的手腕就跑，燕红罗瞪大眼睛，脸颊像刚出炉的虾饺：“谢无尘！放开我！我自己能走！”“你刚才摔个屁股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冷面大侠头也不回，却悄悄把她往阴影里带。花不问在楼上看得牙痒痒，折扇“啪”地合上：“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耍剑......”话没说完，林小碗拽了拽他的衣角：“花哥哥，碗好像更饿了。”
　　另一边，花不问带着林小碗蹲在桂花糕摊后面，天机碗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咔咔”声。“花哥哥，碗要饿炸了！”林小碗眼泪汪汪，花不问摸着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看哥哥给你表演空手套白狼！”他摇着折扇走到摊位前，对着摊主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老板，你这桂花糕看起来真是色香味俱全啊！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我怎么听说，隔壁街的王记桂花糕比你家的好吃十倍？”
　　摊主立刻炸毛：“胡说！我家的桂花糕可是祖传秘方，整个青州城都找不出第二家！不信你尝尝！”花不问接过糕点递给林小碗，小女孩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得像灯笼：“好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花不问满意点头，突然又愁眉苦脸：“确实不错，不过......”他往四周看了看，神神秘秘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一群朝廷士兵说要查封这条街，好像是因为有人私通乱党。”
　　摊主脸色煞白：“这......这可怎么办？”花不问故作同情地叹气：“唉，我倒是认识几个朋友在官府，或许能帮你说说情。不过......”他盯着林小碗手里的糕点，“你得请我们吃个够，让我们带些路上吃。”等摊主反应过来时，只看见两个身影抱着小山似的桂花糕，身后撒了一路的糕渣，活像两只偷米的小老鼠。
　　而谢无尘和燕红罗这边，躲进破旧民房还没喘口气，屋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燕红罗抄起长鞭就要往上冲，结果伤口一疼差点跪地上。谢无尘一把按住她，自己悄咪咪爬上屋顶，下来时脸色比锅底还黑：“是暗影卫，领头的拿着你的画像，说要把‘会甩鞭子的女土匪’抽筋扒皮。”
　　“怕什么！来一个我抽一个！”燕红罗嘴硬地甩了个鞭花，结果牵动伤口疼得直咧嘴。谢无尘默默掏出金疮药，燕红罗瞪他：“不用你......”话没说完就被捏住下巴，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谢无尘声音比冰块还冷：“再废话，我就把你绑成粽子扔出去。”燕红罗气得耳朵发红，却发现他上药的手比绣花还轻。
　　花不问在远处的屋顶上瞥见这一幕，酸溜溜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会包扎伤口，我......”“花哥哥，你又把糕渣掉我脖子里了！”林小碗的抱怨让他手忙脚乱，结果打翻了怀里的桂花糕篮，糕点像雨点般砸向下面的士兵。
　　与此同时，花不问正带着林小碗上演“变装大戏”。天机碗吃饱后重新发光，射出的金光却在墙上照出个奇怪图案——居然是条花裤衩。“这是暗示我们......”花不问摸着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十分钟后，两人穿着偷来的戏服大摇大摆走在街上，花不问头顶凤冠，身披红绸，林小碗戴着判官帽，手里举着写有“招财进宝”的破扇子。
　　“让让！新娘子回门啦！”花不问捏着嗓子大喊，成功吸引了士兵的注意。林小碗趁机掏出桂花糕往天上一抛，瞬间引来一群野狗追着跑。等士兵反应过来，只看见两个身影钻进裁缝铺，花不问还不忘回头喊：“记得随份子啊！”
　　当谢无尘和燕红罗在密道里被毒箭追着跑时，花不问正带着林小碗在绸缎庄玩躲猫猫。天机碗突然疯狂震动，金光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危”字。“不好！”花不问一把捞起林小碗，刚躲进衣柜，就听见外面传来士兵的怒吼：“明明看见他们进来了！给我搜！”
　　衣柜里，林小碗紧张地攥着花不问的衣袖：“花哥哥，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花不问突然掏出半块桂花糕塞进她手里：“别怕，吃口糕压压惊。等会儿哥哥给他们表演个大变活人！”结果他刚要推开柜门，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长鞭声——燕红罗和谢无尘居然也被逼进了这家绸缎庄！
　　“怎么是你们？！”四双眼睛在灰尘飞扬的房间里对上，花不问顶着凤冠，谢无尘披风上插着三支毒箭，燕红罗的裙摆被机关扯成了流苏，林小碗还咬着满嘴桂花糕。天机碗适时地发出欢快的嗡鸣，仿佛在嘲笑这荒诞的重逢。
　　“先别管这么多！”谢无尘寒江剑出鞘，挡住破窗而入的杀手，眼神却不自觉扫过林小碗，确认她无恙才松了口气。这一幕没逃过花不问的眼睛，他哼了一声，挥扇加入战斗：“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燕红罗甩着长鞭横了他一眼：“花不问，你要是再顶着那玩意儿碍眼，我就把你当流星锤甩出去！”花不问委屈地摘下凤冠：“明明是时尚单品......”话没说完，被林小碗拽着就跑，天机碗的金光在前方画出歪歪扭扭的箭头，像极了这个奇葩组合的逃亡路线。
　　杀手的刀刃映着月光劈来，谢无尘寒江剑一横，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绸缎庄炸开。燕红罗的长鞭如灵蛇出洞，缠住横梁上的吊灯猛地一拽，沉重的铜灯轰然坠落，逼得杀手们慌忙后退。花不问瞅准时机，掏出一把花无病给的“喷嚏粉”洒向空中，霎时间屋内喷嚏声此起彼伏。
　　“就现在！”谢无尘大喊一声，挥剑劈开后门。燕红罗护在他左侧，长鞭不断扫开试图阻拦的杀手；花不问揽着林小碗跟在身后，折扇翻飞间点中几个追兵的穴位。可刚冲出绸缎庄，更多的士兵举着火把围了上来，领头的将军狞笑着举起长枪：“这回看你们往哪逃！”
　　林小碗突然抱紧发烫的天机碗，碗中爆发出耀眼金光，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金元宝虚影。士兵们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花不问趁机从怀里掏出剩下的桂花糕，捏着嗓子喊道：“看！天上掉馅饼啦！”几个贪吃的士兵下意识抬头张望，队形顿时乱了阵脚。
　　谢无尘抓住机会，寒江剑划出一道冰墙，挡住追兵的去路。燕红罗的长鞭卷住旁边的旗杆用力一荡，带着众人跃上屋顶。花不问抱着林小碗跟在后面，脚下的瓦片被追兵的箭矢射得粉碎。“往城西乱葬岗跑！”燕红罗大喊，“那里地形复杂，容易甩掉他们！”
　　四人在屋顶上飞檐走壁，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林小碗怀里的天机碗仿佛感受到紧张气氛，光芒越来越盛，指引着他们避开一个又一个陷阱。终于，当他们冲进乱葬岗的竹林时，天机碗发出一声长鸣，周围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将追兵的视线彻底阻断。
　　“呼……总算是逃出来了。”花不问一屁股坐在地上，锦袍沾满泥土，脸上还沾着半片树叶。林小碗开心地举起天机碗，碗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几块桂花糕：“碗说这是奖励！”谢无尘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燕红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狼狈不堪却又完好无损的众人，突然笑出声来：“没想到我们四个这么离谱的组合，居然真能从鬼门关走一遭。”花不问立刻来了精神，摇着折扇凑过去：“那是！以后江湖上提起‘天机四怪’，保准把那些名门正派吓得睡不着觉！”
　　“谁要和你这个‘怪’在一起！”燕红罗白了他一眼，却藏不住眼里的笑意。林小碗爬到谢无尘身边，把一块桂花糕塞进他手里：“大侠吃！吃了就不辛苦了！”谢无尘看着小女孩真诚的眼神，接过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散开，也暖到了心里。
　　月光透过竹叶洒在地上，四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虽然身上满是伤痕，衣衫褴褛，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每个人都笑得格外灿烂。天机碗安静地躺在林小碗怀里，偶尔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也在分享这份劫后余生的欢喜。